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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情侣之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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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时候动手了!”本在房中踱步的莫轩尘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繁华的街道,巡逻的将士因行走的动作使盔甲与兵器发出的声音与整齐的步伐相应,声势浩大,盛为壮观。
“何时?”
“让寿儿将消息散出去。”莫轩尘盯着街道一处不起眼的乞丐堆,衣衫破烂的寿儿此刻正与另一名乞丐攀谈,这正是莫轩尘的用意。乞丐是得知消息最快最广的群体,也是散播消息最快最广的群体。
“好,我让月儿准备准备。”
“利用自己女人你当真舍得?”莫轩尘转身挑眉看着叶之庭,而后者无奈笑笑。
“何谈利用一词,我与月儿不过都是为王爷你效命,难道说是王爷利用我们?”叶之庭巧言善辩的功力真是无人能比,“况且比利用,叶某自知愧不如王爷。”他抱拳低头做出低人一等模样,话中话想必很明显了。
“这几日就动手,时间越长,他们发现的就越早。”随后拂袖而去,这便是发怒的征兆,因着被叶之庭说中了。
前几日,商贩梁庆再次来到‘凤仪楼’。众人皆知此人是常客。最爱听花蚀月花姑娘弹奏的曲子。
这日梁庆点名花蚀月作陪,厢房中也有不少达官贵人一同享乐。
起初花蚀月只是在一旁弹曲,不想喝多的梁庆竟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打断这美妙的旋律。
花蚀月也并没有挣扎,只是劝梁庆放手,自重。
哪知他怒上眉头,竟出言不逊。
身旁的随从上前提醒,花蚀月是‘凤仪楼’创始人叶之庭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这叶之庭与平阳王又是好兄弟,怕是没有人能惹得起。
怎料梁庆听了这话更是大胆,甚至说出自己不久将有大批银子,一个区区的王爷算什么,自己的靠山乃是当今城主。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哗然,与梁庆同来的人见场面控制不住,纷纷拉着梁庆离去。可他仍是借着酒意说下次定将花蚀月买走,大言不惭。
不知此事是如何让城主知道,听到梁庆说自己是靠山后让其入狱,但最终释放,只因他说是醉后胡言。
此时平阳王回城的消息传出,大家都又燃起了希望。
这时又传出衙门知县陈括滥用私刑的消息,也有不少人到王府门前告状,说自己的亲人未犯任何罪名,却无缘无故的铃铛入狱。
随后又有知情者举报,陈括在职期间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欺软怕硬,趋炎附势,只要有钱的案子没有不破的,有时反而还会欺压百姓,冤枉好人。
想是事情闹得太大,就连城主也惊动了,只下令立即斩杀,不得耽误。
但莫轩尘却在此时说因过不久城主寿宴而不得杀生,请求暂缓几日,也好彻查此事,抓出其他同党,城主这才作罢。
叶之庭带着一行人来到梁府,梁庆已经被这阵势吓得站不稳,只能靠身旁人搀扶。
“叶某还等着梁掌柜赎人呢!”叶之庭本身就比梁庆高一个头,现下又因梁庆瘫软无力,更是只能吃力的仰视他。
“是,是,是我越矩了。”梁庆结结巴巴的回应着,想来定是很后悔那日酒后乱言。
衙门知县陈括已经倒台,新上任的是因清廉而受人排挤降位的赵衡。
梁庆再次入狱,已没有人能包庇他们二人。
那晚在‘凤仪楼’的人作证,他的确言语轻狂,随后也派人查证,他口中不久发财的路子便是走私,人赃俱获,只待一日绳之以法。
这桩桩件件梁庆本人也不否认,只是那日说自己的靠山是城主却矢口否认,说自己胡言乱语。
他人也并未深究,倘若所言属实,想必梁庆更是不好惩治,反倒说他信口开河更能定罪,毕竟城主却是威严所在。
这几日,因梁庆陈括的倒台,平阳王在民众的威望又高了几分,但他却不怕城主猜疑,自此外界才会说舅甥关系甚好,平阳王正是听了舅舅的话娶了现在的王妃,而现在的王妃与王爷又十分恩爱,可以说与舅舅的关系更为和睦了。
莫轩尘听着这些流言不禁发笑,自古谣言不可信,偏偏三人成虎。
正好也可借此迷惑他人。
从战场回来,莫轩尘便已经和楚惜茗同床共枕。
想是楚惜茗因着那一吻终是有些尴尬,每每入睡都躲避几分。
莫轩尘睡相极好,也不曾在醒来时发现他有靠近的行为。
这日,楚惜茗坐于铜镜前脱簪,莫轩尘推门而入。
此景不过和平常一样,楚惜茗也没有多留意,继续取下头饰。
却听到传来脚步声,抬起头,他已背手站于面前。
她侧头蹙眉,正欲握梳的手也停在原地,不解的看着他。
莫轩尘执起她的手,将一木盒放于手中。
也不等她的反应,下一秒便转身自顾自的洗漱更衣。
楚惜茗打开木盒,发现是一支玉搔头。
通体透光便知价格不菲,乃是上乘好玉。
只是不知他此番用意为何故。
“王爷这是?”无事献殷勤。
“你可喜欢?”莫轩尘擦了擦手,边脱外衣边说着。
“王爷这般好意让惜茗倍感疑惑。”莫非转了性子,好端端的怎么送起礼物来了。
“城主寿宴在即,大臣纷纷进献宝物,也有不少人巴结本王,不过是寻得入眼的送与你罢了。”莫轩尘漫不经心的开口。
“既是这样,惜茗便收下了,谢过王爷。”楚惜茗合上盖子,露出欢喜的笑容,这礼物她很满意。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玉簪花般的模样,更是让她觉得一眼便相中了。
莫轩尘能感觉的到,她很开心,甚至今夜入睡时与自己相触也未发觉,竟是如此容易满足。
翌日。
从军队回来的莫轩尘刚踏入房门,楚惜茗便迎上来,伺候着卸甲换衣。
更是让人将膳食端到房内。
虽说只是午膳,但莫轩尘乃是习武之人,为了补充体力,在吃的上面也没多大讲究,大致能填饱肚子就行。
却不想自己的王妃叫人端上来的居然是清一色的粥。
绿豆粥,荷叶粥,鲜藕粥,生芦根粥。。。
“王妃这是?”
“昨日王爷赠玉钗,惜茗无以为报,只能在这炎炎夏日做几碗清热祛暑的粥食来报答。”楚惜茗也感到惭愧,人家王爷送的是昂贵的美玉,自己却做了几道简陋的粥就想感谢,实在有些小家子气。
“王妃的谢礼倒是有些。。。礼轻情意重。”
话一出,楚惜茗更是无地自容,倒是莫轩尘反而大笑的看着她。
那玉簪如今正横插在她的发髻中,更将她的肤色衬得雪白。
若不是她低头害羞,也不会错过莫轩尘含情脉脉的眼神,更不会没有注意到为了固定他头发的那支白玉螭龙发簪。那并非他人献宝,而是他自己寻了许久所得。玉簪花钗与白玉螭龙发簪,是善玉者制出的一对。
这日,他将几碗粥一滴不剩的喝光,像是不尽兴,又吃了她做的绿豆糕,在她的笑容中,竟觉得这烈日不再刺眼,这夏日不再烧身。
府里的下人及军队中的将士都知道这几日王爷心情甚好,往年城主寿宴临近,王爷是脾气最不好的时候,想来这变化与王妃有关吧。
城主寿宴,平阳王携王妃落座,两人互动神情羡煞旁人。
宫女们在殿上起舞,几名粉衣女子围着中间那名白衣女子,虽蒙面,但其身姿绰约,一举手一投足竟魅惑万分。
楚惜茗竟有些看入了迷。
却不想那白衣女子不知竟从袖中掏出一把剑欲上前刺向城主。
一时间宾客方寸大乱,四处窜逃。
莫轩尘握了握楚惜茗的手,示意她放心。
随后便上前与那女子周旋,争斗间将那女子手腕刺伤,奈何人群太多,竟让她逃走。
城主当即下令封锁宫门,不得一人出入!
今夜莫轩尘和楚惜茗也只得留宿宫中,想来这是城主过得最不舒心的一次寿宴。
两人住的是城主妹妹,莫轩尘母亲的寝宫。
人虽已逝,但生前伺候的宫人却常来这里打扫,当平阳王思念母亲时,也可来这睹物思人。
莫轩尘早已被城主叫去议事,只留下楚惜茗独自一人。
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忽的听到门外有些许动静,待上前开门,一抹白影迅速进了屋关上门。
楚惜茗一眼便认出来她是那名刺客。
来不及多想的她,在刺客倒地前便扶住身。
莫轩尘那一剑正好刺在手腕处,虽不致命,但却能让人疼的陷入昏迷。
白衣女子因此出了些许冷汗,这使楚惜茗发现了她面部异样,此人易了容!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不假思索的将人藏在床上,用被子遮掩。
看到来人后松了一口气,却又顿时吸了一口气。
莫轩尘进门前便看到滴落在旁的血迹印,又看到楚惜茗见到自己的神情,想来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门外传来侍卫查房搜人的动静,楚惜茗更是焦急的看着莫轩尘。
“人呢!”莫轩尘冷冷开口。
“什么人?”楚惜茗装傻充愣。
“刺客!”看着楚惜茗紧闭双唇不愿多言的模样,他的神色更是冷了几分,“你若再不说,到时侍卫进来搜到刺客,你要作何解释,他们会相信那刺客不是我们指使,而你也只是好心相救?”
听了莫轩尘的话,楚惜茗这才伸出手指着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