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断章〉》印织柴

1、第 1 章

　　她猫儿似的弯着脖子，那弧线上突显出的颈骨仿似透出了那深藏的犀利与坚强的棱角。
　　龇着牙咧了咧嘴象征性地笑了笑，她有些疲累的眯上了眼。
　　“其实也没那回事啦。”
　　声音慵懒，带着点儿委屈与撒娇的意味。
　　“哪有什么‘独特的魅力’哦！”
　　她半颌着眼斜睨着申辩，只是懒洋洋的--无论是声音、语调还是神态--没有丝毫说服力。
　　“只是大家玩得来而已--”猫儿似的弓起腰，脊背的骨骼线条被单薄的上衣描绘出来，一瞬间，好象看到被拎着脖子的细瘦的猫儿，“都是同学嘛！”
　　“贤利哪，总是喜欢乱想乱想！”语气颇为无奈。
　　仿佛不愿再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她闭上眼，任傍晚的阳光在她脸上浮动。
　　霎那间，感觉好象从久远之后回忆久远之前的画面似的，空气中溢满的光粒子似乎穿越了时空，飘着沧桑的感觉，而那神态情状如晒阳的猫儿的女孩儿所存在的这个画面叫幸福。
　　“那天…你不要太在意了，那个姓夏的历来如此。”
　　声音宛如从久远久远的不知名的那一头传来，模糊得仿佛风一吹就会散了似的，不实在得空灵，意识好象处在一种飘忽的不知名的空间。
　　不知何时，她睁开了双眼，认真的盯着她身旁的人说，而那蒙了睡意的水朦的双眸更令她身处的这个空间镀了纱，显出一种时间的隔阂与空间的交错感。
　　“我不是在转移话题--我说真的，我知道你一定很在意--虽然你什么都没说--”她强调似的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但我了解你。”
　　“你有--”她打断了身边人的分辨，“我觉得你挺奇怪的：你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但却对这类言行格外介怀--”
　　“那姓夏的尖酸刻薄得出了名--这种人就是无端的喜爱无端的攻击他人以此满足、证明自己的存在或出人一等、突显那种其实并不存在的奇怪的所谓的优越感。”她说得清缓，仿佛在搜寻恰当的形容词、组织合适的言语。
　　她伸出手拉住身旁人的手，微烫的体温更增一种迷幻之感，神志似乎漂得愈远了。
　　“我在你身边。”
　　她陈述着一个似是而非的事实：她在那儿，在她身旁人的身边，但她身旁的人却不在她身边--那人这么想着，把她用于过去与现在的话片面的取断为现在。
　　“我一直在你身边--或许以后不会，但在那以后之前我将一直在你身边--”她似乎注意到身旁人的异常，紧了紧手，似强调自己的存在与自己在身旁人身边的这个事实以试图唤回身旁人的理智。
　　“说话哪，贤利--发泄出来--然后忘了吧！”
　　她摇了摇手，略为娇言。
　　见身旁的人没有焦距的瞳孔盯着自己没有回应，她沉默了，似在寻找有效的言辞。
　　“你应该公平--你必须公平地看待一切，包括那些表象与内在--况且，那人说的是事实：你要明白，那是你选择漠视得到的结果--既然选择了，何不贯彻得彻底一点儿呢？你得接受，因为那是事实。如果不--忘了它，忘了吧--耿耿于怀的你得到了什么呢？”
　　遥远朦胧处的她叹了口气，似乎累了，松开交握的手拧了拧眉毛，无奈的颌上了眼。
　　骤然离开的温热似乎把意识推向了更遥远的空间，而那猫儿似的蜷着的女孩似是被浓雾包裹了起来。
　　这种感觉雷同于做噩梦时那种在浓黑之中无限下降--不同的是这是在一片白色的雾霭中逐渐远离、上升…
　　“好吧，XX不说XX，扫XX了。跟X讲哪，面包啊，走XXX了过！”
　　她似乎是呵呵笑了，有些顽皮--那个笑容--还有暧昧；而她的声音从那云遮雾罩之处深深浅浅的传出来，听不太清。
　　“面XX啊--咦？贤利？贤利！”
　　她伸出手，那皮包骨的纤瘦得露出鼓胀的青色血管的手从遥远之处蓦然变大来到眼前--
　　“郑贤利，你又在课堂上睡觉！”
　　一瞬间好象听到了初中数学老师的雷霆怒吼，仿似挨了一巴掌似的蓦地清醒。
　　“贤利！贤利！”
　　“干嘛？”我拉住她不断摇晃的手问。
　　她好笑地瞅着我：“真是的--你又睁着眼‘神游’去了啊！我刚刚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