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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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为什么你总在看那首小诗呀？”
眼前稚气的孩子眼神中充满了好奇，我轻抚她墨黑稀疏的头发，并不着急回答她这个问题，紧了紧她身上刚刚套上的棉袄，见她微红幼嫩的脸庞，接着淡然的答了一句。
“这首诗，妈妈曾经很喜欢呢。”
我拉起她的小手，与她一同走出门外。“我们去找爸爸吧。”
门外，下雪了。
2008夏。
我与他在同一个高中和同一个补习班。在我的意识里，除了映像中有这么一个人和这么个名字，其他我就一无所知了。
那天周五，补习班同学们个个都挺来劲，老师忙着整理资料，管不了让我们自习，满屋子的人哪能忍得住果然没挺到几分钟，就开始骚动打闹。
“夏礼，沈妍，出来管纪律。”
老师丢下这么一句就继续埋头苦干，然而前一秒的我还在偷偷大笑着跟别人聊天，这会却愣住，又回头在人群中寻觅着这个叫夏礼的男生。真怀疑老师是不是随意瞟见哪的名字，要不怎能让我与这么个怪家伙相遇。
等我不急不忙的找到他时，他却微微皱眉用复杂的眼神看向我。接着他一手带上凳子，一手拿上作业，一声不吭的坐到讲台上开始当起了“小老师”。
房间确实静下来不少，不过我还真不信了？气场有那么大？我继续和赵雨沫聊起刚刚没结束的八卦。其他人跟随者我的号召下又叽叽喳喳的闹了起来，我有些得意笑嘻嘻看着他向他示威。
他时不时的瞟我几眼，要我猜是在示意让我差不多就行了，我直接无视了没甩他，反而越闹越起劲。
终于，他停下笔，侧着身子从走廊绕到我身旁。
“不管就算了，瞎闹什么劲。”
其他人都等着看热闹，我抬头望向他，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照亮了他整个后背，折射的光有些刺痛我眼，我便慢慢埋下头不紧不慢揉了揉眼吐出一句。
“管你什么事。”
“……”
教室里仍然闹哄哄的，即使他有几百个高冷的眼睛也敌不过同学们放假的热情高涨，更何况刚刚还被任命的我也在闹腾。
最后结果就是，我们两被罚打扫卫生。
“挺晚的了，别等我了，你先回家吧。”赵雨沫仍在门口等着我，我看天色也已不早，想让她先走。
“我陪你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我们两家不是也离的挺远嘛，你先回去吧，别越拖越晚。”
她看了看我身后的夏礼，然后无奈的冲我招手道别。“那你小心点啊。”
“没事的，拜拜。”
之后的时间，我们就一直静着埋头干活，他也不埋怨我我也不挑刺，谁也没搭理谁。
待我们收拾完天已黑，锁上门后我俩一前一后顺着楼梯下楼了。
我走在前，楼梯间回荡着交替的脚步声，滴答滴答。
“下层的灯全坏了，你，注意点。”
本能的从楼梯间缝隙朝下层看了看，确实漆黑一片。
我跺了跺脚，试图侥幸会有一丝希望或许有人已经修过了，不过看来是真坏了，只能随手摸索着栏杆往下走，借助上层楼的灯光用脚慢慢试探着每步。
身后有他翻找东西的响声，静待了几秒后，紧接着有束白光透过我的全身浮现在对面的灰墙上，还能看见我与他重叠部分修长的黑影子，恍然回头望着他，细看到他手里拿着手机照明灯。
“别呆着了，走吧。”
我跟上他步伐，随着他灯指引的节奏走着。也就几层楼梯，没多久就到了底。
“那个，谢谢啊。”碍于情面又不得不道声感谢。
“恩，走吧。”
我不知他家住哪，不过他一直在我身后，想必、应是与我一个方向。
昏黄路灯下他与我并排站着，两人的身影有些重合，等着红绿灯同时我斟酌了一会才鼓起勇气问他。
“有兴趣，同坐最后一班公交吗？”
我没打算他会回答的多快，只是从前都是雨沫与我走这条路，到岔路这后她送我上公交车后就分别，可现在谈不上凌晨半夜，但黑漆漆的街道人又寥寥无几。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帆布鞋，不走心的重心向前踮了踮脚，等我抬头看到红绿灯上的倒计时，他也仍然没回答我。几十秒的时间怎么越等越没完，以前和雨沫说点话也就走了啊。
突然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大步大步的从黑白杠条的斑马线上走去，瞬时间刚刚还穿梭自如的汽车也停了下来，原来是站立的红灯人早已变成了变换步伐的绿灯人儿。
他速度越走越快，干脆已经开始拉着我跑，我还真的有些摸不透他的心思，我有些慌了神，然后回头一望才明白，一公交车已经在后，这个时间点肯定是最后一班车了，二话没说我也使出全身劲儿开始投入奔跑中。
等我们趴着在站台时大口大口喘气时，公交离我们还有段距离，我们相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
车上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人干着自己的事情。他扯了扯胸前的领子然后开了点车窗。
六月的风，温温热热的，迎面吹着还挺舒服的。身旁坐着的男生喘息声也渐渐平静了下来，身体刚刚的麻木也恢复了，有些地方被汗水浸湿的衬衣也干透了许多。
真的是好安静。
"谢谢。"
这是今晚第二次说谢谢了，虽然没他我也能回家，不过有人陪确实心安了不少。他没说话，两眼一直直视前方，我想，他应该是听到了吧。
他在我家楼下与我道别。
在以后好久的日子里，我才听别人说到，
我住在这个城市的西边，而他，住在这个城市的尽头东边。之后有无数个夜里，我都会想起这个穿白衬衣的少年。
是否当初感谢你太多，想换来一句我爱你也就足够。
转眼入秋，雨沫生日便是这季。
这夜，聚会上虽未请太多人，可我认识的仍只有几个，一整晚雨沫都忙着招呼其他人，我和熟人喝了几杯后才意识到自己酒量太差，然而才离开中心找了位置坐下缓缓。
放眼望去，俊男靓女大多到舞池嗨去了，随着刺激的音乐疯狂摆弄着身姿。然而茫茫人群中，我一眼看到了夏礼。
原来他也来了。
他端着酒杯晃了晃，倚在身旁的高台桌上，酒吧光线很暗，看不出他面无表情莫名的发着什么呆，霓虹彩灯不时照映在他白色衬衫上，怎么说呢，仿佛他与这般人的世界格格不入。他也许感觉到我的目光了，一偏头正巧对上我的眼。
为何看他柔情似水的眸痴痴醉，又为何，我未别过眼一不小心漏一拍心跳。
我能感觉到脸上的红晕更深了，脑里嗡嗡的有点炸。见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绕过一层稀疏的人群款款向我袭来。
我醉了吗？
我醉了吧。
“一个人坐这很无聊吧。”
他坐在了我右旁，然后与我一起看热闹的人群。我有看着他傻笑然后有气无力的说话。
“恩，是蛮无聊的。”
“刚刚看你喝酒了。”
他刚刚看到我了？
“醉了就靠我肩膀躺躺吧。”
我脑袋越来越晕，身体开始微微发热，听觉视觉也开始逐渐的减弱，于是靠着他肩膀小酌。我迷迷糊糊的想着，若我一人孤身坐在这，我一定会好好品味一下初中学到一句话。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然后现在，我却和他坐在一起看属于其他人的热闹。
夏礼，谢谢你。
待他们激情褪去，外面的世界早已过了凌晨。秋季的夜微微泛起凉爽，刚刚又眯了一会，这会吹了几股凉风，顿时感到清醒了很多。
雨沫已醉如烂泥，她软趴趴靠在一男子身上，，不过我认识，也是补习班的，叫乔瑞。
偏偏是个大众情人。
她闭着眼不知胡言乱语的自己说些什么，一边比手划脚一边又忍住快要吐。看着她至始至终抱着他，我终于明白刚刚我一个人的时候她跑去哪了。
乔瑞说送她我挺不放心，一直拉着她手坚持让我送她回家好些，然而夏礼从后拍了拍我的肩，凑到我耳边小语“没事，乔瑞信得过。”我半信半疑，才没那么警惕渐渐松开了雨沫，拦了出租车后，临走前又告诉他送到家时给我打电话报信。
看着车消失在路与霓虹灯的尽头，我才缩回目光，缩了缩身子。
“冷吗。”
我已习惯了他简单且冷冷的语调，但至少很暖心。
“不冷。”
我想他也许很想展示绅士风度，可毕竟他也只穿了一件衬衫，随即低头憋笑。他已越到前方打车去了，坐进车后他就讲了我家地址，他记性很好，去过一次就记到了。
“师傅能开点暖气吗？夜凉暖暖手脚。”
开车的大叔通过倒车镜瞟了我们一眼，我相信他一定误会了什么，然后熟练的打开暖气，果然不一会，我手脚暖和了好多也自如了不少。
下车后大叔清点了零钱递给夏礼，还居然冲他笑了一下？好吧看来是真误会了。
转过身后我皱着眉望着他，他不问我怎么了也不解释什么，就孤傲着朝我家方向走去，我也连忙跟了上去，等等，是我回家还是他回家？为什么他光明正大的走在前面？
“不早了你也快回去吧，再晚点出租车都打不到了。”
“这还不好办，住你家不就好了。”
我一脸惊恐的望着他，他却咧嘴一笑，双手插兜，然后重新向前走去。“这个时候就不要耍帅了。”
“那就是承认我帅咯。”
我一脸黑线很无语，紧接着雨沫的妈妈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到家，让我安心。刚刚，是夏礼说的过乔瑞我才放心的，原来，什么时候我已经相信他的判断与观点了。
告别之后，看着整个黑夜慢慢吞噬着属于他微弱的白色，与上次不同，这次，我居然看着那个白点从模糊到完全消失，我愣了好久，四周的一切都是那么死寂，连最后一点温存，也没有了。
夏礼，所以说那时我就穿过漆黑起身追向你吗？
只是那时我一直坚信，所遇之人到最后无论怎样都总会相遇，我却忘了，我一步不落的走，你却可以恍神走错了一个转角，那么，我们还会相遇吗。
那么，遇到之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吗。
我不知道。
谢谢你，谢谢你从不靠近，谢谢你从不远离。
那天后直至开学我才见到他们，看见雨沫和乔瑞并肩而站对我打招呼时，那微妙的气氛有点眼力见的人都早已看明白。
看到雨沫泛起如蜜的深笑，想想这也许就是女生第一次恋爱的少女心吧，我无奈的摇摇头，经过上次接触，乔瑞显然也对雨沫动了情，雨沫又一直对乔瑞一往情深，虽然不知道乔瑞是否能让雨沫依靠到以后，不过我想雨沫心里很明白的。
高三的冬天开始逐渐变得忙碌起来，一瞬间周围所有人都对我叨叨着大道理说高考有多么多么重要，我也只能一边频频点头一边虚心接受。
高三后夏礼坐在了我前座，他老是半侧着身子随时准备转头跟我聊天，跟我之前未识的那个少年，实在有些对不上。
那天补习班很安静，而且静的有些离奇，夏礼到了之后也直接坐到座位上写作业，始终沉默没以前一样转过来跟我嘻嘻哈哈，难道今天是什么禁言日？
我刚想用笔戳他后背，可又想到也许发生了什么事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静呢？我就放下刚刚准备好的动作，把视线重新放回一堆的作业上，埋头默默做题。
突然眼前一黑，所有人愣了几秒钟，然后立马混乱了，所有人欢呼着这大冬天的终于可以放假回家了，老师却立刻一声令下镇住了所有怪声，“所有人安静，电闸出故障了，一会就有师傅来修理，先自由活动半小时，谁都不准跑回家！”一时间所有人又都在小声嘀咕着抱怨老师不解风情又一波一波磨蹭着走出教室。
一片黑中有人转过了身子，透过点点月光我依稀能看到他正双手撑在我的课桌上，我低下头，可仍能感觉他双眼直视着我，甚至清晰感受到他暖暖的气息吹到我额前的头发上，我不敢动，也不敢逃走，只等着他开口说话。
然而他一直未有所动静，我四肢微微有些犯酸，霎时他一把牵过我的手，闯进未知迷惘的黑暗中。
上一次，也是这样牵住了我的手吧。
凭着脑补教室里的桌椅位置我和他顺利出了房间，然后他继续拉着我向上走，用意像是去天台。
他不会是心情不好想不开吧？这可不行啊，带上我我不是间接杀人吗？到底什么事这么严重啊，一路上我紧张的跟着，盘算着要怎样劝他才好，手心也泛了点汗，不知究竟是他手暖还是我太紧张的缘故。
一直到了头，他才松了手。
“可惜啊，我们这里这么多年也没下过雪。”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像我仿佛总是猜不着他想着些什么。
“大学的城市也许会有吧。”
“你想去吗？”
“我？恩…想啊，想和最爱的人一起看初雪。”
“是谁呢。”
他背对着我，我的心里一阵乱麻，如这12月的冬风，吹得我思绪乱了一团。
“你啊。”
这句话被风带走了，我看不到他任何表情，只是太久的沉默，让我瞬时也明白了太多。
“但是我，不喜欢你。”
我吹的鼻子有些发酸，眼睛也不知何时进了沙。他转过身，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他，尽力没让他察觉我的异样。
他身后是布满的繁星，无论是现在还是第一次，他在我眼里，都是身后发着光的人。
我别过头看其他景处，生怕下一秒对上他眼，我会把持不住自己。
“半小时要过了，应该快来电了，挺冷的，回教室吧。”
我没听他应答就独自下楼，因为我知道，这次我的身后不会再有他，一开始就错了。
那就这样，在再无三人知道的情况下，了断这所有情绪吧。
夏礼，你知道吗？我一点都不喜欢雪，像这种身体寒的我一点都不会喜欢。
我更讨厌这个冬天。
更讨厌这个冬天的你。
我没再理夏礼。
他曾问过我原因，可我仍是躲着他，我不想再看到他，不想再让他无意间扰乱我心。我开始让自己变得忙碌，不断的汲取知识不断的把心思塞到其他上。
终于到了毕业的那天，全校师生整理好着装准备拍毕业照，到他们班时，我仍旧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他换上了白色衬衫的校服，脸上却又是回到从前那般无表情的脸，我站在茫茫人海中偷看着他。
心中难免会苦涩，别了头看向其他人的难舍难分。
我考上了北方的一所大学，接受了亲朋好友的祝贺后，没多久也到了快开学的日子，闲下心整理行李。虽然我还是很想他，但我不知他考上了哪里，到最后，真的要分离了吗。
快要走的前几天，雨沫约了我去了学校，到了的时候夏礼和乔瑞也在，他俩随着一群人去操场打篮球，我则不明用意问雨沫。
“这怎么回事？”
“约你出来玩呗，这不是大家都快各奔东西了吗。”
“这么久不见你跟乔瑞怎么样了？有没有发展呀嘿嘿嘿。”
“瞧你那猥琐样吧，我跟他还好啦，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是时候找个人了吧，我看以前你和夏礼不挺来电吗，最近这是咋了？”
我无言，一时间无话可说。
雨沫揽过我在我耳边悄悄道“在我看来夏礼很喜欢你呢。”
“说什么，他不喜欢我。”
“是吗，看他对你的样子还以为他真的喜欢你。”
“你怎么看出来的，火眼金睛啊？”
“你可别说，当初我看乔瑞还不是看对了眼。”
“哟哟哟，敢情你们是情投意合一见钟情啊。”
“得了吧，我说真的了。”
我抬头看看湛蓝的天空，撇撇嘴说道，
“他是黑夜中的一道光，而我只是夏日里的一阵风。”
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雨沫，她是属于能大胆的敢爱敢追，遇到了乔瑞第一眼两人就对上了眼，一人是从未经验情窦初开，一人是经过太多世俗恩爱，虽然搞不懂两人是如何走到一起，不过这么久也算是真的不容易，看着他们牵手相伴的日子，我真为她这个傻女感到高兴，还好，她遇到了对的人，还好，她比我幸运。
那些荒诞甚至无理的日子总会乘着风过一去不复返的旅行，而我，只想在再见时，知你幸福就好。
2014夏。
雨沫和乔瑞的婚礼定在了马尔代夫，本邀请我当伴娘，可我公务在身，实在推不过无奈回绝了他们，不过雨沫有把他们的视频传给我。
这一天，她们终于如愿以偿，她是新娘，他是新郎，看到她披上圣洁的婚纱，看到他穿上庄重的西装，看到她终于从以往的女孩变成了贤淑的女人，看到他一直照顾她珍惜她爱她的少年如今已经是可依靠的男人，看到他们互相许诺成为对方的另一半，我送上了最真挚的祝福。
他们的幸福也是我那段青春中，最美的一段回忆。
雨沫说，伴娘不是我，伴郎也不再是夏礼。
说来，也有五年多年没见了。
我不敢去想，这么久没联系，他早忘了我了吧，忘记我五年前的夏天，忘记我喜欢他的一个小插曲。
急急忙忙的又到了这年的最后一月。
我出差去了南方的一个小城市。半夜好不容易弄完应酬，才躲在宾馆里关了灯。
下雪了。
还是我第一次看下雪吧，还记得自己曾对他讲要和最爱的人一起看初雪。
我戴上耳机准备听广播，午夜的电台有太多的爱情故事，在这每个小小城市的每个角落，总有你侬我侬的辛酸史让我彻夜难眠。
切入的时候是听众拨打来电环节，主持人一顿寒暄后我才正式切入状态认真听。
直到我听到了夏礼两个字。
“你告诉过你爱她吗？”
“没有，她说她喜欢我我拒绝了她。”
“想对她说什么话，说说吧。”
“沈妍，我想对你说的话，太多了。”
“其实那天，我也是刚刚得知我得出国留学的消息。那天你跑下楼后，我吹了很久的风，我开始慢慢回忆起，回忆起那是怎样的一个夏天，我是怎样初见你，你肆意大笑的与别人打闹，奈何我喜欢上你，却是因为你笑。我开始注意到你的生活。每晚看着你坐上公交车我才离去，每到冬天你就把自己包的像个熊然后搓手呼气取暖，知道你最喜欢喝学校转角那的奶茶，你会弹吉他……一来二去，走过四季。五年之久，却仍未忘。我贪婪的私心以为你会等我，雨沫的婚礼上我等了你很久，我想把一切告诉你，无论是多年前我比你更早的喜欢。还是至今对你的想念，我想亲口一字一句的告诉你，但你像雨沫所讲并未出席，我想，这大概就是人们心酸的错过吧。国外下了很多场雪，但每个初雪的日子，我每个愿望的给了你。我想你应该听说了，明天就是我的婚礼了，我想在最后一晚，透过无眠的雪绪，穿过无尽的黑夜，轻轻的讲你一句，我爱你，不了，该说，爱过你了吧。”
瞳孔被放大在某个角落，微凉的泪从脸颊划落，喉咙卡住发不出声音，酸楚的心有些麻木。我来不及抹去泪痕，即刻改签了当天的航班，马不停蹄的熬夜赶去了北京郊外。
我坐在教堂最后一排木椅上，抬头伸脖远远的望着他们。一黑一白的男女相对而站，他托起她的指尖顺势为她戴上指环，两人相视我想一定含情脉脉，怔怔的看完他们仪式结束，才起身向门外走，我想现在一定没人注意我，大概都忙着为这对新婚燕尔送上祝福。
就像他说的那样，这大概就是人们痛诉心肠的错过吧，我接受。
外面还飘着飞絮，不过这样的白，不再像是那年夏末黑夜中的那一道白了。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