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那个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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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的感情真挚，言语诚恳，但不论这段情话有多动人，它也是虚无缥缈的，绝不可能实现的。你看着这样他，高大结实，面容坚毅，好似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汉。但这副钢筋铁骨般的矫健身体并不是为了成就什么大事，而是用来盛他那颗柔软天真的心。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大呀，哪怕只成熟一点，脚踏实地一些，不那么多妄想，不那么容易受伤，我也能多交付他些信任。
“听着，”我轻轻抚摸他的脸庞，力道小得怕吓到他似的。但我知道这没什么用，他早就被我伤透了心。“我只是要去救人，跟爱一点关系也没有，你知道我的为人，我不能坐视无辜丧命。”
“我知道。”他说道，脸上的表情却不像是理解的样子，“我听见了，你要去救德克斯特。但他不是无辜啊，他杀人，还有这个鲁迪，你也说了他不是好人。坏人和坏人永远是好朋友，他们不会内讧，只会联盟。”然后他拉住我的衣角，和他的套头衬衫紧紧攥在一起，“别去，那一定是他们俩设的陷阱。去了有危险。”
我知道自己该安抚他，但这通听着耳熟的受害妄想论实在让我恶心。
“别玩这套了，维克多。”我强忍着却还是不耐烦地甩了把手。
“你怎么就不肯信？”他叫道，“琼斯那事儿是不是我说对了？”
“可前面还有无数件你说错的了。”我回击他，“别把你的俄罗斯间*谍论四处声张了，他们不会来抓捕你的，你没那么重要。”
维克多不说话了，他受到了屈辱。像他那样的士兵对自己最大的认同就是战场中的重要性。我一句话把他曾经为之奋斗，出生入死的辉煌全部抹杀了。一刹那我有些后悔，但想到他的一意孤行和我为此忍受过的痛苦，便没什么歉意了。
“好了，”我说，“我要走了。”
他低着头不言语，满脸的委曲求全。
“别伤心啦，”我蹭了蹭他的耳垂，又吻了他的嘴唇，顿了一下才把布包褪下来，挂在他的肩上。“给我等在这里看包，我整个人最重要的东西就在这里面。等我办完了事，就会回来找你，我向你发誓。”
维克多毫无反应，等我走出门口，打算关上门时，他突然抬起头，问道：“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走？要是我也要死了呢？你还是会去救他么？”我还没有明白维克多的意思，他便对着冰箱门猛撞，声音大得吓人。我跳过去拉住他的肩膀，他的额头已经血肉模糊，鲜血顺着鼻梁流淌到褐色的棉衬衫上。
“你混蛋！”看到他伤势不算致命，一开始的惊慌过去，愤怒便溢满了我的大脑。“你威胁我是不是？”我咬着牙，狠狠抽了他两个嘴巴。“拿你自己威胁人，你是不是疯了？莱克特说的对，你他妈就是一个彻底的疯子。你想让我担心你，让我不离开是么？我告诉你维克多，这世上除了自己，没人会真关心别人。如果你还想能陪着我，最好爱护自己，这样你还能追上我的脚步，等我什么时候有心情了，会回头看看你。要是你废了，我绝不会被你拖累。我绝不为任何人放慢脚步。”
说完，我看也不看他的脸色，转过身径直地离开公寓。
按着鲁迪给的地址，我打了辆出租车，一路上看着窗外来往的人群，心中惴惴不安。我不该这么就走了的，气头上也不该口不择言，维克多会有多绝望我都能想得到，他不是感情坚韧的人。何况他还受了伤，不管是怎么受的，我走的时候还在流血。也许我该回去一趟看看他。想到这里我看了眼表，离鲁迪定的时间没有多少了，再耽搁会迟到，德克斯特很可能会因此而死。
也许维克多没什么事的，那公寓里就有医疗箱，他又是特种兵出身，对处理外伤很有经验。况且要我现在回去也不甘心，这不是证明我向他认了错，服了软么？证明他在我心里重要到不行。我能跟自己承认爱他，但不能爱给他看。另一方面是，我还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准备。先前我说的那些言不由衷的话真的很让我羞愧。
说实话，维克多是个非常好的男人，非常好的情人，我相当爱他。即便我说不出口，也很少让自己想，但又无法否认自己的感情。像他那样金发蓝眼的俊脸男人摆在眼前有谁会不爱？难道普卢特就那么不一般吗？他能不吃不喝么？他能不看不想么？既然不能，那他也拒绝不了维克多的爱。事实是，他一直对维克多心怀爱慕，甚至一度对维克多的青睐沾沾自喜。
谁让维克多就是一个可爱的男人呢？普卢特想，爱上杀人犯总是身不由己的，再大的坏蛋也会有闪闪发亮的特质引人爱慕。
手机没有拿稳掉在了车里，我跟着吓了一跳。不是为了手机，而是我自己的想法。我是这样想的么？对维克多，对我自己？也许吧……我撇了撇嘴角，不自觉泛出了笑意。笛卡尔的二元论怎么说的来着，世间的一切来源于思维。这话说得太对，瞎想能创造世界也能酝酿爱情。
我不是沉迷情爱的人啊，我默默的想，不过这也不干扰计划。等我救出了德克斯特，就带着维克多回家。他不是说想去莫比尔么？那里以前就不错，现在没有伪善的警察局一定变得更好。
下了出租车，我就踩在了湿润的草地上。鲁迪说的的公用码头就在坡下，空地上堆积着密集的集装箱。我跑下山坡，走近了看，这些码摞的集装箱更多更烦人，粗略有上千个。
“希望他没有学电影的俗段子玩捉迷藏。”我自顾自说着，鲁迪的电话到了。
“往前走，最里面红色的那个，写着0112的。”
我提着电话走过去，一脚踹开了集装箱的铁门，鲁迪竟然真的就坐在里面。不过他迎接朋友的态度不是很好，我才踢开个门缝他就射出了一根吹矢。我没能躲过。
“你们美国人也玩这个？”我拔下细针，扔到地上。
“不，我们喜欢这个。”他从椅子底下掏出了一把手+枪。
我不太在意，反而看了看周围，“德克斯特在哪里？”
“不要着急，他被我藏得很好。奖品只能属于胜利者。”鲁迪说着，枪对准了我的头。
但我没有玩游戏的兴趣，我还有急事要干。“好吧，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找。”说着我转过身随手去拉身后的集装箱门，嘴里说道：“那你弟弟又在哪？除了他我想不出谁会从冷室里救你……”
话没说完，铁门打开了，戴克斯特手脚捆住，嘴巴眼睛堵紧躺在侧边。我看着他扭来扭去挣扎，又回头看鲁迪。“藏得很好？”我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找到他。
鲁迪的嘴角抖了抖，脸色不大好了，“灯下黑嘛，我怎么知道你会打开它。”
看到鲁迪吃瘪，我开心了，提着德克斯特的衣领拖出了集装箱。“这样看来是我赢了，可以走了吧？”
鲁迪则站了起来，直接对我开了枪。子弹飞快地弹出，但在我眼中，却缓慢的不像话。我下意识伸手去捏，惶然意识到那根本不是子弹，而是电弧片。鲁迪用的是□□，虽然我不会晕厥，也会至少痉挛一分钟。我立刻收回手指，搂着德克斯特连退几步。电弧片没射中目标，无力地落在我脚下，与此同时，我腰间微微刺痛，随之手臂一麻，德克斯特被摔倒在地。他躺在我脚下，冷冷地看着我，手里举着一直挤空的注射器。
“德克斯特……”我哀声叫他。
他站起来，手脚的绳索轻拧一下便散开，然后他捏住了我的后颈，把我放倒在他的臂膀里。我半阖着眼睛，躺到了地面上。
“我们得抓紧了。”鲁迪从集装箱里跳出来，把一卷塑料薄膜塞进戴克斯特手里，“趁着天亮布置干完。你想动手么，如果难受的话就由我来。我没想让你这么快就和我合作。”
“没有人动手。”德克斯特冷冷说着，把塑料薄膜扔了回去，“不能杀他，他是无辜的。”
“他不是无辜的，他在电话里承认了，那些人都是他杀的。他还把我关在冷冻室里等死，不是我及时打电话给你，我就死了。你唯一的哥哥就死了。”
“不是他。”德克斯特说完这一句沉默了几秒，又说道，“你罪有应得。”
“是，我们干了一样的事，我是罪有应得，你则是为民除害！”鲁迪讽刺完，又温声劝道，“我们必须杀了他，他知道的太多了，对你对我都是麻烦。如果你不忍心可以先走。”
德克斯特摇了摇头，“不。”
我冰冷的心脏终于有了些温度。至少戴克斯特没辜负我彻底，他虽然称不上英雄，但也不是乱杀无辜的坏蛋，我不算瞎了眼。
“那你要怎么样？！”鲁迪叫道，“不杀他我们就得亡命天涯。那就杀了黛布拉，我原本的计划就是杀她。这回你不能心软了，我不能永远迁就你！”
德克斯特默然了。
“他还是黛布拉，只能活一个。”鲁迪说。
德克斯特缓缓转向了我，我明白了他的选择。
真是可笑，他怎么会是他的弟弟？他的弟弟怎么会是他？我从没有猜到这一点，所以我输的彻头彻尾。我躺在地上难受得心脏直抽，然后慢慢做起来抱住了膝盖。
鲁迪见状大声提醒，“德克斯特！”
德克斯特的脸色也变了。
我什么都没管，用看死人的眼神在他俩身上扫视。这里根本没有我要的东西，所有我做的牺牲都没有意义。为了德克斯特，为他这样的人伤维克多的心，太不值得了。
“你们得死，知道么？”我站了起来。
德克斯特看似有话要说，鲁迪则拉着他的肩膀要逃走。我看着他们离我愈来愈远，俯下身体，几个纵步来到了他俩的身后，对着他们毫无防备的背脊推出了双手。两个人猛地跌出，在草坡上滚动。
我踩住德克斯特的小腹，鲁迪则握着我的脚腕，击打我的小腿，被我甩手打倒。
“维克多……”德克斯特喘息着说道。
我则低下身子抽他嘴巴，“你怎么敢叫他的名字？你不配叫他的名字。”
然后我直起身，突然看到了不远处的公路上停下了一辆出租车，真正的维克多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还穿着那件染血的套头棉衬衫，头上露着创口，两边的脸颊肿的老高，挤得嘴巴微微突起，撒娇似的撅着，看着十分可笑。但我从没有现在这样急切，这样想不顾一切地冲过去亲这张嘴。
我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找来的，只要知道他为我而来就够了。在我最需要扶持的时刻，他降临在眼前，用勇气和力量充溢我，又把软弱和悲戚带走。我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向他了走过去，他也在走向我。直到我们站在一起，我紧紧搂住了他坚实的臂膀。
你是对的，这是陷阱；我又错了；我以后信你，都听你的；
我脑子里穿插着这些话，太多的语言一齐涌上来反而不知道从而开口了。于是我说了他最想听的，也是我此刻最想说的。
“维克多，我爱你。”我对着他笑。
维克多青肿的脸颊看不出情绪，手里攥着的穿甲手*枪抵在我的小腹上，连开了15下。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那个结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