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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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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紫凡第一次认识,是在学校球场,为了一顿免费的午餐我和我最要好的哥们苏睿在学校操场进行对决,比赛开始时,为了抢球,我和苏睿拼了个你死我活,终于抢到球我一脚踢出去,原本以为球会乖乖的落进球网,没想到球踢出去的那一刻,只听一声‘哎哟’接着一个白影倒下了,我和苏睿都吓傻了,苏睿看着我半响才回过神,道:“糟糕,好像踢中人了。”
我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今天的运气竟这么背,早上刷牙时牙刷掉厕所里,准备换衣服去上课,确发现挂在阳台的衣服不翼而飞,好不容易换好衣服去吃早餐,却发现豆浆里飘着一只苍蝇,终于等到放学,却因为一顿免费的午餐把人给踢中了,望着倒在地上的白色身影,不知为何,我竟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
苏睿看着我一边摇头一边叹息道:“多漂亮的一姑娘,竟被你的球给砸晕了,这种几率简直比火星撞地球还小。”
我望着地上的瘦弱身影,连忙背起她向医务室奔去,医生看着我和苏睿,一边给那女孩做检查,一边说道:“你们俩真行,踢球也能把人给踢晕,还好,她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一会儿就能醒来。”
听完医生的话,我和苏睿长长的吁了口气,正想放松警惕,医生又说道:“不过她好像有很严重的贫血,身体很虚弱,你们最好带她到大医院去检查一下!”
听完医生的话,苏睿紧张的看了看我,向医生问道:“那她……她不会……不会不醒来了吧?”
医生笑了笑,“这个很难说,她能不能醒来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望着医生远去的背影,苏睿拍着我肩膀幸灾乐祸的笑道:“要是真踢出毛病来,看来你得养她一辈子了!”
我望着病床上瘦弱的白色身影,瞪了苏睿一眼,“你还说,这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如果不是你,我能踢中她吗?”
苏睿看着我,急忙辩解道:“这怎么能怪我呢?要怪就只能怪你的球不长眼睛。”说完他看向病床上,“如果她真不醒来,你还真打算养她一辈子啊?”
我看着他开玩笑道:“有这么个美女陪在身边,别说养一辈子,叫我养一生一世我都愿意。”
他听完笑了笑,“那你好好养她吧!我去买点饭回来。”说完他一溜烟消失在走廊尽头。
(2)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只能无奈的叹气,这家伙一遇到什么事就只会开溜,留下我一个人收拾残局,我看了看表,一点半,那女孩己经昏迷整整半个小时了,我刚想转身看看她醒来没,确见她正坐在病床上,两眼呆呆的望着我。
我连忙上前问道:“你没事吧?那个……你头还痛不痛?”
她看着我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什么?”我一愣,满脸狐疑的看着她,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如果我不醒来,你会照顾我一辈子,这话是真的吗?”她定定的看着我,那种凄凉的眼神让我的心一怔,不知为何那种莫名的忧伤感让我觉得的窒息,我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也不知要怎么回答。
她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果然,说这话都是骗人的,谁会照顾一个即将死去的人。”说完她拔掉手上的针头,出了医务室,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还没从她的话中清醒过来。
苏睿提着饭回来,见床上空着,一脸疑惑的看着我,“病人呢?”
我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她走了,我看她活泼乱跳的好像没什么大碍了。”
“靠!不早告诉我,我还买了水果和饭呢。”
我看着他揶揄道:“谁让你溜那么快,这个月生活费不够别找我借啊!”
“切,你还是不是我哥们?这点小账你也记在心头。”苏睿一脸不满的看着我一边抱怨一边拍着我肩膀,“对了,刚才晕倒的那女孩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到底是哪里呢?”
我望着苏睿冥思苦想的样子笑道:“不会是在梦里吧!”这是苏睿追女孩子的一贯手法,只要是他看上眼的美女,他总能三言两语就哄的对方开心。
苏睿摆了摆手,“这次是真的,我没开玩笑,我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好像在……在……文艺班?哦,我想起来了,就是文艺班,她是我们学校文艺部的部长杨紫凡,对,没错,就是她!”苏睿激动的拍着我肩膀,一边比划着,“下面出版栏里还贴着她的海报呢,她跳舞超棒,听说学校这次的文艺晚会也是她组织策划的,我们去看看吧。”
苏睿说完就拖着我来到艺术楼前,老远就看见那抹白色身影站在风中,微风轻轻吹着她的裙摆,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白雪公主一样,我们正要上前,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吼声,我定晴一看,只见她的正前方两米处站着一位少年。
那少年冲她吼道:“你要我跟你说几次,杨紫凡,我己经不爱你了,我求你别在纠缠我,你都是个快要死的人了,你还缠着我有意思吗?”
我呆呆的听着他们的对话,苏睿看着我笑道:“这男的也太逊了吧,分手就分手嘛,干嘛咒人家死。”
他话刚说完,那抹白色身影就倒在了地上,我连忙上前扶起她,只见她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嘴唇发黑,那少年见情况不妙,拔腿就跑,苏睿冲了过来望着那少年的背影道:“妈的,这男人有没有点道德?女朋友都成这样了,他还敢跑。”
我一把抱起地上的杨紫凡看着他,“先别管他了,我们赶紧送她去医院。”
苏睿闻言连忙和我一起将她背出了学校。
(3)
在医院的走廊里,医生很严肃的对我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病人现在的状态非常不乐观,随时都可能离去。”
听完他的话,我似乎感到了病情的严重性,便问道:“医生,请问她得的是什么病?”
医生看着我一脸愕然,“你不是她家人吗?她得了肾癌!”
“肾癌?”我吃惊的看着病房里熟睡的身影,难怪她之前说自己是一个即将死去的人,原来是因为这个,“医生,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康复?”
医生看着我笑了笑,“康复的可能性不太大,她之前己经做过一次手术,并且还切除了一个肾,就算现在有合适的捐肾者也不能完全治疗康复,现在最重要的是控制好她的情绪,不然以后随时都会出现今天这样的状况。”
我点了点头,谢过医生,回到病房,望着床上熟睡的她,不知为何我的心竟一阵莫名般的痛,我没想到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孩竟然会得这种病。
看着她在睡梦中流泪,我的心也开始跟着流泪,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连做梦都在流泪,但我知道当别人正在享受青春年华的时候,她却在跟病魔做斗争,当别人在享受生活的时候,她却在为自己剩下不多的日子而痛苦。
看着她,我不禁想起了我的父亲,在他去世的前一个月,我才知道他得了癌症,而他为了不让我担心,竟然隐瞒了我整整三年,在这三年里,他每天一个人去医院打点滴,每天吃着那些苦涩无味的药物,每个礼拜还到学校给我送他最拿手的香姑炖鸡块,他把全部的爱都给了我,却把痛苦留给自己,而我对此却一无所知……
爱,有时候是不需用语言的,就像我的父亲一样,他用行动给我了全部的爱,即使在生命停留的最后一刻,他还是要笑着离开,或许爱有很多种方式,但我的父亲却用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教会我如何去爱别人,就像眼前这个女孩,让我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我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望着她逐渐恢复血色的脸庞,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等待她醒来,就像之前在校医务室她问我的那样,‘如果我不醒来,你会照顾我一辈子吗?’如果她现在醒来,我会对她说:会,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4)
当她醒来的时候己是傍晚十分,我看着她,想扶她坐起,她却没有动,只是眨了眨眼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我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我得了什么病吧?”
我又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吧?”
我还是点了点头。
她见我没什么反应,便坐了起来,有些激动的冲我吼道:“我得的是绝症,很快就要去天堂的,你为什么要救我?”
望着她激动的脸庞,我不知该怎么回答,面对一个知道自己剩下时日不多的病人,我又能做什么呢?我在心里问自己。
她看着我冷笑了一下,一把揭开盖在身上的棉被,跳下床正准备拔掉手背上的针头,我连忙上前拦住她,“你在做什么?”
“我不想呆在这里!”
“你以为你出了医院就不会死了吗?”
她愣了愣,怔怔的看着我,眼神冰冷,如果说眼睛可以杀人的话,我至少己被她杀死数千回了,我看着她缓缓说道:“你先呆在医院里好好休养,我相信一定会找到更好的治疗方法……”
她一脸冷笑的看着我,“你要我相信你的这些鬼话吗?医生都说我没救了,你凭什么管我,我跟你很熟吗?”
望着她的笑容,我的心就像被针刺一般疼痛,我看着她,“是啊,我跟你又不熟,凭什么管你,我跟你只不过是见过两次面,连认识都谈不上,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教,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就这样自暴自弃,自我麻痹自己,我知道等待死亡是一种痛苦,可是折磨自己也是一种痛苦,你为什么不在最后的时间里乐观的去看待一切,接爱现实呢?”
她看着我一怔,神情也变的松散了,仿佛我说到了她的痛处,我走上前轻轻说道:“你相信我,不管你剩下多少时间,我都会一直陪着你,我不是同情你,也不是可怜你,我只是想帮助你,既然老天能让我们相识,就说明我们有缘份,我对天发誓,无论你有什么困难,我肖然一定会义不容辞的帮助你……”
我说的正起劲,突然她打断我笑道:“原来你叫肖然?”
“诶?”我一愣,看着她,半晌才回过神,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看着我,“我叫杨紫凡,认识一下吧!”她伸出右手,在握住她手的那一刻我们相视而笑。
随后的时间里,紫凡顺其自然的成了我的女朋友,我每天都陪她到医院去做定期检查,看着那些瓶瓶罐罐的药物,我知道她离死亡的时间越来越近,但我还是对我们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向往。
苏睿开玩笑道:“我只听说过从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但没听说过踢足球也能踢出一个杨大美女来,你小子真有福气,结婚的时候可别忘了哥门我。”
望着苏睿我只能苦笑,‘结婚’,不知道紫凡还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每天看着日历一篇一篇的翻过去,我的心也在跟着碎,没有什么比时光流逝更可怕了,看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紫凡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我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可是我却只能强颜欢笑,我不能将悲伤挂在脸上,因为紫凡会比我更心痛。
她每天脸上都挂着笑容,即使那笑是她伪装的,但她却笑的很开心,有时候我看着都会替她难过,如果可以,我宁愿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她的灵魂,可是可以吗?现实是残酷的,我除了默默的陪在她身边外,其余什么都做不了。
(5)
在一个寒冷的早晨,紫凡因胃出血又住进了医院,当我抱起她轻盈的身子奔跑在大街上时,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看着她嘴角流出的血丝,我仿佛看到了地狱的大门己悄悄向她打开,我拼命的奔跑,挣扎,终于在死亡的魔掌伸向她时赶到了医院,医生看着我说:“幸亏你送来的及时,不然会出大事的。”
我望着手术室门上亮着的灯,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医生,现在她还能不能做手术?”
医生看着我一脸惊讶,“你是指换肾?”
我点了点头。
“就算现在能做手术但也没有合适的肾.源啊。”
“我有!”我激动的指了指自己,“我可以捐肾给她,医生,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手术费不用担心,我就是卖房子我也会凑齐,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
医生看着我,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年轻人啊,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即使手术成功,但也有复发的可能性啊!你知道肾移植的后果吧!”
我点了点头,看着医生,“不管有什么后果,我都心甘情愿,我只是……只是不想让她这么快就离开这个世界,她还有好多事没做,还有好多话没说,还有好多风景没看,还有……”说到这里,我己经说不下去了,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医生拍着我的肩,边摇头边道:“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搞不懂!”
望着医生远去的背影,我笑了,是真心的笑,发自内心的笑,我终于可以为紫凡做些什么了,我来到肾内科进行肾脏匹配检查,在这等待的过程中,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度日如年,我一边祈祷一边等待,当看到化验单上适合匹配的字样时,我紧绷的心才完全释放开来。
我找到主治医生,要求他替我保密,并确定了手术时间,在三天后的下午3点,我悄悄来到紫凡的病房,看着熟睡中的她,仿佛看到了希望……
三天后,我准备好所有的一切,偷偷联系了她的家人,当看到手术同意书上的签字时,我满脸欣喜的走到病房前,透过窗户望着依然熟睡中的紫凡缓缓闭上了眼睛,我相信只要手术结束,一切都会美好的。
在手术室里,主治医生给我打完麻醉药,我便昏迷了,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的我和紫凡正在举行婚礼,就在牧师宣布我们正式成为夫妻时,紫凡却昏倒了,我看到她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无论我怎么叫都叫不醒,正当我不知所措时,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睁开眼一看,只见紫凡满脸泪痕的坐在床前,看到我醒来,她哭着扑到我怀里,一个劲的锤着我肩膀,“你为什么这么傻啊!你为什么要捐肾给我!我不会要你的肾,肖然,你听着,我就是死也不会要你的肾!你听明白没有?”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把她拥在怀里,仿佛只有在这一刻我们才是一个整体,事后我才知道,我一打完麻醉药,她就闯进了手术室,拒绝做手术,并跑到医院顶楼威胁医生说如果给我开刀,她就从这里跳下去。
我笑着问她,当时你也打了麻醉药,你是怎么醒来的,又怎么知道是我捐肾给你,她看着我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有人指点吧,我也不知为什么,反正当时迷迷糊糊中,有人再叫我,我就醒了过来,然后就看到那些拿着手术刀的医生,我吓的连忙逃出了病房,在走廊里看到我爸,我才知道是你捐肾给我……”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我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在她耳边道:“紫凡,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6)
在紫凡还剩下三个月零六天生命的时候,我决定要用回忆记录下我们最后的幸福时光,我拿出一张很大的白色宣纸和笔,要她把所有的愿望都写在纸上,她看着我笑道:“我的愿望可是很多的,你都会帮我实现吗?”
我点了点头,“你想到什么就写在上面,我会一件一件的帮你实现!”
她笑着搂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轻声说道:“肖然,我决定了,我这辈子都会粘着你不放,只爱你一人,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是会粘着你不放,依然只爱你一人!”
听完她的话,我的眼睛湿润了,这或许是我这辈子听过最生动的情话了,我紧紧的搂着她,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般,在这一刻我深深体会到了我们彼此间的感情,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卫生间哭了整整一下午,这是我最好的疗伤方式,也是我减轻痛苦的唯一方法,因为我不想让紫凡看见我为她流泪。
紫凡的第一个愿望是爬山,她说她从来没有爬过山,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我背着她去了香山,望着满山的枫叶,她开心的奔跑在山野间,我们一同躺在被枫叶铺满的草地上望着蓝色的天空,她伸手在空中划着圆圈,我拿出摄像机记录下我们的第一个回忆。
在傍晚的时候,我们终于登上了山顶,看到了火红的太阳正从西边落下,紫凡举着双手站在中央,让我给她拍一张光芒四溢的照片,我举着相机,从镜头里看过去,只见她四周金光闪烁,再配上她身穿的白色连衣纱裙,仿佛像从天而降的仙女般,我从来没看过这么美的景色,连拍了几张,拿给她看时,她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你拍的这是我吗?我看着怎么不像!”
我拿过相机,望着她道:“这当然是你了,你不知道吗?你本来长的就像仙女!”
她一听笑的歪倒在地,过了好一会儿才认真的看着我说:“肖然,我还真没发现,你是以前本来就很会哄女孩开心,还是你特意安慰我才这么说!”
我一把搂过她的身子,很认真的说道:“我是遇见你才这么说,而且这句话我这辈子也只对你一人说。”
她听完趴在我胸口,感动的流下了眼泪,泪水打湿了我的衣服,我没有去擦拭,因为我们彼此能剩下的就只有互相依偎。
下山的时候天己近黑,山上的蚊子很多,我从背包里取出大衣披在她身上,背着她下山,她趴在我背上双手紧紧的搂着我的脖子,仿佛一松手我就会消失般,我回过头看着她,只见她白皙的脸上挂满泪痕,我停下脚步想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她却怎么也不肯放手,我只得又继续前进,望着前方的道路,我多么希望时间就在这里停留,留下我们的足迹,听着彼此的心跳,直到永远!
可是时间是不会停留的,它只会悄悄流逝,唯一没有流逝的是我们之间的回忆,当我回到家时,紫凡己趴在我肩上睡着了,我轻轻的将在放在床上,看着她胳膊上被蚊子叮咬的伤痕,心疼的流下了眼泪,我从医药箱里拿出清凉油轻轻替她抹上,看着她安静的睡着,我缓缓走进卧室,望着窗外的月光,再一次失眠了。
(7)
第二天,我拿着相机去了照像馆,将昨天拍摄的所有照片全都冲印出来,并将录像制作成光盘,因为这是我和紫凡的第一个回忆,我要好好珍藏。
紫凡说她没有去过游乐园,于是我带她去了,并且还坐了旋转木马,尽管转的我头晕目眩,但我却在此刻感到无比幸福,她说没有见过大猩猩,于是我带她去了动物园,她说没有看过大海,于是我带她去了什刹海,虽然这算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大海,但她却无比的开心,我们一起划着船,漫步在湖边,听着x-japan的tears,伤感的旋律带着我朝着那所不知的未来,就像歌词里写的那样:无论什么地方,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逝去时光的每一天,都是我们的回忆!
是啊,每一天都是我们的回忆,看着紫凡幸福的笑脸,我似乎也忘记了时光在悄悄流逝,我拿出纸和笔让她继续写下想要做的事,她埋头苦思了好一会儿,看着我道:“我真的想不出还要做什么了,要不你帮我想想?”
我望着她天真的笑脸,忽然想起她曾经说过自己最喜欢吃小时候弄堂里卖的香草提子冰激凌,我欣喜的看着她说道:“我想到了,你在家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她好奇的看着我,“你想到了什么?”
“总之,会是一个惊喜!”说完我飞奔出去,来到紫凡小时候住过的小弄堂,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家卖香草提子的冰激凌店,我向路人四处打听,都说不知去向,我泄气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为什么我连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为她实现,想起紫凡当时说起小时候的幸福时光的神情时,我又转身走了回去,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那家冰激凌店。
我来到巷口,一家一家的询问,最后终于从一位年近六十的老大爷口中得知那家店早就搬到东四西大街去了,谢过老大爷我匆匆赶到西大街,最后终于找到了那家有着悠久历史的自制冰激凌店,我要了两大杯香草提子和一杯菠萝蜜,再一看时间,己整整过去了两个小时。
当我提着快融化掉的冰激凌出现在她眼前时,她一把抱住我惊喜的说道:“哇!这是我最爱吃的香草提子冰激凌,你是怎么找到这家店的?”
我看着她满脸的幸福道:“我会魔法,这是我变的!”
她伸出粉嫩的拳头锤在我胸口,我顺势装作倒下,她笑道:“你就骗小孩吧!骗我没用!”
看着她幸福的吃着冰激凌,我仿佛也尝到了香草的味道!
(8)
在紫凡还剩下十五天生命的时候,我一个人去了潭柘寺许愿,不为别的,只为求她在这最后半月里能够开心快乐的走完人生最后的旅程,我虔诚的跪在佛祖面前,祈求它能够再多给紫凡一点时间,哪怕是一分钟,一秒也好……
回到家时己是傍晚,紫凡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肖然,我们结婚吧!”
我惊讶的看着她,面对她突如其来的话,我显的有些不知所措,“可是,你的身体……可以吗?”
她笑了笑,抚着我的脸颊道:“我想了很久,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遇见像你对我这么好的人,如果我早一点遇到你该多好!如果我能再多活几年该多好!我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如果能白头到老,看着我们的孩子成长,那该多好……”
听着她的话,我的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打湿了她的衣服,她抬头看着我,伸手抚去我眼角的泪水,半开玩笑道:“就这样你就感动了,那到了结婚那天,岂不变成哭丧会了,算了,我还是不要结婚了!”说着她就往外走,我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心里有无数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第二天我和紫凡来到民政局办理结婚手续,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也是我刚满22岁的生日,在这一天,紫凡给了我最大的惊喜,办理结婚手续的阿姨见我满脸的幸福,笑着问道:“小伙子,这么早就结婚,是不是怕女朋友被别人抢走啊?”
我看了看站在门边等候的紫凡,特认真的对阿姨说道:“阿姨,你真是过来人,我在想什么你都知道,不瞒你说,我女朋友在学校的时候可是校花,追她的人可多了,能取到她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己经知足了!”
阿姨拍着我肩膀道:“知足就好,小伙子,结了婚以后就要好好对她!”说着把结婚证递给我。
我点了点头,接过证书,来到紫凡身边,她好奇的看着我,“你刚才跟那阿姨在嘀咕什么呢?还高兴成这样!”
我笑道:“这是秘密,不告诉你。”我把结婚证书拿给她看,“你看,我们现在正式成为夫妻了!”
她拿过证书,看着我们的合照,惊呼道:“真的,我真不敢相信,我们己经结婚了!”
我轻轻将她搂在怀里,仿佛这一刻我们都忘记了所有,忘记了病痛带给我们的伤害,忘记了时间,我看着她说道:“那接下来,咱们去买戒指吧!”
她抬起头看了看我,点着头道:“好啊!”
她拉起我的手,我们一起漫步在被落叶铺满的街道上,阳光照在身后,望着蔚蓝的天空,我轻轻闭上了双眼,如果可以,真想让时间在此刻停留,哪怕是留下一点足迹也好!
(9)
当我们来到商场时,己是中午12点了,望着满目琳琅的金银首饰,不知该从何选起,紫凡拉着我来到戒指专柜,看着里面摆放的戒指,我掂了掂自己的银.行.卡,这里的戒指贵的惊人,上从十几万起,下几千不等,最便宜的也要一千多,这价格对于我一个穷学生并且从四年前就开始独立生活靠打工养活自己来说,实在有点奢侈,不过看着紫凡幸福的笑脸,我还是狠下心挑了一款价值三千多的戒指,让营业员拿出来试戴。
这款戒指就像是为紫凡量身定做的一般,戴在她白皙修长的手上恰到好处,戒指上的钻石衬托的她整个人神采飞扬,我看着她道:“这款挺合适,要不就拿这款吧!”
她看着我没有说话,我笑了笑,正准备付账,她却把戒指取了下来,我狐疑的看着她,她冲营业员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这个款式!”
说完她拉着我往外走,我回头看了看营业员,只见她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们,似乎在嘲笑我们没钱还跑来商场过把隐。
到了电梯口,我拉住紫凡,“我觉得刚才那款戒指挺合适的,你为什么不喜欢呢?”
她看着我,缓缓握着我的手说道:“戒指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虚假的外表,而你对我的心意却是真实的,我喜欢平凡,我们就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吧!”听完她的话,我似乎还没从她的话语中走出来,她就拉着我向前奔去,“走,我带你去买平凡的戒指。”
最后我们花了50块钱在街边的地摊上买了一对戒指,上面刻了我和她的名字,她看着我说:“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我们应该留点什么做纪念吧!”
我笑了笑,从包里拿出相机,将我们戴着戒指的双手拍了下来,又找路人帮我们拍了一张合照,望着照片里幸福的笑脸,我们相视而笑,手拉着手走在回家的路上,仿佛这一天像是一年。
在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婚纱店,紫凡欣喜的跑了过去,我紧紧的跟在她身后,透过壁窗只见里面呈列着各种款式的婚纱,其中一款最引人注目,它与以往的婚纱设计不同,款式独特,彰显华丽,突出高贵的气质,还配套一款头戴花环,我想象着如果紫凡穿着它一定就像花仙子一样美丽,我拉着她的手,“咱们进去试一下吧!”
她摇了摇头,“不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还要去照像馆拍婚纱照,快走吧!”望着她脸上掩饰不住的喜爱,我回头望了望这家店,我知道紫凡是怕我花钱,之前的医药费己让她有心理负担,虽然她嘴上没有说,但我一直知道,她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即使我是她男朋友,她也不愿多花我一分钱,如果不是因为身体状况不能工作,她一定是一个在生活方面能自理的高手。
(10)
经过一天的奔波,紫凡己显得很劳累,望着她疲惫的模样,我紧紧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哄着她入睡,脑海里却想着下午路过的那家婚纱店,我走进书房,将自己珍藏了12年的储蓄罐打碎了,里面有我从小到大所有的零花钱,我将纸币整齐的叠好放在一边,又将硬币装了满满两大包,数了数加上卡里的存款正好9800,刚好够买一婚纱。
望着熟睡中的紫凡,我悄悄的出了门,来到下午路过的那家婚纱店,店己打烊,我围着店转了半天,才在壁窗的右下角找到了这家店的联系方式,按照上面的号码拨打过去,只听一个中年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你谁啊?”
我对着电话怯生生道:“老板,我要买婚纱!”
“买婚纱?你明天再来买吧!这三更半夜的,谁营业啊?”
我看了看表,午夜12点,我这才意识到真的己经很晚了,可是我今晚必须把婚纱带回去,不然等到明天,紫凡一定不会让我买,于是我苦苦哀求道:“老板,我求求你,你现在就卖给我吧,我等不到明天了,我女朋友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我们明天就要举行婚礼,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我对着电话哀求了半天,不知是被我的诚心打动,还是因为我实在太吵,那老板隔着电话叹了口气,“好吧,你在那等着,我一会儿就到。”
约莫过了20分钟,一辆奥迪进口车停在了我面前,从车上下来一位中年男子,似乎还没睡醒,下车的时候还打着哈欠,他打量着我问道:“就是你说要买婚纱?”
我点了点头,指着壁窗前最前排的那款婚纱,“我要这款!”
他看着我,笑了笑,打开店门,我跟着他走了进去,他从模特身上取下婚纱,边取边说道:“你眼光不错,这款婚纱可是我店里的镇店之宝,卖的挺好,价格又实惠,款式又新颖!”
我点了点头,将自己所有的钱全都放在柜台上,“老板,这是我所有的钱,你数数,正好是婚纱的价钱。”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走到柜台里边,将婚纱包装了一翻才递给我,我接过婚纱看着他,“不好意思,老板,全是零钱,不过钱是准的,你数一下吧!”
他看着我笑了笑,从柜台里面拿出2只杯子,又拿出了一瓶红酒,各倒上一些,对我说道:“你这是打破贮罐才凑齐的钱吧?”
我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他笑了笑,“这事,我年轻的时候也干过。”说完他递给我一杯红酒。
我小心的接过红酒,轻轻放下,“谢谢,我不会喝酒!”
“没事的,小伙子,这是红酒,你就当饮料喝吧!”他拍了拍我肩膀,“刚才来的路上我就在想,这么晚了还买婚纱,我还以为是哪个有钱的公子哥恶作剧呢?再一看你给的钱全是零钱,我就想起了当年的我。”
我看着他,“你当年也曾半夜起来买婚纱?”
他笑着点了点头,“你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吧!我们互相交换,呆会我也会跟你说我的故事。”
我点了点头,于是我们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红酒,他听着我的故事,我将我和紫凡从相识到相爱的全部点滴全都讲给了他听,讲到最后,我看到他眼角划出了一滴眼泪,他看着我说,我的故事跟你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离开了她,我没有勇气面对现实,我到现在都还欠她一个婚礼。
“所以你才经营婚纱店。”
他点了点头,拍着我肩膀说道:“小伙子,你比我有勇气,我祝福你,这婚纱我借给你,这些钱你收着,赶快回家吧!你的那位新娘还等着你呢!”
我看着他,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转变,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婚纱,你真的借给我?”
他点了点头,“到时用完后,你拿去干洗一下,没事的,你拿去吧!”
我看着他又是鞠躬又是道谢,没想到他会这么好意的将婚纱借给我,临近出门前,我又转过身,还是不放心道:“老板,你不需要打借条么?万一婚纱出了什么问题,我不来还怎么办?”
他看着我会心的笑了,“我相信你,一定会还的。”
我望着他也笑了,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原本互不相识的两个人,竟在这种机缘巧合下得到对方的信任,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出门后,我又深深的向他鞠了一躬表示感谢,这才提起装有婚纱的袋子兴匆匆的向家赶去,想给紫凡一个惊喜。
(11)
当我回到家时,己经凌晨三点钟了,只见房间里的灯全都亮着,我来到紫凡的房间,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却见房间里空空如也,紫凡不知去向,我又回到我的卧室,灯依然亮着,也不见紫凡的身影,于是我慌了,找遍客厅和厨房都不见紫凡的身影,正当我一筹莫展,只听从洗手间传来了哭声,我走了过去,轻轻推开房门,只见她一个人抱着双腿坐在马桶上埋头哭泣,我轻轻的走了过去,蹲在她面前。
“紫凡,你怎么哭啦?”
听见我说话,她抬起头看着我,一脸的泪痕,哭着说道:“我以为你走了,不要我了。”
我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心痛的将她搂在怀里,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不是说过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吗?”
“那你刚才去哪里了?”她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的问道。
我看着她笑了笑,“我去买婚纱了。”
“买婚纱?我们不是己经拍好结婚照了吗?还要买婚纱做什么?”
我从袋子里拿出包装盒递给她,“你看下吧!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半信半疑的打开盒子,当看到里面的婚纱时,她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这,这不是我们下午路过的那家婚纱店的吗?”
我点了点头。
“可是,这款婚纱好贵的,我们哪有钱买这么贵的东西!”
我笑着说道:“那家店的老板是个好心人,这是他借给我的,等我们婚礼结束后再还给他。”
“真的?你没骗我?”她似乎还是有些不相信。
我看着她,拿出手机,“你要不信的话,这是电话号码,你可以打去确认一下。”
她一把搂过我的脖子道:“猪,我相信你啦!只是没想到现在好心人还这么多。”
“要不然你以为全世界都是坏人啊!这个世界好人本来就很多的,只是你没发现而己!”我抱起她向卧室走去。
她笑道:“我知道了,你这是在夸自己吧!”
我笑了笑,将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看了看时间,己经凌晨三点半了,“早点睡吧!时间不早了!”我说完转身离去,却被她拉住,我看着她,“你还有事?”
她摇了摇头。
“那你是……睡不着?”
她点着头,羞愧的低声说道:“你今晚……可不可以陪我……”话未说完,她脸上己多了一抹红晕,我看着她害羞的表情,缓缓坐了下来,看着她,“那我陪你吧!”
虽然我们平时举止很亲密,可是像这样躺在床上却还是第一次,我也显得有些紧张,她轻轻将头靠在我胸前,我们就这样静静的躺着,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听着彼此的呼吸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第二天,我和紫凡又去了医院做复查,她所剩的时间不多了,有很多东西要准备,原本我们订在教堂的婚礼也取消了,她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糟,以前还能走,而现在却只能坐轮椅了,我把婚礼地点移到了家里,虽然比不上教堂的隆重、庄严,但是我却感到无比快乐!
我和苏睿两个大男人在厨房里忙着烧菜,他认真的看着我,“你们俩真结婚啊?”
我点了点头,“废话,当然是真结婚了,我结婚证都领了,要不然请你来干嘛!”
“不是,我只是觉得……”苏睿歪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下半句的内容来,便摆了摆手,“算了,我祝福你!兄弟!”
我看着他,有些受感动,便说道:“苏睿,谢谢你!”
他一见我这副表情,就有些受不了道:“少来啊!别一副婆婆妈妈的,兄弟间,说这些干嘛!”
我笑了笑,“既然这样,那待会麻烦你再充担一下婚礼主持人!你不会介意吧?”
他笑道:“我非常乐意,虽然我没主持过婚礼,不过你这个忙我帮定了。”说完我们互相拥抱在一起。
(12)
我从来没有过遗憾,因为上天给我的己经够多了,有我知心的朋友,还有我爱的人,即使她即将离我而去,但我却感到很知足。人生本来就像是一场梦,这个梦要做的平凡?还是精彩?就要看我们自身的造化了。
我们的婚礼很简单,除了我、紫凡、苏睿外,还有紫凡的父亲也参加了我们这个简单的结婚仪式,苏睿站在客厅中央宣布婚礼进行,虽然他是第一次,但主持的有模有样,当伯父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紫凡出来时,我和苏睿都惊呆了,和我想象中一样,紫凡穿着这款婚纱简直就像是从天上误落人间的仙子一般超凡脱俗,温婉美丽,曾有那么一瞬间让我感到她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苏睿轻轻碰了一下我胳膊,我回过神,望着她白皙修长的手,将我们在街边用50块钱买的那对戒指戴在了她的手上,她望着我,幸福的流下了眼泪,我抱起她,我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仿佛只有在这一刻她才是属于我的。
苏睿充当摄影师,为我们拍了很多充满幸福的相片,在婚礼的最后,我们四人又拍了一张大合照,我把它拿到照相馆放大做成相框挂在客厅,望着照片上幸福的笑脸,真想让时间停下来,让这一刻我的家人,朋友永远都充满幸福和快乐!
第二天,我来到了父亲的墓前,望着墓碑上那熟悉的笑脸,我幸福的笑了,或许父亲也看到了我此刻的笑容,我拿出我和紫凡的结婚照放在他面前:
爸,你看到了吗?我结婚了!
虽然她今天不能来看你,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见到她的。
你在那边还好吗?过的快乐吗?没有忘记我吧!
我现在很幸福,爸,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谢谢你教会我如何做人。
谢谢你,成为我的父亲……
一周后,紫凡还是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人世,她是笑着走的,她说她这辈子没有什么遗憾了,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陪我一起走完人生,如果还有下辈子,如果还有轮回,她一定会再做我的新娘,我看着她难过的流下了眼泪。
我和她约定:不管有没有轮回,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她拉着我的手,点着头,幸福的笑了……
我将她的骨灰葬在了我父亲的墓旁边,这样,我每个礼拜都可以来看他们,望着墓碑上的人,我痛苦的哭了,一个是我最敬爱的父亲,一个是我最爱的人,他们相继离我而去,在这个世界,我又成了一个孤独的人,我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忏悔,我不知道接下来还要经历什么,我只知道像这样的经历,在我人生中就只有一次,我要好好珍藏,藏在心中最隐秘的地方,永远也不会把它从我记忆中抹去。
我来到那家婚纱店,老板看着我,“你的那位新娘现在还好吗?”
“她己经去世了!”
“去世了?”他似乎很吃惊。
我笑了笑,看着他,“我想把这婚纱买下来。”
“为什么?”
我望着袋子里装着的婚纱,这不仅仅只是一件婚纱,还是一个回忆,是属于我和紫凡的共同回忆,我看着他,“因为我想把她穿过的婚纱珍藏起来。”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拍着我肩道:“这婚纱你先留着吧,等你有闲钱的时候再给我。”
我看着他有些受感动,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他笑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我点了点头,笑了!
这或许就是人们说的生命中的贵人吧,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他帮助了我,其后的三年间,在他的资助下,我开了一间不大不小的装潢公司,专门从事房屋设计和装潢。
看着我今日的成就,他笑道:“从我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有所作为,因为,你是一个对任何事都愿意付出的人。”
我看着他默默的笑了,我很感谢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并且还成为我的知己,望着照片上的紫凡,还有我的父亲,我相信他们一定在另一个世界里为我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