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外援·鉴定与提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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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0日，星期六，14：30，club BLOOD，拉乌的专用包间。
“呵，认识这么些年，难得有一次你赏光造访，既不是饿了来蹭饭，也不是伤了来求医啊。”以一贯的戏谑口吻淡淡说出这句话后，拉乌把自己投进舒适的红色皮沙发，同时示意某人在他惯常的位子上坐下，深邃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调侃的笑意。
“那么肯定？”某人略微侧首，语气中也染上了几分玩笑的味道。
“至少刚才从店门口走进来的时候，你没净往些奇怪的地方看哪。再说——”拉乌轻轻抽动了一下鼻翼，眼中飞速地掠过一丝冰蓝色的光芒，“今早江城花园那个案子是你们组在负责吧？这个时候大驾光临；外套右边的口袋里还散发出一股，不对，是两种威士忌的味道，大概是现场采集的酒样吧？——如何，难道你要告诉我，那案子跟此行目的无关？”
“我当你从不看新闻呢。”
“总得关注一下的，谁让我遇人不淑啊——脑筋是花岗岩的同类也就罢了，偏生还是个工作狂，明明供职在纪律部队却喜欢单枪匹马乱闯，哦，对了，最糟糕的是个人安危永远标注在注意事项清单的最后一行。”拉乌耸了耸肩，两手一摊，“这要没个外援来应付突发状况的，他那些无辜的teammates，急死或者哭死是早晚的事。”
“哥，谢谢。”玩笑的意味褪去，某人苦笑着，认真地做出回应。
虽然在气力、敏捷性、爆发力以及感官的灵敏程度等方面有着超越普通人类的共性，但不同的吸血鬼，会拥有相去甚远的异能——比如闵泰延对于血迹和其他痕迹能够进行动态分析或称“动态回溯”，而拉乌则是对酒和香料一类有着极强的辨识能力。这种个体差异的形成可能与体质、经历、心境等等有关，但到底哪一种因素在其中起主导作用则无法断言。
“标着‘毒酒杯’的这支样本是Cutty Sark【注1】，另外那一支则是Passport Scotch【注2】，都属于清淡型的，不仔细可能会弄混；但具体的规格我得尝一下才知道。”拉乌仔细嗅过两管威士忌样本以后，得出结论。
“我想用不着那么精确；而且那份Cutty Sark里混有□□，哥还是不要试了。”
“学会关心人了啊，不错不错。不过你大可放心，□□的杀伤力敌不过‘死血’的。”
“拜托，别挖苦人了行不？”某人近乎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字念道，“我这次可没碰那东西。”
“唉，你上一次给幽默感充值是什么时候？”
话音一落，两人都笑了起来。
“哥，Cutty Sark是很特别的威士忌吗？”
“这个‘特别’是怎么定义的呢？”
“就是——是否很容易查出买酒人是谁。可能有人从现场拿走了一瓶Cutty Sark。”
“我这里正好有这种酒，你可以了解一下它长什么样。至于查买主，仅仅首尔，出售这种酒的场所保守估计不下三百处，大海捞针啊。”
“看来，这瓶酒进入过现场的可能性又降低了。”某人喃喃自语。
“对了，你觉得另外那支样本有什么难解的地方，不会也是‘疑似酒瓶失踪’吧？”
“那倒没有。它倒在杯子里，却好像是个幌子，假装死者生前在跟一个人对饮。柜子里开过封的酒还有好些，我想知道那个玩障眼法的人选它有没有特别的原因。”
“这个么，没看过现场，不好说。”
“有没有兴趣跟我跑一趟？帮人帮到底。”
拉乌不答，只是拿出两只高脚杯并列在圆桌上，再往其中注满暗红色的液体，随后将目光从这石榴石般闪耀的物体上挪开，笑谓某人，“先一起吃午饭吧。”
虽然不是很饿，某人还是拿起了面前那只高脚杯，一饮而尽，再上下打量了对面的人一眼，“哥，建议你换一套像上班族的衣服，不然你出现在那边一定会被人热情围观的。”
不久之后，一辆银色奥迪从club BLOOD的方向往江城花园开去。
“泰延哪，你看到那瓶CuttySark之后就一言不发，怎么回事啊？”驾驶座上的拉乌问道。
“今天上午，我肯定在那栋楼里见过一只很类似的瓶子，但想不起来是哪一家。”
“你一共敲开了几家的门？”
“6层12家，7层1家——这其中又有些是站在房门口问的，我都不确定到底是从门缝里瞄到的呢，还是进屋后看见的。”
“就快到啦，一会儿你站到楼道里，可能就想起来了。”拉乌抽空转头，发觉旁边的人仍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不变，皱了皱眉，“喂，这种问题，值得你模仿‘沉思者’这么久吗？”
“不是，另外一个。”既然想不起来，一向以高效人士自诩的某人自然是暂时把它搁到一边，让另一个困扰许久的问题浮上水面，“那个栽赃的人，用衣服和钥匙就已经能达到目的了，为什么还要冒风险多跑一个来回，特意把楼上的盘子和杯子拿下楼去按指纹呢？”
“一定得拿下来按吗？把楼下那些明显沾有指纹的东西拿上去，再把楼上相同的东西拿下来——只要一个来回，问题都解决了。”
“哥，你在开玩笑吗？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两套公寓里刚好有一模一样的……”某人突然顿住，明白了605室厨房中那阵怪异的熟悉感从何而来——没错，就是碗橱里的餐具，虽然当时只是扫了一眼，但那两套公寓里至少有六成的餐具一模一样。“这是巧合吗！？”
“唉，有房一族就是不会在意出租屋的消息啊。”拉乌揶揄着，突然话锋一转，“你知道江城花园对外的宣传点是什么吗？”
“风景佳，治安好，租金合适的出租公寓群，大概这一类的吧。”
“包括这些，但漏了极其重要的一点，‘拎包入住’。”
“诶？连餐具都有统一配备的吗？”
“对啊。当然，你如果实在不想用，退回也可以的。”
某人沉默了几秒钟，“你也是有房子的人，为什么会知道这种消息？”
“别忘了我经营的是酒吧——从古到今都一脉相承、最典型的‘扯闲话中心’。”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外援·鉴定与提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