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r Story》近乡情更怯

22、第二十二章

　　沈唯刚看见周公端着一盘棋缓缓向她走来时，就感觉身体猛地一震，搭在刘书聿肩上的手被大力地扯开，沈唯吓地睁眼，就看见刘书聿半坐了起来把她的右手扣在床上，力道之大让沈唯不得不担心起来是不是自己做得太过火惹他生气了。

　　沈唯瞪着眼睛看着黑暗中刘书聿极其严肃的面容，心下暗暗想着：糟了糟了，他生气了。
　　转念之间刚想着要不要道歉的时候上方刘书聿一颗脑袋压了下来，不偏不倚地亲上了沈唯的嘴巴。就像上次亲沈唯脸颊一样，非常蜻蜓点水般地一吻后飞快地起身用近乎是审视地眼神般瞅着沈唯。

　　沈唯有点吓傻了，愣愣地看着刘书聿，轻轻地说：“怎么啦？”

　　刘书聿看着呆呆地望着看自己的沈唯，她好像完全不反感自己刚才的一吻，抿嘴笑笑说：“没什么。”紧接着低头密密地覆住了那张他从晚上开始前就很想好好尝一下的双唇。

　　沈唯虽然被他亲得有点愣，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心下有点欣喜他的主动。她本来没想和他发展到这一步的，可万年冰山的刘书聿居然都迈出了史诗般地一步，她又怎么可能拒绝。刘书聿双唇柔软，舌尖滚烫，沈唯闭上眼睛，双手自然地挽上了刘书聿的脖颈。

　　刘书聿亲得认真，沈唯觉得浑身热得很，只能从唇齿间轻微地叹出细微地喘息。她心里觉得大事不好，这刘书聿的吻技未免也太好了吧，这么下去她可不见得还能把持的住。可要是真的发生什么了，她和刘书聿的关系又会变成怎样呢。朋友？情人？最熟悉的陌生人？沈唯想得害怕，她不敢想象余生刘书聿从她生命中彻底消失的景象。

　　刘书聿此刻就在他的胸前，吻得她想尖叫。她被自己刚才的想法吓到了，只好双手捧住刘书聿的脸，迫使他正视自己。

　　“刘书聿，我问你一件事。”沈唯很少直呼刘书聿全名，这会儿她声音透着急切和从未有过的认真。

　　刘书聿刚一抬头，就对上了沈唯有点紧张又带着焦虑的眼眸，也许是沈唯几百年都没直呼过他的大名了吧，他看进沈唯的双眼，微微正色道：“嗯？”

　　“你说，如果我们今晚发生了什么的话，我们还能做朋友么？”沈唯此刻已经做好了全军撤退的准备了。要是刘书聿露出一点点难色的话，她马上就会作罢了。她宁愿不和刘书聿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举动，也不愿这辈子和刘书聿的关系变得尴尬。她怕他不理他，怕和他再也做不成朋友了，这个举动带来的代价太大，她输不起，她宁愿不要赌。刘书聿对她来说太重要，她不允许有任何的分毫之差的行为而致使满盘皆输。

　　“可以，我觉得我没什么关系的。” 刘书聿说得舒缓，他还以为沈唯会问出什么惊天动地的问题。在他的心里深处，他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的，沈唯似乎也是知道他们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所以对于今晚的行为看得也开，不过是两个情投意合的人在适合的场景顺其自然地引导了适合的事情发生了，这样而已。
　　“真的么？你真的是可以接受的么？”沈唯不放心，捧着刘书聿的脸又轻轻问了一句。

　　“嗯。”刘书聿心里被扯了一下，沈唯担心以后和他做不成朋友的想法让他突然有点心疼。这傻丫头怎么总是为了他的问题这么小心翼翼的呢，他真的不值得被她这样对待。沈唯看他看得急切，搜寻般地眼神想要从他眼睛里得出最后的保证一样。

　　“还可以做朋友的。”刘书聿这么说了一句，下巴抵在沈唯的胸前，双手环住沈唯的背。

　　沈唯这下彻底放心了，刘书聿这样看着她的时候她一整颗心都要化了，沈唯用手梳了梳他额前的碎发，接着把他拉近自己再度吻上了那双从17岁就一直渴望的唇。

　　沈唯觉得自己像泡在一个周身都是热水的环境中，她变成了一条小鱼，灵活地游走在这个四方形的透明容器中。刘书聿的一切变得从未有过的清晰起来，她想到六年级第一次见到刘书聿的样子，毕业时刘书聿坐在他爸爸自行车后座看着她发呆的样子，17岁再次见到刘书聿，他骑着自行车从两排郁郁葱葱地梧桐树中出现在她视线里的样子。大二刘书聿送她回家在她家楼下拥抱她的样子，七天前在东京街头刘书聿在一片灯火阑珊中远远朝她走来的样子，刘书聿笑起来的酒窝，刘书聿的手指，刘书聿下颚的胡渣，刘书聿看他的样子，刘书聿说话的声线，刘书聿眼睛下面的小痣，刘书聿….关于刘书聿所有的一切……沈唯睁开眼，上方地刘书聿此刻正注视着她，黑暗中他的眼睛亮晶晶地。沈唯喉头一紧，抬手摸上刘书聿的脸颊，被此刻地刘书聿细细地吻去她的彷徨，她的喜悦，她的忧愁和她浓得化不开的爱。

　　沈唯觉得她的人生完满了。她完成了儿时的梦想：除了刘书聿的初吻之外，她得到了刘书聿所有的第一次。

　　沈唯本来就是爱出汗体质，这一番运动下来就像是刚从游泳池里捞出来的一样，刘书聿推着她让她去洗澡，沈唯上完厕所回来就看见刘书聿半坐着靠在床头，一声不吭，眉头紧锁，一副沉思的样子。沈唯问说：“你还好吧？” 刘书聿像慢半拍地迟缓地点点头。

　　沈唯看他觉得有趣，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的切身经历颠覆了他的整个人生观，还是他需要一些时间自己一个人静静。总之他那副样子沈唯就差问一句：“要来个跟烟么大哥？”

　　沈唯洗完澡回来时刘书聿居然还维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那，沈唯爬上床摸了摸他的手。刘书聿反应过来似的看着沈唯不说话。沈唯说：“睡不睡啊，你再想下去就快要变成一座雕像啦！” 刘书聿笑了笑，翻身在床上躺好，沈唯就从后面搂着他，她小小的手覆在刘书聿骨节凸出的手背上，刘书聿就反手握住她整只手，感觉好像握住了一只自由的小白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