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扇魂》南采伊

17、抉择

　　玉面咽了几口唾沫，最终将匕首递向白鹰。白鹰诧异地看着她。
　　“白白，我……不能这么做，她是大王的娘子。而且，她并未做过伤害我的事。”玉面苦笑一声，“甚至，她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吧……所以，她因为我的存在变得半死不活，我……我没有理由伤害她……”
　　白鹰闻言怒火不减反增，一把抢过匕首，手高举，便要刺下，刹那间，什么东西飞了进来，打断了匕首。玉面和白鹰皆向那边看去，门口站着铁钗、孙悟空和……牛魔王。
　　铁钗将打碎匕首的满月钗招了回来，插入发髻上，冷硬道：“妖就是妖，外表再清纯也掩不住内里如蛇蝎般的恶毒！我不同情你是对的。”
　　“原本我还觉得你有些可怜，现在看来，铁钗说得没错。”孙悟空言罢，挥起金箍棒就向白鹰打去。白鹰见势化为鹰身便逃出了这里。
　　玉面还没回过神来，傻愣愣地看着他们。
　　牛魔王走到铁扇与玉面之间，隔断了他们：“玉面，你不会真的是想害死铁扇吧？”
　　玉面看看面色铁青的铁钗，又看看脸上满是疏离的牛魔王，连忙回答：“我没有！我不想害他的！”
　　“呸！比我那呆子师弟还能骗人！”孙悟空啐了一口，“铁钗和我讲话的时候就觉得那边的那只鸟有些怪了，后来回头一想，分明是刚刚那个妖怪！难道他还不是你的人？”
　　玉面有些局促不安：“我，我一开始是想过要伤她，但，但后来我就放弃了。”
　　“那你也是动过这个念……”铁钗的话说到一半，就看见牛魔王扳起玉面公主的脸，四目相对，话只好断了。
　　牛魔王冷冷的眼神扎痛了玉面的眼睛：“玉面公主，你现在不会伤害铁扇了，是不是！”
　　玉面吓得吞了口唾沫，怔怔的：“是……”
　　牛魔王这才松开了手，对铁钗和孙悟空说道：“玉面说她不会了，我相信她。二位先到厅里坐一会，我和她谈一谈，稍后出来讲铁扇的事……”
　　“牛魔王！你有病么？！我六妹就躺在那儿！她可是你的妻子！为了你能舍弃神仙身份的妻子！你不会是看上那只狐狸……”铁钗的话又只说了一半，因为她马上被孙悟空捂住了嘴。
　　“那大哥，我们先出去，你快点解决玉面公主的事。我怕那两位公主的事还没解决，这位公主就先疯了！”
　　见那二人出去了，牛魔王才开口：“你说要看铁扇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玉面在他面前不停绞着衣角，突然感到一丝眩晕，身子有些摇晃，可牛魔王却不像以前那样立即扶住她了。此刻玉面也只有苦笑了。
　　玉面从怀中取出一支钗，竟是那只追魂钗！钗上的明珠还在发光，不过已经十分黯淡了。
　　“这支钗是你当日来摩云洞时带给我的礼物。我十分珍惜地放在箱箧里，可是其上明珠的光芒一日一日衰退下去，我以为是自己弄坏了它，怕你认为我没有好好珍惜你送的礼物，所以一直想戴又不敢戴。”玉面抚摸着追魂钗，“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玉面再次苦笑了一下，将追魂钗狠狠摔在了地上。
　　牛魔王心里也是一惊。
　　“大王，父亲临终前委托你照顾我，我心里是很开心的。可如今，一切都好像是有目的的，我都不知所措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谁说的？白鹰么？”
　　“是，就在我叫你回摩云洞之前。”
　　牛魔王注视着玉面公主：“那你都知道了，你决定怎么做？”
　　玉面像被判了死刑似的闭上了眼：“我爱你，我想让你幸福。所以我应该用自己的命换回你爱的铁扇。”
　　牛魔王叹了口气，伸手想抚慰她，哪知玉面以为牛魔王真要取自己的性命，立刻缩在了地上。
　　“可是，我不想死！我想好好地活着！哪怕是用这个孱弱的皮囊……”
　　玉面缩在地上，嘤嘤地开始啜泣。
　　牛魔王看着这样的她好一会儿。
　　“我不想死不想死啊……我要活着好好活着……”
　　牛魔王无奈地看着她，闭了闭眼。
　　“你——快离开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