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命运之绊》瞑瑄

11、第十一章 重生（二）

　　一道小小的身影谨慎地自阴影走出，他无言地看到西弗勒斯的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袍子一角，目送这位疲惫的先生离开。他稳住心里头此时的惊涛骇浪，努力恢复成平日的冷静姿态。
　　这很难。
　　铂金色的头发微微翘起来一缕。
　　没有料到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虽然教父还是那位教父，父亲还是那位父亲，但是有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变化了。
　　他以自己小孩子的身份艰苦地打听，慢慢的终于获得了一些信息。有些不变很明显，伏地魔仍然以那样的方式消失在世人面前，有些变化很难得知，比如教父不再钟情于哈利的母亲莉莉，父亲完全脱离食死徒阵营的决心更加浓厚……甚至于说，他完全不记得自家庄园里有这么个值得教父三番五次莅临的地下室。
　　看起来年仅10岁的德拉科·马尔福，终于难得地露出了那么一点符合他这幅尊容的孩子气的疑惑。
　　不可能是活物。
　　他观察了好几个月，父亲和教父总共加在一起来这里不超过十次，母亲更是一次没来过。
　　不会偷偷收敛着伏地魔的尸体吧？
　　德拉科被自己突然跳出来的奇思妙想吓了一跳，随即摇摇头，否定了一番之后，才试探性地摸了摸门把手。
　　很好，对马尔福血统依然来者不拒。
　　他小心地推开了门，这扇门有些沉重，像是为了隔绝地下的湿气。他将目光转向房间正中央，然后他的心跳几乎是停跳了一拍。
　　还真是尸体！
　　德拉科第一个反应是离开，谁知道这里是不是布置了什么诅咒或者阵法，黑魔法里不乏这种做法。
　　但他还是忍着离开的冲动，在一瞬间思考了一下。第一，应该不是是有害的，因为父亲他们会过来。第二……这个人，还是个孩子吧。
　　这么单薄的身形，他还以为是看错了。德拉科走上前去，真的只是个小男孩，脸色惨白得像尸体，一点呼吸都没有。
　　等等，好像还有呼吸，难道还活着吗？
　　他皱眉俯身想仔细看看，下一刻，他感受到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凝视。
　　德拉科抬起头，男孩睁着一双紫色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双眸子里满是深紫色的幽暗不明。
　　谁也没有说话。
　　德拉科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了，他僵立在床边，冷汗一点点浸透他的后背衣衫。而那目光带来的并不只是精神上的压迫，他在僵硬之余，感到了有什么正入侵他的意识。
　　下意识地，德拉科展开了大脑封闭术。两世为人，魔力跟着灵魂并没有消减半分，他曾以为已经绰绰有余，现在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对峙不到一会就有些无力。
　　他咬咬牙，冷汗打湿了鬓角。德拉科不知道这个男孩是什么人，不知道他在这场命运纷争中扮演了个什么不曾在上一场出现的角色，可是，他依靠直觉选择抵抗。
　　男孩的眼神……实在是……
　　谁家小孩的眼神这么深奥，活脱脱像个老古董在打量着别人呢？一联想到他自己的重生，德拉科不由得冒出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想，不会也是……
　　“原来已经差不多十年了啊……”男孩突然停止了精神活动，他一边叹息着，一边难以抑制地低咳了两声。
　　德拉科听着不由得有些心惊。他从何而得知地这个结论？并且，十年了，男孩难道是婴儿就开始了他的躺尸之旅吗？
　　他僵立着，缓缓开口，“这位阁下，我无意打扰你的安眠……”
　　“我睡得够久了。”男孩打断了他的话，“并且，需要借用一下你。”
　　德拉科很快明白了什么叫做“借用一下你”。
　　男孩下床的姿势还透露出几分虚弱，德拉科有种错觉，仿佛这男孩身体跟脆弱，精神却很高亢。
　　男孩将他的手按向门把手，惊愕之中他甚至没能挣脱，眼睁睁地看着男孩一路熟门熟路地捏着他的手腕，好像庄园里空无一人似的，一路拉扯到了庄园门口。
　　“让我出去。”男孩命令道。
　　“你……是怎么……”德拉科震惊中。
　　男孩耐心地回答，他紫色的眸子闪了闪，“答案在一切过往中。”

　　“西弗，你怎么了？”卢修斯从公文堆中偶尔抬头看看，敏锐地捕捉到了西弗勒斯眉间一闪而过的皱纹。
　　“没什么。”西弗勒斯摸了摸心口的位置，刚刚那一瞬间，他有些心悸。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他沉思了一会，最后只能放弃推测。
　　礼貌地拒绝了马尔福家的晚餐邀请，西弗勒斯通过壁炉回到了霍格沃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