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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5 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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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息做了一晚上离奇的梦,梦里他变成了一条鱼。
不是人头鱼身的美人鱼,不是凶残的大鲨鱼,只是是很普通很小的小银鱼,银身银尾。
在这没有尽头的黑暗里,他什么也不能干,只能每一日睁着鱼眼看这个世界。
——重复又万籁俱寂的世界。
他想要离开这黑暗,想要呼救,可是在漫长无垠的时间长河里,无数条鱼与他擦身而过,似乎只有他这样一条鱼是有人的思想的,所以没有鱼能够听得懂他发出求救的信号。
这一场梦做得费神又劳力,他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合衣睡在了自己的床上,除了自己被碾过一样的身体,那个人仿佛从来没有来过。
那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恶趣味把他剥光抵在门板上,他凌空的身体没有支撑点,压得老旧的门板吱呀吱呀的响,他又害怕又惊慌,怕自己掉下来,也怕自己把邻居吵醒了,更怕……蒋鸢和妹妹忽然回来,看到这一幕。
由于紧张,他越发抱紧了眼前这个人的脖子,那人也不看他,却专心致志做着身下的事。沈息有些难过,想把眼镜摘下来,那人却表情古怪的不让他摘,只是把他的身体翻转过来,继续凶猛的顶他,直到他昏死过去。
一晚上蒋鸢和妹妹都没有回家。
等他准备出门找的时候,看见门口蒋鸢正和一个卷发的小姑娘牵着手回来,沈息低头看了看妹妹,对她夜不归宿的行为有些生气。
“你到哪里去了,莫妮卡?”
莫妮卡眨巴眨巴眼睛戳了戳身边的蒋鸢,“和你一样色令智昏,被漂亮哥哥拐卖了呗……”
“……”蒋鸢也觉得自己很冤枉,便说,“昨天不是下暴雨了吗?说来也巧了,我们在大街上碰到盛总了,盛大魔王不知道这么好心,给我们送到了附近的酒店,还给我们开了房,你说他怎么不好人做到底,直接送我们回来?”
“哦。”沈息不知怎的脸都红了,也只木讷的回答了一声,“知道了。”
假期很短,因为有了两个吱吱喳喳的莫妮卡和蒋鸢,沈息不得清静,就觉得越发短暂了,蒋鸢除了跟莫妮卡吵架斗嘴,就是把沈息的出租屋当庙会一样逛,他发现沈息的书架上有许多医学专业的书,便问他,“小息哥你是学医的吗?学医很有前途啊,怎么放弃了呢?”
沈息笑了笑,刚想开口,莫妮卡一脸智障的看着蒋鸢,“因为我哥要养我啊,养我很贵的,要很多很多的钱。”
蒋鸢嗤之以鼻,说,“怎么你哥脾气那么温柔,你脾气那么怪,我看你八成是捡回来的。”
莫妮卡看了一眼沈息,说,“凡夫俗子就不要挑拨我和我哥的关系啦。”
蒋鸢觉得莫妮卡这话说得奇怪,却也不知道奇怪在哪里。
两天很快过去,几个人陆陆续续重新返回公司,一返回公司,就被宋游召集在会议室开会,宋游笑嘻嘻的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他从旧东家手里搞到一个资源,是一场颁奖典礼的开场曲,虽然这样的颁奖典礼,观众的注意点一定都在知名的影星天王上,可是能在这样的盛会上露脸,起点无疑是提高了台阶。
以组合出道是他们以前就讨论过,几个人都不足以独当一面,还是以组合出道最为稳妥,只是组合名一直没有定下来。
他们想过很多名字,文艺范的“晨曦”,标新立异的“捣蛋”,简单粗暴的“four 人”,都被他们一一否定。
“到底要取什么尊贵的名字哟。”连袁愿都托起了腮帮子。
“要不我们抓阄吧。”幺鸡不耐烦道。
可两位决策者也没有任何表示,只听着几个小朋友瞎叨叨。
这时,蒋鸢忽然说,“不如叫做……Dawn。”
“我反对。”盛木明和宋游异口同声地说。
蒋鸢看过两人,说,“为什么反对?”晕晕乎乎的袁愿也附和,“Dawn,黎明,我觉得有人挺好的呀,为什么反对啊,盛总?”
原本雷厉风行的盛木明竟然噎得说不出话来。
蒋鸢的表情也很奇怪,看了一会儿盛木明,忽然笑了,“你不敢说,我替你说。”
“蒋鸢!”宋游也生气了,可是依然不能让蒋鸢闭嘴。
“那个十年前红极一时的歌手颜昼,他刚开始出道的时候,是以Dawn为名的。”
盛木明没有想到这个兔崽子真的敢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气得扬长而去,只剩下几个小朋友面面相觑,“盛总为什么那么生气啊?”
宋游摆摆手,敲了敲小呆瓜袁愿的脑袋瓜子,说,“你有所不知啊,颜昼是盛木明这辈子最讨厌的人了。”
“啊?”
袁愿不解,看向沈息,问,“颜昼是谁啊?欠了盛总很多钱吗?为什么盛总会那么讨厌他啊?”原本一直没有说话的沈息抬起头,冲着小姑娘无奈的笑了笑。
连带宋游也苦笑了一下,“现在的小朋友连颜昼都不知道了,也对,娱乐圈里前浪打后浪,更何况是颜昼这种迅速爆红却迅速陨落的流星呢。”
宋游问沈息,“袁愿没听说过,你总该听说吧。”
沈息点点头,说,“知道一点。”
怎么能不知道呢?颜昼是十年前娱乐圈的一个奇迹。
颜昼以一种怪诞的方式横空出世,出道即巅峰,唱片约不断,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照亮鱼龙混杂的乐坛新的太阳,这颗紫薇星却在一年内迅速陨落,最后死在了他出道首演的戈登纳音乐剧场。
在仅有和颜昼接触的人口口相传讲述中,这位音乐天才的脾气很古怪,甚至还有先天的精神疾病,所以自杀而死的结局也在情理之中。
颜昼的一生极盛而始,极烈而终,连故事都带上了他本人的神经质,荒诞的像一个笑话。盛木明从小嚣张跋扈惯了,又自小在娱乐圈里打滚长大,和颜昼这样的人认识并有摩擦也不奇怪。
可是最讨厌却有点过了,一个死人,是断他手足了,还是抢他老婆了,至于死了八百年还要掘人家坟墓么?
不过,盛总本来就心眼就跟针眼一样小。沈息腹诽道,摸摸袁小呆瓜的小脑袋,“大概就是欠了很多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