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虚幻界 ...
-
轰隆的水声麻痹了听觉,流风无力地妄想穿越水幕,却在水流巨大的冲击力下支离破碎……
我站在赤灵山顶峰,裸足踏在微凉的红木之上,仿佛立在云端。抬头望着星空中几被埋没的、属于我的主命星,光芒一如往常的忧郁,但周围赫然出现了几颗光芒异常火热的星。回望一眼赤灵山的一草一木,我总算鼓起接受命运的勇气。
“羽化牵系……”星光化成环环饶在周围,一阵强光自额头闪现,身体浮了起来。我睁开眼,看到在风中肆虐的水晶蓝长发,微微叹了口气,展翅飞向了星光的深处。
虚幻界
深处的峡谷散发着浓烈的魔的气息,在其周围隐隐可以看到流动着红光的结界,难怪人们找不到,这个充满了怨和血的结界,可是功不可没。
术士的峡谷,也译成“魔法师的墓地”。几百年前有一个伟大的魔法师便埋葬在这里,传说和他的尸体一起埋葬的,还有取之不尽的财富。而我要找的,是那位伟大的魔法师——撒吉纳的权杖,传说中的八方神器之一——心灵默祷。
“封。”我将双手结成牢笼的形状,将自己的气息封锁起来。术士被很多人误解成为魔法师,其实两者有很大的差别,魔法师支配的是自然的力量,必须遵循自然规律,用积存在体内的魔力作为消耗,唤起同等的力量;术士却需要自己创造力量,用最纯粹的心灵之力引导,以术士的寿命为消耗,折损生命能量,唤起所需的支配。
封闭起气息的我顺利地穿过了死灵的结界,结界的内里也是别有天地: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除了少许生命力顽强的植物还在苟延残喘,便是一片荒凉。但弥漫着的魔的气息告诉我并没有这么简单,黄沙掩埋了久远的枯骨,却掩不去那片苍凉,死者的怨气使这片土地长久荒芜……这里曾发生过一次大规模的战争,死伤无数,据说有一个帝国就在这场战争中灭亡了,无一人生还。
撤掉了结印,很快就吸引来了不少亡灵。看到它们大批大批向我飘来,狰狞的面孔上还在不断涌出稠粘的鲜血时,我怔了怔,然后便见他们不甘心地嘶吼着穿过了我的身体……我瞬间就明白过来,这并不是真正具有攻击力的亡灵,只是怨死者留恋人间的一丝意识,却在结界的影响下化做了影象。
“死者啊,死后无法到达冥界,不完整的意识也无法转世为人,这样很痛苦吧……”看着它们无奈地围在我身边悲鸣嘶叫,那叫声中分明带着一丝悲怆。我喃喃地叹息,承诺道:“请你们为我指明方向吧!我会用撒吉纳的权杖为你们超度引入冥界的。”
或许他们选择相信,戚鸣声渐渐平息下来,透明的影象更加模糊了,然后在一阵白光后,沙漠的黄沙上出现了一个倒三角镶嵌上弦月的标志,又很快被黄沙掩埋。
一阵夹着沙土的风吹过,黄沙飘满天:“谢谢你们……我会信守承诺的!”
漫天飞舞,一片荒芜。满眼风雪和眼泪都化做尘埃。
我迷失在了这一片无垠的沙漠中,茫茫沙海,无尽的道路,连一点可记忆的标志也没有。我确信自己已经走了很久,可那似乎无尽的黄沙不断延伸着蔓延,我不敢用法术,师傅一再告诫过:术士的法术由生命衍生,随意滥用只是浪费生命。
我只能艰难地往前迈着步子。
似乎又过去很久,又一阵带沙的风吹过,我终于不支晕倒在了沙土中……
迷迷糊糊醒过来时,我虽然仍在这片沙漠中,但前方出现了一座黄沙雕砌的陵墓,也许我已经找到目的地了——撒吉纳的陵墓。
进入陵墓前,我注意到陵墓两旁的花雕大理石柱,上面雕着很多相似的图案,一个倒三角的记号,中间镶嵌着一个下弦月标志。我隐隐想到了什么,但那也只是灵光一闪。
陵墓中散发着古老的陈旧的气息,奇怪的是却没有一丝魔的气息,这里不是魔法师的陵墓吗?难道是因为年代久远消散了?
带着不少的疑问,我开始在陵墓中探索。
庞大的陵墓是一座精致的迷宫,深入浅出,一扇扇相似的门不断出现在眼前,我冷静地前进,相信自己的判断。高明的防盗专家明白漫长而相似的道路会慢慢使人失去判断力而陷入迷宫,所以我并不担心会进入死胡同,耐心地前进即使饶远路也可以脱身。我在陵墓中不断绕圈,不断打开一扇扇相同的门,说实话,我还是感到相当厌倦。
第N次推开浮雕花纹的木门,一瞬间耀眼的绿光使我睁不开眼,出于对气息的敏锐,我很快结起了一个防御的印。光芒终于散去,睁开眼的一刹那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是远古的巨型魔兽……!来不及多想,它巨大的红眼中红芒暴涨,巨爪已朝我拍来!
我堪堪用光的结印挡住了它的这一击。
然后迅速甩出暗的迟缓结印。它的动作有那么一刹那的停顿,我又迅速甩出了暗的攻击结印和封印结印,但我知道这些都起不了大作用,术士并不擅长战斗类技巧,即使是攻击性的结印也绝对比不上魔法师的初级技巧,因为术士牺牲了所以的攻击力换取了绝对的防御力,我只能拼命给自己的防御加护。
现在我唯一制服它的资本便只有腰包里的那件东西而已,但是……一个迟疑,它又在我眼前举起了它的巨爪,身体比大脑运转得更快,在我还没反映过来时,手已经从腰包里掏出一粒剔透的法珠:“眨贬娜女神啊!接受我奉献于您的仆人吧!魔潋法珠!”
一刹那间,剔透的法珠中射出一束光束印在魔兽的额头上,魔兽这才安静了下来,额头上多了一个鲜红色的眨贬族的字符:它已成了臣服在眨贬娜女神裙下的仆人。
魔潋法珠是师傅留给我护身的宝物,它的作用是无差别降伏敌对的怪兽使之成为可供驱使的仆人。开启魔潋法珠的能力虽然对我自身没有任何影响,但每次开启都会因为封印眨贬娜女神的结界震动而引起冥界的混乱,甚至导致结界破裂,因此我才会有所迟疑。
我让魔兽进入魔潋法珠,平复下心情,才又继续前进。
前方不再有门出现,却是似乎无穷尽的拐角。每个拐角处都会有一副浮雕壁画,一直到了后面我才发现这是一个完整的故事,讲述的内容是大天使安索斯与堕天使路西法的裁决之战,安索斯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却没有回到天界;路西法虽战败失去□□,但精魄却不知所踪。
大天使的脸总是模糊不清,但不知为何,即便只是透过这些僵硬的浮雕壁画,我也可以想象到天使的光辉和神圣。尤其是第三副天使降临一幕,大天使手执一束光芒万丈的圣光,张开六片巨大的羽翼,轻盈降世,我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一幕更为精确的景象:云端有铺天盖地的光晕泛起阵阵涟漪,云层也被染成金絮;大天使的翅膀洁白如洗,金色的齐肩发丝无风自动,他半闭着眼,精致的圣颜在云层浮动中逐渐清晰……
那一定会是一双世间最温柔的眼睛吧……
传送点?我走到回廊尽头,眼前只有一个红光滟滟的传送点。我毫不犹豫地踏了进去。
只是一瞬间,我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地方。红色滚烫的岩石,可以听到岩浆流动的声音,似乎是地底下的某个地方吧。
向前走了几步,看到了一座破损的吊桥,桥的另一端,是……一个人?不,他有那么大、那么白的翅膀,可是他的身体焦黑得看不到该有的比如五官之类。他似乎被束缚住了,有两束黑色流动的光缠在他的翅膀上。
美丽的女孩啊……一个声音自我心中响起:真高兴看到你,我困在这里几百年,今天终于可以回天界了……
“你……你是撒吉纳?”我不确定地问道。
不,我得很遗憾的告诉你,撒吉纳的陵墓并不是这里。或许你还未发现,这个结界里共有七座陵墓,其中只有一座是撒吉纳的陵墓。进来陵墓前你有注意到陵墓边的柱子上的标志吧?那正是找到撒吉纳的陵墓的最重要的线索,但我已经忘记了撒吉纳的陵墓的标记了,很抱歉不能帮助你。
“是这样……谢谢你告诉我。那请问你是……”
我是大天使安索斯。你应该已从陵墓回廊的壁画中看到我的故事了吧。打败了路西法之后,我也被他的怨念缠住了而困在了这里。现在因为你的到来,我终于可以返回天界。循着你的足迹,神主可以找到我,我便可以离开这里。
说话间,缠在他的翅膀上的黑色光束已消散在圣洁的金光中,随后,安索斯的身体被环裹在了金色的光晕中,开始逐渐消失。
美丽的女孩,我们还会再见的……那时,你一定可以看到我绝世的美丽……他的声音也渐渐从心里淡去。
看着他慢慢消失,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还是必须去撒吉纳的陵墓,一共有七座陵墓,我却不知道哪一座才是正确的,难道必须一座座都找遍?
从安索斯的陵墓中出来,我果然在周围找到了六个一模一样的陵墓。外形都相同,除了石柱上的标志。很奇怪的是,安索斯陵墓的石柱上的标记已从原来的倒三角镶嵌下弦月变成了倒三角镶嵌上弦月,并且和另一个陵墓石柱上的标记重合了!
我决定走进另一个标志为倒三角镶嵌上弦月的陵墓。
古老的腐朽的气味,还有一丝淡淡的魔性气息,也许我找对地方了。我已做好了再次挑战迷宫的准备,但我始料不及的是:这个陵墓中还有不少怪物在游走!不似安索斯的陵墓那般的永恒的寂静,我不时可以听到“扑啪扑啪”、“嘶嘶”这类令人毛骨悚然的响声。有麻烦了呢……我没有战斗力呢,哎呀呀,真糟糕。
右手习惯性地抚上腰包,我马上想起了魔潋法珠内的魔兽,差点忘了刚刚收下的仆人呢。想到这,我心情愉快地将它从法珠中唤了出来。
“拜托了。”我知道现在的我是可以和它沟通的。
它火红的瞳孔盯了我一阵,然后突然仰天一声清啸,一道柔和的光落在它的额上,鲜红色的眨贬族字符开始变淡,渐渐褪成一个水晶蓝的术士字符。
这是……我呆了,它居然自愿认我为主人?魔潋法珠具有用眨贬娜女神的力量强制使魔兽成为法珠持有人之仆的力量,额上的眨贬族字符便是证明,但并没有认主性。这其中作为仆人的魔兽只有一项自主权,可以选择是否绝对效忠于法珠持有人,这样魔兽可以发挥最原本的力量。不再受法珠力量的制约,其额上的标记则会变为那人的个人标记,但这个契约具有永恒强制性,除非契约之主魂飞魄散魔兽才可恢复自由身。但人与魔物本就不两立,几乎没有魔兽愿意屈服在人类之下,因此这样的事例很少有,而它——一只未知年龄的boss级魔兽,居然自愿臣服于我,真是让人难以相信呢。
“你……”我琢磨着怎么开口问它,而它已经拽拽地转身大摇大摆往前走(如果可以称之为“走”的话?)去了。
由它带领着前进,所到之处,没有哪只小魔兽敢来招惹我,都瑟瑟地往角落里躲,惟恐我多看它们一眼。而且它似乎对这里的道路很熟悉,亦或是对某方面感觉特别灵敏?
我有些迷糊地跟着它不知走了多久后,它终于在一扇金属雕刻、极其华丽的大门前停了下来,低鸣一声,庞大的身躯便化做一股清烟飘进了我的发饰。我好奇地拿下发饰端详着,发现原本普通的水晶发饰已升级成为一件力量强大的魔法装备,颜色是属于我的剔透水晶蓝,其中还隐隐闪着它瞳孔的火红滟光。
“谢谢……”我小心地将头饰戴回发间。
推开门我吓了一跳:脚下的路居然消失了,我站在某个扭曲的空间中的一块小小的浮石上,远远的,还可以看到更多漂浮着的石头。我回头,来时的门消失了!
说不慌张那是假的,但我知道我已没有回头的路了,而它既然将我带到这里,我相信有它的道理,也许我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的某个角落。
深吸一口气,我运起了瞬间移动的结印,目标是远处的另一块浮石,我有些紧张,毕竟稍有偏差就可能万劫不复。
“谬……”我念咒的嗓音有些颤抖。我迅速闭上了眼,直到脚下有了塌实的感觉才敢睁开,呼!还好还好!
…… ……
流了一身的冷汗,我终于看到了目标:不远处出现了一个水晶神殿!又一次瞬间移动之后,我到达了水晶神殿,用力舒了一口气,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我开始在神殿中探索。
确实有很强的魔力气息,但是仍然没有心灵默祷的踪迹,只找到了一本有着古老羊皮纸封面的古书。翻了几页,是撒吉纳的日记!
从日记里我看到了撒吉纳的一生:很小的时候他便成为了整个魔的大陆上最强的魔法师之一,那时的日记笔调轻快,字里行间还可以看到天真的幼稚。然后大概是少年的时候,他爱上了一个叫温娜的女孩,尽管那个温娜是个非常任性且贪慕虚荣的女子,但他还是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而他也如愿和她在一起,因为他的名声和财富可以满足她的虚荣。我却感觉到了一丝无奈的悲哀。这样幸福的笔调一直持续到了230页,之后是50页的空白,到了280页之后才重新有记录,这时的日记中不再有温娜的出现,他在日记中记录下自己环游大陆的每个地方的所见所闻,我似乎可以从中看到几百年前古老的大陆在眼前出现。
最后一篇日记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从西方的星图上看到了血光的预兆,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城,而是整个大陆范围的血光之灾。我想我应该可以做点什么,用我的权杖——心灵默祷,它一向是我最得意的资本。我知道我如此决定的后果,这时我的脑子里开始过滤我一生中所有遇到过的快乐和幸运,现在看来,以前的痛苦在回忆中也可以有痛苦的欢乐。赫穆神并没有亏待他虔诚的子民,他的宽容给予我任性的资本,我所能做的报答便是拯救他的子民。大陆历六六零年。
如此短小的一篇日记,却使我热泪盈眶,很容易可以从中看出他的决定……他的确是一个相当伟大、可以令人敬重的魔法师。
突然发现封底那些奇怪的符号居然是魔法的字符,并不是手写的,是用魔力幻化成的。
我在极短的时间内翻译了出来:到这个空间来寻找奇迹的英雄,请原谅我对你的重重阻挠,我希望可以找到一个有匹配力量的人来完成伟大的牺牲。长话短说,我已没有再多的时间了。从我的日记中你可以看到我的一生,还有我最后所必须做的决定,后来我才发现,这并不是偶然。每隔几百年或者是几千年,重大的灾难就会降临人间,虽然目前为止人类总可以平安度过,但这也并非必然,从史书上我们可以知道,那都是人类生死存亡之际,稍有差池便可能万劫不复,而且总有人以付出生命为代价做出牺牲,而我可说是上一代的牺牲者,并且希望未来的子孙们也可以化险为夷,所以我必须告诉你们一些必要的事。我对你的忠告只有一点:你必须要有神器的力量相助,不过你所要做的,并非和强大的邪神直接对抗,那几乎不可能,你所要做的,是使大陆上的七个封印保持牢固,只要这七个封印能够守住,我们将有很大的机会取得胜利。期间还有很多必要的事会发生,你以后便会清楚……我似乎讲得太多了……抱歉我不能再帮助你……对了,我的权杖在中心的陵墓中……你必须用我的钥匙才能开启并得到她……我的钥匙就在日记下面的赫穆神宝盒中……我能帮的就这么多了,祝你好运……
看着魔力幻化的字符渐渐消失,我郑重地合上了撒吉纳的日记:很抱歉,我想得到心灵默祷并不是为了拯救大陆,只是为了……而且我无法在这个空间多做停留,你要我怎么做……?
无法理清思绪,脑中混乱极了,我用力甩甩头,决定在拿到心灵默祷后再做打算。
挪开撒吉纳的日记,下边的凹槽中果然有一个绿色的金属盒子,我小心地将盒子拿出来,谁知才刚刚移开盒盖,一道充满力量的光环从中爆发出来,我的身体重重地被抛了出去,这下惨了,神殿之外可不是大地……!
我吓得闭紧了眼睛。
突然,不再感觉到被抛出去的失控感,耳边传来一个沙哑且低沉的男低音:“没事了。”
睁眼看到的是一双火红的瞳孔以及他额上水晶蓝的术士字符……
“你……你是……”我被他打横抱着,他却是凌空站在没有任何物体的空间中的,再加上那火红的瞳孔和属于我的字符,我猜到了他是谁,但更惊讶得无以复加,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他没有接话。面无表情地抱着我在扭曲的空间中平稳地前进,看他的样子,似乎和站在坚实的土地上走路同样容易。不久后,他停了下来,手中红光一闪,一道门凭空出现在扭曲的空间中,他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门。
“等等!”我突然想到撒吉纳的钥匙,我还没拿到耶!“撒吉纳的钥匙……”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将一个金色的钥匙挂在了我颈上,说:“走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点点头。
穿过那扇门,我和他回到了撒吉纳的陵墓前。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放下,然后一言不发地盯着我,我对他说谢谢,没有回应。
我自然知道他就是那只被魔潋法珠收服的上古魔兽,但令我相当惊讶的是,他居然可以幻化成人形,而且拥有如此强大的魔力。我看着他额上的字符默默想着。
“我的名字是淳修。”他突然开口,“我是魔族的人,魔兽的形态是被亡灵法师用魔力强制引出来的。我在安索斯的陵墓中守了安索斯几百年,这段时间内我的意识一直是被封印起来的——几百年前的一个亡灵法师将我的意识强制封印,让我在以后的几百年内服从于他。虽然他在很久以前就已魂飞魄散,但我的意识还是没有办法自行冲破封印。一直到不久前,你用眨贬一族的圣物将我解放,我才恢复了意识,也找回了曾经的力量。”
听了这些我才突然想起来,师傅确实曾经告诉过我关于魔族的事:魔族拥有和人类同样的存在形态,但是天生就有着强大的魔力源和一种奇异的体质,在某种力量的驱使下,魔族的族人会幻化为魔兽,而且他们所幻化的魔兽往往拥有极强的力量。有些魔族人会特意变为魔兽以获取力量。亡灵法师便是其中的触媒,但这也使某些魔族人陷入困境,因为有时变为魔兽也需付出代价:很可能会被亡灵法师剥夺了心志,其结果便是身不由己地被亡灵法师奴役。
“但你为什么……要选我为主呢?”
他生硬地回答道:“我的血缘令我不甘成为眨贬娜的裙下臣,魔族和眨贬族一向势不两立。惟有你的力量可以使我摆脱眨贬族圣物的牵制,而以我的力量,也不会受你的制约。”
哎!他的意思是我的力量还不足以控制他吗?我在心里闷闷地嘀咕。
然后,他又化成清烟进入了我的发饰。
看来我得到的是一个比我还像主人的仆人啊。我苦笑。
突然,目光很轻易地被陵墓两边的石柱上的图案吸引住了:倒三角镶嵌下弦月,可是进去以前明明是上弦月啊!
不用太惊讶。耳边响起他的声音:进入这个结界的时候不是有一群亡灵给你留下了一个符号吗——上弦月的符号?就是你所要找的撒吉纳的陵墓的符号,但你所要到的第一个地方并不是撒吉纳的陵墓,而应该是安索斯的陵墓,说明白一点,就是符号会因陵墓中的事物发生改变。安索斯本是大天使,坠入人间便是下弦月,而当他再次回到天界时,符号就变为上弦月;撒吉纳本是人类,接受了牺牲的使命后,成为半人半天使的形态,便是上弦月,当他的遗志了结后,他便会像所有的魂魄那样回到冥界转生,符号就变成了下弦月。也就是说,这两个陵墓都是你所有必要到达的目标,而你相当幸运的,首先到达了安索斯的陵墓,因为这样你才可以找到撒吉纳所创造的平衡之界,是安索斯遗留在你身上的天使之气引导你找到半天使的撒吉纳。
原来如此!疑问一个个解开了。
他接着说道:在撒吉纳的平衡之界找到钥匙之后,你所要去的便是这七个陵墓的中心——暗的陵墓,它的符号是两个全等的倒三角不完全镶嵌。在其中你会找到一个祭坛,将钥匙插入后就可以找到撒吉纳的权杖,但同时也解放了暗的力量,这是第一个结界——也就是撒吉纳所要你保护的七个结界之一,或许他也没预料到,事情是这样的必然。你自己做取舍吧!
他的声音沉寂下来,我的心中却不再平静。
为什么居然会是这样?我可以得到撒吉纳的权杖,但整个大陆却可能因此陷入困境……而且我并不能接受撒吉纳赋予的使命,这样不是更令我良心不安吗?
混乱的思绪理不清,我呆呆地望着风沙一次次从眼前吹过,模糊的视线就像模糊了的心……
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