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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无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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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影停住,但是手中的刀却是猛然旋转,冲着沈青而去。快而轻。世界上最快的刀,无杀气无杀伐,连破风声都没有,仿佛与天地融合一体,转眼间来到了沈青的脖子前。若不是沈青早有防范,或许他已经人头落地了。
挡过一击后,沈青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幽影,却仿佛透过幽影在看另一个人,如黑暗中操控一切的幕后人。“松儿,你要报仇就自己出来,拿衣儿当傀儡,让沁心失望。”
沈青的话刚落下,眼前的幽影再次活动起来,身法举止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倍。挥舞的刀,闪动的幽影,快的让人以为他们合为一体了。
君晔轻啧了一声,俊美的脸上满是无奈。
沈明松显然是诈死,为的就是报仇。而要死的人应该是沈青和柳霜二人。只是,沈衣不知为何竟然帮沈明松,也许是被傀儡了,也许是心甘情愿的。但所有的根源只有一个——跟那名名叫沁心的女子有关。
而现在沈青一个劲的念叨着沁心,显然是要将隐藏在暗处的沈明松引出来。
幽影毫不留情,长刀锐利锋寒,虽无杀气却是叫人躲避不开,整个人宛如被人攥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刀落下,等待着自己的身首异处。
“衣儿!松儿!住手!他是你们的爹啊!”眼看着沈青无法躲开,柳霜转身快步跑过来,背后的空门留给了那些被摄魂操控的仆人们,哪怕满身是血,柳霜也紧紧的抱住衣儿,不让他动手。
“衣儿!松儿!你们不可如此,他是你们的爹啊!是生你们养你们的亲爹啊!若你们要恨,便恨柳姨吧,是柳姨贪心,破坏了你们一家人的幸福!是柳姨的错,你们恨柳姨吧!不可伤了沈青!”柳霜死死抱住幽影,不顾仆人们的下手,将她的背部砍伐的满是鲜血。她现在的心念只有一个:绝对不能让沈青死,更不能让衣儿和松儿后悔!为此,哪怕她死!
幽影从被柳霜抱住,就没有了动静,而被陷住的沈青却也无法动弹,但那张脸上却满是愤怒和伤心,柳霜也依旧是满身鲜血,脸色已经苍白了下来,三个人好像被定住了一般,无人动弹,但柳霜的话依旧在说着。
“沁儿从来都不希望你们走这条路,更不希望你们为她报仇。”
“对于沁儿来说,只要你们平安长大,那便是对她最大的安慰。”
“柳姨知道你们恨沈青杀了沁儿,但是…事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
“闭嘴!”就在柳霜想要再说的时候,无法动弹的沈青却是大吼一声,打断了柳霜的情真意切,也打断了即将浮出水面的真相。虽无法动弹,虽满心伤怀,但沈青依旧是沈青,他只是面容严肃的看着幽影,不顾放在脖子前的长刀,淡漠开口,“身为我的儿子,却只敢做面具后的畜生,就算让你们报了杀母之仇又如何,不过让我痛快,让沁心心寒。”一句话说的威严还嘲讽沈衣和沈明松,甚至还要逼他们俩杀了自己,沈青这是在打什么算盘。
啧。树上的君晔摸着不多但是已经长出的两撇小胡渣,头疼的看着那乱哄哄的场面。对于树下还在神游却留下空壳的谢容华,君晔表示:不要去管他,继续看戏。
“沈青!”柳霜大喊。他这是在…说什么啊,怎么能逼迫孩子们呢!他到底…是想随沁儿去的吧。想到此处,柳霜凄然一笑,跪在了幽影的面前,“衣儿,柳姨求你,放过沈青。当初沁儿便是为了柳姨这条命走的,如今是时候该柳姨还给沁儿了。”说着,脸色惨白的柳霜就给幽影磕头,只求他们要了自己的命,放过沈青。“松儿,你一定听见了,听见了就动手,当初是柳姨害沁儿离世的,如今便让柳姨还了吧。”
沈青气的浑身发抖,“霜儿,你给我起来!不许跪这两个不孝子!”可惜,柳霜不听他的。
幽影依旧一动不动,看着沈青和柳霜两个人半晌,随后一人的声音响起,“将她的事情全部说出,不得隐瞒。不然,杀了你们。”男子的声音冰冷无情,仿佛从天边传来。但让人惊讶的是,听见这个声音,柳霜惨白的脸上多了几分欣喜并大喊,“松儿”,而沈青则是死死的看着四周,仿佛在寻找沈明松,最后冷眼注视着幽影。
“有什么可说的,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既然知道了,何必浪费时间,想要报仇却犹豫不决,松儿你的心还不够硬啊。更何况,这是你母亲的仇,你还想给仇人留遗言的机会,你真是让人失望。”沈青好像不怕死的说着,要激怒沈明松和沈衣。
“沈青!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们是你和沁儿的孩子啊!”柳霜因失血过多,脸已经非常惨白了,现在更是连说话的力量都小了很多。
“说!”沈明松的声音再次从天边传来。而回答的他的却是沈青的一句:“废物!”
找死!
幽影长刀一闪,映出了沈青满是风霜的脸,和隐藏在眉眼中的笑意解脱。
沁儿,我可以去找你吗?
“沈青!”柳霜的喊声响起的同时,她被人点倒,并快速带到屋里包扎伤口,而幽影的长刀被人拦住,随后将无法动弹的沈青拉出。
沈青抬头,见是君晔,冷哼一声,却没有说什么,因为不认识。但刚刚看到了谢容华,应该是和谢容华一起来的。君晔爽朗一笑,并不在意,转头冲着幽影道,“摄魂,昔日云雅阁阁主慕容沁心的独门绝技。中招者,浑浑噩噩者有,狂性大发者有,无声傀儡者有,但只杀坏人,也只操控坏人。可说,在昔日的江湖里,摄魂,虽神秘且来历不明,但是却是让江湖人胆寒而敬重的武功。没想到再次见到,却是如此场景。不能怪沈老说废物了,摄魂落到你们二人手里,真是脏了慕容姑娘的心意了。”
听着君晔如此熟稔的说着昔日往事,沈青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个看着俊美却五大三粗且性格豪爽的男子道,“你认识沁儿。”沁儿从未说过此人。
君晔摆了摆手,“萍水相逢,当日与慕容姑娘投缘,聊了几句而已。”随后笑呵呵的望着幽影,却是叹气,“慕容姑娘二十有一,与香山路途遇见了路过此地的沈青,一见钟情。或许是豪爽的性格,或许是怕机不可失,慕容姑娘大胆告白了。但是嘛,沈青只是路过此地而已,再说了虽被如此告白,但是却不能接受啊,因为家里已经有了柳霜这位明媒正娶的妻子,于是只能辜负了慕容姑娘。”
沈青皱眉,再次看向君晔,这件事他只对柳霜说起过,他一个外人又是如何得知的。若真如他所说,他和沁儿是萍水相逢,沁儿会将这些告诉他吗?
没有看见沈青的神情,君晔继续道,“慕容姑娘知道后,为了不破坏沈青与柳霜的恩爱,便转身离开。这样不纠缠的女子,是君某熟悉的慕容姑娘。只是…后来慕容姑娘发现了一件事,一件让她不惜破坏自己女子名节和他人恩爱家庭的事情。”
君晔转头,果然看到了沈青愤怒的脸,但是他痞气一笑,继续道,“慕容姑娘生了病,很重甚至让她的生命快走到了尽头的病。”
“生病,如何呢。”沈明松开口。
君晔望着明月,仿佛看到了昔日惭愧绝望却也幸福的女子。“慕容姑娘家有一条家规:不可让摄魂失传。而如今,慕容姑娘孤身一人,又生了重病,虽芳心初动,却是无奈结束。为了家规也为了自己的私心,慕容姑娘找上了沈青。…于是,才有了你们两个不孝子的出声。”
沈青鼻子重重的出了一气,瞪着幽影,却不再阻拦。只是内心依旧疑惑,此人到底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说的是真实的,但是…这人说的未免太过真实,真实的就好像此人当时就站在一旁亲眼看到的一样。
幽影和沈明松听着,半晌不动。“继续。”
好家伙!到底是谁告诉他们,慕容沁心是被沈青杀死的了。虽然,也的确是沈青杀死的。但真实的事情是…….
“被下了药后苏醒的沈青望着跪在床边的慕容姑娘,没有说话,听着慕容姑娘的解释。待知道事情的原因后……”君晔忽然停下,看向一旁的沈青,“剩下的事情,就让沈老来说吧。”然后,手一挥,庭院的桌椅上出现了茶水。他踏过满地鲜血,当血腥杀伐不存在,优哉游哉的喝起了茶水。
沈青看了眼君晔后,冷眼注视着幽影,声音开口,平静无起伏,“沁儿知道这样不对。但….”
时间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天,跪在地上的女子平静漠然,说着让她一辈子都过不去的遗憾。
“我已经调查过你的身世背景,无论好坏,今夜,都是我的不对。若你有怨有恨,尽可动手,我会反抗。只因,我的家规,我对你的私心。我知道我破坏了你与你娘子的恩爱家庭,我罪无可恕,我不奢求你会爱上我,也不敢求你们会对我好,给我好脸子看,我也不需要。我只是想求你,求你们,让我生下孩子,…完成我的家规,这样就好。至于孩子,你们若有怨恨,对我发泄,莫要伤了孩子。”
依然记得,昔日的女子认真而严肃的看着他,“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待孩子生下来,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而你们,也不要让我失望。今生,是我慕容沁心欠你们的,若有来世,定当偿还,决不食言。”
“沈青,求你,为了孩子,为了日后的事情。”
沈青望着那样的女子,内心无感情,却是点头答应了。而随后将慕容沁心带回家里,柳霜虽得到了慕容沁心的回答,但终究还是不悦的。但无奈柳霜无法生育,而慕容沁心也到了家,就算是沈青的人了。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打扰沈青和柳霜夫妻多久,待孩子生下来以至于后来的三年里,慕容沁心的病发作了。
“那是什么病!”沈明松的话突然响起,声音冰冷无情。与此同时,从远处飞来白衣蹁跹的男子,怀里抱着古琴。
沈青看着那张有他和沁心神色的脸,感慨万千却没有表露出来,冷声道,“疯病。是你们慕容家历代家主亲手下的针。或许潜伏多年,或许一生都不会发作。而那天,慕容沁心发作了,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说道最后,沈青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与笑意。
沈明松望着沈青脸上的神色后,低声道,“因为,你一刀杀了她,杀了母亲,对吗?”说完,幽影手里的长刀微微颤抖,显然昭示着昔日杀死慕容沁心的刀,正是此刀。
沈青点头,“是。因为这是我昔日答应沁儿的。若有朝一日,她的病发作了,便让我一刀解脱了她。所以,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沁儿没有疯多久,便离开了。”
沈明松低头,随后低声笑了起来,后来越来越大声,最后甚至笑出了血,“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笑啊好笑!沈青,母亲若只是疯病,为何不找人治好她!难道就因为她对你下药,破坏了你们的家庭,就让你们这么恨着她吗?”
沈青握紧拳头,注视着吐血的沈明松,满脸冷漠,“那是她咎由自取。单是她对我下药,破坏了我的家庭,我便不能留他。”
沈明松呀呲欲裂的瞪着沈青,连说了三声好,“既然是母亲咎由自取,那么,也让你们咎由自取,好不好啊。”话音落,沈明松就要弹奏手中琴,却被赶来的柳霜阻拦。
“松儿,不可如此。松儿,你听柳姨说,沁儿不是咎由自取的。在你父亲的心里,沁儿…他是爱着沁儿的,他的心里是留给沁儿一个位置的。咳咳咳,松儿你要明白,沁儿如此,虽有错,但是也是一个女子此生最大的心愿啊。能为自己所爱的人生下孩子,哪怕是使用了不堪的手段,不堪的想法。沁儿的心愿便是希望有了你们,而她知道自己手段的不堪,所以为了你们,她不求你们的父亲爱上她,只求照顾好你们。咳咳咳,沁儿她…无怨无悔,只是…苦了。”
沈明松听着她说,然后道,“你们呢?对母亲,是何想法?母亲是不堪,是破坏了你们的家庭,破坏了你们夫妻和睦,所以,你们有何仇怨,都发泄出来,慕容家的两个后人都在这里,任凭你们发落。”说话间,隐约可以感觉到沈明松语气里的疯癫狂性。
慕容家…不可能,沁儿说这疯病到她那里就结束了,他们身上不可能还有存有的。
沈明松看着不说话的二人,冷笑数声,抬琴十指奏响,上来便是杀伐气劲。
“松儿!柳姨恨过沁儿,但是…柳姨羡慕,那样和乐融融的家,柳姨羡慕而高兴。”柳霜不顾伤体,挡在了沈青的身边。她泪眼婆娑的望着被自己养大的两个孩子,心中满是欣慰,“你们是沁儿的孩子,也是我和沈青的孩子。无论沁儿如何,你们,都不该被波及。这不仅是沁儿的心愿,也是我和沈青的心愿。沁儿她……”说道最后,她哭了。
“无论如何,我让你们夫妻不和睦,破坏了你们的家庭,是我的错,今生错了,来世做牛做马,偿还。夫人,老爷,今生对不住你们了。孩子,请代为照顾…慕容沁心,在此多谢了。”
那场血腥,以慕容沁心双膝下跪,含笑而逝而终结。
她笑,是因为能为所爱之人生下孩子,哪怕错,哪怕身后骂名,哪怕自己犯贱破坏了他人家庭幸福。
她笑,是因为这一世欠你们的,来世一定笑容满面的偿还给你们,让你们这一世的仇怨到来世的时候,开怀大笑。
她笑,是因为…满足了她的私心。哪怕她知道,当初只要得到了沈青的孩子就好,不必跟沈青回到家里,这样也许不会破坏沈青的家庭。但是…私心啊….
她笑,是因为…她知道自己错了,但已无法回头。
无论何种原有,沁儿仍然使用了卑劣的手段破坏了别人的家庭,哪怕,她爱沈青。所以从一开始,她便告诫自己只是为了孩子,不可靠近他们的生活他们的世界。所以,她一肩担下沈青和柳霜的所有怨恨,却不言悔,因为她知道这样的不堪,就是第三者插足。所以,她终究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和不堪错误,偿还了一切。
“哈哈哈哈….为何……为何要生下我们啊…母亲…”母亲啊,你何其残忍,破坏了他人的家庭,还要自己的孩子如此疯狂。
气劲全部反弹,将沈明松狠狠震飞,落在地上的时候,满是鲜血。
“松儿!”柳霜大喊的同时,沈青已经上前,却被幽影拦住。
沈明松看着狼狈的自己,这让他想起了自己那不堪插足在别人幸福家庭的母亲,纵然摄魂不杀好人,但母亲昔日的错,却是杀了自己和她的孩子啊。
“恩怨,到此结束吧…..”沈明松笑看沈青和柳霜,眼里满是泪水,“母亲昔日的错,葬送了自己,也玷污了两位,我在此一命偿还,求两位,莫要记恨母亲了。”说着,在摄魂之术法让幽影将长刀送入了自己的体内。
“松儿!”沈青和柳霜大喝,却挡不住长刀的杀伐,鲜血的流失。沈明松让幽影将长刀拿走,随后跪在地上,默然拜别。最后,他只开口说了一句,“昔日的错,希望能于今日终结。母亲,她…终究错了。”音落,沈明松无声闭眸。
沈明松以昔日他的母亲慕容沁心同样的死法,逝去了。或许在他们的心中,对沈青和柳霜都是含有愧欠的,所以唯有如此决绝的方法,才能让他们解脱,也让无辜受难的沈青和柳霜二人解脱。
看着仿佛昔日重现眼前的逝去,柳霜一愣,无声痛苦。沈青则是满脸痛苦,望着自己的孩子逝去,看着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身上的气息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年。
沈明松一死,众人身上的摄魂也解开了,看着纷纷倒在地上昏迷的众人,君晔轻啧了一声,手一挥,除却幽影外,仆人们都会失去今夜的记忆,安静的在自己的房间睡到明天天亮。
幽影没有昏倒,他只是走到失去了呼吸的沈明松的身边,缓缓的抱着他,无声却有泪。
“衣儿……”不知是哪里来的轻唤声,面具后的沈衣望着仿佛再现的慕容沁心,苦笑质问,“母亲,昔日,可曾后悔?为何…让我们做这样的人,为何要破坏别人的家庭,为何…要我们成为如此不堪的存在……”
慕容沁心其实很少笑,尤其在做了那样的错事后,她几乎不笑,可是,她死的时候,笑的温
和而柔美。
她抬手,轻抚着沈衣的头,眼里满是爱意,“不后悔。我爱他,使用了卑鄙的手段,破坏了他们的家庭,是我的错,我的私心,无论如何,来世我都会偿还。而你们,错因在我,今生是我亏欠你们,对不住。可是,爱啊,…….”说到这里,慕容沁心双眼迷离,喃喃道,“爱,可以有很多种,而我…选择了最不堪也是最错的一种,害了别人,葬送了自己,也遗憾了你们……也许,我只是爱他,却不懂为何爱吧…….这一切,都是我的私心犯的贱,害了你们……也伤害了他们…对不起…来世…偿还……”最后,慕容沁心消失了。
沈衣抱着沈明松的尸体,不顾柳霜的呼唤,转身离开。
“这一世,慕容家欠你们,母亲和松已经偿还,若你们不放心,我可以明说,我也会偿还,我也会死,这一世的恩怨不堪,就此结束。你们可以开始新的生活,而慕容家的,也会为此偿还,之前对不住你们的,望这一世,全部还清,若不想,来世,慕容家,做牛做马做畜生,偿还二位。”沈衣远去前,只留下这句话。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君晔和谢容华。
柳霜红着眼,却已经哭不出来,沈青望着留下的长刀,久久不语。
若说情缘,谁知一念倾心,再见遗憾错心。若说爱意,谁明满目荒凉,一念私心一意孤行。
若说情缘,谁知清风明月,再见不堪无情。若说爱意,谁明流年错落,一念难系偿还错过。
抛却沈府的悲哀不堪,坐在人气满满的客栈里,大口吃着饭菜的君晔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一般,和谢容华谈天说地。
“这天地变换了,江湖也变了。如今都不认识了,真是不好玩。”但胃口不变,依旧吃的如此爽快。
谦谦君子的谢容华摇着折扇,笑的温和,“怎么?君子是要离开吗?”
君晔喝着花雕,笑呵呵道,“现在公子的威胁解除,老子也就闲的没事干了,不离开好好玩玩,那怎么行呢。”
话音落,谢容华就将钱袋递给君晔,“好好玩,有事的时候便有劳君子了。”笑的春风十里,翩翩君子。
“公子,你真懂老子心。”君晔喝着酒,笑嘻嘻的收下了钱。
明月清寒,不知凡间情仇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