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世界崩坏了！》渔夫G

64、59 闷骚内心都奔放啊！

　　会是什么事？
　　疑惑只停留了一瞬，沢田纲吉决定带着少年去农场里看看。既然被安排在他身边，那么一些事情就能够透露出去，而明白他的“价值”，想必他们之后的合作会愉快许多。
　　正思考如何打开话题，纳滋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小狮子熟门熟路地跳到沢田纲吉膝上，顺便还冲面生的少年龇了下牙。
　　落后两步的瓜只好蹲在轮椅旁边，爪子一下下挠着地板。
　　“这是你养的？”阿诺德并不介意暴露对沢田纲吉的了解，试探着摸纳兹的脑袋被小家伙威胁了后，他再次接手了轮椅，“是‘纳兹’和‘瓜’？”
　　“是的。”
　　毕竟是情报部门的人，沢田纲吉毫不意外，以路德维希对费里西安诺的在意程度，不把他的情报翻个底朝天怎么会安心。
　　“很……不适合你。”出口的话转了个圈，少年阿诺德仿佛不经意般地打开了话匣子，“你看起来不是这种类型。”
　　“哪种类型？”
　　瓜跳到轮椅踏板上，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讨好的叫着，只为让青年把它的小伙伴还回来——这次它肯定会咬住纳兹的尾巴，不叫它跑掉的。
　　“它们看起来很无害。”少年眨了眨眼，也不管他此刻纯良无比的模样会叫多少部下惊掉下巴，故作好奇道，“我以为你会喜欢更强壮的品种。”
　　“纳兹是狮子。”捏住小家伙的后颈肉，像拎小猫似的把它拎起来放在瓜旁边，沢田纲吉慢吞吞吐出后半句，“我自然是喜欢的。要去见见我家的小家伙们吗？”
　　“荣幸之至。”
　　*
　　略转了一圈，阿诺德随沢田纲吉进入农场深处，“为了方便管理，两边是分开的。”轮椅在草地上轻松前行，穿过似乎毫无分割作用的木质栅栏，沢田纲吉道，“这里的小家伙们不喜欢热闹。”
　　围栏之后，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们的脚下是一片粗犷苍凉的草原，稍远一点的地方，高矮不一的灌木丛与乔木组成了一片小小的森林，更远处是一片苍色的山脉，半山腰的积雪不断消融，凝结成溪流，穿过山下的森林，融入草原，浸润土地。
　　“……是幻术？”
　　“是真实的哦。”轻轻敲击扶手，沢田纲吉微笑，“这片土地，草原，流水，山峰……都是真实的。”
　　“但天气、温度、雪峰不是。”阿诺德迅速接下，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神奇的非人力量，他不至于大惊小怪，只是对方耗费心力做出的“改变”，竟只为几只动物？
　　一头浑身雪白的猛兽自半人高的草丛中蹿了出来。
　　安静待在脚边的纳兹跳下地，眨眼化成一头深棕色的狮子，嘶吼一声扑了上去。
　　“真实中的虚假，虚假中的真实，这是雾啊。”
　　沢田纲吉哂笑，借用了彭格列的雾守定义，“这里是一个小型的实验基地，用来实验我带回来的技术——将科技与非自然力量结合，所带来的效果，看起来很不错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
　　想到这片农场真正的面积，再看看眼前，阿诺德颔首，这里恐怕还应用了空间技术，一旦能够推广应用，那么……
　　这就是沢田纲吉的价值吗？
　　聪敏、强大、坚韧，在化身们看来都不是什么独一无二的品质，他们凭什么插手本国势力发展，去帮助一个人类“复仇”呢？自然是因为相比少年所带来的价值，彭格列本身太过微不足道了。
　　沢田纲吉望着远处的山谷，例行聚会后，客人们将来“参观”他的农场，他们将带走一份共同研发的合作协议，作为一个小小的附加条件，各国将参加到接下来对彭格列的清洗中。
　　站到一定高度，毁灭彭格列并不难。
　　这个存在了四百余年的庞然大物，牵涉太多利益相关，骤然消失必定带来动荡，但面对全力发动的国家机器，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沢田？”
　　“什——？！”
　　对上少年浅色的眼瞳，沢田纲吉忽然眼前一黑，闪着微光的光点碎片涌入脑海，无由而生的各种情感翻搅不休。
　　太熟悉了。
　　是来自平行世界的记忆，为什么现在出现？
　　垂下头，沢田纲吉抬手遮住双眼，防止表情泄露了情绪，闭上双眼熟练地翻看骤然钻进脑海的记忆——是关于一个名叫“阿诺德”的男人。
　　骤然被拉入记忆的碎片空间，意识茫然飘荡的感觉对他来说实在久违了，冰凌似的碎片们争先恐后地簇拥过来，每一片都意图冲进防线。
　　他有一瞬间沉迷于记忆之海，恍惚中几乎成为另一个人，然而身体早已形成保护机制，意识脱离时大脑自发的将“多余的东西”洗刷殆尽。
　　这种空洞的感觉也极为熟悉。
　　按了按眉心，遮挡的手滑落唇角，是什么呢，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情绪……
　　“你怎么了？”
　　少年的手按住沢田纲吉的肩，他浑身一颤，还未完全消失的记忆丝线瞅准机会扑了上来，里面存储的话语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刚从唇角逸散的温度。
　　——“我会找到你的。”
　　“你怎么了？”耳边的声音骤然加大了，沢田纲吉握住少年的手，让它离开肩头，竭力表现得平静如初，“我没事。”
　　炽烈的热度从心脏喷涌而出，沢田纲吉感到脸颊上升腾的温度，知道瞒不住，只好寄希望于这位少年“阿诺德”如他所表现的淡漠，不要过问他的“异状”。
　　那句话是对他说的。
　　沢田纲吉无比肯定这一点，也许，是他某次游荡平行空间的“后遗症”？也许，是被他遗忘的某次平行空间的经历？可普通人怎么能“找到”他？
　　但这句话恰是再让他心动不过的表白。
　　视野所及没有任何异状，凭多年经验得出这个结论，少年的目光重新落在褐发男人身上，他分辨出男人情绪中无法掩饰的“羞涩”、“愉悦”，一时间却摸不着头脑。
　　发生了什么？
　　——这个人，难道和他一样吗？
　　从很久以前少年就知自己与众不同，他的脑海里栖息着另一个灵魂——是灵魂，而非人格分裂——似乎同根同源，但截然不同的存在。就在遇到这个人的那一刻，它猛然翻滚了一下，又很快被他压制下去。
　　那个灵魂，跟沢田纲吉有关系吗？
　　跟随在化身们身边的，绝不会有庸才，何况那位五千年的“仙人”。
　　思绪翻滚只是一瞬，少年收拢手指，轻轻握了握沢田纲吉的手，平静回答，“没事就好。”
　　脑海深处的骚动越发厉害了。
　　果然，跟这个人有关。抿起无人觉察的笑容，阿诺德松开手，态度不经意间亲和了些，“有什么我能帮忙的？——除了先生嘱托的事情以外的‘忙’。”
　　化身们没有正式的职位，大部分时候都被尊称为“先生”。
　　“没……”
　　出口的拒绝话音一转，沢田纲吉微笑，“暂时没有，但如果需要，我会的。”
　　“他”会如何找我呢？
　　姑且抱些期待吧。

　　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