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红颜 勇闯创业路》常映德

18、第18章 以醋代酒情义真

　　这么多老同学要来相聚，二巴立即打电话叫毕玉回来。
　　二巴将廖远和丽丽介绍给毕玉相识，廖远和丽丽齐声叫道：“嫂子好！”
　　毕玉吃惊地看着二巴，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弄得满脸绯红。
　　“别乱叫，叫毕总。”二巴纠正道。
　　毕玉愣愣地看着二巴。
　　二巴悄悄对毕玉说，你去捉两只鸡，杀了饨着，等会儿还有四五位老同学要来。
　　毕玉离开后，二巴悄悄对廖远和丽丽说：“哪是什么嫂子，是合作伙伴。”
　　“都合作了，还说不是。看来还是一个处女，挺羞涩的。”廖远大笑道，“二巴，要努力呀，别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飞就飞吧。你看我这穷酸相，有资格谈情说爱吗？”二巴洒脱地说，“我发过誓，挣不到五百万，我今生就当光棍。”
　　“有志气。就怕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廖远感叹道，“这么清纯美丽的村姑，难得啊。你小子无动于衷，我就要展开攻势。”
　　“你敢！”丽丽脱口而出。
　　“你可不能脚踏两只船呀，丽丽这么个大美女你舍得放弃？”二巴回敬道。
　　“开个玩笑，不要当真。”廖远笑道。

　　不多一会儿，主城区的同学陆陆续续来到了院子里。
　　毕业后再次相见，分外亲切。
　　毕玉将花生、核桃、橘子摆满了院坝中的小石桌，同学们都赞美她清纯美丽、贤惠能干，也免不了开他和毕玉一些不荤不素的玩笑。
　　毕玉忙着弄饭去了，同学们围着小石桌边吃边聊，介绍着各自毕业后的情况，叙述着彼此的思念。海阔天空，无拘无束，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
　　马小欢当着同学的面向二巴赔礼道歉，并掏出三千八百块钱，说要赔偿二巴的损失。
　　三千八百块钱，在那时，可是一个不小的数目。现在，二巴有了菜园和养猪场，这点钱就算不了什么，他不肯接。
　　同学们也劝马小欢把钱收起，马小欢不干。她说二巴不收钱，就是不肯原谅她，她心里不安。
　　二巴说你别自责了，你也是被骗，我不怨你。时过境迁，那段经历将成为我们美好的回忆。
　　洪波说：“二巴，仅凭口说，马小欢不相信，你要是真的原谅她，就抱抱她。”
　　同学们拍手笑道，这个办法好，这样可以检验两人心中还有没有芥蒂。
　　马小欢站起来，微张双臂，满含期盼的目光。
　　心无企图，二巴不再拘泥。走上前去，紧紧拥住马小欢，在她额上啵了一个夸张的响吻。
　　“啊！”马小欢惊叫一声，脸红到了耳根。
　　毕玉在厨房里远远看到这情景，蹙紧眉头，低叹了一声。
　　同学们哄笑着，热烈鼓掌。
　　二巴的心彻底释然，马小欢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聊了一会儿，祖贵要二巴带他们去参观养猪场和蔬菜基地。
　　“哇！好浪漫呀，每个猪圈上面还撑着一个原始古朴的小草棚。”马小欢见到二巴的猪圈，惊呼道。
　　“见笑了。”二巴不好意思解释道，“资金有限，因陋就简。”
　　同学们不敢相信这些猪圈是二巴亲手修砌的。他们想不到，一个不食人间烟的文学青年，毕业后不到两年，竟然完全脱胎换骨，白手创办起自己的事业。他们赞叹二巴不怕脏不怕累的吃苦耐劳精神。
　　“谁不想干轻松体面的工作？我这是走投无路，逼上梁山的呀。”二巴叫着苦。
　　马小欢说：“人很奇怪，有压力才有动力，就是要逼一逼才能充分发挥潜能。许多成功人士，都是被逼出来的。”
　　“是呀，坏事往往能变成好事。”祖贵很赞同马小欢的观点。
　　“好了，你们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没有看他到刚才在猪圈里那副狼狈像。”廖远将他见到二巴时那情景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同学们笑的直不起腰。
　　同学们笑够了，郑重地要二巴将艰苦创业的经过详细讲一讲，他们也好从中汲取一些成功的经验。
　　二巴实事求是地将大学毕业后曲折痛苦的经历告诉了他们，他们感叹不已。
　　他们知道，创业艰难，守业更难，要二巴以后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他们，三个臭裨将赛过诸葛亮。
　　“二巴，你在祖贵的地盘上混饭吃，有什么困难就去找他帮忙，千万不要客气。”廖远语重心长地说，“民营企业必须获得地方政府的支持才会顺利发展，领导一句话，胜你跑断胯。”
　　“我一定关照。”祖贵当场许诺。
　　二巴感动得不知东南西北，以前总觉得己不如人，怕别人笑话，有了困难也不向朋友求助，靠个人奋斗，结果举步维艰。现在才知道，同学友谊弥足珍贵，你遭遇挫折和失败，他们不会笑你的，大多会伸出援助之手。一个好汉还要三个帮，何况自己不是好汉。
　　参观完养猪场，二巴又带他们参观菜地。
　　“哇，好美啊！”
　　“真壮观呀！”
　　同学们面对眼前大片碧绿的菜地，情不自禁地赞美道。
　　二巴对他们说，这是有机蔬菜，没有施化肥，没有打农药，你们想吃什么菜，随便来挑。
　　“能亲手到菜园里摘菜，比网上偷菜有趣多了。”丽丽兴趣特别高。
　　他们沿着菜地边的小路走着，敞开心扉呼吸着蔬菜的清香，无拘无束地谈天说地，二巴真正体会到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真谛。

　　温暖的阳光从竹丛和果树的枝叶见洒下来，斑斑驳驳地铺在院坝的青石板上，犹如一幅意境深邃的风景画。午餐就摆在画儿中间，令人心旷神怡。
　　毕玉先上了一只卤鸡，一盘红烧鸡丁，两盘水煮新花生，开了洪波带来的两五粮液。她叫他们先慢慢喝着，炖鸡马上就好。
　　同学们吹着徐徐暖风，数着花生米儿，喝着小酒，想说就说，想笑就笑，想叫就叫，无拘无束，惬意极了。
　　花生米儿没有夹稳，掉在地上，竹稍关关叫着的两只斑鸠立即飞了下来。它们想吃花生米儿，又不敢接近他们。他们把花生米儿扔到它们面前，它们离他们越来越近。他们上前去捉，它们轻盈地飞进了竹林。他们坐到桌边，它们又下来了。可爱的小生灵，真有趣。
　　新鲜蔬菜一盘盘上，最后炖鸡也端了上来，毕玉和毕叔才坐到了桌边。
　　同学们夸赞毕玉能干、贤惠，说二巴傻人有傻福。
　　毕玉飞快瞟了马小欢一眼，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他表面看起来傻，肚子里花花肠子可不少。”
　　“确实有一点。”马小欢若有所思。
　　“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廖远疑惑道。
　　“人家这是大智若愚。”丽丽笑道，“怎么能让你看出来？”
　　“来，我们为这个事业爱情双丰收的大智干一杯。”祖贵举起酒杯，提议道。
　　同学们给二巴和毕玉敬了酒，又互斟互敬，一瓶酒很快就底朝天。
　　毕玉又开了一瓶白酒，给同学们敬了一杯酒，表示欢迎。然后，她走到马小欢身边，热情地说：“小欢姐，你是今天到来的唯一女同学，认识你很高兴，我特意敬你一杯。”
　　马小欢觉得有理，碰杯，一口干掉。
　　毕玉又倒上第二杯，举起杯说道：“小欢姐，你是大知识分子，望多多指教我这个初中生，我在此谢了。”
　　马小欢客气一番，干了。
　　还有第三杯，马小欢不干了，他已经微醉。
　　毕玉坚持倒上，如果说的有理，马小欢就喝，说的没有道理，她就自己喝。
　　同学们都赞成，说得有不有理，由大伙儿评判。
　　“这杯酒，感谢你过去对我们二巴个关照，希望以后继续关照。”毕玉以家长的口气说道。
　　“好，说得有道理。”同学们笑闹着，给二巴也满满地斟了一杯，“好事成双，都‘我们二巴’了，二巴还愣着干啥？”
　　二巴举起酒杯，和马小欢和毕玉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关照说不上。”毕玉绯红着脸，“你们现在是大老板，我是打工的，还希望多多关照我。”
　　“相互关照。”同学们说。
　　来而不往非礼也，马小欢拿过酒瓶，又回敬了二巴和毕玉三杯。
　　毕玉和马小欢醉意蒙眬，脸儿红红的，走路飘飘的，说话爽爽的，十分可爱。
　　两位美女还要再喝，被二巴制止了。
　　二巴倒了两杯凉水，加了一点醋，递给毕玉和马小欢：“不能再喝了，喝一杯饮料解解酒吧。”
　　毕玉和马小欢碰杯，一饮而尽。
　　这酒怎么变味儿了？两位美女疑惑道。
　　“这是醋酒。”同学们哈哈大笑，“以醋代酒。”
　　“以醋代酒，还是以酒代醋？”丽丽笑得直不起腰来。

　　同学们正笑闹之际，牛主任来了。
　　牛主任听说祖书记到了毕玉家，急忙到村口小卖部买了两瓶五十二度的高粱白酒，赶到了毕玉家。
　　他一个劲道歉，说上午到城里办点事，祖书记大驾光临，没有第一时间赶到迎接，望祖书记原谅。
　　祖贵说今天是私事，过来看看老同学刘二巴和她女朋友，所以就没有惊动你们。
　　“二巴兄弟跟祖书记是老同学，怎么不早说？”牛主任吃惊地看着他二巴，责怪道。
　　“祖书记不是刚来嘛。”二巴叫牛主任坐下喝两杯，牛主任很客气。
　　“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喝两杯吧，顺便汇报一下你们村的工作。”祖贵发了话，牛主任才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桌边。
　　牛主任简要汇报了村里的工作，祖贵说道：“你们的工作比较令人满意，但还有巨大的优势没有发挥，丰富的潜能没有挖掘。”
　　“请祖书记指导。”牛主任敬了一杯酒，谦虚说道。
　　“第一，你们村离城市最近，要把它建成城市的后花园，做到城乡互补。这就需要你们村委一班人认真思考和规划。当然这也是我们全镇的发展方向。第二，还要大力招商引资。我参观了二巴和毕玉的养猪场、蔬菜基地，规模还太小，销路还没有打开，你们要大力扶持，并不断发展壮大，创造更多就业岗位，增加农民的收入。第三，要致富，先修路。虽然你们村通了公路，但这还不够，要做到社社通，并且还要硬化。要让村里的农副产品能够及时运得出去。第四……”祖贵乘着酒兴指示道。
　　祖贵说完，同学们拍起了巴掌。
　　廖远说：“祖贵这小子在官场混了几天，看问题确实比我们老百姓深刻、全面，鬼点子多，以后应当刮目相看。”
　　“是呀，祖书记能够总揽全局，看清事物的发展趋势，这是值得我们学习的。”二巴也有同感。
　　“别叫书记，老同学客气什么，叫名字，自然亲切。”祖贵纠正道。
　　二巴心里自语道，看来以前误解了祖贵，以偏概全，以为考试成绩不理想就没有能力，以为官二代全是一些纨绔子弟。殊不知他们接受了最好的教育，全面发展，又经过父辈的耳濡目染，见多识广，还是不乏优秀之材。
　　“那当然，没有两下子，年纪轻轻，怎么能当上镇党委书记？”丽丽赞道。
　　“祖书记站得高看得远，我们一定沿着祖书记指引的方向奋勇向前！”牛村长趁机表了忠心。
　　“牛主任，我敬你一杯。”廖远举起酒杯，“我是市中区靓丽夜总会廖经理，二巴的老同学。”
　　“幸会幸会!”牛主任急忙举起了酒杯，“廖经理来到我们农村，使我们山村生辉。”
　　“刚才我们车子在村道上跑了一会儿，确实生了厚厚一层灰。”廖远笑道，“下了车还要步行一段坑坑洼洼的山路，皮鞋也生了灰。”
　　“农村条件差，请廖经理谅解。”牛主任干了杯中酒，又到满一杯，“弄脏了廖经理的车，我先自罚一杯，等会儿找人给你洗车。”
　　“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怪我没有说明白，牛主任误解了。”廖远急忙干了杯中酒，“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农村环境美化了，开车来这里的人就多，人来了就要消费，消费，就会给村里带来财富。”
　　“高人啊！感谢你指点迷津。来，我代表全村人民敬你一杯。”牛主任举起酒杯，“我们村一直找不到致富之路，今天听了祖书记和廖经理一席话，使我茅塞顿开。”
　　“过奖，喝了酒打胡乱说，别当真。”廖远一口干了杯中酒，递给牛主任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电话，欢迎有空到靓丽夜总会玩。”
　　“谢谢，谢谢！”牛主任紧紧握住廖远的手，“兄弟有什么需要我跑路，尽管吩咐。”
　　“你知道二巴是我兄弟，毕玉是我弟妹，穷人的孩子创点业不容易，还望以后对他们多多扶持。”
　　“没问题。”牛主任爽快地拍着胸脯说。
　　接着，同学们都给牛主任敬了酒，牛主任也分别给同学们敬了酒。
　　你来他往，同学们个个酒足饭饱下了席，牛主任还酒兴未尽。他见丽丽、马小欢和毕玉三位美女有说有笑，又要敬她们酒。
　　丽丽说她要开车，不敢喝，牛主任便要跟马小欢和毕玉喝。
　　马小欢已经喝醉，不买牛主任账，牛主任只好跟毕玉喝。
　　毕玉也醉得不轻，可现在村委主任要跟她喝酒，她无法不给他面子，除非她不想在村里混。
　　二巴见毕玉有些为难，飘过去，抓住酒瓶，把毕玉推到一边。他说：“牛主任，你是领导，你敬酒，毕玉一个小女子怎么受得起？她还要收拾这些碗盏，来，我敬领导。”
　　“你，醉了。到一边，凉快去。”毕玉夺过酒瓶，把二巴推到一边，“跟牛主任喝酒，荣幸。来，喝。”
　　毕玉连敬牛主任三杯，喝得有些头重脚轻，但心里还是明白的，她打着酒嗝说道：“牛，牛主任，我们现在，弹尽粮绝，那些猪儿，马上就要，断炊了，那个，那个补贴款，还是帮我们，催紧点。”
　　“我去镇上催过几次，他们说到时候会通知村里去办理。”二巴在旁边附和道，“等他们通知下来，恐怕我们的猪儿早就饿死了。”
　　“你放心，我说过，二巴是祖书记的兄弟，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牛主任换了一个大杯，倒满酒，笑道，“来，只要你干了这杯，我明天一早就去镇上帮你催。”
　　毕玉已经不行了，但为了她和二巴安身立命的养殖事业，为了他们的未来，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毕玉干完这杯高度白酒，一个趔趄，醉倒在二巴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