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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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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白桦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城市繁华的夜景,“君桐。。。”湿热的气息打在冰冷的窗前,凝成一层水雾。
他手中握着一张微皱的照片,照片中的人扬着阳光的笑容。
一口接一口的酒,白桦有些眩晕,恍惚之中他好像又回到了那段青涩时光。
那时候他上大一,去图书馆借书,他的目光从一本本书上掠过,最终停在了一双正抚着封面的手上,白皙且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划过书页,白桦觉得一阵清风拂来。他抬头看见了一个高挑优雅的男生,那男生眉毛微皱,摒着薄薄的嘴唇,侧脸清俊迷人,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白桦觉得他好像闻到了薄荷的味道。
男生似乎感觉到了白桦的目光,转过头对白桦展颜一笑。这一瞬,白桦觉得自己心跳如雷。大概这就是心动吧,他呆立在原地,看着那男生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
在那之后,白桦开始四处打听那个男生,知道了他叫君桐,知道了他毕业以后想成为编剧,知道了他生活中的各种喜好。白桦每天都去君桐必经的路上制造偶遇,虽然很少见到,但总归有些收获。
他怀揣着对君桐的幻想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他看着君桐拒绝了男生的追求,心中又是窃喜又是担忧,他却手足无措。他觉得自己满心满眼都是君桐阳光的笑,喜欢的情谊涨满了他的心房,他觉得甜蜜又疼痛。
他无处言说,只能将内心的感情积压在心底,最后越积越多,堵在心口。他想对君桐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他知道自己在等待,等待君桐那双漂亮的眼中印着自己的影子,等着君桐的薄唇喊出自己的名字。
可是他终于忍不住煎熬欲想君桐坦白的时候,他看见了牵着君桐手的李云慈。
他抹了一把脸,发现手上全是冰冷的眼泪,他陷入了绝望的深渊,他梦中呼喊着君桐的名字,追着君桐的背影却始终被甩在后面。他觉得心被啃啮着,痛感支配者他的大脑,让他无法正常呼吸。他突然发现自己爱上了君桐,或许是君桐在林荫中漫步的时候,或许是君桐微笑的时候,或更或许是在久远的那天,初见的时候,他就已经深陷泥潭,不可自拔。
他爱他,却无法去伤害他插足到君桐与李云慈的感情中。
他没有退路了,只能日夜受着求而不得的痛楚,他感受着刀割在心中的伤痛,消沉在对君桐的爱里,找不到出路。
直到君桐的死,听到消息的一瞬,他甚至觉得自己死去了一般,像一具被掏空灵魂的躯壳,他发现自己对君桐的感情用爱已经无法形容了,他感受到自己全身都在剧烈抖动,眼泪掉个不停,他好像失去了自我。
他疯了,喝了一夜的酒。
白桦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几天,行尸走肉。
他甚至动过陪君桐去的念头,那样他们就可以在往生河上牵着手满满的走。可他看见照顾他担心他的母亲,就放弃了。他还有责任。
白桦一杯接一杯地喝,照片被他捏得有些变形。眼中绝望,疼痛的叫嚣着。
这个漫长的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