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亮光》butterbaby

9、（九）

　　“哎哟~今天真难得，在这样大手合的日子竟然都有对局。”和谷趴在看板前的桌子上，和路过的智越打招呼。
　　“还都有谁？”智越顶顶鼻梁上的眼镜问。
　　和谷一个个数出自己认识的人，最后指指身边的伊角，“还有进藤和塔矢亮。”
　　“哦~”不感兴趣的撇撇嘴。“我先进去了。”
　　才说着，电梯打开了。然后看到一阵绿色飓风呼啸而来，一晃眼，塔矢从所有人眼前经过，在那样的速度下还不忘和所有人点个头打个招呼。而进藤可怜兮兮的跟在后头，一副想说话又开不了口的样子。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塔矢换鞋，进藤紧跟其后。不消片刻，两人消失在视线里。
　　“今天这是怎么了？”和谷不解，这两个人平时就算有矛盾也闹不久，而且都是进藤在使性子，很少看见塔矢这么外露的情绪，最近一次是三年前那次恐怖的若狮子战，进藤的缺席让所有参赛者见识到什么是杀气凛然。
　　智越注视着那个方向，表情有点空泛。
　　“我进去了。”
　　和谷咋舌的看着又一个人的匆匆而去，几次了？一副了不起大人似的智越在那两个人的身面表现出的怨怼。
　　“嘿，这个人又怎么了？”
　　伊角带着玩味的目光看智越消失，这才呵呵笑了起来。进藤这个迟钝大王遭到教训了，这个教训还真大。
　　“你笑什么？哦~你知道塔矢亮为什么生气？？告诉我啊~”
　　伊角拉开在自己身上爬行的和谷，不答反问：
　　“和谷，如果因为我而给你带来小小的困扰，你会不会想到离开我？”
　　“怎么了？”不解的看着伊角变的严肃的脸，“什么困扰啊？你会给我带来什么困扰？？”
　　“比如说，当我不在时，别人总向你问伊角在哪时，这种因为我而带给你的麻烦，你会不会离开我呢？”
　　“你有病啊~”和谷大声喊出来了，“又不是你的问题，我离开你干吗！说的这么严肃，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呢。你哪里不舒服，我替你按按吧~包准全身舒畅。”说着，就把手指按的咔咔响。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伊角装出怕怕的表情，心里是舒畅的，恩，就这点来看，他比塔矢幸福很多。
　　“进去吧，时间到了。”
　　“哼哼，这次算了，下次你再没事找事，我就扁你。”
　　“是是是！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于是乎，今天所有人都知道塔矢和进藤吵架了，因为无论在何时都在塔矢经过的地方可以看见进藤的影子，可怜狼狈的，默默的跟在塔矢身后，而且行进速度惊人，来去都是一阵风，凡两个人经过的地方都会引来路人的侧目。哎~可怜的进藤啊~不过没有人同情他，所有人都不会认为会是塔矢犯错，毕竟塔矢的知礼慎行是出了名的，而进藤，迟钝糊涂不负责任。连抱怨一下人家差别待遇的机会都没有。

　　市河担心的看着窗台边上坐的两人，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三天了。三天里阿亮从不面对进藤，可是却在进藤不注意时直直的看他，那眼眸很深，她看不透。就像前天，进藤给人下指导棋，他就在一旁看着，在进藤不知道的时候，那时他的表情让人心疼。和进藤的争执向来没有隔夜的，总是在激烈的争吵后，回头就看见他们又挨在一起，而这次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宁愿沉默以对？
　　“哎呀~市河小姐，小亮老师和那个进藤到底出了什么事？”一个常来的棋迷问。
　　“是啊~出了什么事了？他们两个人一直不和好，这里的气氛就一直很压抑啊！我们都快呆不住了。”
　　“有什么好猜的，肯定是进藤的错！”和进藤似乎永远看不对眼的北岛插嘴进来。
　　“北岛先生就不要捣乱了，不管他们出了什么事，都不是我们能解决的。”市河敲敲登记本暗示前面的人付钱让道，聚集在门口干嘛啊~
　　“可是，这样的小亮老师一点活力也没有了，吵架时的小亮老师看起来才像一个他这个年龄的人。”广濑担心的说，他的话恰恰说出了重点，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市河暗暗叹了口气，事实是这样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进藤间接的掌控着所有人的情绪。阿亮的心情是最重要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希望能快点恢复从前。
　　而棋盘两头，塔矢专心致志的摆着棋谱，进藤皱着眉头看着他。好些天了，从那天他生气的转身离开开始，塔矢没有和他说一句话，甚至连正眼看他一次的次数也没有，他知道是他那天的话让他生气了，可是他都说了他只是说说而已啊，而且还道歉了，他为什么还在生气？他又一句话都不和自己说，让他一点都不知道他的想法，能说的不能说的三天里他都说完了，现在他连可以说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塔矢，你渴了吗？我去给你换热水。”再这样沉默下去他都要疯了，端了塔矢的杯子就跑了。他的身后，塔矢抬起了一直专注棋盘的头，看着进藤的背影，一点苦涩的笑容浮上来。
　　他并不想和进藤冷战的，这算冷战吗？只是他单方面的封闭。开始的时候是为进藤无心的话而生气，深思一道后，他是为了进藤可以无留恋的离开而害怕，以至让他每次一见到进藤，就心口涨涨的，很难受，不知不觉就让他无法面对进藤。
　　“进藤，不要离开......”不自觉的低吟出声，原来心中的恐惧已经那么的深了。
　　“真是，不要我离开，你就说啊，你不说我什么会知道！”
　　没心没肺的开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塔矢猛的转头，刚刚那个在大脑中折磨他的人正一脸抱怨的表情对着他。
　　进藤把茶杯放在塔矢手边，开始落数塔矢。
　　“你什么都不对我说，老是一个人放在心里，我什么会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要我怎么做。塔矢，至少你在生我的气时告诉我原因，让我可以补救，可以道歉，而不是这样把我扔在一边，让我没头没脑的只能跟着你。”
　　“......”塔矢无语，被进藤听见不是他愿意的，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也不是他能轻易做到的。所以，此刻就算他有机会说，也因为不习惯，或说不会而沉默。
　　“塔矢！”看塔矢不说话，进藤一急，伸手就抓住塔矢的手。不行，不能再让他沉默了，在这样下去，他怕他自己会先失去耐心，他自己会先放弃。他怕，像佐为那样的事会再次发生，如果那时侯他多点耐心，多关心佐为一点，也许现在佐位仍陪在自己身边。
　　“塔矢，说话啊！我们还要在一起一辈子，你不能什么都藏在心里。”
　　“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吗？”塔矢总算抬头正视进藤的脸。
　　“当然，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一起下棋，一起努力，一起追求神之一手。”
　　塔矢看着进藤的脸，那焦虑中带着坚定的脸。是啊，他们在追求神之一手，那条漫长而遥远的道路，在这条路上，他们是伙伴，是对手，还是朋友。可是，这不够！他想从进藤那里得到的不仅仅只是这些，他还想拥有他的亲昵以及注视的目光。
　　但是，现在......塔矢笑了，笑容有点虚幻，现在他在身边，不会离开，目前能得到的就是这些了。
　　“进藤，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乱发脾气。”
　　进藤呆呆的看着塔矢的笑脸，为什么是道歉而不是坦白？为什么要道歉？他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缓缓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深深的缓缓的吐出来，闭了闭眼睛，算了，这次就到这吧。难得他先道歉了，难得他愿意说话了。这三天的无声世界已经成了噩梦了。
　　“不，是我错了，我说出了那样没大脑的话，你生气也是应该的。哎？看我都说什么呢。我们下棋吧！”
　　“恩。”塔矢点点头。
　　看见恢复正常的他们，周围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对于相爱的两个人，互相隐瞒是比较痛苦的吧。
　　什么时候能坦白爱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