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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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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的关注下运动会终于开始了,学校食堂免费为所有学生提供三天的伙食,菜里面的肉也比平时多了不少。哈森吃得很开心,因为这样就可以节约钱去买新的跑鞋。
比赛虽然让哈森很忙,但是男女错开时间比赛的规则让她有足够的时间观看慕思臣比赛。这也让哈森充分认识到慕思臣之所以能用自己的小短腿参加这么多径赛,不是因为他爆发力或者是体能,而是靠聪明。八百米开始的时候,其他选手都要命一样的往前面冲,甚至有几个差点在同一赛道装上,但慕思臣一直匀速的跑着。他训练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那个时候哈森以为他是隐藏实力,毕竟身边的每一个都可能是竞争对手,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他的一群女同学在旁边陪跑,边跑边加油希望他快一点。但第一圈之后哈森就知道他一定能进前三,冠军虽然当不了好歹还有名次。最后,果然,冠军是她同班的一个体能很好的特长生,慕思臣险险超过原本的第三名进入前三。
慕思臣之后的所有比赛哈森都去看了,估摸着他就是老师们经常说的带了脑子来学校的哪一种,他发挥很稳定。哈森心想要不是自己从小训练体力好,可能还真的跑不过他。哈森自己的比赛也很稳定,能拿冠军的绝对不会得亚军,就连李磐都夸她很厉害。哈森有些洋洋自得,因为最后一场是跳高也是她的强项。
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人,跳高也只能说是在跳高丝毫没有技术含量。当高度升到一米六以后,因为身高和技巧大部分选手已经被淘汰,一年级组只剩下哈森,高年级有一个体育生学姐。因为这两个人年纪年级都有差距,一时间吸引了许多其他没有比赛的同学过来观看。哈森穿着李磐送她的毕业礼物,一套粉蓝色的运动服。上身是短打的背心,下面套的是一条刚到大腿的短裤,平坦的小腹修长笔直的腿一览无遗。高年级学姐也是一身短打,两人往赛场一站,身边男女同学都露出羡慕的表情。
李磐在给哈森说注意事项,哈森笑的没心没肺。“知道啦,再说下去我又想上厕所了。”
“不用紧张,她还没得过奖呢。”
“恩,我赢了有奖赏么?”
“你想要什么?”长时间的相处,李磐知道哈森家境不太好,他把这个呆头呆脑的女孩子当妹妹一样,有时候会送些必需品。
“恩,请我吃肯德基吧。在学校太久连肉都快不认识了。”
“除了吃你还知道什么。好了,快去准备吧马上要开始了。”
两人抽签是谁先跳,哈森和学姐握了握手。“学姐脚下留情哦。”
“呵呵我知道你,女超人赵哈森。”
“呃,我们抽签吧。”哈森觉得女超人这名字太难听了,好像她比施瓦辛格还强壮一样。
短签先起步,长签随后。哈森运气不好抽到短签,第一个上。
对面的跳杆调到了一米六的位置,她以前跳过。裁判喊了预备,哈森弯腰屈腿,一声“开始”吼,助跑,借力,弹跳,后背式越杆,落地。一次性跳过,整个过程堪称完美。师姐的高度调到一米六五,可能是有些紧张,助跑了两次才跳过去。哈森拍拍她肩膀也给自己加油,一米七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也不是太大的问题。重复了几万次的动作现在再重复一遍,哈森在起跑的一瞬间看到了旁边围观的慕思臣,虽然身高不明显,但她就是一眼就看到了。最后哈森起跳时间过晚,直接把杆撞到了。有些尴尬的瞄了一眼边上站着的慕思臣,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他心里紧张才这样的。令她更兴奋的是慕思臣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哈森脸红了起来下意识的扯了扯背心下围。余光看到李磐在瞪自己,赶紧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短短几十秒,哈森已经跃过去了。现在师姐的压力更大,一米七五已经超过了她自己的身高。师姐尝试了三次其中两次没过,一次过了但是杆也掉了,然后所有人都看着哈森。哈森下意识的像慕思臣站的位置看过去,发现他没有在看着自己和身边一个女生在低声交谈,女生挽着慕思臣的胳膊,很熟悉的样子。哈森心里咯噔了一下,肚子开始有点痛想去厕所。
“预备。”哈森注意力拉回到比赛,一米七五她跳过,有时候可以过,有时候不行。助跑的时候肚子隐隐有些痛,在借力起跳的一瞬间扯到了某个地方,在所有人激动的目光中哈森没有跳起来。李磐跑过来扶着她检查,“怎么了?”
“没事,刚才突然有点肚子痛,现在蹲着又好了一点。”哈森看了一眼跳杆,“我再试一下吧。”李磐确定她没事后跟裁判说了两句,裁判再喊了一次“预备。”
这一次哈森还是能感觉到阵痛,咬牙助跑之后跳起来还是有种被强行拉直的感觉,想到有一个人还在看着自己哈森硬撑开身体越过跳杆,当她狼狈的落在铺好的床垫上时,她也知道自己输了。被压在身下的的跳杆让人捡了起来,周围的人纷纷围拢过来想看看她怎么了。哈森痛苦的蜷缩在床垫上不敢动,李磐将她抱起来送去医务室,留下面面相觑的观众。
“那女生怎么了?”
“不知道。”
“你不认识她吗?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明知结果,她还是想问问。
“不认识,不去。”
陈云歌看了一眼身边不耐烦的男孩,了然的耸耸肩。还是忍不住感叹“那姑娘的腿太漂亮了,我都想去跳高了。”
“省省吧,一天到晚什么都想做,没一样是做的好的。”
“什么嘛,我钢琴过级了,奥赛过级了,除了我没认真学的其他都小有成就好么?”
陈云歌被说得莫名其妙,但幸好从他们俩认识的那一天她就知道这人本身就莫名其妙。
这边的哈森第一次给人公主抱,但已经没有心思来注意造型好看不好看了,小腹一阵绞痛用两只手稍微按着才舒服一点。现在的疼痛和刚才的疼痛又不一样的,之前那种痛让她觉得好像是小肠在打架,现在她觉得比较累,可能是痛太久了。李磐一路跑向医务室,结果医务室里也人满为患。校医一看这个抱着来的就知道是急诊了,赶紧让人挪出一张床把她放了上去。小姑娘双手按着肚子不敢松开,校医心里有了些判断。问她几岁了,李磐说快十三了,又问有没有来过例假,李磐听见后愣住了。哈森就更别提了,连例假是什么都不知道。校医又在她肚子的其他地方按了按问她有没有痛感,哈森摇摇头。
“是不是感觉肚子在往下坠,集中在一个地方痛?”
“不知道有没有下坠,就是痛。”哈森说话的声音都笑了许多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校医没办法,让李磐去找个女老师过来。
没多久哈森的英语老师就来了,哈森下意识的往后缩好像英语老师很恐怖。床帘被拉上,外面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隔开,哈森被翻过身趴在床上,老师在她后腰按了按,一瞬间就觉得肚子不那么痛了,随后看到她的运动短裤上的血迹,老师了然。出来之后,跟校医说了情况,饶是李磐也闹了个大红脸更别说哈森了。硬是躺到学校放学,反正这个样子也不可能比赛或是训练就请假回家了。学校的颁奖典礼也缺席了,李磐代替她拿奖都拿烦了,但很遗憾她最想要的跳高冠军不是她,高年级的学姐也跳过了一米七而175是两人都没有跳过,随后师姐跳过了173,哈森没有机会参加比赛,冠军自然与她无缘。这一场校运动会最风光的是哈森,最丢脸的也是她,只有很少几个人知道她是为什么缺席比赛,大部分人都只看到她狼狈退场的时候脸色惨白,纷纷猜测她是不是有什么绝症。
在家里呆了近一个星期,哈森才被老妈撵去了学校。老妈告诉她这是每个女孩子都会有的经历,但是那个时候的小孩子不像现在的那么早熟,她身边几乎没有这样的例子,所以提起去学校还是会觉得很羞涩,总觉得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这事了。到学校之后从同宿舍的两个女生那里听到说自己是得绝症的时候,哈森心里是高兴的。心想绝症也比来例假让人抬得起头来。之后的一年班上的女生陆陆续续都来了例假,然后生物课上老师让男生出去,留下女生上了一节神奇又羞涩的不完整的生理课。男生们自己偷偷把生物书翻烂了也不明白是什么让这些母老虎一样的女同学变得娇羞温柔。
校运动会结束后,哈森没有什么机会再见到慕思臣,除了有时候英语老师会让他来她们班上拿训练题或者资料。每一次英语老师都带着骄傲的表情让慕思臣过来她们班,哈森一点都不介意,反正自己能和其他女生一起光明正大的看看他就可以了,可惜了慕思臣从来都是目不斜视的无视所有人。哈森有一次听到女生说慕思臣哪里都好,就是个子不高不符合大众情人的标准,看起来像是邻家弟弟但是慕思臣拽得很,好像谁都看不上眼一样又比弟弟有气势有气质许多让很多自诩大姐姐的高年级学姐都垂涎三尺。男生则觉得他平时很少跟人讲话眼高于顶的样子,好像身边的人都配不上他一样。哈森觉得不是,因为她看到过他和另一个女生认真的交谈,他也是可以专注的,比如曾经看自己比赛的时候。
特长生的花费往往比一般学生更多,所以刚开始养母也不同意哈森参加训练走这条路。她不奢望她能夺得什么世界冠军,只希望她健健康康的长大然后成家立业可以让她这对不平常的夫妻平平稳稳的度过晚年生活。这种想法遭到了养父的强烈反对,当时两人争执得厉害,哈森有些害怕就躲在房间里面,担心明天自己又被送到其他地方。
当初她养父还没有截肢的时候两个人都觉得还年轻可以晚几年要小孩或者是丁克。后来他养父截肢在床上躺了好几年,精子存活能力降低不能让她养母怀上,两人才准备领养小孩。而刚好哈森亲生父母家条件也不太好,一对双胞胎养起来太困难,送给别人家又不舍得,给自己妹妹养刚好亲上加亲。虽然养父一直视她为己出,但养母心里始终有些隔阂,毕竟不是她不能生,没生过娃的母亲很难像真正的母亲那样无私。
哈森的养父以前也是体育运动员出身,退役后成了体育老师。一次意外受伤提前退休,每个月只有固定的一千五的补助,全当房租了。家里的开销和哈森的学费都落在了养母的身上,所以养母反对她练体育也是有原因的。她的一双跑鞋都几百块,如果舍不得这几百块,随随便便去地摊上买便宜的,根本就不够她穿半个月就烂了,最后算下来还不如买好鞋。
哈森上初二的时候就开始勤工俭学了,平时训练太繁重只有寒暑假可以真正休息到,这些时间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事情减轻家里的负担。她个子高很容易瞒过自己的年纪,说她十八岁也有人信,最多觉得这女孩子涨了一张娃娃脸。那个时候的咖啡厅不像后来的西餐厅,那个咖啡厅整体来说就是一个有咖啡卖的俱乐部,里面来来往往的很多都是稍微了年纪的社会人士,咖啡厅还有光线昏暗的包厢供顾客玩麻将或是扑克,大一点的包厢是可以玩斯诺克,这种包厢最贵通常都是一些很大的客户。哈森人小,看着又单纯得紧就被安排去玩麻将的包厢,这种房间里的客户大部分都属于暴发户不仅粗俗还很色。哈森有几次被人摸了手都不知道,人家还以为她是道上的人呢,后来变本加厉摸了一下她屁股,当时小姑娘气的脖子都红了。很想把手上的咖啡杯杯砸在那人脸上,但想到就最后这几天了忍一忍就发工资了,也只好忍气吞声的自己走了。出门的时候还听到刚才那人跟旁边的逗乐子“这里的妞就是正点,那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