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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饮酒楼贾瑞遭戏弄 ...

  •   凌钶看看凌銮,“……要不……四哥你就给她笑个呗?”
      见凌銮眼神如刀的射来,缩回头冲贾瑞做个鬼脸。

      还是小颜最会哄孩子,笑容和蔼可亲,声音温柔似水,“小颜哥哥抱好不好?”
      “好~”抱住小颜的脖子,扭啊扭,也不怕凌銮了。

      凌钶见着那粉嘟嘟的小脸,可爱的兔子装,一下就被萌化了,“我也要抱抱。”
      小火柴瞪瞪他,哼了声,傲骄地扭过头。

      凌钶眼冒心心,那小眼神儿,那小表情,好口耐啊!狗腿地跟过去,“我给你糖糖吃哟。”

      小火柴鄙视地看看他,“不要!”
      语言之冷淡,神情之傲骄,一派女王范有么有!

      凌钶一颗玻璃心都碎了,哭丧着脸问贾瑞,“她为什么不待见我?”
      贾瑞云淡风清道:“谁让你说她丑。”

      凌钶委屈,“真是冤杀窦娥啊,这么可爱我怎么可能说嘛。”
      贾瑞淡淡地道:“她脸刚治好。”

      “啊?”凌钶惊得都口吃了,“这……这就是那……那个丑孩子?”
      话音刚落,就见贾瑞直直地盯着自己脑门,下意识地捂住,干笑。

      贾瑞接过剑,轻弹水刃,龙吟阵阵,禁不住赞道:“好剑!好剑!如此宝剑,是不是纯玄铁所铸其实并不重要。”果然男人都是喜欢兵器的。

      凌銮冷淡地道:“你若不能,便罢。”

      贾瑞不说话了,让小厮拿来清水、未用完的玄铁、量米用的升斗、称等物。

      少顷东西齐全了,那玄铁并不是规则的形状,他便将其放入水重测出体积,近而算出密度。根据密度求出十斤玄铁的体积,而后将剑放入水中,测出剑的体积,两相比较宝剑果然不完全是用玄铁所铸。

      凌钶道:“四哥,那老头骗你呢?这并不是纯玄铁啊。”

      贾瑞怕他遗弃了这把宝剑,便道:“我虽不懂铸剑,亦曾听闻欧冶子大师铸越王勾践剑,虽是用相当纯粹的高锡青铜铸成的,其中含有锡、铜、铁、铅、硫等,由此可见铸剑并非纯玄铁才是最好。”

      凌钶笑起来,“瞧你这一本正经的,这道理我四哥自然知道,不过是刚才见你在街上拆穿那道士,想试试你罢了。哎,上回那棉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贾瑞见凌銮也眼带好奇,显然他也是不知道的,可见真不是谢沾青,有点意兴阑珊。“其实也简单,准备些水、食盐、棉线,我告诉你原因。”

      不会儿东西便齐具了,贾瑞往水里加入食盐,只到饱合后,将棉线浸入水中,拿出来晾干,再用火烧,棉线便烧不断了。

      众人皆好奇,“为什么?”
      贾瑞解释道:“其实棉线已经被烧断了,留下来的,只是棉线外的盐而已,盐是不能被烧化的。”

      凌钶对他的好奇达到顶点,“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事儿?”

      贾瑞看向凌銮,后者神色冷漠,自顾喝着茶,虽然长着和谢沾青相似的脸,却不是自己爱的那个人,不由黯然神伤。

      “我在风yue宝鉴里开了眼界,知道些常人不知道的,若无他事,在下告退。”
      凌钶忽然问,“那个谢沾青也进了风yue宝鉴?”

      贾瑞一时没听明白语气,惊喜地抓住他的肩膀,“真的么?你怎么知道的?”

      凌钶也不计较他的无礼,“不是你说的嘛,他若是没进风yue宝鉴,怎么会知道只有你知道的事情?”

      贾瑞落寞的松开手,恍恍惚惚地摇头。

      凌銮放下茶盏,语声淡淡的,“既解开了题,你想要什么赏赐?”

      贾瑞正要筹集资金,若是别人定会担然接受,却不想要凌銮的,好似接受了便要低他一等,“不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凌钶嘟哝道:“你又来这套,我可是听说你连吃药的银子都快没了,这些对我四哥来说又不算什么,你还不只管要?”

      被谁看轻也不想被凌銮瞧不起,贾瑞只觉无比窘迫,脸涨得通红。

      “老九!”凌銮的声音有些严厉,凌钶不敢作声,却还不停地给贾瑞使眼色,示意他机不可失。

      贾瑞殷殷道:“那么,可否……给我幅你的画像?”

      这回是凌銮的脸色沉了下来,那清朗幽魅的声音,冷冽如三九的寒冰,“本王不想做谁的影子。”
      “在下唐突了……”

      小火柴感觉到贾瑞不开心,也不犯花痴了,主动投到贾瑞怀里,柔柔糯糯地叫,“爹爹,爹爹别伤心~”

      贾瑞拍拍她的背,冷淡道:“打扰了诸位,告辞。”

      凌钶看着他背影,讷讷道:“四哥,看来他真的很喜欢那个谢沾青啊,总觉得他看着你的时候,要哭了似的。”

      “是么。”凌銮淡淡地道,看着那背影单薄削瘦,落寞而去。

      又过两日贾瑞正温书时荣府小厮传话说贾政唤他,到贾政书房时见贾赦、贾珍也在,行了礼后问明叫他来为何。

      贾赦贾政皆未出声,贾珍含糊着道:“瑞兄弟,听闻你和九皇子走得近,可否托他向宫里打听件事?”

      贾瑞并不想麻烦凌钶,却也不好不答应贾珍,“不知打听何事?”

      贾赦道:“你也不用知道太详细,打听些关于忠义老亲王的事便可了,事关机密也别泄露太多出去。”

      贾瑞想自己对荣宁二府来说也是外人,知道太多反而不好,也没有多问,应承下来便出去了。回到家恰好收到凌钶的请柬,当晚便去了约定的酒楼。

      贾瑞骑着小毛驴找到酒楼时,凌钶等人已早到了,见了贾瑞对身旁人道:“四哥,他来了。”

      凌銮透过窗户望去,落雪纷纷中,贾瑞一袭月白箭袖,衣襟领口用青线绣着竹叶,雪色鹤氅,头发仅用白绸束起,一身装扮再普通不过,穿在他身上却别有番素净清爽之美,显得整个人温和沉静,神色谦逊中又带着疏离。

      贾瑞正拾阶而上时,遇着了柳湘莲,依旧是那身描金绘凤的红衣,姿态慵懒地半躺在梨花榻上,一只手闲适地搭在榻背上,一只手举着青瓷的酒壶.

      清透的酒液从尖尖的壶嘴里流出,落入他殷红的菱唇里,他微仰着下颔,侧脸的轮廓极为精致,衣襟微敞露出秀美的脖颈与精致的锁骨,这场景真是活se生香啊。

      贾瑞听到周围人吞口水的声音,这个人还真是yao孽啊。摇了摇头,走过去推推他的手,“柳兄,去屋里喝吧。”

      柳湘莲桃花眼向他瞟来,醉眼迷离,gou魂摄po。那菱唇上犹沾着酒液,而后顺着下颔流入脖颈,再划过锁骨……

      贾瑞眼皮跳了跳,“你和谁一起来的?在哪个房间?”

      话音未落,见柳湘莲忽然站起来了,一只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用那酒壶嘴ai昧地勾着他的唇。

      贾瑞想刚才这酒壶嘴还贴着他的唇,有点不好意思,别过头去,“柳兄,你醉了……”

      柳湘莲正在喂他酒,这一扭头,酒液便洒了,顺着他的下颔流xia.

      贾瑞正要擦去,见柳湘莲翘起一根手指按住他的唇,忽然俯身,tian去了他下颔上的酒液。

      贾瑞呆愣,接着脸“腾”地一下便红了,卧糟!被tiao戏了?丫丫个呸,我男神还看着呢!

      贾瑞拂开肩头上的胳膊,又夺过那酒壶,怒瞪着他。

      柳湘莲见酒壶被夺了便过来抢,他也是会些功夫的,醉后拳脚不受控制,倒向是向贾瑞挥拳。

      贾瑞侧身便躲过,身子也倏然后退,柳湘莲连续两下没抢到,便又些恼了,拳脚愈发的凌厉了。

      贾瑞见他似来真的了,鹤氅一摔摆开架式,一双秀目湛若清江,两道烟眉修若裁竹。

      柳湘莲见此倒笑起来,“好俊俏的倌儿。”语声低吟,极是轻tiao暧mei。

      贾瑞听那“倌儿”一词,虽知他醉了,也难免有些不快。

      见柳湘莲再度扑来,足下游走,轻轻巧巧便避开攻击,动作流畅若行云流水,举手投足间英姿勃发,看得满堂无不拍手叫好。

      柳湘莲犹觉不尽兴,忽地从那华丽的红衣里抽出柄宝剑来,剑飞赫赫地向贾瑞刺去。

      贾瑞这下真恼了,然他也不是小说里的大侠,赤手空拳那里挡得了宝剑,便用那酒壶一格,青瓷酒壶瞬间被削成两半,半壶酒溅到贾瑞手上。

      他也顾不得,趁势跃到身旁的红梅树躲避,柳湘莲不依不饶,一剑倒把枝梅花劈折了,贾瑞拾起那枝梅花聊以阻挡。

      一时只见雪地上朱红月白两色游移,倒像在白卷上作画,剑影清寒,红梅漫天,偏两人又都是俊美人物,竟有种如诗如画的感觉。

      纵人叫好之时,柳湘莲又一剑挥来,贾瑞手中红梅被削断飞了出去,他趁机上前扣住柳湘莲手腕,将他压制在梅树上,以手肘抵住他脖颈制住他。

      柳湘莲被他压住却不恼,那双桃花眼眨啊眨,秋波流溢,忽地一笑,接着便微微垂下头,菱唇落在他手背上,舐qu手上的酒液。

      贾瑞像被烫了似地松开他,脸涨得通红,怒不可遏,“你个登徒子!”

      柳湘莲意犹未尽地舔着自己的嘴唇,嗓音低媚地道:“真真好味道~”

      贾瑞内伤。

      好在会儿卫若兰和几位朋友也过来,其中位男子夺下柳湘莲的剑,声音量豪迈地说:“未料兄台有此好身手,方才柳二哥多有得罪,失礼了。小弟冯紫英,可否请兄台入室一聚?”

      原来他就是冯紫英啊。

      贾瑞不由多打量他几眼,他比柳湘莲高半个头,身材硬朗健硕,眉似双剑、悬若胆鼻、宽口阔唇,英姿飒爽且极富男人味,身上还带着江湖人的爽朗豪迈。

      贾瑞禁不住便想将他与凌銮比较。

      他比凌銮豪迈,但不及其内敛沉稳;一看就是很好相处的类型,因此身上也少了凌銮那种神秘感与尊贵感。

      气场来说,凌銮比他要强得多,那是从沙场带来的铁与血的味道,非江湖气息所能比拟,虽然被他很好的遮掩起来,但时不时还可以嗅出一二。

      凌銮也是英气逼人的,但那英气却不张扬,他很懂得收敛自己。

      这样一比较,贾瑞觉得自己还是喜欢凌銮些,抬眼,正见那人正负手窗前,微微垂眸望着自己,依旧是那幅神秘尊贵的样子,便冲他莞尔一笑。

      身后红梅灼灼,脚下白雪皑皑,他并不知这样仰着头微微一笑时,那明亮清澈的眸子,似有万星沉入目。

      凌銮微微一愣,便听他对冯紫英道:“在下贾瑞,多谢冯兄厚意,只是今儿已约了朋友,日后若是有缘定会再聚。”

      冯紫英打量着他,“阁下莫非就是起死回生的那个贾瑞?”
      贾瑞无奈耸肩,“是。”

      冯紫英奇道:“前日听宝玉提起过,说你自回生后只像换了个人,以往品性可不是这般,何日我们再聚聚,让柳二哥给你道歉?”

      贾瑞亦对他们这般豪爽之士心有羡念,便道:“也好,只管让宝玉叫我便是。”

      稍寒喧了几句便到约定厢房,里面坐了七八个世家子弟,上首的是凌銮,身上穿着堇色立蟒白狐腋箭袖,系着白玉鸾绦,正把半垂着眼睑玩着枝红梅,愈发显得气质如梅花,冷冽清俊。

      贾瑞呆了片刻,才从梅枝上剑痕认出是自己方才所执那枝。

      凌钶敲着酒杯问,“刚才唱得是哪出啊?deng徒子好se赋?张生月下戏莺莺?”

      贾瑞大窘,看了眼凌銮,见他自顾着欣赏梅花,似并未注意到自己,苦笑道:“他喝醉了。”

      凌钶似笑非笑道:“我看你也是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这调得一手好戏啊。”

      这个小屁孩儿,又欠教训了。

      贾瑞斜睨着眼看他,“嗯?”迷离的眼神,尾音上挑,竟带着股说不出的邪魅.

      凌钶心里“咯噔”下,不由想想自己脑门上的字,悻悻地作罢。

      众人何时见凌钶吃憋过,皆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凌钶哼了声道:“以后别说你是贾瑞,省得他们缠着你不放,喂,你有字么?以后只介绍字就行了。”

      这身子的正主倒是有字,只是贾瑞不喜欢“天祥”二字,“便字……沾青吧。”

      座上人便“沾青兄沾青兄”的叫起来。

      席间少不了一番推杯换盏,几下去也就熟识了,贾瑞以前酒量不错,这个身子酒量也还行,喝得醺醺然时发现其他人已经倒下了,凌钶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贾瑞怕他冷便将自己的鹤氅与他披了,“我要是有个弟弟就好了。”

      贾天祥没有父母兄弟,贾瑞也只孤儿,十岁后跟着叔叔贾叙生活,贾叙一直单身,得知他死了不知道怎么伤心,想到此不禁低叹,好在贾政与贾叙长得相似,也聊可慰藉。

      凌銮递了块巾帕过来,贾瑞不解,“做什么?”
      “擦擦。”

      贾瑞疑惑,“擦什么?”
      “也不知柳湘莲手上沾了那个花娘的胭脂,全蹭到你下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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