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第一期》安一素

6、第六幕

　　老张：老王啊，我刚看见邓老师了，怎么他脸色那么差啊？我不是听说，他媳妇要生了，他请了假要去医院陪护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老王：啊？怎么，你还不知道啊？

　　老张：知道什么？

　　老王：邓老师媳妇儿，难产死了。

　　老张：啊？真的假的？

　　老王：这还有假？

　　老张：那孩子呢？孩子保住了没？

　　老王：大人孩子都没保住。而且啊，我还听说，邓老师那个孩子生得特别古怪。

　　老张：啊？古怪？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王：【压低声音】我老婆正好有个亲戚在邓老师媳妇生产的医院工作，我听说邓老师的孩子一出生就死了，而且啊，那孩子生老没有眼睛，鼻子以上就是额头，软塌塌的，跟个没气的皮球一样。

　　老张：还有这事？

　　老王：而且啊，我听说后来有医生解剖了那孩子的脑袋，发现孩子的脑袋里根本没有脑子，而本来应该长着脑子的地方，却是一堆密密麻麻的眼睛。你说这是怪不怪？

　　老张：是啊，听着还怪慎人的。不过，你说邓老师这孩子怎么会这样呢？

　　老王：我哪知道啊。不过，我听有人说，是因为邓老师当初住203的时候，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孩子才会变成这样。

　　老张：【沉思、回忆】可我明明记得，邓老师结婚第二天就从那房子搬出去了啊，这算算都有十个多月了，怎么还会有影响呢？

　　老王：要知道，这鬼神一类的东西啊，最是缠人……缠住了就不会离开。我看以后，还是离南坪那栋楼远点好了，特别是那个203，我老远看着就觉得邪乎。

　　老张：嗯，说得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是可惜了邓老师一家。

　　老王：是啊。我之前好像又看见邓老师

　　老张：唉……真是作孽啊！

　　旁白：在一连串怪异神秘之后，已没有人再敢住进203室了。这套房子就这么一直空着，直到日历被翻到一九八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