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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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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鼓奏响,琴音四起,风卷朱帘,狂花乱坠。
玉足轻点,水袖嫚舞,窈窕之姿,身若无骨,这一女子,眉间一点朱砂魅而不俗,大眼长睫,只听她抬手道:“多谢诸位到场一观,女儿家是重霄雨霁三台台主霜雪台下的灵月,今年规矩照旧,若我重霄雨霁败下阵来,自甘闭门谢客一个月。”
又见一粉衣女儿抱古琴出了朱帘,福身一笑,眼中满是俏皮,见她歪头看了眼重霄雨霁的灵月,‘嘿’的一声,“温婉小家碧玉三重重主竹青座下锦瑟见过诸位,我小家虽小,诚信毅然,若我温婉小家碧玉败下阵来,自甘闭门谢客一个月。”
江南多文人雅士,才子素养极高,鸦雀无声的观赏台上的女儿家技艺,其中,不妨还是有些窃窃私语的。
“你如何跟来?”
“少废话,你要有个闪失,别说蓝家那两个护短的,就是门主也得弄死我,我这是为了我自己的身体健康着想,你以为我对这些艺妓感兴趣吗?”
“连,她们是舞者和乐者,不是什么艺妓。”
“不都是上台给人家看的嘛,有什么不一样?”
“江南的女儿家虽说也有大气不拘小节的,但是,个个都是清高至极,她们是来表演的,不是来卖艺的,而且,这温婉小家碧玉与重霄雨霁四年一度的大赛,主家是分文不取的,在江南,可不是个个舞榭曲坊都有这样的气魄和实力,这两家的姑娘更是清高自傲,容不得你这样说道人家。”
“说白了就是那什么立牌坊呗。”
“这里的人都是很尊重这些姑娘的。”他难得一次说这么详细的话,这人到底明不明这其中的区别?
“那有啥,但你也不用见天儿的跟这跑啊。”
苏祈没再搭话,静静的看着姑娘们,可惜的是,曲舞向来相辅相成,没有曲相辅,舞的再好也终是缺了什么,曲可以自立自成不假,但若有个舞者伴舞,也是锦上添花的事,所以,至今无外人猜透这大赛其中的玄机。
“我去去就来,很安全,不必跟着。”
“哪儿去?”
苏祈照样没有回答,看着那袭青衣渐远,孤叶连心里有说不出的东西,有点纠结,不是第一次了,总让他觉得胸口闷闷的,心跟被细针一下一下的扎着,扎的不深,但是还是有点儿疼的,他会想很久,想到放弃也想不出这种感觉,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一愣就会愣好久。
庭下墨客,庭上权贵,是一贯的规矩。
“思容。”
观台上,男子拂扇而坐,闻言回头一笑。
来人青衣薄衫,腰细无骨,墨发半撒,面具下一双摄魂之眼,只听来人腰间玉石相撞,已至身旁。
“听说阿祈来这江南之地俨然三月有余,不知对我这小家碧玉可还算满意?”举着新茶水递一半而笑。
“江南的姑娘才貌双全,我自然喜欢。”接茶一抿,眼下泪痣如诉流殇,这一接一抿之间,说不出的仙意不俗。
“江南寒潮时有过境,不比北方干燥,晨间落日湿气甚重,你穿成这样孤叶连也肯?”
“他与我争执了一个下午。”
“呵呵,想他纵你成那样,断然是说不过你的,不过也别太欺负他了,他总是想着你好的。”蓝思容眯眼笑了笑,趁他续水之际,苏祈扯了他的衣袖。
“你不是来与我说这个的,你来江南已有两个月,却不见你有所动作,门主让你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总觉得你是想叫上我一起,你有话便说,我今儿懒怠猜你那心思。”
“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双眼睛啊,脑子聪明的叫人心惊。”蓝思容抽回袖子,淡然一笑,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抬手触及他脸上的面具,轻柔道:“其实依你的聪明,稍微想想就能知道,总这样懒怠,可是谁纵的?阿祈来这江南数月,最常听的童谣是哪首?”
“江南最是好风光,嬉笑博辰论言契。江南藩主锦王言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