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逆世界·朝菌知晦朔 张佳乐x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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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6:00am
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电子投影屏上准时地投射出时间报时。基地里繁忙的景象依旧。白衣的人来来往往，而更多的是形态不一的机器人。基地由各种高科技设备控制着，这里常年恒温，空气中漫散着让人感到舒适的水分子。舷窗外是金色阳光洒满的田野，满目绿色昭示着又一季新鲜蔬菜的成熟和丰收。
和每一个平和的一天一样，人们勤勤恳恳的生活，劳动，工作，然后淡然的迎接死亡和新生。高科技的设备可以提供一切生活必需品，确保每一个人都可以拥有舒适的生活。这里没有罪犯，没有歧视，没有战争，没有人口爆炸也没有人口老龄化。和平安宁，人人平等，几乎就是一个现实的桃花源。
是的，但只是几乎。
没有人知道第一批清醒的人是谁，也没人知道所有的设备来自哪里。他们自出生开始就被教导每一样设施的使用方式，打碎或重组一撮细胞，安稳的度过自己短暂的一生 。
温和的阳光始终照射着大地，没有白昼和黑夜之分，只有不断响起的计时来昭示时间的流淌。
二
一脸认真的研究员仔细的比对了各个玻璃水槽里的水温和液体营养值的变化，排除了所有可能产生差错的因素，这才关闭了循环管道，开始排水和充入无菌空气。
你用力的呼吸了几口流动的空气，一直压在胸口沉重的液体终于消失了，你感受到无数管子从自己身上拔除，然后脚尖终于接触到了温暖的地面。
你缓缓睁开了眼睛。
就像一个好奇的新生儿一样打量着四周，你能看到自己身侧有数十个一样的玻璃水槽，数十具皮肤光滑紧致，表情稚嫩茫然的脸。想必自己此时表情也都差不多吧。白衣服蓝面罩，严实地几乎把全身都遮起来的人冲你伸出双手，露出一个大概表示友好的姿势。面前的玻璃罩向两侧滑开，你好奇又畏缩地伸手试探，却始终不敢踏出一步。
眨巴着眼睛眼巴巴地瞅，旁边突然出现一双修长的手扒着你的玻璃门，随后，一个头发有点长的脑袋扑的凑了过来，对你露出了一个超级白痴的笑容。
“嗨！我叫张佳乐！”
被他突然出现的脸吓到，外加脚下本就是滑溜溜的玻璃，你一个趔趄差点摔出去，看起来傻里傻气的男生却反应相当快地一把扶住了你。你呆呆地仰起头看他，学着他的样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一点不像是笑容的笑。
而事实上被他这番举动吓到的可不只有你一个。白衣服的人紧张地就像差点面临世界末日，声音抖抖索索地叫了几个人把他拉走。你茫然地踏出玻璃缸，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他们拉拉扯扯蛮有意思，忍不住咯咯咯的笑开了。可眼见几人越闹越远，那个男生几乎要离开你的视线，你突然觉得鼻子酸的难受，整个人都不由自主沉浸在了一股巨大的悲伤里——于是毫不迟疑的，你瘪瘪嘴，哭了。
当然这样形容并不准确，你应该是完完全全嚎啕大哭起来。房间里的大家都是才睁眼，一个一哭那还了得，所有人都开始了哇哇的嚎叫。整个屋子此起彼伏，充满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白衣服的指引者面罩下的脸几乎要铁青了，这麻烦，全是张佳乐那小子闹出来的！然而事已至此，除了一个一个哄，还有什么办法？
“大人”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安抚好这帮“新生儿”们，每一个都套上了柔软崭新的衣服。然后大家各自被带去寻找自己的监护人——除了你，你被领去找了张佳乐。
“不行，这样不合规定。张佳乐也不过才两个小时大，刚刚脱离了自己的监护人，他怎么有能力担任新生儿们监护的职责呢？”
“有什么办法，这丫头第一眼看见的，第一个有身体接触的都是他，挽回都挽回不了。
“胡闹！”
你傻傻站在一边，嘴巴里叼着营养糖果，另外一只手被这个据说只大你两个小时的张佳乐牵着。你听不懂她们在争些什么，但你知道，在你也有两个小时大以前，你大概必须和这个高你一头的清秀男生住在一起了——其实有点小开心啦！
三
第二次报时不久之后响起了，7:00am。这意味着你已经有一个小时大了，该进入基地特殊的房间开始成长任务了。
柔软而有弹性的纤维在中央电脑的控制下构成一个童话般的世界。瑰丽壮阔的城堡，绵延的山谷，宽广的湖面堆积的宝藏，还有柔弱的公主和骄傲的龙。这个空间仿佛大得无穷无际，你和其他小伙伴们，外加他们的监护人，被要求一起完成这个童话世界的任务——不外乎找到恶龙守护的宝石之类的——然而事实上这是每个少年少女学习的必经之路——他们将在这里被灌输大量的知识并学习许多实用的技巧。
“张佳乐——”现在你已经会叫他的名字了，“乐乐乐乐！”而且叫起来没完没了，“我学会开这个飞艇啦！剩下的路上我开好不好啊，你验收！”
“你？”张佳乐露出了一个相当怀疑的表情：“你确定？哎等会，你刚刚是不是又叫乐乐了？小丫头我可是你监护人，再叫乐乐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你才不怕，从他牵住你的手开始，他就不知道威胁过多少遍要打你了。哪次真的下手了？
“乐乐我真学会了！你让我开一下开一下，就开一下下下下嘛~~~”
“噫……”张佳乐抖了抖不存在的鸡皮疙瘩，一脸不信任却还是让开了座位：“咱们现在可是在山谷正上空，你也真不怕摔下去。”你挑眉，自信满满的接过控制杆：“反正你就在这，真摔下去不也还有你吗？”
张佳乐语塞，他腾出一只手来弹了你一个脑蹦：“行了行了我不和你这小丫头片子贫，你稳一点，好好看路啊。”
你不敢松开控制杆，一脸幽怨的任他弹了一下，内心使坏，狠狠踩了加速，然后得意的听见了意料之中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臭丫头你太快了！飞得好怎么地啊很得意啊啊啊！慢点啊！”
“哼！让你弹我！让你不相信我！让你在城堡里一直盯那个公主！她不就是长的比我好看点身材比我好点个子比我高点吗？还有什么好的！”
张佳乐尾音都发颤了：“我那不还是帮你完成成长任务吗？再说了就算那个公主长的比你好看点身材比你好点个子比你高……那她又不是真的！我又不当她监护人！”
“哼！”你不爽，恶意地再次加速，飞艇就像一支利箭，带着你们和公主的手信向终点奔去。
“啊啊啊啊！姑奶奶！我错了！求你了慢点好不好！”
“不好！”
……
于是，你们成为了新生代中最快完成任务到达终点的一组，只是代价是你一头飞上天的乱毛和张佳乐几乎要青了的整个人都不好了的脸。
下了飞艇，张佳乐腿都软了，他扶着外墙缓了好一会儿，没好气的扔出一个东西给你。
“这是什么啊？”你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有点愧疚起来，而这种愧疚在打开手里的纸包后，分分钟扩大了好几倍。
这是一包种子。
“咳……你不是说喜欢山谷下面开的花吗，我和那个公主交涉了半天，收集了人家一包种子，回去了可以栽在家里……死丫头开个飞艇开上天了都！要不是我一直攥着这么小个包早飞出去了！”
你呆呆听着，想起来自己随口一提喜欢那些花，他竟然记得还带回了这些种子……而你呢，明知道他晕车（晕机？）还故意速度那么快……
愧疚完完全全写在了脸上，倒让他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好了好了，都回来了咱们就不提那些事了，臭丫头你一不笑可真丑……”他想摸摸你头发的手僵在半空，因为你已经飞快的，紧紧地抱住了他 。
“乐乐，谢谢……”
他的手转了个方向拍了拍你的后背，把你搂在怀里：“回家吧？”
“嗯……”
四
9;00AM
你已经有三小时大了，已然是不再需要监护，而开始跟随导师的年龄。张佳乐更是，他已经五小时大了，到了该选择自己工作方向的年纪了。鉴于当初你们两个第一名通过成长游戏的记录，和他把你保护的很好照顾得很好打扮的也很好——不是每个监护人都能这么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的对象的——他的导师建议他做一名专职监护人。
“他照顾地才不好呢，让他去做专职监护员得毒害多少新生儿啊……”你口不对心的碎碎念着嘀咕着不实言论抹黑着张佳乐，心情低落的无以复加。你的导师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揉了揉你的脑袋。
“傻姑娘，我知道你们感情很好，你就是一个成功的例子，你为什么还要怀疑他的能力呢？”
导师的话让你非常的不舒服，例子，能力，这些冷冰冰的词就像要抹掉所有你们温情的回忆，把你完全隔离在他的世界之外。
“不，我想您不懂……”
“不，我明白的非常透彻。在你心里，就是不希望他去做别人的监护人吧，你想独占他的注意力对吗？自私的姑娘。”导师和蔼的口吻一变，突然冰冷起来，“你应该知道，我们的世界是温暖的，和平的，友好的，而这样的和谐，是必须要杜绝一切自私和不公平的。每个人都必须做自己最应该做的事，待在最合适的岗位，不能在心里留有任何一点自私！”
导师转了个身，一双灰色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盯着你：“你就去能发挥你能力的地方，去控制部报到吧。”
你的呼吸一滞，控制部是维护所有人工智能运转的地方，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区域。到那之后你大概就很少有机会再出来了，甚至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导师的话不可违逆，你浑浑噩噩，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是的，家。你们的家。
曾经身为监护人的他和被保护的你，光明正大，理所应当的同处一个屋檐下。你打量着家里的一切。从刚来的时候四壁空空，如今这里有了两张并排放置的床，双开门的衣柜，墙上挂着两个人的合影，小厨房里还有蛋挞和曲奇的模具——他总是会有突如其来的点子，创造各种口味的甜点，每一样都很好吃……窗外阳光普照，当初你们一起栽下的种子已经开成一大片花田。
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你们的回忆，然而这里很快将不再属于你。它会重新变成一座空房子，由他重新写入另外一段记忆。
泪水，潸然而下。
五
12:00am
你完成了成长任务的更新，顺手调节了基地的温度湿度氧气浓度等一系列参数。几乎不眠不休工作了三个小时，你终于迎来了自己的休假。
在你已然度过一半的生命里，三个小时你用来和他在一起，另外三个小时则是疯狂的工作，工作。突出的成绩为你换来了一个长达一个钟头的假期。不，你的本意并非如此，你只是想让自己忙碌起来，忙得忘了自己，也忘了他……可是没有办法。你可以骗得了你的导师，却始终骗不了自己的心。
张佳乐……我好想你。
意料之外的长假，你却有点茫然无措不知道何去何从。两手空空四处游荡，回过神来的时候，你已经站在了你们的家，你们曾经的家门前。绵延的花田依旧灿烂如海，闪的你眼睛一痛，一点水汽就已经弥漫开来。伸出手按在房门上，指纹识别器应声而开，为你打开了封闭的房门。你惊讶而又小心翼翼的踏进去，干净整洁，一切装潢如旧，厨房里的模具还摆在原来的位置。一切的一切，就像你才出门十几秒，时光仿佛在那一刻停滞。
你本就是不擅长隐藏自己感情的人，眼眶里的泪打着旋就要落下，被你及时擦去。听到屋子外有声音响起，你赶忙退了出去。站在外面打量，这才发现在你们的屋子旁边，又竖起了一幢小房子。此时一个少年模样的人正背着包雀跃的跑下台阶，冷不丁被悄无声息站在路边的你吓了一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你赶紧伸出手扶住他，心里却有些恍惚。
这场景，和当初你们初见时，何其相似。
少年没急着走，颇有礼貌的道了谢之后仔细打量了你一会儿，突然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乐乐哥！你快出来！我好像看见嫂子了！”
你毫无防备的听见这么一句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房间里另外一个脚步声飞快地靠近，你听见记忆里的那个声音用熟悉的语气骂道：“臭小子说了别叫乐乐……我足足大你五个钟头呢！别以为加个哥字就能原谅你……”
你紧张的咬了下嘴唇，然后就和想象中的一样，他出现在台阶上面，柔软的头发依旧在脑后扎起，洒满阳光的颜色……就像那个陪你做完成长任务，在巨龙面前意气风发的少年。
“嘿嘿，乐乐哥，我走啦~”男生嘿嘿笑了一声然后就跑出了院子，只留下你们两个人。微风滑过，阳光正好，这是突如其来的重逢，更像是你们谁都没离开过。
不知道谁先卖出了脚步，总之你站在他的面前，然后猛地扑了过去。
紧紧抱住。
他本打算摸摸你头发的手僵住，最后搭在你的后背上，紧紧搂住没有丝毫变化的少女。这一刻，他也等了太久太久。
“张佳乐……我好想你……”
“我爱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你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他在你的耳边低语，你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梦里。
“如果当初我能早一点告诉你……”他的发梢蹭了蹭你的脖颈：“还好，我赶上了。”
你们进了屋子，额头相贴，亲密的拥抱，空气中的温度渐渐升高，看不见的粉红气泡噗噗的冒。
“臭丫头，你的回答呢？”他的称呼一如从前，神色却无比庄重。然后，你笑了，完全不加思考的，顺应本心的，勾住他的脖子吻了过去。
生命太过于短暂，为什么不能任性一点，放纵一次？
厚重的窗帘遮蔽了明亮的阳光，衬衣和连衣裙一起，悄然落地。
六
醒的时候你有点不安的眨了眨眼睛，然后一个温暖的掌心贴上了你的脸颊。
“醒了？”
果然，不是梦。你深吸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忍不住蹭过去又要了一个抱抱。
“你啊……”张佳乐一脸无奈的宠溺，“就没什么问题想问？”
“没有。”你老老实实的摇头，“一生太短了，我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事。”
你听到他低低地笑了，然后一如以往揉了揉你的头发：“跟我私奔吧。”
七
坐上飞艇的时候你还为自己的勇气惊讶不已，但是意外的，心里没有迷茫，只有安心和刺激。
张佳乐在你身后上来，顺手又给你搭了一件披风。
“不后悔？”
“当然不。”
“想去哪里？”
“如果是和你一起的话，哪里都没什么区别。”你把花田里采的一包种子塞进怀里：“我们离开基地，去太阳上看看吧。”
张佳乐露出一个你最喜欢的笑容，他当然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然后他说：“好。”
2:00Pm的钟声响了。
八
一个高级控制员和高级监护人的同时失踪，不可能不惊动基地。何况这位控制员已经一个钟头逾假未归了。
你们的飞艇再怎么先进怎么高科技自然都是比不过军用款的，所以当基地一方真的认真追踪起来的时候，你们最终没有意外的在基地的入口处被拦住了。
拦截的人，赫然就是刚刚从张佳乐手下毕业的那个少年。
“让我们过去！”你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勇气，甚至不惜与军方叫板。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透过玻璃有些发闷：“你们真的想好了吗？离开基地，再不回来？”
张佳乐从座位上站起来，揽过你的肩膀，成熟冷静的不像话。
“我们各自四分之一的生命都已经献给了基地，与我们从这里索取的相比，已经可以相抵了吧。”
少年的眼中划过一缕悲伤的神色：“不，我是说，从来没有人想这样做过，或许你们迈出基地的那一刹那，就会立刻痛苦的死去……即使如此也没关系吗？”
张佳乐偏头看你，唇角上勾的弧度似是更大了一些：“我们的生命太过于短暂，但我愿意把它浪费在广阔的世界和相守的爱情里。”他的手更紧了一些。
你笑了：“嗯，我也是。”
少年无可奈何的摇头，然后让开一条道路。
“我就当没有追上你们。祝你们好运。”
目送着渐渐消失的飞艇，他感慨地叹了一口气，胳膊一同样的姿势搭上了身边娇小可爱的女副官：“我说，亲爱的，你没点什么浪费浪费生命的感想吗？”
“……”
九
很快飞艇脱离了恒温层，温度下降，湿度降低，空气稀薄……还有紧紧迫近的时间，冲动的举措让你们不再拥有安稳舒适的晚年，所有一切恶劣的因素都压在你们的头上。然而你们谁都不后悔，对于造物主的惊叹和赞美足矣压得过一切生理上的痛苦。
你越升越高，你看见基地变成了巨大辽阔水域上的一个小点，然后你们离开了这个星球。切成自动驾驶模式，你趴在窗子上惊叹着宇宙的广博和浩渺。从前觉得大得像整个世界的基地已经不值一提，你的眼中划过无尽的星辰和巨大的流星。你看到自己以为是太阳的星球，它只是在反射着遥远恒星的日光，却亮如白昼。无尽的环形山和干涸的盐碱地，干枯的植物和河流曾经的痕迹。寂静的苍凉的星球，让人忍不住心生敬畏，想象那些比自己的生命要长无数倍的生命和无穷无尽孤寂的年岁。
4：00pm.
长达两个小时的超高速飞行，发电机已经不堪负荷而破碎，最后一点高度压缩的氧气也即将耗净——这没什么，反正你们一开始就没任何活着回去的念头。小艇终于降落在这颗荒芜的星球上。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你安静地坐在墙一样的舷窗前，张佳乐坐在你的身后，伸手把你揽在怀里。你们静静的欣赏着一片荒凉的景色，无边的孤寂感涌上心头——或许，生命就是一场需要体味孤独的旅程，那样才会让相伴显得更加弥足珍贵。
渐渐地，身后人环着你的力道变小了，你能感觉到，张佳乐几乎连维持坐姿的力量都要没有了。嘴角溢出一个苦笑，你差点忘了，他本就比你早出生两个小时，真的是全凭毅力撑到这一刻。你转身，轻轻扶着他躺下，自己也缩在他的身边，紧紧环住他的腰。你猜衰弱的过程一定非常痛苦，但平时割了个小口子就夸张喊疼的他非常的平静。甚至就在此刻，他也竭力揽过你的后背，把你固定在怀里。只有那双不再明亮的眼睛，昭示着一个生命即将逝去。
“后悔吗”他的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到，却一遍又一遍重复这个问题。
“我不后悔，我爱你。”你一遍遍地重复这个答案，自己也开始因为低温缺氧而意识模糊起来。
“遇见你……真的，很幸运……”模糊中听到这样一句话，你不知道是自己的呢喃还是他的低语，用力扯出一个微笑之后，你完全放弃似的，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紧紧相拥，嘴角的微笑就好像共同经历一个香甜的梦境。
“轰！”火光冲天而起，小艇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周围的一切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遥远的基地，有那么几个人正巧抬头，看到了天空一闪即逝的亮光。
十
斗转星移。
飞艇的残骸被深埋地下，而不知是不是巨大爆炸引起了环境的变化，地表上的一小片区域里，孤零零的盛开着一片繁花。
——完——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逆世界·朝菌知晦朔 张佳乐x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