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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Checkmate （超长篇大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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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九月，秋风乍起，站在庄园内的沫沫轻轻打个哆嗦，随后温暖将自己包裹起来，回头，暗羽收回披衣服的手后退一步欠身“恕羽无礼”
“无碍”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沫沫裹紧身上的大衣，不禁觉得好笑，上次自己因为天气变化而觉得冷已经是变成血族之前的事了，右手攥拳抵在嘴边轻咳几声，眼神突然冰冷：“来了。”
沫沫声音不大，但站在她身后早就静等的黑暗联盟长老会成员全部警惕的闻声看向敞开的庄园大门，强烈的白光闪过，沫沫将大衣递给暗羽，迎面迎上百列：“教皇阁下，好久不见”
然而百列却先是睥睨众生的眼神扫视了一圈联盟众人，这才看向沫沫：“雪主，来这么多人，莫非是想违约？”
“当然不是，只是有些事还需要嘱咐一下”和蔼的笑笑，沫沫转身面向面面相觑一脸不解的众人，深吸一口气：“抱歉各位，我之前说今天是要来和教廷谈判，其实是骗了你们”说罢，深鞠一躬，起身抬手，自空间落出一卷羊皮纸自动展开：“据战争期和平原则，若一方统领同意参加另一方的‘净化仪式’，双方必须立刻执行百年互不侵犯条例”语毕抬手在羊皮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另一边的百列此时居然意外配合的跟着签上自己的名字，众人见证之下，条例生效，一黑一白两道光钻入签字二人的胸膛。
“雪主，走吧”将羊皮纸重新卷好收进怀里，百列冲沫沫一挑眉。
“主！。。。唔！”直到沫沫毫无留恋的转身，暗羽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刚要张嘴，却突然被早就准备好的暗风暗雷捂嘴敲晕。搀着昏过去的暗羽，二人看向沫沫远去的背影
老大，我们相信你，所以，一定要活着回来。。。
所谓和平原则，说得难听点就相当于古代送质子，不过是将一方最有前途的年轻人送到另一方折磨，由于这相当于用一个人救活一个种族，所以就算是沫沫上一世的黑暗联盟在上千年的发展中也不过是进行了三回仪式，虽然条例严禁伤害这些“质子”的生命，但据记载，那三个年轻人在回来后，两位一个星期内自杀，而唯一能活下来的那个，却痴呆连人类都不如，生不如死。。。
随着一群披着教袍的人的步伐来到一个颇宏伟的建筑物前，古老的罗马文字在其上雕刻着“惩戒”二字，想来应该是刑堂一般的存在，雕花实木大门缓缓推开，里面出来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微抬的下巴，挑起的眼角均彰显主人的玩世不恭，只见他上前冲百列一行礼，随后冲沫沫粲然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雪主你好，我是纳亚，负责这次净化仪式”
“纳亚，端正你的态度，你代表的是神的威严，连这都不懂，需要我同你的父亲谈谈？”看到这一幕，百列脸色暗沉下来，一番训话，直到纳亚重新板了脸，这才回头瞥着沫沫“让暗主见笑了，在下还有事要处理，所以不能陪雪主度过这几天，想来纳亚会好好招待雪主的，先告辞”说罢，又警告性的看纳亚一眼，这才一抖衣袍转身离开。
“。。。啧，看什么看！需要进去跟戒鞭谈谈？”待百列走远，纳亚不耐烦轻啧一声，看守卫还看着自己一声吼，随后舒爽的拍拍手，带着沫沫往里走“雪主这边请”
“你好，我叫林沫沫，这几日麻烦你了。。。”一路随着人走，直到到了一个小房间，二人进去关上门，观察了一路的沫沫这才张口，声音清冷。
“原来会说话啊，那就好，嘿嘿，沫沫姐你要是被吓坏了路易斯回头不得扒了我。。。”没想到纳亚一反常态，双眼亮晶晶充斥着少年独有的活力与张扬，摸着后脑勺笑着道。
沫沫姐？路易斯？沫沫眉头一挑，顿时明白了现在是什么状况，随即跟着笑了起来“噗，路易斯也是厉害，能联系上刑堂的人，你们这是要把百列的老底掏光？”
“刑堂？那是什么东西，不管了，总之路易斯虽然跟我说过要善待沫沫姐你，但是戏总要做足，仪式的流程还是要进行的”两人愉快的谈了一会儿，纳亚有些无奈的摊手，看沫沫点头同意后开始讲解仪式流程。
听人讲罢，沫沫叹口气，也算是明白为什么之前的那三个少年终不得好下场，抬头对上纳亚的眼睛：“不用放水，该如何就如何，不要给敌人一丝一毫的破绽”
什么！纳亚震惊后顿时觉得有些恼怒，严肃道：“不可能！为期七天，如果实打实来你会废的，我不管你的死活，既然路易斯说了你是难得的战斗力，那我拼死也要护住你，不仅是你的命，还有你的脑子！”
“我知道。”沫沫却依旧很淡定的坐在那里任他发飙，突兀一句，却似一盆冰水直接浇在纳亚头上让他瞬间哽咽在喉：“你。。。”
“我说，我知道，所以，不会让仪式进行到第七天”唇角勾着笑意，沫沫伸出三根手指头“三天，我保证这仪式只能进行三天”说罢起身拍拍纳亚肩膀“第一步先沐浴？去哪里，带我去吧”。。。
教廷的净化仪式一共七天，每天的内容都是一样的，褪衣受刑，意为与过去诀别；五十裹银戒鞭，务必鞭鞭见血，意为清血净身；随后将人吊起放入盛满圣水的池子中，同时四人占四角诵念《圣经》直到日落，意为滤心；到了晚上，如果有高位者传唤还要全身再清洗一遍送到他们的房间进行“净化”。。。
先不论天天五十见血鞭子轮到最后可谓全身上下皮开肉绽，也不谈伤口泡在圣水中四处围绕着《圣经》对黑暗生物来说是多大的精神折磨，单就说每晚被送到高位者的房间，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一趟下来，即使活着，也不如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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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空荡的房间内，随着纳亚报数的话音落下，双手被吊起悬在空中赤裸的女孩慢慢张开了双眼，脚下的池子早已被她身上不断滴落的鲜血染红，随着“放”的命令给出，吊着她的银链慢慢下放，直到将整个人浸在池中，独留头部和双臂在水外，随即四方早就准备好的修女开始吟诵起来。。。
沫沫的小脸早在之前的五十鞭中霎白一片，在接触到水池的一瞬，若不是强大的意志力支撑恐怕早就喊了出来，此时新鲜的伤口浸泡在圣水中，她只觉宛如泡在岩浆池中，灼痛一直延伸到池外的双臂，更要命的是，偏偏在这种精神力脆弱的时刻，魔音入耳，刺的脑仁生疼却字字清晰，渐渐的，沫沫的眼神开始空洞起来，意识渐渐沉沦，甚至嘴里开始不自觉跟着重复圣经的内容。。。
不。。。不可以。。没想到身体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继续下去连一天都撑不下来，如何能实行计划！意识拼命的挣扎，狠狠一合牙，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借着舌尖咬破的疼痛沫沫终于多少恢复了清醒。。一定。。一定有办法的。。。对了！
池边的纳亚一直监视着沫沫的状态，路易斯说过，拼死也要保护好她，她是我们胜利的关键。。。当看到沫沫空洞的眼神，一句“停”差点出口，却不知为什么堵在嘴里，明明相见不超过一天，他却意外的觉得她一定会打破这个局面。。。
果然！十几秒后，纳亚惊喜地发现之前轻颤的人儿渐渐平静了下来，她阂目盘膝而坐，嘴唇微启念着什么，不是精神力耗尽的模样，反而像在运行什么奇怪的能力！纳亚眼中尽是兴奋，集中注意力去听沫沫念出的声音，是他所不熟悉的中文，但听久了居然心感一阵沉静。。。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偌大的圣水池中，不可察觉的气流围绕沫沫而起，聚于头顶百会，盘旋缠绕竟成三花聚顶之相。周身灼热在意识中渐渐消散，内力流淌之处伤口竟然隐隐有恢复迹象。。。
时间渐渐流逝，当太阳的最后一缕光芒也消失在地平线下，修女们终于停止了吟诵，将沫沫从池中拉出放下，纳亚连忙上前给她盖上衣袍，吩咐下去：“圣子今晚召她入房，我亲自送去，你们都退了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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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沫沫从入定状态清醒过来时，首先感受到的是全身上下不可避免的灼痛，轻微一声呼痛，入眼的是路易斯欣喜的小脸，耳边随即传来纳亚的抱怨：“我就说了沫沫姐一定没事的，你还不信！”
“安静，吵死了，沫沫姐需要休息。”路易斯不满的瞪他一眼，随即小心翼翼上前扶起沫沫，“沫沫姐，还好么？”
“嗯。。没事，不用给我上药，不然百列看到伤口不对就麻烦了”缓了一会儿，沫沫随着他的力道坐起来，身后靠着软垫，倒也舒服了一些，只可惜这清静经只能保证自己神志清醒，却不能缓解丝毫的疼痛，罢了，只需要再撑过两天就好。。。
“知道，不过沫沫姐你这打入敌人内部的方式未免有些蠢了。。。”看她似乎没什么大碍，路易斯放下了心，这才开始抱怨起来“用你们中文来说这叫羊入虎口，任人宰割。”
“但这是最快的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淡笑着截住他的话头，沫沫摆摆手“行了，时间不多，你们快点给我讲讲现在的情况如何。。。”
两日后。。。。
躺卧在路易斯房间的大床上，沫沫身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单，曼妙身躯若隐若现却令人难以忽视其上无数伤痕慢慢渗透着血珠。。。三天仪式过去，即使保住了心神，沫沫却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宛如秋天落下干燥的枯叶，一碰就碎。实在没力气爬起身，侧头看向摆放在美人榻旁方形桌上的象棋，黑子各就各位已将白色国王逼入角落，今晚。。将会非常关键。。。
“碰！”大门被猛地推开，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逐渐靠近，沫沫不用看也能猜出是谁，努力撑着直起身子“百列，三天不见，你还好？。。。”
“雪主，逝雪，林沫沫，你这一身还真是漂亮”百列逐步凑近，抓住沫沫的胳膊将她猛的向自己一拉，单手轻佻的挑起沫沫的下巴。
“百列，你很清楚，你在我这里得不到什么。”眼中澄澈通明，沫沫知道百列对自己有一股执念，却一直不明白原因，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问个清楚，“从那个世界追到这里，你到底想要什么。”
“什么都得不到？不，能得到你就是我想要的”百列一只手顺着沫沫后脊慢慢下移，低头嗅着沫沫的气息，他的眼中慢慢晕染上野兽的贪婪“四十年前，你接到任务替黑暗联盟杀了当时著名的红衣主教，却没想到你那死神的舞姿深深印进了他六岁儿子的眼中，从那时起，那个小男孩的目的，就是长大后找到那个死神，看她在自己的身下哭喊求饶！”他一把掀掉那层薄被，沫沫雪白的身躯顿时毫无保护的呈现在他眼前。
“敢对我出手，你就不怕之后被人诟病？”原来是这样。。沫沫却也懒得关心原因，她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那里，也不慌，慢慢道。
“纳亚？路易斯？呵，他们活不过今晚，敢违抗的棋子还是杀了比较好不是么？”百列缓缓揭开披在自己身上的教袍，一挑眉。
“他们不仅活不过今晚，还是在外出的时候被人暗杀的，而且是被救主心切的暗羽他们杀的，所以教皇愤慨伤心之下强行得到雪主的身子或将她折磨致死或永远囚禁在身边也是合情合理，一个星期后，教廷与黑暗联盟再次开战，恐怕不出一个月就能将对方全部歼灭，最后，你不仅可以得到我，还可以得到所有的权势。。。百列，我说的对吧。。。”看他动作，沫沫依旧一脸风淡云轻，轻轻说着顺便欣赏百列逐渐僵硬的动作与放大的双眼，好笑的看他，“只可惜，如果路易斯他们还能活下来，之后的一切将不复存在，百列，你可知你的盲目自大让你没有意识到周围人的变化？”
楼下的嘈杂声越来越大，百列的瞳孔逐渐缩紧，大步踏向门口，怒吼：“什么事这么喧闹！”
“教。。。教皇大人。。。圣子。。。叛变了。。。啊！。。。”门卫哆嗦的声音响起，随后在一声清晰的刀入血肉的声音后归于沉寂。。。
MD！眼疾手快一道结界印在门上，百列转过身，双目死死的盯着沫沫，额头手背青筋突起，忽然欺身压上，一脸疯狂，单手擒住沫沫的下巴：“那又如何！我承认，这次是我输了，但想逼我退位？！天真！我不过是上了一个神的罪人！你以为长老院会承认这个理由？！可笑！”另一只手猛的抓上人儿的高耸大力揉捏。
“唔。。。”略一皱眉，沫沫却意外的没有阻止他，看眼正在不断颤抖的门口结界，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被撞开。。。收回目光，继续着自己平淡的话语：“是，长老院确实对这个理由没有任何接受的可能，我跟路易斯说的是只要争取，把你逼下来的可能性很大，但我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体内翻涌的疼痛愈演愈烈，整个身体似要爆开，沫沫咬着牙深呼吸几口气，不给百列任何应答的机会，“之前跟路易斯下棋的时候你应该根据实时监控也看在眼里，我方皇后不是不能送出去牺牲，而是没到时候，现在。。。时机到了。。。”
不。。。不。。。看着沫沫渐渐勾起的唇角，百列瞬间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是什么逐渐从自己手里流走。。。慌忙停了手：“你什么意思！”
“你们都觉得我是国王，但你们错了。。。”她就那么笑着，似在嘲讽着所有人，不顾嘴角一缕一缕汩汩流下的鲜红，“蓄意谋害参加净化仪式的雪主。。咳。。。教皇大人。。。这条罪名可否够长老院商讨一番的了？”
血毒的最后一次发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轻松得多，疼痛什么的早已习惯。。。永世长眠总比尸骨无存要好的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手揪住百列的领子，抬起身子凑近他耳边
“呐，百列，checkmate。”
含笑松手，视线覆上黑暗，
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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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才三天。。。指甲深嵌掌心，再痛却依旧抵不过心脏似被挖掉的痛楚。。。暗羽茫然的站在原地，他看见暗夜上前揪着路易斯的领子质问，暗影呆愣在原地，他也看见小炽在暗风的怀里痛哭，他听见暗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不可能，他也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沉稳的吩咐众人把棺椁移到自己这边开过来的车上。。。
然而这一切都不重要，那安静的躺在水晶棺椁里的女孩胸膛轻微起伏，似是在睡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说好的带我们一起打下这片天下，说好的我们会宠您尊敬您一辈子，说好的我们。。。
“够了。。。都安静。。。主人她。。需要休息。。。”
苦涩的液体终于挣脱眼眶的束缚划过下巴滴落在水晶罩上，只是那安然睡着的女孩。。。再也不会应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