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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他们什么都没做错,但是我不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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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回一趟自己的别墅,沫沫在老管家毕恭毕敬的眼神中简单的看一下花销账本,又吩咐了下一段时间的安排,这才匆匆上楼洗个澡换一套衣服,打开冰箱,发现库存的鲜血已经耗尽,沫沫不得已又等了一会儿直到暗羽送了血袋过来,一来二去,耽误不少时间,等沫沫晚上赶到周进在的酒店时已经得知霍一飞早早进去了。
沫沫心中暗道不妙,阿飞不等自己进去一定是为了揽罪,然而进哥正在气头上,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担得起两个人的怒火。
不出所料,刚来到门口,沫沫就听见霍一飞隐忍的闷哼和击打的闷响。连忙推开门进去,只见霍一飞跪趴在长椅上,赤裸的身体片片紫黑,由臀至腿已经血肉模糊,撑着地的手也是伤痕累累,受伤的右手甚至插满玻璃碎片,然而周进面对如此惨象,仍拿了黑色胶棍暴雨般噼里啪啦往下抽,带起片片血花。
沫沫看的心惊肉跳,没想到进哥居然会气到这个地步,担心着霍一飞的伤病的身体,沫沫急走几步到周进面前单膝跪下,挡在霍一飞面前:“进哥!沫儿也错了!不该拿刀去挑自己的手筋!进哥以前不知道说过几次不能拿自己的身体作赌注,是沫儿不懂事,不听话,请进哥重责!”为了能让周进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沫沫甚至故意提到以前的事,心中也做好了周进手中胶棍下一秒落到自己身上的准备。
果然,她刚说完,那沾着血的凶器抽来,左臂一阵抽疼,沫沫脚下用力,生生扛住这一击,许是胶棍被用了多次,这一下居然从中断裂,断口的边缘蹭过沫沫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这么说,你是明知故犯了。”不知是沫沫的一番话起了作用,还是周进对已经晕过去的霍一飞不忍再下手,总之这胶棍一断,他随手扔掉手里的半截,转身冲向跪在地上的沫沫冰冷道,“不是急着找打么,棍子拿来!”
尽管知道自己答应后会发生什么,沫沫还是咬咬牙,头埋得更低:“是,请进哥重责。”双手上举,随身空间打开,镀银实心木棍落在手上。
看见沫沫如此乖觉,连一点辩解惊慌都没有,似乎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内的样子,周进不仅没消气反而更觉得火大,他一把夺过棍子,提起沫沫的衣领,怒极而笑:“好!好!好!林沫沫你厉害!你能扛!”说罢,一把将沫沫摔在地上,不管位置,狠命下抽。
沫沫只觉得手上一松,随后窒息感传来,耳边周进大声在怒吼什么已经听不清,然后摔倒在地,还没来得及反应,那棍子兜风砸下,毫不留情的落在后背上,顿时皮肤仿佛热油滚过一般,疼痛,肿胀,再破裂,温热的液体流下,烧灼的疼痛围绕在伤口处久久不散。
好久没挨打,又没想到周进下手如此重,一声惨叫差点从嘴角流出,沫沫咬紧牙,浑身颤抖,这棍子当时制作时为了防止打折再花钱做,特意在银和黄木中间加了一层钢,当然杀伤力也是显而易见的,加上银对血族特有的伤害,可谓是棍棍见血,一打就是一道撕裂的伤口,可怖至极。
一下又一下的烧灼出现在身体各处,沫沫感觉自己流下的汗水湿了眼,抬手去擦,入目的却尽是鲜红,牙齿已经咬破嘴唇却无法阻止闷哼出口,好久没感受到这种持久不消散的疼痛,猛的一挨,她还真有点受不住。
大概十几分钟过去,棍子终于停了下来,似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拨着自己的腿,周进冰冷的声音响在耳畔:“跪好了,你不是能抗么,这么点就受不住了!”
早就知道周进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沫沫颤抖着用胳膊缓缓支起上半身,一动,牵扯到五六个伤口跟着叫嚣,深吸一口气,猛的一撑,眼前一黑,要不是两条腿及时撑住,她差一点倒回地上。
冷酷的看着地上衣衫破碎,带着满身血痕的女孩苦苦挣扎着达到自己的要求,周进完全忽视掉地上的鲜血,等沫沫跪好后,他一把拽下和肌肤被鲜血沾粘在一起的裤子。
“嘶!~”周进这一下过于突兀,疼痛绝对大于羞耻,沫沫猛的倒吸一口气,扬起了头,手臂晃了晃,终究还是撑住了。然而没等她喘过气来,棍子又开始不要命的追加下来,低声呜唁,被周进的训话埋没。
“我教你养你就是让你对自己扎刀子!把自己也算计在内!ou向我要人,我直接把你和霍一飞打死送给他得了,我和他周旋半天我这是何苦呢我!”不知是气得还是心疼,周进红着眼睛吼道。
心中一凛,沫沫之前并不太明白不过是对自己动手为何进哥会如此生气,但是现在听了进哥的话,她竟然更加迷茫了,师傅跟她说,做任何事都有把自己算在其中的方法,可以算计自己,但是同时也要算好相应的后果,务必要把后果控制在自己可掌控的范围内,就算是某一天死了,也一定是把自己性命算在内的后果。多年来,她一直秉持着师父的教诲行事,从来没算计过整个生命,但至少每次受伤都在可控范围内。现在进哥因为自己算计自己而发火。。。为什么。。。会生气呢。。。
然而她并没有迷茫多久,因为身后不断加重的疼痛以及烧灼让她实在难以思考其他事情,渐渐的,视野逐渐模糊,精神也恍惚起来,周进在训着什么已经听不太清,只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不能出声。。。
“碰!”“你在干什么!你。。。。”
那是谁的声音。。。。七哥?。。。好像在和进哥吵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清了。。。
“他们俩到底做错什么了!为了和记赔上自己怎么就不对了!你个做老大的还舍不得一两个小弟了!”
“他们什么都没做错,但我不准!”
终于支撑不住,沫沫左手一滑,侧摔在地上,模糊的视野里,进哥拿着棍子还要追棍的样子仿佛似曾相识。。。
上一次被按在地上打成这样是多久以前了?沫沫记不太清,只记得那是在自己还小的时候,天资聪慧,自然心气高傲,在家族里被长辈们宠的无法无天,第一次为一点小事出手打伤了普通人之后被父亲拎回家用黄木棍子整整打了一天,教会了她什么叫“不能以武犯禁。”
今天一天折腾的要命,两次大量失血,又与葛老辉和ou耗费心机,沫沫的精神实在受不住了,心中期盼着应七能过来救自己一把,她不再支撑自己的意识和理智,任凭它渐渐散掉。。。
“爸。。。”
正互相对峙的周进和应七在听见这柔弱的一声后顿时都僵住了,两人回头,只见昏迷过去的沫沫无助的蜷缩在地上,小脸上满是痛苦与恐惧,嘴里不断喃喃着,
“爸。。。沫儿错了,沫儿真的再也不敢了,爸,别打了,沫儿以后不会再对普通人出手了。。。沫儿真知道错了。。。爸。。。疼啊。。。爸。。。。。。”
周进睁大了眼,手一松,棍子掉在地上,脚步刚想往前迈,一旁的应七早就心疼的上前,小心翼翼的揽了沫沫轻颤的身子,不管她如何抗拒都只是搂着,直到沫沫似乎放下了心,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嘴里也停止了求饶,只是脸上,满是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