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
迎着舞台上那一束光，张子川的眸子凝成幽幻之色，似无情绝然硬如铁石，又似萦绕了千思万绪柔软如水，似深潭博渊吞融了每一寸踌躇无疑撼动，又似万马奔腾心念如浮云繁变到了极点。终究复杂得无人能懂。
三年的光阴，流年，似箭，如梭。
一曲终了，人群中杜若言大喊一声：“帅哥，我爱你！！！比这里其他人都爱你！！！”只见张子川就跟没听到似的，走下舞台，朝着一个人站立的方位走去，在孙菡面前停下，面无表情地说：“这位小姐，觉得我唱的怎么样？我注意到刚才好像就你在下面没有鼓掌。”
瞬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把视线落在了这个男人和那个女人身上。
如果……没有发生一些事情的话……胸口闷闷的，孙菡有点眩晕。在这个毫无设防的夜晚，那些埋藏已久的情绪因为张子川的出现而被翻牌，一幕幕回忆吞噬着她。
此刻，耳畔只余彼此的悄悄的呼吸声。孙菡已经呆住了，手脚一片冰冷。心想，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碰到。孙菡感觉到周围等人惊讶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她有些没有勇气去看张子川的眼睛。
僵持间，张子明拍了拍张子川的肩膀，清了清嗓子：“给大家介绍一下，我堂弟，瓷美集团当家的。大家不介意的话，能否让他坐过来和大家一起玩？”
话音刚落，只听一片欢呼声，又加一个帅哥陪伴，还是个富家少爷，何等美事为何要拒之。
张子明让张子川坐在了孙菡旁，不知道是否别有深意。孙菡再次打量坐在身边的张子川，上身白色针织开衫，腿上一条蓝色牛仔裤，简约而考究，显得整个人更加英挺而清贵，看似没距离感实则拒人千里之外。张子川知道她在看他，因为他也在用余光扫她。有一瞬间他觉得她眼里有过一丝悲伤，就像他刚刚从舞台上走向她时他从她眼睛里读到的一样。
张子明让服务员端上几杯扎啤并拿出几瓶上好的葡萄酒，还点了几个果盘。东西上来后，大家开始漫无目的地说话。孙菡开始有些庆幸张子明在场，因为大多数时间只听见他一个叽叽咕咕的说话，然后自己逗自己大笑，和在公司里高高在上的感觉千差万别。张子川有时会答腔几句，而孙菡基本微笑或沉默，看不出一丝尴尬，杜若言完全旁观者，像在观察什么。
孙菡有些游离，果盘里水果快被大家抢光了也未见她动手去拿，坐她对面的张子明看不下去了，拿个切好的西瓜递给他，刚动手，就听见张子川忽然说：“哥，你忘了，她不吃那个东西。”
张子明意识到他是在朝自己说话，张子川却不再理他，转向孙菡：“你前几次吃这个全身都过敏，你忘记了？”
孙菡没有抬头，身体僵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话不太多的他忽然把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她轻轻说：“没事儿，现在不会有那种反应了。”然后接过张子明手上的西瓜。
谁知张子川探身一手夺过她手里切好的西瓜，扔到自己的盘子上，边擦手边说：“都说叫你别吃这个，你这人干嘛老跟自己过不去。”语气里竟有点火大的意味。
杜若言微张着嘴，困惑地扫视这意料之外的一幕。
“不好意思，帅哥，问个问题，你是不是认识我们孙菡？”孙穆突然开口。
“大学校友而已。”张子川一带而过。
孙穆打哈哈道：“不愧是大学校友哦，嘿嘿，就连这个都记得。孙菡，不能吃西瓜就别吃，还有榴莲。”
孙菡朝大家笑笑，想缓和一下尴尬气氛。张子川自觉有些失态，轻咳一声，抬头对张子明说：“哥，酒杯给我，我给你倒一点儿葡萄酒。”
“子川，你忘记了，这个牌子的葡萄酒我是不喝的。”张子川也跟着嫌弃道。
偏偏杜若言多嘴，她怪叫一声：“帅哥，你这样不对哦，大学校友吃西瓜过敏你都记得，你哥不喝这个牌子的葡萄酒你却不记得。”
“麻烦杜小姐还是吃你的东西吧。”孙菡有些不客气。张子川神态自若：“那是因为孙菡以前过敏的糗态让我印象太深了，对吧，小菡？”
孙菡匆匆一笑，她怎么会听不懂他的暗示。两个人在一起的那几年，一到夏天，每次吃西瓜，回到家，身上都会长满红疙瘩，又痛又痒，这种时候，吃了扑敏药后，就会裸着背，让张子川给她轻轻地挠，他不敢太用力，总怕抓伤了她，挠着挠着，两个人最后都会缠在一起……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不该再这样若有若无地勾起从前，自己也更不该忆起当初。
孙穆还想追问，被不远处一个抱怨声打断：“张氏兄弟，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服务员不说我都……”李琪儿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她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孙菡……靠近后当场愣在那里，然后茫然地看着坐在孙菡右边的张子川和她对面的张子明。
“李琪儿，出入娱乐场所不说，来找你哥也不怕被狗仔盯上，再和你哥闹出个绯闻？”
李琪儿看了看眼前的情形，不是很对。她如何肯趟这浑水，扔下一句：“大家吃得开心点，我正要走。张氏兄弟，回头我们电话联系。”就马上识趣地撤离这个是非之地。
李琪儿刚抽身，孙菡看了下手机里的短信，说：“不好意思，我头突然有点儿晕，有些不舒服，得先走了。”孙菡做了个请便的手势，想留一群“局外人”继续玩乐，直奔三楼楼梯口走去，步伐飞快。
“等等，孙菡，我送你。”孙菡本想随便找个理由逃脱现场，谁料还是躲不过他的“魔掌”。
曼珠沙华离孙菡现在住的地方并不远，步行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孙菡走在回家的路上，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马路上依旧热闹非凡。
本能地感觉身后有人，她回头，看见张子川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几步之遥。见她发愣，张子川索性与她并肩。
“这么晚了，你不应该一个人走，不安全。”他踢着路上的小石块。
“没事，你看周围还那么热闹。子明哥知道你也先撤了？”
“恩，我和他说了。孙菡，你就那么不情愿再次见到我？”他有些不高兴。
孙菡想了想，说：“不是不情愿，只是之前的我们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换做是我，觉得没有必要再见面。”
“别耍小孩子脾气了行不行，我想你误会我今晚的举动了，我也只是顺着我哥的意思唱了首歌而已，还有大家现在都是成年人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你可能还是觉得那件事情上你家人的处理方式或做法对不起我，但是站在我的立场上，我觉得我能理解。”张子川急忙解释。
“我还是那句话，你怎样想那是你自己的立场。作为你曾经的女朋友，现在最熟悉的陌生人，我自己还是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孙菡话出口后有些后悔。
“三年过去了，原来你还对那件事耿耿于怀？还有，到现在了，你竟然把我当成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你残不残忍？亏我还期待你这次回来后会想明白，然后我们重归于好。”在孙菡说出下一句话之前，张子川的嘴唇出其不意地落在了她的眼睛上，最后印上了她的唇，吻得有些粗暴。
惨白的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出两个纠缠的影子，不时有微微的夜风滑过，带动路边的树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一吻过后，“孙菡，我们重新开始吧。”张子川平淡地说。
许久，他低头搜寻她的反应，孙菡忽然仰起头，她没有回答，只是踮起了脚尖，用自己的唇轻轻印上他的。
张子川的世界烟花瞬放，华灯璀璨的大街，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人仿佛都成了布景，只为映衬这对男女的淡淡一吻。
“张子川，这个吻，是我还给你的。”在张子川反应过来之前，孙菡已经抽身走到了数米之外，“不要再跟上来了！”她说。
张子川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一动不动，他怕这场梦太容易惊醒。他不太明白孙菡那句“是我还给你的”的具体所指，至少这一举动表明，或许，再努力一点点，你终究还会是我的。
孙菡背对着张子川，脚步一步比一步沉重，如果给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她或许会动摇。她有时候也会希望时间可以倒回到最初见到他的那一天，只可惜时间不会流转，人情也可以变淡，现在的她，更没有勇气开始，也没有勇气去结束。但不知道潘多拉的盒子再次被打开，等待她的，只会更精彩。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也许认识某一人，过着平凡的日子。不知道会不会也有爱情甜如蜜……爱情就像个魔法棒，会给你带来惊喜；也像个选择题，可以选择甜或是苦。其实关乎这场已经悄然重新开始的旅途，终点会是什么，现在的我们还不得而知，只有慢慢等待，时间会给我们答案。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