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羲传》加点盐

5、第 5 章

　　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天地还有天梯相通，供人神沟通，虽然有天梯，但也不是谁都能找到的，即使有幸找到，凡人也是没有能力爬上去的，后来蚩尤与地上苗族百姓勾结，反黄帝，后蚩尤虽败，但新任天帝颛顼以此为戒，派重、黎两位大神将天地之间的天梯全部斩断，自此，天地不再相通，隔离成两个世界，地上的百姓不能再得到神明庇佑，也没人为他们指明方向，后来就慢慢形成了国家，每个国家都有人君代为主持大局。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故事。”重羲抬头看了看天，“这天上真的有住着神仙？”
　　“有或者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
　　“嘿嘿，我觉得没有他们，我们也可以生活得很好呀。”
　　重羲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人，“我只想和爹爹、娘亲、姐姐还有离朱简简单单的生活，我们要的并不多。”
　　“我知道，可是即便如此，还是会有人去打破这份安静，有人去抢夺你的简单，不是么？”
　　是啊，即便有人天性善良，不与人争，有时也会莫名遭到横祸。
　　“的确，不过幸好我们还有希望。”
　　“你是说美玉吧，我只能说，你很幸运。不管怎样，能够逢凶化吉也是一种能力，你这小小身体里似乎孕育了巨大的能量，让人不能小觑啊！”
　　“嘿嘿，这没什么，我很高兴能为家人做些什么呢。”
　　重羲看着眼前和自己一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不禁好奇今天他的来意，“你说过，我若取得美玉，就要答应你一个条件以报答你当日指点解惑之恩。”
　　“没错，你还记得。”
　　“当然，重羲不会忘，那日重羲深陷迷茫，幸拜先生指点迷津，才得以拨云散雾。”
　　“记得就好，时机一到，我自会告诉你。”

　　清早重羲一家早早就已经穿戴整齐，重羲拿着告示坐在椅子上忐忑不安，今日便要去宫殿面见君王，因此至关重要，也不知会有如何变数。重羲娘看自己的女儿如此焦虑，心头一紧，心疼万分，上前握住重羲的手。
　　“小羲，真的不用我和你姐姐陪你么？”
　　重羲飘远的思绪被拉回，安慰式地拍了拍娘亲的手，“没有关系的，只是去献药，我会让离朱陪着我的，娘亲放心。”
　　这一家子只怕只有离朱还是状况之外，满嘴都是饭菜，吃得不亦乐乎，听到重羲提及自己，这才抬起头，嗯嗯嗯的应对着。
　　白城三面群山环绕，宫殿便建在东面山峰之上，从下俯瞰，整个白城便尽收眼底，大显君王家之气派。宫殿外驻守的士兵见两个不大的孩子手拿告示，要进宫面见君王，不禁嗤笑，这些日子打着神医的幌子来撞大运的人那可是络绎不绝，年轻的、年迈的他们见得多了，可是如此年幼还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神神秘秘的却还是头一遭呢。
　　“小娃娃，莫要到此玩耍，快些走开吧！”
　　重羲早已料到如此，并不惊慌，“守城哥哥，我是山下悠然布庄钟家小女重羲，远赴琅玕国度寻得琅玕美玉，望能治愈皇子顽疾，特求觐见国君。”
　　守城士兵见重羲并不惧怕，反而沉着冷静，不似十岁孩童，也不敢怠慢，打开城门，派人前去禀报。
　　不多时，有一老翁走出，满头银丝却又满面红光，精神矍铄，并无疲老之态。老翁见重羲和离朱定睛看着他，不禁莞尔，他这一笑更有仙风道骨之姿，竟将重羲和离朱看呆。
　　“小娃娃，你说你们手上有那琅玕美玉，可当真？”
　　“当真当真，是我姐姐亲自摘的，怎么会有假呢！”离朱见到感到老翁尤为亲切，涎着脸小跑到老翁近前，巴巴地拽着老翁的衣袖摇来摇去，“爷爷爷爷，我们一定可以救得皇子的，你就让我们进去吧。”
　　重羲看离朱这个小无赖的样子，一面觉得好笑一面又怕老翁反感，连忙上前制止离朱。
　　“随我来吧。”
　　山上清凉，全无暑气，重羲和离朱跟着白发老翁七拐八拐来到千瀛宫中，殿内竟无一侍从，更显冰凉，这皇子有疾没有侍从相辅，也太过诡异了吧。重羲心中有疑，但却不敢询问，这些都和她无关，她只要献药便可。
　　“到了，就是这里了。”
　　环顾四周，一室清冷，并无人在。
　　“这里么，可是我并没有看到有人啊？”
　　离朱扯了扯重羲的衣袖，重羲顺势看到原来珠帘遮挡的内室竟有一大口琉璃缸，里面还装有一条硕大的青鲤。青鲤似乎感应到有人在看它，竟择路躲了起来。内室中同时也有了动静，不消多时，走出素衣女子一名，容颜憔悴，见老翁也是勉强挤出笑容，“国师，有劳。”
　　国师点头，“娃娃们，这是南和皇后，皇子羽丘生母。”
　　重羲闻言赶紧跪拜，离朱则傻愣愣东瞧西顾，南和皇后也被并不在意，全然不顾眼前，坐在桂椅上扶额叹息。
　　“皇后，两个娃娃带来了东北琅玕国的奇玉。”
　　南和皇后这才抬眼，“那就试试吧。”
　　白头国师示意重羲拿出美玉，重羲将美玉交付给国师，重羲和离朱紧跟国师在琉璃缸前站定。重羲和离朱对视，不由心头一惊，难道这青鲤便是那皇子羽丘么？
　　“你们想的没错，起初皇子身上只是稍感不适，后瘙痒难耐，君主广招天下贤医也无济于事，谁知后来皇子身上竟出现与鱼鳞相似之物，痛苦之中又平添恐惧，那时君主怕此事泄露有损威仪，便撤去奴仆，也不随便招人入宫了，久而久之，没想到，皇子羽丘竟然变成了一条青鲤。君主大怒，南和皇后不忍爱子，便秘密造琉璃缸，以续皇子之命。”
　　重羲被这骇人之事吓得不轻，哆哆嗦嗦，“那为什么要轻易让我们进来呢？”
　　国师转头，手拂白须，“我们都以为琅玕国之美玉乃是传说，因为无人能采，我为皇子之事也是查遍古籍，传说黄帝曾在仙人之所偶得美玉，视若珍宝，从不离身，却因游历时不慎丢失，黄帝着急焦虑，便派臣子羌四处寻找，但这美玉似乎在人间蒸发一般，最终黄帝也未能如愿，留下遗言，命臣子羌世代以寻找美玉为己任，持美玉者便是臣子羌一族的主人。”
　　重羲听国师所讲与离朱所述大致相同，很是好奇后来如何。
　　“美玉消失千年也并无音讯，只知东北琅玕国生得琅玕树，果实竟然是美玉，但这美玉至冷至寒，接近者如同置身冰窖，不能及时施救的话便会迅速成冰，一命呜呼，这倒与古书记载如出一辙，黄帝之美玉也乃是至阴之物，携带者无事，其他人却不能近身。”
　　重羲听得迷迷糊糊，“可是我身带美玉，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啊，我身边的人也可以和我亲近，难不成，难不成我这美玉是假的么？”重羲想到这里，心虚不已，若是假的可如何是好，现如今不同往日，她和离朱已经见得皇子羽丘现在的面目，怕是有一点闪失，她和离朱都不会安然离开了。
　　离朱则不以为然，“姐姐，这珠子是真是假我一看便知，这是真的珠子无疑，至于什么黄帝什么至阴之物我倒是没有听说过，许是古人胡乱说的。”
　　据离朱所言，离朱家族世代以寻找美玉为己任，这倒与传说相似，他们一族定是有什么秘法辨知美玉真假的，想到这，重羲心里不由舒了一口气。
　　“国师爷爷，既然我们已经来到这里了，不管这美玉是否与您所说一致，我们也只能赌上一赌了，只是不知如果失败，南和皇后和您会怎么处置我和离朱呢？”
　　国师笑而不语，细细打量这美玉，走到琉璃缸前，把美玉投入水中，重羲和离朱屏息，瞪大双眼，只见青鲤大概感觉到有异物投入，慢慢游了出来想探个究竟，谁知就在此时，琉璃缸里面的水慢慢凝固，竟然渐渐成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