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凶家族》最妖精

42、善与恶

　　“天堂和地狱，你画他们干吗？”云凡有些捉摸不透，看着两边完全不同的光景，实觉大煞风景。
　　“这么说来，你有兴趣咯？”
　　“算是吧。”
　　“那好，你过来，我们平心静气的聊一聊。”
　　云凡走到老爷子身边，坐了下来，老爷子依旧专心的动着手中的画笔，忘我的沉浸在画布的世界中。
　　“云凡，你如何看待天堂和地狱的？”
　　“很简单啊，善与恶。”
　　“换句话说，对于眼前的画作，也可以看做是善与恶了，那你觉得善与恶之间是怎样的关系？”
　　“完全相反，彻底对立的关系。”
　　“那如果让你非要从中剔除掉一样，你会剔除哪一边？”
　　云凡想了想：“恶吧，至少你的那些画里面，左边的那堆我不喜欢。”
　　“那好，如果真如你所愿，世上没有了恶，只留下善，那么，你是如何定义善的？”
　　“很简单啊，好的事情。”
　　“但你要知道，这世界上已经不存在恶了，那也就不存在不好的事情，那么好又该如何定义？”
　　听到这，云凡顿时语塞，说不出半个字来，的确，要这么说的话，云凡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什么叫做善。
　　看着云凡出神的样子，谢老爷子笑了笑，继续说道：“你不用烦恼了，以哪种处境，就算是我也做不出解释，毕竟一旦没了恶做对比，善自然而然就是去了它的意义，相反的没有善作陪衬，谁有能感受到恶的可恶，所以说，虽然善与恶是绝对对立的，却又是相辅相成相共生的，这一点，你理解吗？”
　　“理解归理解，但我想知道，这有什么意义？”云凡一边说着，一边皱起了眉头。
　　“那好，咱换个话题，你知道吗，云凡，在你还没来之前，你的名号我就已经有所耳闻了，上古四大凶兽混沌一族最恶一代，这名声可不小。”谢老爷子的画笔突然停了一下，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云凡：“那你觉得，你是善，还是恶。要说是善，别人不相信，要说是恶，你自己也不相信，不是吗？”
　　云凡再一次沉默了下来，谢老爷子的话一点不错，云凡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只是在考虑去如何做一个普通人，如今回头仔细想想这个问题，的确是让人难以回答。
　　谢老爷子又笑了笑，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一样：“这么说吧，其实善与恶就是这么模棱两可的东西，他们之间永远不会像这间画室一样，有条明确的中轴线一分为二，毕竟善与恶，只在一念之间。”
　　“你和我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云凡听完这些后，略显敌意的看了看这个老人的背影，总觉得他的话中带刺。
　　“没什么，你听得进最好，听不进，就当是我这个糟老头子的闲言碎语罢了，不用理会，等今天我把这最后一幅画完成之后，我就会离开这间画室，从那一刻起，这间画室将不再是画室，而是一件艺术品的承载物，那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所以，当我踏出这扇画室的大门之后，我将永远不会再踏进来一步，云凡，最后听我一句，如果哪一天你迷茫了，就好好回想一下此刻我对你说过的这些话和这间恶趣味的画室，我想一定会对你有所帮助的。”
　　云凡看着眼前这位滔滔不绝的虚发老人的背影，不知为何，竟是如此的宽广伟岸，在那有限的后背中，似乎蕴藏着无限的空间，让人难以琢磨。这位獬豸一族的老者，他到底是谁？云凡不禁在心中如此自问。
　　“话说回来，云凡，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谢老爷子突然问了一句。
　　“当然有事，都差点忘了。”云凡从口袋中拿出一封没有邮戳和地址的信封递到谢老爷子面前，“这是秦姐托我给你的，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居然还要我亲自送过来，真是不明白。”
　　“就是因为重要啊，难道要拜托顺丰快递？”谢老爷子看了看信封，调侃的说了一句。
　　“呵呵，老爷子也挺会说笑的，那既然信我已经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不留下来看我完成这幅画吗？”
　　“不了，我才没你那么恶趣味呢，拜。”
　　云凡朝着谢老爷子的背影摆了摆手，缓步离开了画室，室外的阳光重新洒满大地，云凡深吸一口气，脑海中不断的翻涌着谢老爷子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当云凡回到家时，客厅茶几上的文件重新被红茶所替代，秦姐也重新恢复到了那个冷若冰霜，坐端霜天的女王，只见他看了看云凡，然后开口道：“这次去后，有什么感想？”
　　云凡瘫软的倒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到：“没什么感想，一团浆糊。”
　　“这样子啊？”秦雅一边说着，一边很难得的替云凡倒上一杯红茶，递到云凡的面前：“给。”
　　云凡接过茶杯，轻轻喝上一口，浓浓的香气瞬间溢满口腔，浑身的疲乏也在瞬间消失大半，云凡放下茶杯，向秦姐问了一句：“秦姐，我问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你说，我到底算是善还是恶。”
　　听过云凡的问题，秦雅微微一笑：“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你不是一直想当个普通人吗，普通人哪还有能够明确区分善与恶的呀，我只能说，普通人都是时善时恶的。”
　　“那你觉得，这世界上，什么人是可以明确区分善与恶的？”
　　秦雅发下茶杯，仔细想了想之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这样子啊，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得不到明确的答案，云凡有些失落的仰躺在沙发上，几分钟后，云凡站起身来，朝楼上走去：“今天太累了，我先睡了。”
　　“晚饭还吃吗？”
　　云凡叹了口气，摇摇头以示拒绝。
　　云凡上楼后，秦雅望着手中的杯子，饶有意味的笑了笑：“看来谢老爷子的话，还是很有作用的，云凡，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突然，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秦雅接起电话，对面是一阵十分成熟稳重的男性的嗓音。
　　“我就知道是你，放心，你托我的事情我正在办呢，只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之前你们也没有这么逼过他啊，他对于这次的事情，真的这么重要吗？”
　　“......”
　　“什么，你要亲自过来一趟，我是没什么意见，只怕到时候他会和你翻脸，毕竟你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怎么好的样子，不过既然你要过来，到时候，我希望你能把你们之间的事情告诉我，毕竟现在我也被牵扯进去了，这一点，你难辞其咎。”
　　“......”
　　“......行，到时我会当听过就当没听过的。那么，先挂了。”
　　秦雅不自觉皱起了眉头，抬起头看了看前往二楼的楼梯，眼眸中是无数的问号与惊叹号。

　　旁晚时分，天已入夜。
　　谢老爷子完成最后一笔画笔，将画笔重新放回一旁的容器中。
　　“终于完成了。”谢老爷子看了看眼前刚刚完成的话，欣然一笑。
　　打开画室的门，用锁将大门锁上后，谢老爷子将唯一的那把钥匙放在手心，随着一股能量的波动，钥匙在手中化为一股烟尘，消失不见。从上衣口袋中拿出那封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上面只是简简单单的写了一行字：“还要劳烦谢老爷子替我教育云凡那臭小子一番，正是多多打扰了，下次见面，定当重谢。秦雅留字。”
　　皎洁的月光下，一缕青光通过室内的边窗，射入空灵的画室，透过大门两侧的两扇小小的窗户，画室内，一边是圣洁的青与白，一边是惊悚的红与黑，画室正中间，一副诺大的画布上，一个人影站在中间被一分为二，右侧是半个圣洁的圣女，站在光彩夺目的彩云端，抬手指向美妙的天堂画卷，左侧则是半具黝黑的骷髅，面露惊悚，站在昏暗的贫瘠大地上，手持镰刀指向诡异的地狱画卷。
　　画布的右下方，是一个简单的英文单词作为他的标题。
　　CHOICE（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