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催人老》六玉

22、莲子清如水

　　皇子就是皇子，哪怕是在军营里也有明目张胆开小灶的权利，殷寂离不情不愿的被雁横塞拉过去蹭饭，捧着个羊腿吭哧吭哧的啃，同时眼神怨怼的瞪着对面你侬我侬的俩人，眼睛里头的怒火好像要把那个姓楚的烤的外焦里嫩。
　　正怨念着，对面的开口了。
　　“小离，我听刘副将说，罪臣梵卿筠与你一直关系甚笃，他出逃前，有没有跟你透露过什么，比如他要去什么地方，有没有什么落脚之处？”
　　殷寂离心里冷笑，他要去哪儿都是我安排的，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面上却作出一副茫然样子，似乎一无所知又努力思考的纠结着
　　“没有，他走之前，好像被人伤了，一直不说话，只是躺着，我睡在一边，早上一醒来，他就不知去哪了。”
　　“那邹阮呢？”
　　“邹军医一向少言寡语，和我也是从不说话的。”
　　楚伯虞看了他一会，也许是他一双眼睛实在无辜，又或是什么别的缘故，总之很快的就哈哈两声，转到了别的话题，开头照例是无比生硬的“听XX说……”
　　“听清袭说……”
　　殷寂离一股火气憋着，故意笑得糖稀一样截断了他的后话。
　　“唉唉唉，他能说我什么，青丝红颜馆的活规矩，春先生手底下的小废物——嘿嘿，这类的还是别说了啊，听得太多了。”
　　说完眯着眼笑得神神叨叨，一身白衣服的雁横塞挤眉弄眼的瞪他，楚四皇子却非常有风度的笑了一声
　　“听清袭说，戏子随军这个主意是你出的？”
　　“啊？嘿嘿……我这不是看师父他对师娘你难分难舍嘛……”

　　楚四皇子微笑，语气还是不温不火的平和
　　“不过你的想法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本来我还在考虑如何让那些细作名正言顺又掩人耳目的随军而行，你这方法一出，我便想到可以把她们当做军妓一般运出城去，说起来，你倒是我的军师了。嗯，不如回京之后，我给你个随身的官职做，日后你就跟着我好不好？”
　　雁横塞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满含期待的看向他，殷寂离看他一眼，嘿嘿的笑了几声，低头抱着羊腿啃得欢脱，良久之后，见两个人还是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只好大咧咧的在衣服上抹了抹嘴，打个哈哈道
　　“呵呵，师娘这是怎么话说的，我就是个馆里的账房兼护院，这种叱咤风云的大事不是我做的来的，更何况，我一介布衣也没那志向，出个主意也不过就是误打误撞，您还是放我自己自由自在的在馆里给师傅们养老送终吧！成不？”
　　楚伯虞似乎没料到他会推辞，怔了一下，到也没说什么，一边的雁横塞却恨铁不成钢的拿起筷子狠狠地敲了他的头，又开始唠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