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你已成习惯》九尾美销狐

2、第 2 章

　　暖风，花香，织布声，在这样一个夜晚，若是在平常，是为了令人落入深沉的睡眠中而存在的。
　　不知不觉间，东方有些亮白了，黎明的一道晨光已破窗而入。织布声已经停了，女人的头垂着，像是在打盹儿。破晓的晨光照在女人身上，在墙上形成了她的影子。
　　忽的女人一个激灵抬起头来，睁开了眼睛。
　　“啊，已经是早上了啊。”女人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做饭做饭。”
　　今天难得来了客人，枭烨特地买了妈妈最爱吃的烤丸子。“这个丸子真好吃，我还是第一次吃到呢！”
　　“说什么呢，以前不是也偶尔会吃的么。”枭烨一脸奇怪的看着妈妈。
　　“哪有啊，是不是你自己偷偷吃过？”在女人的看来，这么好吃的丸子她不可能会没有印象。
　　枭烨看着母亲因为吃烤丸子而一脸幸福的模样竟无言以对。明明以前母亲吃烤丸子时也是这个表情，但这次却感觉不一样。
　　等客人走后，女人拿出了她所有的衣服说：“不常穿的衣服还是卖掉算了。”可当女人对着翻出来的一堆衣服时，突然沉默了。
　　“怎么了？”
　　女人挑出一件漂亮如新，花纹别致的衣服问：“我有这样漂亮的衣服么？”
　　“你不是因为这件很贵所以一直舍不得穿么？”
　　“是么？”女人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又去翻其他衣服。
　　“啊，还有这个样式的啊？！”
　　枭烨看着在衣服堆中的母亲，他觉得母亲最近健忘的厉害，在这堆不常穿的衣服中，似乎把所有带图案的衣服都忘记了，是因为老了么…
　　夜晚，女人又在织布机前工作着，明明是暮春时节，理应呼呼大睡才是，却整夜整夜地在这织布，是怕丈夫突然半夜回来没有人开门么？
　　—————————————
　　时光流逝，转眼便到了冬天。
　　“今天真是冷啊！”母子两个围坐在火炉旁，女人补着衣服，丝丝的寒风从门缝中挤进来，枭烨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真…真吓人！不要做这么奇怪的事情啦！”女人一脸恐惧加嫌弃的表情看着枭烨，不知为何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奇怪？只是打了个喷嚏而已啊。”
　　“喷嚏？”女人一脸迷茫。
　　枭烨发现，母亲似乎连打喷嚏都忘了。
　　下午，两人兴高采烈地走到亲戚家，说是亲戚，但…
　　“枭烨，对面的两个人是谁来着？”女人尴尬的看着枭烨。
　　“阿真伯父和阿满伯母。”
　　“那…他们边上的人呢？”
　　“那是你妹妹啊！”枭烨直到这一刻才发现，母亲的健忘越来越严重了，不，与其说是健忘，不如说是阶段性的失忆。
　　枭烨害怕，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母亲把他也忘了，然后，连自己都忘记了……没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了。
　　“妈妈，我们去找爸爸吧。”
　　“哎？为什么…”
　　“爸爸一整年都没有回来，妈妈很担心不是么？”
　　“话是这么说…但是，从哪里开始找啊？”
　　“爸爸以前不是经常提起西边的小镇么，先从那里找起吧。”
　　“嗯！”女人有些兴奋，一年前她就想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