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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疗伤 ...

  •   竹林别苑。

      刘子培愁眉不展地看着太子刘子均的伤势,情形十分不乐观。

      “怎么还不去找大夫?”苏白鸢也有些焦急。尽管不拔箭能一时止住伤口流血,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刘子培摇摇头:“如今还有什么人可信呢?鸢儿,你在外面守着,这里我自己来。”

      苏白鸢虽对刘子培的医术将信将疑,可眼下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她只得锁上屋门,在外面等候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里面才传来一阵吃痛的叫声。

      推门进去,却见刘子均肋下的伤口被一层层的白绢包裹住,可殷红还是透了出来。他痛得满头是汗,面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刘子培正在给他手臂上的细小伤口上药。

      箭已然拔了出来,那的确是一支带着倒钩的箭,上面依旧沾着血迹。苏白鸢后背一凉——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方法拔了箭,都必须得要伤者下狠心忍住而医者意志决绝才行。他们刘氏子孙,果真都透着一股狠厉劲儿。想必刘子培让她出去并不是想令她守在外面,而是不愿她见到这么血腥的场景。

      “太子殿下还发着热呢。”刘子培道,“我今晚得守在这里了。鸢儿,你快去休息吧。”

      “我不休息。你守着太子,我守着你。”苏白鸢心疼道,“不过……到底是谁敢对一国储君下此狠手呢?”

      “我一时也猜不到。事关重大,只能等太子殿下醒来之后亲口说出真相了。”

      刘子培一扭头,苏白鸢才看到原来他的脸色也不比刘子均好多少,眼神更是恍惚中透着无力。

      “阿培,你怎样?”苏白鸢忙扶了他一下,“你还是先去歇一会儿吧……”

      “好……”

      一个“好”字还没说完,刘子培疲惫的身躯便向苏白鸢倒去。

      “阿培,阿培……”她接连唤他,可谁知刘子培却一声不应。苏白鸢抱紧了他,想不到刘子培居然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不过若只是帮太子拔箭治伤,恐怕不至于体力虚脱,这中间定是有别的缘故。

      “内……内力……救……救他……”床上的刘子均含糊地呢喃道。

      “内力救他”?苏白鸢转念一想:是了!刘子培怕是不光帮太子治了外伤,还帮他治了内伤,所以内力损耗如此严重,像是把浑身力气抽干了一般。

      她忽而记起刘子培跟自己说过,从她的脉象来看体内是蕴含着极大内力的,可不知为何像是被封锁了起来似的,半分都施展不出。

      苏白鸢看看怀里的刘子培,他晕倒了之后竟也愁眉紧蹙。以往,她依靠了他无数次,这次也定要借他个肩膀靠一靠才行。

      苏白鸢扶正了刘子培的上身,将左掌贴紧他的背心,顿时感觉体内有一股暖流攒动着,从四肢涌向她左掌的掌心。这股力量如万马奔腾,生生不息……

      “喂!老师叫你回答问题呢,别睡了!”

      苏白鸢睁开惺忪的睡眼,只觉得手臂和脸颊都酸痛——原来是她刚刚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右臂下侧还被桌子上的书压出一道不浅的印记来。

      “苏白鸢是谁?这人今天没到吗?”

      她望望四周——课桌、投影仪、黑板、室友……这窗明几净的地方不是她大学里的教室又会是哪里?

      她呆呆地站了起来。老师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在例题所示的计量经济学模型当中,是否忽略残差项对估计的结果有没有显著影响?”

      “愣着干什么!说话呀你……”一旁的室友阿陵扯着她的一角,小声提醒着。

      “是不是刚才根本就没听?”老师不悦道,“好吧,你先坐下。现在你们这些学生哇,真是不自觉得很。连计量经济学这么重要的课程都敢睡觉,我看你们将来一个个怎么考研,怎么出国。现在的基本功不打扎实了,研究生阶段你们怎么用软件计算?整天就知道玩手机、睡觉……”

      教计量经济学的小老太太进入了暴走模式,操着一口凶悍又喋喋不休的上海普通话开始教训全班的学生。

      然而,苏白鸢却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

      “你在干嘛?”阿陵关切地看着她,“小心她扣你平时分啊……”

      苏白鸢望着桌子上的计量经济学课本,不由得出了神。

      考试和学习才是她原本的生活,而另一个时空里的那些人、那些事,难道都只是她的南柯一梦吗?那么刘子培呢?那个外表老成内心单纯的少年,他又是幻还是真?

      好容易挨到了下课,铃声一响,教室里所有的学生价就都速速收拾了东西离开了,谁也不愿意多跟讲台上这位精明的上海小老太太多共处一室一分钟——因为大家都知道,这老师眼睛里可不含沙子,看谁不顺眼就非要唠叨谁一番不可。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躲,躲得越远越好。

      苏白鸢像个木头人似的,拎着包走出了教室。

      教学楼里熙熙攘攘全是人。这些人里或形单影只步履匆匆,或成群结伴有说有笑,亦有些是一男一女的小情侣,相谈甚欢。可是她却突然觉得,这些曾经属于她的一切,如今却与她无关……

      “阿陵,你掐我一下,或者……踩我一脚……”

      阿陵看见苏白鸢满眼是泪讲着些奇奇怪怪的话,只觉得诧异。

      苏白鸢才回来了三天,可身边的人都觉得她变了。曾经她也算个比较外向的人,爱说爱笑,可现在却像个木头似的,常常一言不发,能独自放空一两个小时。苏白鸢自然不怪他们这么说,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一段时间她究竟遇到了谁,又经历了什么。

      二十三点整,她又在发呆了。

      同寝室的阿陵看不下去,好心来劝说她:“小鸢,你的小说虽然出版受阻了,可毕竟在网上很火啊。况且这才第一本,以后机会还多得是嘛……”

      “什么小说?”苏白鸢听到了关键字。

      阿陵有些狐疑:“《明珠记》啊,你前段时间不是不眠不休在写吗?怎么现在倒像忘了这事儿似的?好啦,咱们毕竟是学商科的,专业课才最重要,写书什么的就业余玩票好了,别耽误学习呀!”

      苏白鸢如醍醐灌顶一般,她蓦地想起来自己穿越前还是在寝室里,而穿越后居然在计量经济学的课堂上。这小半个月中发生了什么,她却丝毫不知。她依旧记得自己穿越前《明珠记》只完成了细纲和第一章,才刚写到刘子培初见上官玉洛。可为什么自己穿越回来之后《明珠记》就已经完成了呢?

      她越想越觉得事态波诡云谲,除非有人生活在这里替她完成了所有的剧情。

      天是不早了,明天三节大课一节选修,阿陵收拾好了书桌就去睡了。苏白鸢也爬上了床,心里思索着那些疑惑。她回来之后每天晚上都盼着自己睡着了就能在梦里见到刘子培,只可惜这几日连半个关于他梦都没有。可真让她体会到了“唯梦闲人不梦君”的滋味。

      苏白鸢从枕头下摸出了手机,搜“明珠记”这三个字,可无论怎么搜得到的结果都只有一些七七八八的琐碎,根本找不到她的小说。

      她幽幽叹了口气。说不准在那个世界的她已经死去了。不过如果她死去能换得刘子培安然无恙,她也心甘情愿。

      学校里的“中华古典文化周”捧红了一个新人。苏白鸢的室友阿陵在学生会当干部,一系列活动都要亲手去办,所以小道消息来得比谁都快。

      阿陵说,办这些活动,文学院中文系的积极性本来就最高,可谁知半路上杀出个计算机学院的大一小鲜肉。他拿了半数以上活动的第一名,其文史知识很是了不得,博古通今,更重要的是长相也不错。确乎其然,能叫“小鲜肉”的必然外表不错,不然的话就只会被叫“那个大一的”。

      “小鸢,今天下午文化周闭幕式上他也要去领奖,你跟我去看看吧!”阿陵提议道。

      苏白鸢待在宿舍里也复习不下去,就答应了阿陵。

      其实不管是校园社团文化周也好,摇滚音乐文化周也罢,闭幕式的流程都是一样的——领导致辞,学生会主席总结,领导和主席一起给获奖者颁奖。

      下午的报告厅里,若不是为了来曾空调,想必根本就来不了多少人。

      半秃头的校领导终于结束了繁冗的讲话,将话筒递给了学生会主席。

      二十分钟过去后,学生会主席才结束发言。

      基调高昂的音乐一响,颁奖环节开始了。

      一旁的阿陵拉了拉苏白鸢的袖子:“看,那个就是我说的‘小鲜肉’!”

      苏白鸢看见了那个捧着奖杯和奖状的、瘦削的大一男孩,倒吸一口气,险些呼出那句“上官玉洛”。

      黑衬衫、面孔白皙、细碎的刘海,内双而狭长的眼睛里目光深邃——这些确实给他附着上了上官玉洛的气质。乍一看,简直就是同一个人。可是定了心神之后,苏白鸢发现他们亦有不想的地方,不仅外表上不完全一样,神态和举止也不一样。

      苏白鸢暗忖:她一定要找到那个人,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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