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歌（楚留香ｘ欧阳少恭）》楚晏清

4、第四章

　　次日清晨，欧阳少恭起床洗漱过后，便来到大堂用早膳。君子楼的膳食并非统一提供，而是如客栈一般，可这里汇集了各地的美食，吃上一年都不会有重样。
　　找了个空座坐下，要了些清淡的食物解决早膳。其实以欧阳少恭如今的修为，比你不用吃饭。了他若是不吃，只怕是少不了又要被唠叨了。他现在虽然是性子淡薄甚至冷漠，反对别人的关心却并不会视之不见。这样的关心与他是什么样的存在，恐怕没有人会知道。
　　欧阳少恭今日本是没有什么安排的。来济南，一来是想将这君子楼接受过来，二来则是为了游玩赏景，在这里住了六天，君子楼的公事已经处理妥当，游湖逛街也是逛的差不多了。欧阳少恭本是打算再过几日便离开去别处了，可是昨天遇到了无花与楚留香后，却改变了主意。
　　他倒是想看看，这两人到底是谁更胜一筹。想来跟着那楚留香，乐趣定是不会少的。
　　不管这最后谁胜谁负，想来见分晓也还要有些时日。这期间他也不会太无聊，这君子楼中可做的事可是不少，多在其他的楼中逛逛学些东西也是好的。
　　欧阳少恭正好听说百草阁那边的几位老大夫凑在一起正在研究一种毒药，让他们颇为头疼，欧阳少恭今日正打算去看看。
　　百草阁内，此时以一桌为中心汇聚了许多人。这几日总是如此。他们聚在一起，或低声细语，或高谈阔论，有时讨论激烈还会大声争辩。被围起来的那一桌是几位经验丰富，名声在外的老大夫，这个时候也像个心浮气躁的年轻人一样沉不住气各抒己见。
　　欧阳少恭进入百草阁内，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里，慢步走了过来。
　　就在他踏入百草阁大门的第一步起，就有眼尖的人看到了他，还在人群中就高声招呼着：“欧阳先生！”
　　众人被这一声吸引过来，就看到门口那人一身幽蓝色白纹长袍，浅蓝色的底衫，半散着长发踱步而来。
　　桌前坐着的大夫也是见到了欧阳少恭，个个面露喜色。其中一人招呼道：“欧阳！快，快来，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周围的人表情更为欣喜，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又像是学生遇到了难题，希望老师给其解惑。
　　只是有些人，不认识欧阳少恭。对于这样一个一出现便引起大家关注的人很是好奇。便问向周围的人：“这人是谁？怎么你们都这么高兴？”
　　他身边的人对他说：“你没见过他，不知道是应该的。只是他一来，这难题估计也就要揭开了。”
　　他身边的人面露诧异。他们百草阁名医数十名讨论了几天都没能得出个所以然，为何就肯定这人一出现就能解决呢？
　　“看他年纪不大，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
　　“此人名叫欧阳少恭。是踏歌台的楼主。”另一人为他介绍起欧阳少恭：“这欧阳少恭只来过百草阁两次，可就是这两次让在座所有人叹服。
　　这第一次，他在此救下了一个令在场所有人包括当时朝廷太医人称圣手李程都束手无策的病人。
　　第二次，则是在已成为踏歌台楼主之后，在此与李程进行了一场比赛，之后却演变成了车轮战。当时百草阁内一百一十三人轮流向欧阳少恭提问，其问题刁钻偏门程度就是李程也有一半答不出。可这些问题没有一个能难住欧阳少恭。“
　　“这……”那人惊叹，他自认为若是自己，是绝对无法禁住一百一十三人的车轮战的。
　　“当时我也在场。”一人说道，他叹息着说：“若非这君子楼中有规定，一人不能分担两楼楼主，只怕这百草阁楼主之位必是要易主了。”
　　“洛先生。怎么这么急躁，可是正在研究遇到了什么难题？”欧阳少恭笑道。
　　“可不是吗！还不是李程搞出来的事！”洛问荆抱怨着。他口中的李程便是坐在他身侧的黑衣老者，圣医局的李程，在百草阁坐楼主的位置坐了五年。
　　“欧阳小友，别听他胡说。快过来坐，我慢慢说给你听。”李程捋着自己的山羊胡，笑的和蔼。
　　周围的人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让欧阳少恭通过。
　　落座后，欧阳少恭在一群老人之中异常显眼。
　　随后，李程说起了这次的事。
　　这一次都要从他偶然去六扇门协助调查一起案件开始说起。
　　大约三日前，李程收到六扇门的协助调查的请求。过去一看，他发现了一具很特别的尸体。那尸体死相异常凄惨，全身上下寸寸龟裂，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整个人就像是从内部灌了空气涨开的一样。
　　李程竟是测不出他的死因。
　　这人经确认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农民，为人老实，平时也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实在很难想象他会暴毙。
　　正在他毫无头绪对这尸体一头雾水之际，却无意中听到了一个衙役低声说着‘天一神水’之类的话。
　　“天一神水？”欧阳少恭挑眉，眼神中闪过一抹光彩。
　　“对，天一神水。”李程肯定的说道：“我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但又想不起来了，于是我便去问了问。”
　　六扇门是朝廷单劈出来于江湖接触，调查江湖之中案件的地方，这里的人在江湖之中见闻总是要比闭门不出的圣医局太医多一些。
　　也是从这里，李程得到了关于‘天一神水’的传闻。
　　天一神水乃是神水宫的独门毒药，无色无味，银针也测不出。据传一滴‘天一神水’的重量相当于三十桶水的重量，故又称‘重水’。中毒之人死法与六扇门那具尸体别无二致。
　　根据官府的调查，当天死者房内只摆了一壶酒和一碟花生，这问题自然也就处在这两样东西之上。
　　为了证实，李程调了两个死刑犯来试毒。果不其然，那毒下在了酒水之中。那犯人死去的同时也让李程见识到了这‘天一神水’是何等的歹毒。
　　他只给那犯人倒了不到半杯，心想便是中了毒，如此少的量他未必救不回来。只可惜，就在酒入肠的刹那，那人就已丧命。死去时的样子与之前那人如出一辙。
　　作为一个大夫，李程自然对这‘天一神水’好奇得很。李程便私下扣下了一些天一神水拿来研究。
　　欧阳少恭感兴趣的道：“能难倒圣医局的圣手李程，这东西少恭当真要好好看一看。李老现在可有‘天一神水’？”
　　李程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自然，我可是特意为欧阳你留着的。”
　　欧阳少恭接过来，先是摇了摇瓶身，侧耳倾听，又拔出瓶塞闻了闻。想了想，道：“‘天一神水’的传闻，少恭确实是有些想法。若说这一滴水的重量相当于三十桶水，我却觉得传闻不符实。”
　　“的确，我们也不信这世上有如此重的水。若真是如此，那着它从重量上就能感觉出不对，带也必定非常不便。”右侧一位老者说道。
　　“我倒是觉得，这传言不可信但也未必不能当做参考。若是将其看做三十桶水才能提炼出一滴‘天一神水’呢？”欧阳少恭慢声说道。
　　或许是这‘天一神水’着实让欧阳少恭感兴趣得很，这一天，欧阳少恭并未回临天阁，而是在百草阁的药庐住了下来。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以欧阳少恭的能力，不过两日，
　　‘天一神水’的研究就已经有了眉目，成分与解药，欧阳少恭心中都已有了想法。凡世间的药物，终究没有仙丹灵药那么复杂。
　　有了些眉目后，欧阳少恭倒也是不着急了，终是闲下心回了临天阁的住处。
　　此时还是清晨，欧阳少恭一夜未眠，可别人还在梦乡之中。并没有打扰到其他人，欧阳少恭只是从长廊静悄悄的回到了临天阁。偶尔遇到几个早起的人，或是准备早膳的侍者，便会微笑着打招呼。
　　就在欧阳少恭站在房门前的那一刻，他却发现自己房中多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欧阳少恭眼神微动，推开了房门。转身关上门，回头，露出了微微惊讶的表情，似乎未曾想过房内会有人。
　　楚留香今日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就到这里来了。
　　近日追查凶手让他忙的焦头烂额，线索少的可以，差点就断了个干净。黑珍珠的出现更让他头疼，没有一件让他顺心的事。
　　不知怎么的，楚留香就想起了欧阳少恭。突然觉得特别想听他弹琴，与他谈天说地。上次一别，他对这个玉一样的公子当真是念念不忘。听他对船家说起回临天阁，此时倒是记起来了。也不管人还在不在，顾不得此时是什么时辰，回过神来时，楚留香就便已经坐在了这间房中。
　　楚留香只好无奈的苦笑。如此来访是在是失礼，更何况此时天刚蒙蒙亮，他一夜未睡，可别人还要睡觉啊！
　　也幸好房中并没有人。楚留香正打算留书知会一声，也方便下次来访，正恰逢欧阳少恭从百草阁回来。
　　欧阳少恭展颜一笑，看了看一边开着的窗户笑道：“楚兄总是喜欢不走寻常路吗？”
　　楚留香道：“我可没有欧阳公子那般的才情，这君子楼的大门与我可是无缘，在下只能走窗了。”
　　欧阳少恭坐到楚留香对面，倒了两杯清水，一杯放到了楚留香面前：“那香帅往日踏月留香之时莫不是都是走的门？”欧阳少恭眼神中带着些揶揄，这几日他可是听闻了不少楚留香的故事：“只可惜少恭此处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香帅惦念。”
　　“此言差矣。”楚留香挑眉：“这屋内当真有令在下感兴趣的。”
　　“哦？”欧阳少恭转头看向他：“何物？”
　　却见楚留香扇尖一转，指向了欧阳少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