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辞》暮雪听诗

14、修炼剑术

　　到了东州神殿时，沅诺已经在我的怀里睡着，我抱着有些吃力，殁商伸出手，将沅诺接过，这样的场景突然就让我想起了他将我从魔界救出来的场景，也是如此抱着我。
　　念及此，心里有些欢喜，向旁边瞟了一眼，发现兮颜也同我们一起进了神殿。
　　我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果然，我听见兮颜说“我来东州住些时日，想必仙尊不会介意吧。”
　　殁商在前方，头也不回的答道“随你。”
　　我的心顿时就拔凉拔凉的。
　　于是，我捂着受伤的心赶紧回了桃夭院。
　　我睡了一觉，醒来时已至傍晚，匆匆扒了几口饭，便拿着经书去找殁商。
　　我到了桃林，发现殁商果然在桃林，执着一本书，垂着眼，安坐在桃树之下，他的身后是一片晚霞夕阳。
　　我面无表情的走过去，递着经书道“师尊，弟子有些不懂之处，特来请教。”
　　虽然对于他不顾我生死之事还耿耿于怀，但对于学业绝对不能拖拉。
　　殁商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接过经书，轻轻的问了一声“何处？”
　　我指了指其中的一页，殁商便安静的看着，大抵是思量着如何解说才能让我明白。
　　我闲着无聊，刚好看见桌子上摆了一尊琉璃水壶，正巧我吃晚膳时没喝水，现下看到这水壶，口中更加干燥。
　　我瞟了一眼殁商，估摸着他也不会介意自己的弟子喝杯茶水，便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拿起水壶，在轻巧的水杯中倒了满满一杯。
　　我拿起水杯就往嘴里送，觉着这水真是甘甜，于是，我更加渴了，我便接连喝了好几杯。
　　喝的满足时，却发现殁商正看着我，让我颇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干笑了几声解释道“弟子有些渴。”
　　他点点头，漫不经心道“这并非茶水。”
　　我啊了一声，盯着手中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水杯“那这…”
　　“水宫的珍珠酒，由珍珠所酿。”
　　“这是酒？”我委实吓了一跳，这是酒，却明明是水的味道。
　　殁商接着说“水宫的珍珠酒，以无色无味，后劲醇厚而闻名。”
　　我赶紧将水杯放下，敢情我喝了这么多，都是酒啊。
　　我刚把水杯放下，便感到了一阵眩晕，脚下踉跄了几下，伸出手扶着桌子。
　　恍惚间好似看见了殁商笑了，下一刻我的脚一软，便要站不稳当。
　　接着，我便好似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龙涎香充斥在我的鼻息间。
　　我抬起头，努力睁着一双想要合上的眼睛，那一瞬，我仿佛看见了钰晗，他侧着脸，勾着嘴角，正轻轻笑着。
　　迷糊间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柔和
　　“阿玖，莫怪我。”
　　我摇摇头，嘟囔了一声“钰晗，你去哪儿了。”
　　抱着我的一双手僵住了，我动了几下，又嗯哼了几声，便觉着困的不行，干脆合着眼睡了。
　　醒了时，已是第二日，我感觉头痛欲裂，支撑着起身，看了看窗外，想起了昨日，好似是喝醉了，我记得不大清楚，恍惚间好像听见了殁商说话，说了一句莫怪我。
　　我奇怪的思量着这句话，难道…
　　我想了许久才想明白，难道殁商也知道我最近在介怀他救兮颜而不顾我之事？所以特意说了一声莫怪我，倒有些像变相的道歉。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欢腾，跳下床榻，整理好妆容，想要去找殁商。
　　刚出了院落，便感觉有什么东西向我冲来，直接冲到我的怀里，我触摸到一片柔软，低头一看，竟看到一双毛茸茸的白色小耳朵，怀里的物体又动了几下，抬起头，睁着了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看着我，嘴里发出呜的一声。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小白虎？”
　　这可爱讨喜的白虎明明就是之前在华晨宫跳到暖池与我共浴的那只。
　　我抱着它，轻轻揉了一下它的小肚子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刚问出声，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我回过头，看见了一袭白衣的殁商，他半眯着一双狭长的眼看着我，嘴角仿佛噙着笑。
　　他貌似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华晨宫的暖池浸的可还好？”
　　我顿时吓了一跳，殁商他…
　　接着，我看见殁商朝我怀里的小白虎伸出手，道“白乞，过来。”
　　我怀里小白虎便从我怀里跳到了殁商的怀里。
　　这冷清的声音，这熟悉的一句话明明就是…那夜暖池前的一袭身影，没想到竟然是殁商。
　　我看着殁商，他饶有趣味的看着我，看得我脸红耳赤。
　　我咳了几声，真想找一个小洞钻进去。
　　“师尊。”我低着头嘟囔了一声。
　　他嗯了一声，我抿着嘴，纠结了半天，道“师尊，下一次，别再丢下弟子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怕殁商因为这句话发怒。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殁商非但没有发怒，还轻轻嗯了一声道“不会了。”
　　哎呦，我那个小心脏顿时飘啊飘，仿佛要飘出身体了。
　　这喜悦之情真真难以言表。
　　我欢欣鼓舞的回了房间，跟昕吾传音询问她有没有回药谷。
　　昕吾在那方叹了一口气道“没呢，我和师父正前往邬洼山，没个空闲。”
　　我啊了一声“是为了夔龙？”
　　她嗯了一声“估计过些时日，你也会和我一样的。”
　　我想了一会儿，道了声保重，至于昕吾说的，我没有在殁商口中听到一丝风声。
　　我认真的翻看经书，开始好好修炼。
　　沅诺来找我，坐在我的旁边，嘟着嘴“千玖姐姐怎么不理我了。”
　　我摸摸他的头，笑着说“没有不理你呢，我在看书。”
　　他点点头“好无聊啊，殁世叔也不陪我玩。”
　　我听到殁世叔这三个字，一下子来了精神，问沅诺“你殁世叔在忙什么呢？”
　　“不知道。”他摇摇头“我只看见兮姑姑去他的房里。”
　　听到沅诺这样说，我咂砸嘴，抱着沅诺“那就不带他玩，我们自己玩。”
　　我与沅诺玩了一会儿，便送他回去，在途中却遇见了兮颜，她正从殁商的珩琅宫中出来，见了我，对我一笑。
　　我觉着这笑实在是刺眼的很，但还是恭敬的行礼。
　　她走到我面前，道“过些时日我们便要前往邬洼山，不知你师尊告知你于否？”
　　我摇摇头“师尊并未告知。”
　　“现下知道也不晚，这几日要好好准备一番才是。”
　　我看着她，仿佛在宣示自己的地位一般，我只得应声答道“是，谢过仙子。”
　　才回东州神殿，便又要前往邬洼山，此番是为了诛杀夔龙而去，凶险万分，我住备去藏书阁找几本经书，来一下临时抱佛脚，学一学防身之术，免的又被夔龙抓住。
　　自从看到兮颜从殁商的房里出来后，我委实是难以保证若有下一次，殁商正的会撇下兮颜来救我。
　　我不能高估我在殁商心目中的位置，再高也高不过兮颜。
　　我去藏书阁，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一本又简单又实用的。
　　我急得团团转，殁商刚进门便看到我这抓耳挠腮的模样。
　　我看到他愣了一下，尴尬的笑了几声，叫他“师尊。”
　　他看着我，问道“你这是做甚？”
　　我指指书架“找一些书，想学着防身求罢了。”
　　他点点头，看着书架，淡淡的开口“这藏书阁里，并没有什么防身之书。”
　　我的心下沉了一截，轻轻哦了一声，没有防身术可学，那我岂不是九死一生？
　　可没想到的是，殁商手中执着一把剑道“若是想学防身术，我可以教你一二。”
　　听到殁商这样说，我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反复询问了几声“师尊所说，是真的？”
　　殁商好似有些不耐烦的点点头，道“明日这个时辰，来桃林。”
　　我笑嘻嘻的点点头，一蹦一跳的回了桃夭院，一来为自己可以有防身术而开心，二来为殁商主动愿意教我而喜悦。
　　第二日，我整理好妆容，穿了一件简便的衣衫，去了桃林。
　　刚去桃林，殁商便也来了桃林，他穿着雪白窄袖衣裳，英姿飒爽，手中执着两把剑，他将其中一把递给我。
　　我观摩着这把剑，剑身修长，剑把上镶嵌着碧玉，散发着盈盈光芒，一看便是一把简便轻巧的剑，适合女子使用。
　　我偷瞟了一眼殁商，他委实是细心。
　　殁商看着我手中的脸，淡淡的说道“这把剑叫做梦萦，从今后便作为你的佩剑。”
　　我笑嘻嘻的握着剑“谢师尊。”
　　他拿着剑，指着前方，我在一旁看着。
　　他执脸挥洒，一招一式悠闲风雅，起剑生风，落剑苍劲。
　　我看得有些痴了，殁商一袭白衣，执剑挥舞，在桃林中好似隐隐约约，像是梦一般虚幻。
　　毕了，殁商转剑背于身后，墨发轻轻扬起，桃瓣落在他的发间，像是刚从桃瓣中翩然而来。
　　我愣在原地，直到殁商唤我时，我才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
　　殁商看着我，道“看清楚了么？”
　　我啊了一声，咬咬唇“看…看…清楚了。”实则我光顾着看他的身姿了，却没有看他的剑法。
　　他点点头，挥袍坐于一旁的石凳上，扫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你来一遍。”
　　我直接僵住了，让…我来？
　　就算让我认真看一遍我也不会啊，何况，我也没有认真看那招式。
　　殁商半眯着眼看着我，我总觉着，他好似在笑，像是故意要看我笑话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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