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的约定》辛长瓴

11、3-3

　　“地球联合实际上也已经解体，只不过没有对外公布。大西洋联邦的影响力下降，南美联盟的独立运动还在继续。现在地球的形式就是这样。不过仍然有排斥调整者的国家，所以要和已经分裂的地球签定下和平协议有些困难。毕竟要从亚欧联盟到大西洋联邦这样的签谈。”阿斯兰有些有心无力地说：“还有ZAFT的状态实在很令人担心，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参军的人还是有那么多，包括小孩子……”
　　阿斯兰说到这里时，真邪恶地向鸣海望了一眼，鸣海也无理地瞪着他翻白眼。
　　“另外就是ZAFT的素质问题，好象禁止虐待俘虏，禁止屠杀一般平民这样的规定都没有。看来又要给军校加课了。”
　　“一直都是这样作战吗，那些士兵们。虽然明显感觉现在改善了很多，不过依然任重道远的样子。”基拉接着阿斯兰说下来：“有时候也希望军队这样的东西永远派不上用场。”
　　“说起来，你今天找我来喝茶，到底是要干什么？”阿斯兰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就是喝茶啊。”基拉像没事人一样回答。
　　“啊？就这样没别的事了？”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你啊！真是的！”阿斯兰抱头，叹气，满脸无奈。
　　“那么是你有什么事吗？”
　　“……”
　　一阵沉默……
　　“咦，他真的是阿斯兰•扎拉吗？听人说是一脸又认真又帅的样子，其头脑冷静是超出名的，怎么今天这个人反差那么大？”鸣海悄声说。
　　“嗯，那只是表面，其实他是很罗嗦的。”真同样小声地回答。
　　看到两个人在这种场合意外地和谐，基拉也插了一句进来：
　　“说得没错，我也觉得。”
　　“你们几个啊~~~~”阿斯兰突然插入了吐槽三人组，说：“我都听到了~~”
　　基拉愕然抬起头，苦笑摇了摇手，连说：“这样，那么你怎么想呢？”
　　真和鸣海强忍住笑，但发现了彼此的默契后，立刻板着脸，互相回敬了一个白眼。
　　这回又轮到基拉和阿斯兰想笑了。
　　拉克丝去地球已经快一个月了，近几日不断看到有报导越来越多的国家表示愿意和PLANT建交。PLANT的情况也十分稳定，世界逐渐从动荡走向安和。但是也是在这样重要的关口，他们一定要慎之又慎。
　　“大和队长~~~~~~”
　　听到通讯，基拉立刻拉开了电脑。荧幕上出现了一脸焦急的值班事务官，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阿斯兰和基拉对视了一眼，一脸不祥。
　　“队长，国防委员长阁下！现在我军的夏威夷基地和格陵兰岛基地正遭受不明军队的猛烈攻击，前线请求支援。而且，议长传回简讯，希望国防委员长同时派兵巩固我军在巴拿马和苏伊士的驻守，而且从宇宙派兵下来，绝对不要从巴拿马和苏伊士调兵。”
　　“拉克丝？”阿斯兰反问了一声，立刻说：“传令下去，派遣空降部队直接降到夏威夷和格陵兰岛支援我军，马上！巴拿马和苏伊士的援兵我再来想办法。”
　　事务官答了一声是，立刻去执行任务。阿斯兰没有停留片刻，对基拉说：“基拉，你们去格陵兰岛，绝对不可以失守这个基地。和“Silver Moon”一起。然后到华盛顿把拉克丝带回来。”
　　“我知道。”听到了基拉的回答后，阿斯兰马上朝办公室奔去。基拉也没有迟疑，高声喊：“真•飞鸟，鸣海•科林，露娜玛丽亚•霍克和离牧•涯。三十分钟后在‘Silver Moon’上集合，重复一次，真•飞鸟，鸣海•科林，露娜玛丽亚•霍克和离牧•涯，三十分钟后在‘Silver Moon’上集合。”
　　他们口中的“Silver Moon”，是ZAFT的最新型战舰，就像曾经的“密涅瓦”一样，将来将担任军队中的重要角色。
　　不过“Silver Moon”现停在港口，对于基拉他们来说可能有一点远，命令下达后，三人立刻奔跑起来。
　　“为什么议长说不要从巴拿马和苏伊士调兵？”真边跑边问。
　　“因为不知道他们的数量和装备，我军在地球各基地的数量本来就不多，派去了也可能赶不上救援，况且万一他们趁巴拿马和苏伊士的驻军减少的时候偷袭，这样会连这两个基地都失守。”基拉回答。
　　“那么，为什么要把议长带回来。她的和平浅谈不是进展得十分顺利吗？”这次换成鸣海问。
　　“说了你是小鬼吧！连军事基地都遭到袭击，怎么还可以把议长留在地球上。而且，她才是国家领导人，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没她在谁来裁夺？”真故意激怒鸣海，用一种前辈的语气高声说。
　　“白痴，自己还不是连调兵这样简单的问题都不懂。”
　　“小鬼不要太自大，反正你这样的小鬼也不会懂。”
　　“你……”
　　“够了，你们两个。这种时候不是用来吵架的吧？”基拉出声制止了二人的争吵。但是真和鸣海执意和对方过不去。
　　“小鬼，加油啊！跑得这么慢怎么行？”
　　“自己也是这种速度，无聊的人！”
　　“真是的，接下来没有在一分钟内跑到船上的人，准备受罚吧！”基拉说的有气无力的，这下子遭到了二人的合击：
　　“队长，也包括你吗？这样的规则太蛮横了吧！”
　　一分钟跑到是不可能的。
　　“那么就给我安静地好好跑。”
　　被他暴喝一声，真和鸣海真的安静了下来。
　　十五分钟后……
　　三个人气喘吁吁地到了“Silver Moon”，舰长立刻迎了上来。
　　“辛苦了，其他的两位还没有到吗？”前面传来一个十分熟悉的豪爽声音。
　　基拉惊讶地看着迎面走来的那人。
　　“巴尔特菲尔德さん，你不是在奥布吗？难道你复籍了？”
　　“一切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沙漠之虎’当然不能只窝在家里。嘛，看起来你混得很不错的样子。”
　　“不……并没有……”基拉连忙摆了摆手。
　　看到基拉和眼前的那人寒暄了起来，真插了一句进来：
　　“基拉さん，他是……”
　　听到了真的疑问，巴尔特菲尔德立刻回答：“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安德烈•巴尔特菲尔德。”
　　“啊？”
　　真的是沙漠之虎，永恒号的舰长，鸣海早在军校就听到过他的传闻。
　　“对不起，来晚了。”背后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是离牧和露娜玛丽亚到了。
　　“哟~~~~~~现在全都到齐了，我们出发！那个，基拉？”巴尔特菲尔德这么说着，径直往舰桥走去。基拉也跟着走，其他人则被带到各自得房间。
　　“‘Silver Moon’的机师就交给你了，现在开始待机，现在马上降下地球。”
　　“是。”
　　指挥官有专用的寝室，机师则是两人共用一间。露娜玛丽亚和离牧一间，剩下就是……
　　“不知道是惹到了谁，竟然会和你一起住。”
　　“小鬼不要太狂妄，对长辈应该更有礼貌。”
　　“长辈？指你吗？”
　　“当然不会是MS实战都没有经历过的小鬼。”
　　“你的技术也没有好到哪里。”
　　“我获过星云奖章。”
　　“哼~~”
　　这时门被很粗鲁地打开了，至少鸣海是这么觉得的。两个人一起朝门口望去——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身着红衣的身材娇小的女生，那头火红的头发十分耀眼。她一脸不满，语气有些傲慢：“住在Lady的隔壁，难道连安静都不懂吗？”
　　“Lady？你吗？”
　　鸣海一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疑问的话语脱口而出，不过却激怒了红发少女，她怒喊：
　　“小鬼，对待Lady不可以如此失礼。”
　　“怎么了？”两个人准备开火时，突然传来了离牧的声音。鸣海立刻态度端正了起来。只见离牧和露娜玛丽亚已经换好驾驶服，一同出现在门口。
　　“理伦さん，怎么回事？”离牧问。
　　“谁知道！船上来了个有些无礼的小鬼。”
　　看来她叫理伦，鸣海想，真是个拗口的名字。而且听到她开口闭口都是“小鬼”的，鸣海自觉地把理伦和真归为一类。
　　“你是‘Silver Moon’的机师吧？除了你还有谁吗？”露娜玛丽亚问。
　　“没有了，我也是昨天被调来的。这次的出击任务很突然，所以也没有来得及分配。”看到理伦和露娜以及离牧能够好好的交谈，真觉得这算是一种奇迹。结果三个女生有说有笑地走开了，完全遗忘了他们似的。
　　突然觉得吹来了一股阴风，真望向隔壁，正好对上了鸣海那双十分怨念的金色眼睛。于是他马上把头缩了回来。后来真又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那小鬼为什么突然这么火大，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害怕他。
　　从房间内可以清晰地看到地球了，仔细想了想，刚刚他们还轻松地在聊天，现在马上就要降到地球作战。真不禁感叹命运的齿轮旋转地太猝然。
　　降到中间层时，机师清一色地换上驾驶服，全部集中到机库。
　　确认了人数后，基拉开始描述作战计划：“我们的任务只是支援驻军，但是现在不能明确敌人是那支部队，而且，他们用了Destory。所以自己要小心。”
　　“就事那个大得夸张的武器？”
　　“是。”
　　这样说着，一块墙壁出现了液晶屏幕，接下来显示出了格陵兰岛的地图。基拉抽出一根细棒，在地图上比划：
　　“我们的基地在这里，敌人采取了正面进攻的方法。守军大概还可以守住半天时间，我们从敌人的背后攻击。也就是突袭战。”
　　“队长，只有我们这几架MS真的可以成功吗？”理伦问。
　　“Lady不是惧怕强势力的胆小鬼。”鸣海有些讽刺地说。
　　“鸣海，这不是争吵的时候。”基拉斥道。
　　“而且还是在离牧面前。”真小声地对鸣海说，鸣海的脸颊马上红了下来。一旁的离牧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也好奇地望了过来。
　　“听好。”基拉的话又把众人的目光焦点转移到了显示屏上：“我和‘Silver Moon’从敌人的正面进攻，真和露娜玛丽亚在左边，鸣海，离牧以及理伦往右。把敌军包围在中间，虽然数量少了一点，不过凭我们也可以拦住他们的退路。然后基地驻军会发动总攻。都明白吗？”
　　“是。”众人异口齐声答道。
　　“准备出发，机师在座机待命。”
　　降落到对流层时，突破了一层云海，“Silver Moon”身上立即封上了一层雪。这里的纬度很高，接近北极圈。让人觉即使在舰内也体会得到那种深深的寒意。
　　面对这次如此突然的任务，机师们保持着冷静，等待出击命令。
　　广播里出来一个清脆的声音：“MS将在一分钟后出发，各机准备。”
　　“美铃？”露娜玛丽亚疑惑地看向屏幕。美铃也开心地笑了笑：“姐姐，要小心哦！”
　　或许美铃也是被临时调遣过来的，还是自己来得太匆忙，不知道美铃被调来这艘船上。不过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航道清空，各机请出击。”
　　随着美铃的广播，各机都被送到航道。
　　“基拉•大和，Freedom，出发。”
　　“真•飞鸟，Destiny，出发。”
　　“露娜玛丽亚•霍克，Impulse，出发。”
　　“鸣海•科林，Gouf，出发。”
　　“离牧•涯，Zaku，出发。”
　　“理伦•布莱斯，Zaku，出发。”

　　各人往自己的作战地点飞去，“Silver Moon”尾随基拉向前。
　　在大气层内，不能展开浮游炮有一点棘手，不过却丝毫没有影响基拉的作战效率。敌军的MS还没有发现Freedom的机影时，基拉架起磁轨炮径直射下，一时间有好几架MS被打下摄像机或手脚。似乎发现了援军，越来越多的MS冲向基拉。
　　“那架机体是ZAFT的援军？”
　　“速度好快。”
　　“那个是……Freedom！！”
　　听到这个名字，对军中有不小的震撼。它的出现给这如火如荼的战斗降下温度。也就在众人迟疑的这几秒，基拉已经换上光束枪。
　　随着一道道绿色光束的射出，越来越多的MS被解除武器，或是截去摄像机。
　　Freedom身后，两架MS从视线的死角悄然袭来，等基拉察觉，他们已经扑了上来。但仅仅是一记手起刀落，两架MS立刻坠落了下去，携同他们被削落得武器。他们不知道Freedom是什么时候起换上光束剑，也看不到它是什么时候挥刀。
　　接下来是一阵光刃闪动，看不清那刀路。只见越来越多的MS被解除武器。散落的零部件不断从高空掉下。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巨大机影。那个是……Freedom加快了速度朝它冲去。Destory立刻打开了防护层，基拉置之不理，一架接着一架地攻击Destory身旁的MS。不知道那机师是不是等得不耐烦了，张开防护层，Freedom倒立身体，迅速架起磁轨炮超驾驶舱一击。驾驶舱旁边的装甲被炸碎。基拉又朝驾驶室开了一枪，舱内引起了一场不小的爆炸。也不知道那机师怎么样了，确定那部机体不能再战斗，基拉才向前突破。
　　左边，看起来真和露娜玛丽亚也进展得很顺利的样子，基拉本来就不担心这边。只不过右边的话，鸣海和理伦都是初次出击，如果是普通的MS他们还可以应付。但如果碰上Destory，那就不好说了。
　　“巴尔特菲尔德さん，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右边。”
　　舰桥响起了基拉的声音，巴尔特菲尔德还是那么悠然，说：
　　“真是温柔的队长啊~~~~放心去吧！不过不要太久，要是母舰被MS近距离缠上不是那么好玩的。”
　　“是。”
　　果然不出他所料，三个人被第二架Destory缠得焦头烂额。
　　离牧的Zaku勉强躲避着密集的炮火，眼看块被射到了，鸣海的Gouf冲了上来，但这时才发现自己也在劫难逃。它也进入了Destory的炮火线。
　　Freedom连忙用光束盾挡住。鸣海和离牧都松了一口气。
　　“你们退后。这里交给我。”
　　看着基拉利索的刀路，鸣海好不甘心。
　　又一架Destory被结束。
　　看到母舰似乎在招唤基拉回去，Gouf飞了出来，鸣海希望可以像基拉一样，拔出光束枪，向眼前的MS群射去，但命中率却远远不及基拉。他击空了好几枪。
　　“可恶~~~~~~~”
　　一旁的离牧和理伦都没有注意到鸣海压抑的怒意。只是专心应付眼前的MS群。
　　这时第三架Destory袭来，仿佛是被Destiny和Impulse追赶至此，鸣海远远地看见那架恐怖的庞然大物，还有后面跟随着追击过来的Destiny。
　　仿佛着了魔，一股冲动促使鸣海按下了扳机，瞄准了第二架Destory。
　　发现了事件端倪的真大喊：“住手~~~~”
　　犹如死神的巨大镰刀，随着几道绿色光线，Destory的动力装置爆炸，于是刚刚被基拉击落的Destory立刻爆炸，巨大的火球滚向了缓缓驶来第三架Destory。更加不巧的是刚刚被基拉认定无法战斗的第一架Destory此刻也走了过来。三架巨型机体引起了一场毁灭性的大爆炸。
　　陆地上覆盖的厚厚冰层也被炸起。MS的残骸，碎片四处散落。洁净的冰雪也被炮火染上肮脏的颜色。
　　费了好大的力才逃脱的真和露娜玛丽亚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惊讶地说不出话。或许是第一次看到战争惨景的离牧和理伦更是如此。
　　鸣海瘫坐在驾驶席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
　　许久，喧嚣的战场有回复了冰原特有的宁静。不过今夜，又会听到不少冤魂的鸣泣。基拉想。更加悲哀的是这种事情就这样让它在自己的眼前发生。

　　战斗最后以Zaft的胜利告终。虽然Zaft也卷进了不少的生命，可是这场爆炸却给敌军划上了句号。
　　“Silver Moon”的机舱内一片欢腾，但是只有几个人依旧保持沉默。
　　耳边响起了引擎声，是被叫去基地的Freedom回来了。基拉停下机体，望着下面等待他的众人，愤怒地往驾驶舱的内壁捶了一拳。
　　基地里，众人都在夸赞大和队打破历史的功绩。基拉心里觉得好苦。
　　走到人群中，无视耳边的那些称赞，基拉径直走到鸣海身边。
　　“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没有听到吗？我是正确的。”
　　真和露娜玛丽亚都惊讶地站了起来。另一边或许是因为畏惧，离牧和理伦都不敢出声。
　　“为什么那样做？”
　　基拉的声音冷冷的，紫色的眼瞳一反温柔的常态，像极地的坚冰一样冰冷。真惊讶地推后了几步，从他认识基拉以来，一直以为基拉就是这样温柔的可敬的人。从来不知道他会有如此冰冷的一面。甚至比那些Destry更恐怖。
　　以前阿斯兰也因为相似的事情对他生气。但是，真深深感受到，基拉的愤怒远不同阿斯兰。或许不止真，露娜玛丽亚也感受到那种怒意。
　　鸣海有些害怕地缩起了脖子，不过立刻又说：“为了打倒他们。”
　　小鬼真是不知好歹，真想。
　　“现今你所追求的力量只不过是一些无用的废物。打倒他们就是真正的强大吗？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只不过，我不会那样做，那对我毫无意义。”
　　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基拉说完便甩下众人离开机舱，同时也甩下他那令人颤抖的寒意。

作者有话说

　　基拉，黑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