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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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荁睁了睁酸胀的双眼，一时间，明亮的光线争先恐后地涌入双眼。苏如荁不适应地眯了眯双眸。“绘烟！”声音沙哑且无力。
这一声惊动了床边浅眠中的戚涣，戚涣眨了眨双眸，看见女儿醒来，眼中便蓄起了泪，“如荁，爹爹的如荁，你终于醒了。可有什么地方不适，告诉爹爹……”
映入眼帘的是戚涣憔悴的面庞，苏如荁心头一时心酸，这么多年来，自己的身子虚弱，让爹爹担忧，如今……但是面上却是不显，只是温声道：“爹爹，不必担心。我的身子，没人比我自己更清楚。你先回去休息吧。”
而闻声赶来的绘烟，绘椿等人也在旁附和道：“小姐有我们照料，主子您先回房歇息吧。”戚涣已整整熬了五个昼夜了，身子早就乏了。
看如荁略显苍白的脸色，又想起祁瑜的话来“令女的病情，我只能暂且压制。且不说那毒，她的身子便是熬不住多久的。虽说，用上好的药材温养身子，却并无多大的效果。而那毒，若不早解，她怕是会在次次加长的昏迷中死去。所以只盼我师父……”
戚涣抚了抚苏如荁颊间的散发道：“如荁，你身子若是不适便派人来告知我。知道吗？”
苏如荁只是乖巧地应道：“知晓了。”
苏如荁看爹爹出了门才开口：“今日已是何日。”
绘烟知道小姐想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何，所以诺诺地并未开口。
绘椿则是到了杯温水递到苏如荁手边道：“小姐，你昏睡了五日。”
苏如荁浅浅地抿了口清水并未开口，绘烟见小姐神色有异急忙解释道：“小姐，你只是身子虚，再加上前几日受了风寒才会……”说道最后竟是无声，因为这个理由连她自己都无法信服更何况是聪慧的小姐。
她上齿咬住下唇，忧郁地低了低头，自己竟这般无用。
敏感如她，自是感觉到绘烟的情绪，只是轻声应了句：“恩。你们先下去吧。”恩。恩！恩？出了门，绘烟才反应过来，小姐竟是信了这蹩脚的理由，她眨了眨眼便向绘暄邀功“我多厉害，小姐信我了呢！”
绘暄点了点她的额头道：“有什么好得意的，小姐虽不知自己中毒。但小姐肯定能感觉身子不爽的。”说至此绘烟的眉头又攒在一起，唉，苦命的小姐。
而早早离去的戚涣，则是带着小侍朝书房走去，半路遇上匆匆赶来的祁瑜，便一同走了去。祁瑜看着这对神情焦灼的父母，心中一叹：“同样孩子患病，怜儿却……罢罢罢，不提也罢。”
祁瑜进门拱了拱手便开门见山道：“我这几日与师父通信，得知她回了逝幻谷。从京城日夜兼程需九日，而令女受不住日夜颠簸。怕是需半月。你们还是早日起身为好。”
苏年静上前拍了拍祁瑜的肩道：“多谢你了。”
祁瑜只是启唇轻笑：“多年好友，与我客气什么。等会儿，我再替她诊诊脉。”
苏如荁再次睁眼，已在赶往逝幻谷的马车上。随着马车的颠簸，她感觉头很晕。而身子也比上次醒来时更加的疲乏。她觉得有一种奇怪的力在抽取她的精力。没错，就是抽取。她能感觉到身体慢慢地衰弱却无能为力。
“醒了。”苏年静看向榻上的女儿，眼中泛起某种不明的情绪。
苏如荁慢慢地起身，看向自己的娘亲。戚涣正枕在苏年静的膝上，戚涣原本圆润的脸颊已经瘦了下去，眼下的乌青也越发明显。反观苏如荁，近十日的昏迷中，五谷不食，仍如十日前一样的，没多大改变。
但苏年静知道，那是因为毒在慢慢侵蚀她女儿的内里。就像一张人皮披在白骨上一样。苏年静空出一只手，在车壁上按下机关，只见苏如荁身旁出现一个抽屉，里面装着清水，粟米粥，一个空碗。苏如荁伸手端来清水漱了口才开始喝粥，粥有点微烫，却在接受范围内。
食毕，苏如荁靠在榻上静静地休息，“母亲，今天是第几天了。”
苏年静看向自己的女儿，有些方面，她的女儿和她很像。轻声好似呢喃却恰让她听清“今天，第十一天。”
“主子，这有家客栈，可要在此歇息。”
“好，今晚不赶路了。都歇息会儿。”
等秦海打点好一切，苏年静便抱起还在睡梦中的戚涣往客栈走去，绘烟则是扶着自家小姐，深怕有点小磕小碰。苏如荁看着小心翼翼的绘烟，不禁好笑。
到了房里，绘烟就开始不停地唠叨：“小姐，你得好好地看好自己的身子。不对，不是你自己的，是主子的。你没瞧见………………（此处省略各种话）总之一句话，小姐你要好好的。”
苏如荁静静地听完她唠叨笑了“你怎么和男子一样爱讲呢！以后应该去说书去。”绘烟心中的小人在狂舞，小姐心情好，人也会舒服点的，但她也自动忽略了上一句会让自己跳脚的话。
过了一炷香的时辰，戚涣便赶来了。怕是起身便赶来了，看见自家的女儿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戚涣眼眶不禁又湿了，但他不能哭，不能让自己女儿担心。
绘烟早早便下去了，站在房外，抹了抹眼，“爹爹，娘亲。烟儿好想你们啊。”
是夜，苏如荁静静地枕着手臂望着窗外，繁星点点，她有点困了，却不敢闭上眼，她怕，怕闭上了就再也醒不来了。她清楚自己的身体，她就像一个外表金澄澄的橘子，而里面早就被掏空了。她取下颈间的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玉，没有任何的雕琢。
“玉容，你过得如何。我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唯一的好友。”她的嘴角上扬一个苦涩的弧度。
苏如荁躺了一晚，眼睛通红的。上了马车也是在极力控制着，但是疲倦如水袭来。她只能随之沉沦。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