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颜蛊》沐卿绾

4、叶家表妹

　　酒过三巡，四巡又五巡……月痕看着这两人倒是越喝越有精神，叶空离拉着顾渺渊论古谈今，指月瞥花地吟诵着一首首妙人文章，月痕自认虽是个习武之人，但在工敏的熏陶之下，也勉强称得上有几分的才气，此刻听着二人地长章短句心底不由得对这二人生出几分敬仰之情。叶空离看她神情恍惚，粲然一笑，“不知姑娘可有雅兴手谈一番？”月痕微微一顿，“好”。月影绰约，桂树下简约的棋盘上却有一番杀伐。清风徐来，粗麻的衣衫难以随风飘逸，然而执子对弈之人的风华，也能与漫天地桂香互为唱和。月痕执白子，叶空离执黑子，二人皆是一副超然物外的表情，只是棋盘之上，黑子已渐渐被逼入了死角。月痕的棋艺师承疏榆，自是有了清风明月之气，叶空离手掌起落之间也是落落坦荡，渺渊斜倚着槐树，手托下巴，颇玩味地看着二人的落子方位。清风又来，吹落了一串串桂花，大朵地花儿在空中四散开来，落在渺渊的睫毛，他笑意乍起，拈花入手，十指修长，更显得小花娇俏，随着一声轻笑，花朵又随着数十多花儿一起坠成花帘。“在下输了。”叶空离拱手，神情中满含着钦佩，月痕微微颔首，“承让。”“姑娘好棋艺，更难能的是姑娘的棋风，光风霁月，大开大合，隐有包揽万象地气魄。”“你……过奖了，我的棋艺实在难受如此褒奖，这次也是侥幸取胜，至于棋风更是一窍不通，天色晚了，我先告辞了。”渺渊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叶兄，明日你我再畅谈一番。”叶空离整顿棋盘，闻言一笑，“明日啊，我的表妹要过来祭拜姑父姑母，也就是在下的双亲，在下可能不便相陪。”渺渊神色复杂，眸间光影变幻，深深一礼“是我唐突了。”叶空离忙扶起他，“这本无大碍，你实在不必如此。”言罢，“重重地”在渺渊的肩上拍了拍，“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渺渊一笑，“武女终成静女”言罢留下丈二和尚叶空离，自去歇息了。
　　次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然而狭小的厨房内粗麻衣衫的二人心情却不十分和畅，鉴于今天叶空离出门祭祖，家里的事自然就落在了月痕和渺渊这二人身上。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这首要的大事自然就是饭菜的问题，平日里威风八面的二人在这黑乎乎地灶台前却无可奈何。二人失了法力，与常人无异，早饭没有吃成，午饭若是再没指望只怕是要去拜会拜会阎王老爷了。月痕柳眉竖起，盯着灶台久久不语。渺渊看看灶台，又看看月痕，不禁笑问道“它饿了你这一上午，你如今难道想请它吃一剑？”月痕收了目光，攥着袖口，低头不语。渺渊复又正了神色问道“你脚上的伤好些了吗？”月痕攥着袖口的手微微一松，“多谢殿下挂怀，好多了。”“别称我殿下。”月痕看着他不说话，眼神中有着深深地疑惑，“叫我渺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