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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我不放手 ...

  •   “我把你号码给米同了,你等等吧。”
      靠!金远檀,少爷你什么思维方式啊!小同要真以为我找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打电话过来的话,我说什么?少爷你,是不是脑子扭曲了?
      八点半的时候,在我声声不息的咒骂声中,他少爷的电话来了。
      “可不可以以后不要去做家教啊?”
      “怎么说。”
      “我想你了。”
      “你待家呢吧?那就好好待着!”其实,我挺不爽金家的。凭什么他金家的少爷小姐就可以反着自己家做的规矩,不住学生公寓,住自个儿家。搞的真跟自个儿是主子,别人都是奴才似的!这“金忆”除了我们这十来个,哪个不是大把银子铺路的主儿。
      我就这么扛着手机,蹬着单车,从文学院的西校门以极其不人道的速度,直穿两百米柳堤。一路过来,到没被柳枝给伤着,就是一头一脸的难受,估计是柳絮弄脸上脖子上了。晚上的文学院恬静的像个倚窗遐思的大家小姐,手机里面的金远檀絮絮叨叨的像个老太婆在扯自个儿的裹脚布。我恩恩啊啊的一路,也没听明白个大概。又不好意思打断他的唧唧歪歪,就这么心不在焉的晃荡在工学院一马平川的草坪上。一直骑到男寝后面的人工湖,我突然就意识到两个在今天晚上这样的美好月色下,极其重要的问题,一:我为什么放着宽阔的正路不走,非玩了命的在草坪上晃悠悠的蹬自行车?二:人工湖在正北,女寝在西南,我是怎么就骑这里来的?
      只得一声无言的长叹,又从一号西餐厅的后面,抄小路,约莫着往西南骑。车的后轮突然被塞进了什么东西,我一个趔趄,脚够着了地。冲着手机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我睡了,晚安。”估计他现在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在哪,也就咕哝了两句,手机就挂了。我直接把手机塞口袋去,弯了腰,看这黑灯瞎火的,这百年难遇经久耐用的宝贝车,给我发的是什么颠!
      一个麻布口袋就这么罩到了我的头上,我本能的伸手试着掀了它的时候,肚子上已经挨了一脚。我下意识的去捂肚子,就这么一顿无声的拳打脚踢招呼了我的背,脸,腿,甚至还踩了我的脚。我蜷缩成一团,倒在冰冷的地上,傻傻的咬着嘴唇。一切都过去的时候,我尝到了自己血的味道。我庆幸我没有像曾经的一次那样晕倒,我告诉自己,我的,我就要毫不手软的抓牢,管他妖魔鬼怪来抢,也决不松手。掀了麻布口袋,抽了卡住车后轮的木条,扶着车,一步一步的,像是时间歪曲了的舞蹈,连空间都在这条静谧的小道上疯狂起来。
      “我让你显!让你显!”
      “打球?做你的春秋大梦!你就是我妈好心捡回来给我玩的一条狗!你就陪着打球的那么点用,你还不本分!”
      “赢!我让你赢!你爬得起来,我就让你赢!”
      ……
      我抹了一把滚烫的鼻血,远处的景观灯越发的刺眼起来,倒下去之前,我听到手机又响了。
      从没想到,美美的一觉醒来,伸懒腰成了件痛不欲生的事。空气中特有的福尔马林味道,让我头疼的思考着,我到底在这惨白的病房里睡了多久。那晚上,我还庆幸西餐厅后面的小路上没有灯,也许能撑到有光亮有人的地方再晕,没想到,不争气的还是,晕血了。不过也没人告诉我,看不见血就不会晕血,就是。
      床头的手机有两通未接电话,一通是昨晚上,晕倒前模模糊糊听到的那通,是个陌生号码。还有一通是那个可爱花托的。我看了一下时间,晚上七点十分打来的,我怎么没被吵醒?按下了通话键,一个莫名其妙的彩铃闹腾的我龇牙咧嘴的。终于是接了。
      “大妈,你玩午夜凶铃啊?昨晚上去哪约会了?我扣你薪水!”
      “大叔,派柯南来抓歹徒吧,姐姐我躺医院呢。”
      “大妈,你半夜三更不好好躺宿舍里,躺医院干嘛?”
      “大叔,姐姐我叫人摆了一道。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躺医院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
      “从你那回来之后吧。”
      “什么?你睡了30个小时了?”
      “没有吧,应该是没有的。帮我给你爸报个警吧,他是公安局局长,管这事的吧?”
      “姐姐,你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叫我爸一起去!”
      “不了,我也不知道在哪家医院,明天再说吧,姐姐我想嘘嘘了。”
      “大妈,看你没有大小便失禁,我很欣慰啊,明早上去看你啊。”
      “哦,我尽量在明早上之前弄清这是哪家医院。挂了啊。”
      “挂了。姐姐,对不起。”
      “挂吧,不关你的事。人要摆我,是不挑时间的。”
      “你好好休息啊,想吃什么,我让我妈做了,明天带给你。”
      “令堂做的我可不敢吃,明早上来的时候给我买俩大肉包子吧。”这花托的妈是“金忆”生物解剖实验室的指导教授,还是个传说中“灭绝师太”的那种女博士后。
      “拜拜,我爸他一定给你逮着仇人的!”
      “谢谢啊,挂了。”
      挂了手机,我侧了个身,又是一阵龇牙咧嘴,这帮龟孙子,把姑奶奶我当门板踹了。就这么在黑暗中,我瞪着俩眼睛,滴溜溜的转,一个一个的排查着我可能得罪和已经得罪的名单。天都泛白了,我脑子里也排查的一团糨糊。
      护士进来的时候,我正在试着用脚拉开窗帘。动一下,浑身都疼的七荤八素的,我自然不可能爬起来去拉窗帘,又想知道大概是在什么个环境。结果挨了护士小姐一个白晃晃的白眼。不过,窗帘是有人给我拉了。
      花托的电话正好打来,我就顺口问了,这是哪家医院,又被鄙视了一眼,答曰:“梅茜院。”
      这地方我知道,是设在文学院荷花池南岸的“金忆”校医室,就是从没躺进来过。也没想过,有一天能好命的进来接受私人医生般的顶级医护。而且,这地方鸟语花香的,将来要没个好工作,就来这当护士!
      这大半夜,我其实脑子里最乱的,是金远檀为什么一整天没给我电话。他在搞什么?刚两天的热乎劲,他大少爷就玩够了?还是,前天晚上敷衍他电话的态度,让他很不满,现下正等着我道歉?
      人身安全,感情危机的,脑子够累,身子也够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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