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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人生这般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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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路上,陈卜凌尽量让自己清醒,四个小时的汽车驾驶对于整日集中精力工作的她已经算是超负荷的疲劳了。可是,她一直强忍着不让自己睡着。
开往路远市的那条高速路,她比谁都熟悉。
她让郝星将井唯住院的地址和病房号发到她的手机上。以免抵达路远市的时候郝星已经联系不上了。
哥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井唯身边安插了一个得力助手郝星,巧合的是,郝星和井唯也是大学同学,二人关系甚是不错,她难以想象像井唯这样的冰山也会有人愿意和他交朋友,甚至愿意为她保守秘密。所以才会在井唯出车祸后就马上通知陈伯良,显然,在郝星的认知里,陈卜凌和井唯是有扯不断的关系。
抵达路远市的医院已经是凌晨2点钟,她根据记忆上的地址来到医院的17楼,因为是重度昏迷,但是已经度过危险期,从ICU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根据伤情,并无伤到要害。
这间病房里只有一张病床,也许是要让井唯安静的休息,病房里有一盆绿植,听闻井唯的家里有一处露天阳台,摆满了绿色的植物,而她一直好奇那是怎样的景色。
将视线移到床上的那个人,他的脸上还有擦伤,额头缠了一圈绷带,手臂也缠了绷带露在外面,再走近一步,便走到了他的床前,看着他静谧而又坚毅的五官。也许她做梦也不会梦到竟然如此清晰的看着他,斗胆的细看他的眉眼。
如记忆中的那般,只是被伤刺了眼,难以想象的是,她这么靠近他,第一次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心跳在不安的跳动,又一次闯了红灯。伸出手抚摸至他颊上的伤口处,可还未触及。
“你是谁?”那声音似乎像魔法般传来。
仅一句让陈卜凌无处躲藏。
“我,我是....”万幸,他没事,可糟糕,他醒了,但是他从来不知道她的名字,她是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来到他的身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忘记自己的名字。
“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是,他们当然见过,也曾擦肩而过,曾对视过几秒,曾走在同一条道路,曾一前一后的走着,曾在同一场大雨中看着雨,有同场雨落在两个不同的发丝上,曾在同一家餐厅吃着同一种料理,曾默默的注视他在设计家居时的认真模样。
“哦,是你父母拖我照顾你,既然你醒了,就没我的事了。”看到他平安,她也放心了。
“不要走!”井唯拉住陈卜凌的衣角。
陈卜凌的视线从他的手移到他的五官。
“怎么了?井先生。”他的那句不要走什么意思。
井唯拉住这唯一的希望,他只知道第一眼醒来看到的那个人一定是最在乎他的。
“你是谁?怎么在井唯的病房里。”聂莉芳来到房门,便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看样子并不是许戈雅,可是现在的时间,不免让人怀疑。
“伯母.....”陈卜凌知道来人正是井唯的母亲。想要退出病房,可是,那双攥紧她衣服的手反而更紧了。
“我的儿子,你终于醒了,我以为....”聂莉芳的眼泪刹那间就流出来,没想到刚出去没多久回来就看到了醒来的井唯。
“你又是谁?我又是谁?”陈卜凌愣在原地,井母也不可思议的看着井唯。
两人得出的结论就是,井唯......失忆了。
“你是谁?谁是你儿子?”井唯在找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可是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井唯连自己的母亲都忘了吗?
早晨,井唯的父母,井凡,陈卜凌在房内接受刚才医生陈述的事实,而他们必须接受的现实就是,现在井唯的手一直扯着陈卜凌的衣角,因为他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现在他只相信她是他唯一的亲人。而井唯的父母也表示很尴尬,可井唯的性格好像是一个小孩子,谁都不相信。井父母也怀疑她为什么出现在井唯的病房。但是井唯只相信这个凭空出现的女子,已经是事实。那以后怎么办?
而陈卜凌一直在病床前没能离开半步,井唯死死地攥紧陈卜凌的衣角,一刻也不愿松懈。
井唯侧躺着,直勾勾的盯着陈卜凌,从凌晨两点钟,他的视线从未离开过陈卜凌,后来,因为几小时的车程太过疲惫,陈卜凌躺在井唯的病床边睡着了。她穿了一件真丝五分袖,一条及地长裙,妆容简单温婉,可是眉眼间又透露些知性睿智。
这个女人,一定是他最重要的人,不然为什么他一醒来就看到了她。
醒来时,陈卜凌睁开眼睛,迷离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她不会还是在梦中吧,可是,他额上和脸上的伤是真实的。
“我叫什么名字?”井唯看到她睁开眼睛,忙不迭的问他心中的困惑。
“你有一个很简单的名字——井唯。”陈卜凌的还没从睡梦中清醒,好似在梦中与谁对话,她知道,那个人是井唯。
“你叫什么?”井唯继续追问。
“你可以叫我一唯。唯一的一,唯一的唯。”陈卜凌缓缓睁开眼睛,给他一个恬适的微笑。
也许上天还是倦怠她的,让她一睁眼就可以看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那,从此,一唯就是井唯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井唯看了看身上狼狈的石膏和绷带。想下床,却又移不开脚。
他说,她是他最重要的人。
“一唯啊,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一醒来就在医院。”井唯用另外一只完好的手掀开被子。
“因为你在开车的时候不小心开到了绿化带里。唯,慢一点,这样会扯开伤口的,我去叫医生。”陈卜凌想阻止他的动作,起身,却又被井唯拉了回去。
“不,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唯,我不会走,你不是说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吗?所以你也要相信我。”让他相信她是多么幸运的事,让他依赖她也是一种奢侈。
可是,这种依赖,对于陈以凌来说,是难得可贵,真的,她万万想不到会和他像今天这种局面。
像陌生人,他以另一种面貌和她彼此面对面;像最亲密的人,他总扯着她的衣角不放;像最熟悉的人,那个她最熟悉的陌生人。
看着他受伤的部位,又有些心疼。井唯父母看着陈以凌对他呵护有加,这种尴尬局面,他们也很抱歉。但是,却只能保持这样,谁也不会想要赶走这陌生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