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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缘妙不可言【番外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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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过去了,寒江还是那条寒江,画舫还是那艘画舫。
刚从战云界回来的意琦行远远看到画肪上一坐一立两道身影,同样白衣胜雪,长发飘飘。二人正在琴箫合奏“醉寒江”。意琦行抿了嘴角,迟迟没有再进一步,直到二人演奏结束才踏上甲板。
“剑宿爹亲,你回来啦!”少女温婉一笑,容貌十分讨喜。绮罗生宠溺的随着笑了,但这在剑宿看来,不是那么简单。
“绮琦啊,是来陪你狐狸爹亲的吗?还是在等吾回来?”意琦行缓缓坐下,一旁绮罗生白了他一眼道:“女儿回来不好么,你看你!”
少女委屈的小眼神像极了绮罗生,意琦行扶额,还真是被狐狸惯坏了,这都学了去。
“爹亲啊,你说的都有!绮琦想你们了嘛。”
虽明白义女必定又是闯了什么祸,但意琦行也一样抵挡不住她撒娇,和绮罗生如出一辙。
“爹亲,我可不可以同时学娘亲的刀法啊?”
绮罗生当场喷出一口茶:“绮琦,看来你剑宿爹亲猜的没错,你有求于他的时候就会这么叫我。”
绮琦赶忙坐在狐狸身边,挽住他的手臂:“二位爹亲,你们也不希望我被外面的臭小子欺负吧?”
“你不欺负别人就是好的,谁还敢欺负你?吾和你娘亲的好名声都要毁在你手里了。”意琦行哭笑不得,伸手戳了绮琦脑门。
绮琦撅嘴捂着脑门道:“这次真的是被一个臭小子欺负了!而且,他还说剑永远胜不了刀的。”
“哦?口气不小!你可有和他说你的身份?”听到这里,意琦行颇为不满。倒是一旁狐狸笑了,说:“有时候这话也没错!女儿当初就该和我练刀。”
绮琦拍拍胸脯说:“放心,我才不会主动说明自己的身份!凭他也不配知道!”
“你这丫头说的话吾怎么就这么不信呢?你还是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在意琦行的逼迫下,绮琦只好道出了原委。
同一时间,在时间城城门口,跪着一个俊俏略带邪魅的身影。虽是受罚,身穿蓝灰色洋服的男孩却一点服输的意思也没有。
“心奴,算了,众目睽睽的......时雨,快和你娘亲认错!”北狗立在中间,不知该如何处理。暴雨心奴镇定的坐在门口喝着茶,那神情倒有几分时间城主的模样。
“死狗,你若不说话还好,看来你是想和时雨一起跪了?”暴雨缓缓睁开微闭的长眸,斜瞟过来,老狗立刻打了一个激灵。
这时,少年噗嗤一声笑了:“狗爹,你就别给我添乱了。暴雨爹爹,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自己跑出去了。”
听到这声暴雨爹爹,心奴觉得气顺了很多。走过去拉起儿子,道:“时雨,不是不让你出去,而是私自出去可能会给城主惹麻烦的。你和你狗爹一样是日晷而生,当初你狗爹没有少遇危险麻烦,爹亲不希望你也经历同样的事情了。”
“喂喂喂,”老狗坐在暴雨坐过的椅子上,“以前最大的危险麻烦不是你吗?你看,没有以前那些事情我怎么能和你在一起呢?说不定咱儿子也可以借机会遇到一个心仪的人。”
“额,倒没有遇到狗爹你说的心仪之人,却遇到一个盛气凌人的臭丫头!不过她还不是我对手,谁让她用剑......诶哟,暴雨爹爹,你干嘛打我?”
暴雨没好气的说:“打的就是你!女孩子你也打?脸都让你丢尽了。”
“哇,爹爹你听我说啊。是你们说绮琦表姐今年会和狐狸叔叔他们来时间城的。这都十一年没见过她了,我不是想表示一下嘛。明明是我先看上的一只簪子,刚吩咐老板包起来,那个臭丫头过来二话不说丢下银子拿起来就走。为了绮琦表姐的礼物,我就约她一分胜负了。看,就是这只,你们说表姐会喜欢吗?”
那是一只雕琢着一朵兰花的玉簪。
时雨记得自己唯一一次见过大自己一岁的绮琦那年,自己才五岁。那年暴雨和老狗带他去看意绮,正好绮罗生把绮琦接回画舫小住。两个孩子在江边玩泥巴、在画舫画画,写字。
正好这时一位卖花的老妇路过,看两个孩子可爱,就送了一束玉兰花给他们玩。绮琦像是十分喜欢玉兰花的味道,这件事让时雨一直记到现在。
“绮琦,别闹了,等你剑法像样了再学刀法不迟。准备准备,我们过几日去时间城,你就可以见到时雨了!”
听到意琦行这么说,绮琦停止了对绮罗生的纠缠,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小家伙那时候矮我半个头呢!”
“这是你们十一年未见了,时雨现在可是高大的很,和你狗叔差不多了!”绮罗生把她按坐在桌前,“你们小时候感情很好的,也差不多可以考虑下给你们定个亲了。”
“啊?娘亲啊,这太草率了吧?”绮琦一脸惊诧。
“放心,这还要看你们自己。你这样子说不准时雨还受不了你呢。”
“剑宿爹亲啊,我还是不是你的绮琦啊?小时候那个喂我吃米糊给我换尿布的剑宿爹爹去哪里了啊?快还给我!”
“......绮罗生,你怎么什么也给这丫头讲啊......”
画舫里传出其乐融融的笑声。
第二天,主动请缨去买牡丹糕的绮琦来到店门口,看到里面有个身影正是那天和自己抢兰花簪的小子,便气不打一处来。
“喂,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在这里也会遇到你?女儿家的簪子你也和我抢,怎么,这里吃的这么多,你还要和我抢么?”
时雨抬头看到正是那蛮不讲理的丫头。自己是奉暴雨爹爹之命来为狐狸叔叔买牡丹糕的,想着不要遇到这个臭丫头,还偏偏就遇上了。突然想起狗爹说的那句“遇上心仪之人”时,时雨拼命摇头,这怎么可能!
绮琦看对方没有答话,便也不再追问,来到柜台前对老板说:“老板,给我来两份牡丹糕。”
“诶哟,小姐抱歉啊,最后的两份被这位公子点了,这......”老板看到是常客,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看着时雨得意的样子,绮琦立刻升起怒火,道:“好,那我们再来比试好了!”
“哈,我已经付钱了大小姐,”时雨拿起东西,“恕不奉陪!”说完转身出店门。火气越来越大,在想怎么拦住这个坏家伙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呼“抓贼”。受意绮仗义助人之性影响的绮琦自然是循声追了去。
这贼跑的很快,眼见跑进了一座林子里。绮琦跟着跑进来不久便后悔了,这座林子很大。可是没有抓到那可恶的贼一点也不甘心,只好硬着头皮在里面寻找。
“小姑娘,你还在找我啊,真是有耐心,”贼人突然停下来,转头笑嘻嘻的对绮琦走来,“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绮琦握紧了手中的剑,正要拔出时,突然感觉肩头一痛,发现是中了一镖,接着便使不出任何力气了。绮琦心中大呼不妙,却越来越迷糊和无力,这是看到身后也出来一人,应该是那贼人的同伙。就在二人盘算着废掉绮琦的武功将人卖到外地的青楼时,绮琦听到不久前才听过的戏谑男声道:“她也是你们能动的?”之后随着两声惨叫,贼人已经逃走。绮琦已看不清凑过来的人,只感觉到自己被他打横抱起,口中说着“麻烦的女人”,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家客栈里。肩头的镖已被拔出,还被细心的包扎过。等等,这么说自己不是被那臭小子看光了吗......
绮琦懊恼不已,心里却是满满的感激,总比真被废去武功卖到青楼好吧?坐起身来,发现旁边有一个小包裹和一封信。绮琦打开信来,上面写着:
“姑娘,虽然我也不想,但是人命关天,镖我取了,毒我吸了,不该看的也看了。爹爹们教诲我说男子汉要敢作敢当,所以......我会对你负责的!我这可不是落跑啊,家中有事,我忙完再来这里找你。因为我还不知道自己要娶的女人叫什么名字,以示公平,我也先不告诉你了。呐,看你也喜欢这簪子,就当做定情信物吧。牡丹糕我分你一半,因为这是爹爹要的,我得有个交代。等我回来!”
......
噗,谁要你负责啊?拿起兰花簪看了看,心里却是暖暖的,脸上也有着一抹淡淡的粉红色笑意。突然想起爹亲还在等自己回去,绮琦顺手将簪子插在自己头上,便收拾离开了。
去时间城的路上,绮罗生发现义女不似从前多话,安静了许多,脸上还经常出现可疑的笑容。戳戳一旁的意琦行,绮罗生说:“这丫头那天回来之后便一直如此,不是魔障了吧?”
意琦行倒是十分冷静的回答:“吾睡熟后,你偷看吾时也是这个样子。”
“不正经,瞎说什么呢......哎?你的意思是?”
意琦行点了点头。绮罗生无奈笑了,还真是人们说的女大不中留呢。只是可惜了,一直以为自己有机会和老狗夫夫成为亲家,想着他们也是十分期待这份结姻,这下要好好给他们做工作了,头疼。
来到时间城,饮岁迎接大家进城。城主和北狗、心奴以及时雨已经等在大厅了。
大家见面后,没有过多寒暄,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绮琦与时雨,二人对望已久。看着绮琦头上的兰花簪,时雨笑了,绮琦脸上红云翻飞。二人心里都有一个声音:“是你......”
“诶?臭小子,脸红什么?看你绮琦表姐现在出落成大美人心猿意马了啊?”北狗大声咧咧道。暴雨翻了他一眼后对绮罗生说:“大人,我们之前说的那事确实该定下来了。”
“额,心奴,虽然我也很想促成这门亲事,但是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也应该问下他们的意思。这么多年了,也许他们有自己的想法了......”绮罗生不知该怎样解释,一时也言语不清的样子。
“难道,绮琦心里已经有其他人了?”时间城主问。
“这......”
“两位爹爹,城主爷爷,时雨心里也有人了。”时雨说着走向脸已经红到脖子根的绮琦,牵起她的手说,“这位姑娘,我叫时雨。请教姑娘如何称呼?”
“绮琦......”
“那么绮琦姑娘,你可愿意嫁我为妻,接受我的求婚?”
“我......我接受......”
大家恍然大悟,原来一切不需要安排。
缘分,果真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