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魔》阮生发

8、美人

　　外面传来烤肉的香味和大声笑闹的声音，守牢的哥布林见这段时间没人来，眼神又粘回了一个囚犯身上。

　　此时一个醉醺醺的哥布林，捏着一个木碗便进来了，呵斥守牢的哥布灵带着那些绑在一条绳子上的雌性俘虏出去。说着步履不停，用要来的钥匙，晃进一个特殊的房间。在蜘蛛贴在天花板的复眼视角中，这个体型的哥布林已具有威慑性，大概一棒就能把它打死。只是，这个泛着臭气的绿皮怪物似乎没有带任何武器，它摩挲了下口器。

　　已达到百夫长的哥布林，略过被锁住的巨鳄，浪笑着摸上那个被铁链穿过尾巴链在一条木架上的俘虏，无视那微卷的长发与乳白的上身皮肤，径直捏向满是鳞片的腰间，上下摸索。那俘虏露出犬牙，尾巴被锁住的伤口和一些鳞片下随着绞紧又留下血液，它尾尖焦躁地拍打地面却无法伤及来者分毫。蜘蛛闻到新鲜的血味，不自觉移动了一点。这一移动使囚犯察觉到了天花板上蜘蛛的存在。

　　“大人，您与那些低贱的杂鱼不同。对于您，我很愿意为您孕育子嗣。”它嘶嘶地说，故意露出蛇类特征的双瞳，“请解”

　　哥布林一巴掌打断人蛇的话，使它歪倒一侧，哈哈地笑，“你这低贱的魅魔与蛇的杂种，被我—就好了。你的后代一定也很好—。”说着继续在满是鳞片的尾巴上不耐地摸索。哥布林摸到什么，心上狂喜，随即将身体爬上俘虏。

　　在百夫长忘神时，人蛇将嘴凑近绿皮怪物的耳朵旁，突然咬上耳廓发出高频的尖叫。百夫长僵住了，一息，蜘蛛掉落在地上，二息，蜘蛛跳上了绿皮的脖颈，借着百夫长恢复神智前，将所有的毒液从口器中注入。毒液肉眼可见地从脖颈蔓延开来。百夫长从俘虏身上侧倒，被撕掉一片耳朵。赫赫地抓挠脖子上的伤口，大张着嘴似乎呼吸困难。

　　人蛇说，“杀了他，在他的毒抗起作用前。”

　　蜘蛛，蜘蛛没听懂，但随着狩猎的天性跳上了百夫长的脸。在人蛇没看到的地方，腹部打开了，肠头直接将命牌化成的黑色利刺入百夫长的上颚。条件反射下百夫长咬合，这时另一条肠头刚好将另一条黑色利刺卡进颚间，继续深入破坏百夫长的脑部结构。对于肠头的运用，它可更得心应手。那灵魂，带着地狱特质，比它血池中所有的猎物都更满足需求。它忽然感到一层障壁打开了，许多嘶嘶声在它的神智中响起。

　　在人蛇眼中，蜘蛛抱脸杀死了中级哥布灵并吸收了，还发上了呆。人蛇刚想提醒它释放自己，便对上了它兽性的复眼。蜘蛛确实回神了，此刻它准备吸收下一个猎物。它盯着人蛇的眼睛，人蛇的眼中涌起起泪意，定定盯着蜘蛛最大的那颗复眼。那颗复眼倒映出一个人形的上半身，微卷的长发遮着胸前。

　　蜘蛛又发呆了。而人蛇在发动魅惑后没收到任何响应，也咋舌了，这蜘蛛，不会还没发育吧。

　　仿佛长眠后醒来，“不要杀人。”蜘蛛脑海内一个声音定定地说。

　　“什么是人？”蜘蛛问了出来。

　　“人就是，”那复眼仿佛聚焦似的，凝视那张肖人的面孔，封黎在脑海里说，“有智慧，而不残暴的生物。”

　　“我不是人！”人蛇也似乎发现了蜘蛛的转变，抢答道，随即转动一双多情的眼眸，“不要杀我。我能帮你也逃出去。”

　　蜘蛛清洁了下口器。封黎叹了口气，用生涩的地狱语言说，“如何？”

　　人蛇看向一开始就也被锁在一旁的巨鳄。

　　杀戮是地狱的直通车，就是说终于能听和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