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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失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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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2年,这一年让人类文明走入了历史,而新的族群随着人类的濒临越发强大起来,它们就是以血为食的“血族”。
血历9201年——
男人停在水晶棺前,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冷得像冰块似的棺材,里面的人像是睡着了般,安静而美丽,这是幸摩尔送他的礼物,一个。。。。。。人类。男人看着被冰封的梵澄,因为冰封太久的缘故,她全身都白得像是透明般没有半点血色,一头黑发也早已慢慢变成了白色,长长的睫毛上结着点点的冰霜,男人经常想,她的眼睛一定很美,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这些年来他已习惯了每天都来这棺室看看她,偶尔也会像傻瓜一样跟她说说话,虽然她听不到,布莱一直不懂为什么他不直接让幸摩尔解开封印就好,可是他不敢,他怕如果封印解开他是否可以面对她,特别是现在,他正准备将她作为礼物再次送给别人,如果她醒了,他可能会更加不舍吧,不,一定会不舍。这些年来他已经把她当成了唯一倾述的对象,只在她面前他才可以放下那些伪装。
棺室的门被推开,男人头也不抬一下,问:“都准备好了吗?”男人的声音像大提琴般深沉而带着磁性。
“是的,冥爵大人。一切都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进来的人,是他亲卫队大队长——安格。
男人又摸了摸水晶棺,像是摸着梵澄的脸,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棺室。
安格小心地关上棺室门,“出来吧!”
躲在棺室旁罗马柱后的布莱,贼头贼脑地探出小脑袋。
“安格,我只是想来看看夫人,大人真的要把她送给别人吗?”布莱瞪着漂亮的紫色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安格。
“嗯~”除了向冥爵大人报告内务,平常他总是吝啬发出超过三个字的音,石头!一点都不好玩,布莱鄙视地瞟了他一眼。
“难道冥爵大人都不会舍不得吗?”布莱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里面那可怜的小人儿,眼睛就酸了起来。
安格回头看了看棺室的方向,一时也出了神。
布莱求了很久才求得安格让她跟大队一起出发,这可是她最后能见夫人的机会了。大队出发那天出乎意料的没有用飞艇,而是改为最不符经济效益的步行。
布莱无聊地趴在水晶棺上,她已经对着水晶棺说了一上午的话,说得嘴又干,肚子也饿。上车前幸摩尔那老头交代过不可以带食物上车,不然就不让她和夫人同车。可是她是谁,她才不会听那臭老头的话,都是那臭老头出的馊主意,冥爵大人才会把夫人当礼物送给其他人,讨厌死他了~哼!
布莱两手交叠,发出金色的光,不一会儿手中就出现了一个水晶瓶,瓶子里装着满满的红色液体,那可是幸摩尔那老头收藏在他书桌暗格里的好东西,一看就很好喝,就算密封在水晶瓶里也可以闻到淡淡的清香,不知道这是什么血?!布莱舔了舔嘴唇,打开水晶塞。红色液体发出浓郁的香味,渐渐向外蔓延。车外坐在圣战虫上的浮突然闻到一阵香甜,瞳孔赫然变成了红色,平时收起来的尖牙也冒了出来。漂浮在一边的幸摩尔也闻到了香味,看到浮突然的变化更是一惊,糟了!
还没来得及反映,浮已经飞下圣战虫,失去理智一般朝虫车冲去。
“拦住冥爵大人!快!”幸摩尔一声令下,四周的守卫都朝暴走的浮围了上去。
就算身体没有恢复,暴走的浮依然力量惊人,他一手掐着拦住他的守卫的脖子,随手扔了出去,幸摩尔立即举起权杖,高声吟唱起来。瞬间浮被一道白色的光围绕,漂浮到了半空中,他用尽全力想要挣脱束缚,低沉地喉咙里发出阵阵嘶吼。
“安格!”幸摩尔知道,他的束缚术对浮来说基本是毫无用处,只要片刻他就可以解开束缚。
一边的安格掏出怀里的银锥,冲向正在渐渐挣脱束缚的浮,向空中一跃,精准地将银锥插进了浮的右胸,浮大叫一声,瞳孔收缩,表情极为痛苦,这时束缚术也被挣脱,白色的光束朝四周射去,顿时一片狼藉,离浮最近的安格倒在地上喷出一口蓝色的血。
幸摩尔没时间管其他的,直直朝虫车走去,掀开挡在前侧的帘子,眼前的一切让他皱起眉头,“布莱!”幸摩尔大叫一声。窝在虫车一角的布莱,惊魂未定,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她从没有看过冥爵大人变成这个样子,像是魔鬼一般。脸上尽是狰狞和残暴,冥爵大人平常虽然有些冷漠,但是对大家都很好,有时甚至很温柔,刚刚听到声音探头一看,着实被冥爵大人吓到了,连手里的水晶瓶也丢到了一边,现在车里布满了诱人的香味,连她的小尖牙也不受控制的跑了出来。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一脸严肃的幸摩尔,像是在告诉他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做一样。当幸摩尔看见水晶棺上都是红色的血时,他更是扶额,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一点,少闯点祸。
“布莱,我就知道带你出来就没好事!”幸摩尔跳上车,走到水晶棺旁。
“我。。。我是被冥爵大人吓到才会把它撒出来的!”窝在一旁的布莱一动也不敢动,看着幸摩尔吟唱着她听不懂的咒语。
随着幸摩尔的吟唱,水晶棺上的血渐渐聚集到了一块,自己回到了水晶瓶里。等咒语吟唱完毕,幸摩尔把水晶瓶放在手上,随着白色光束水晶瓶消失在他手中。
“下次再让我知道你进我的书房,我就让你爷爷罚你一个月不准出门!”幸摩尔背对布莱说了一句,就下了车。只留下无辜的布莱自己在车上画着圈圈,好吧,只是她自以为无辜。
“安格,上车看着布莱,如果她再闯祸就把她绑起来!”
“是!”被冥爵大人重创,已经没办法自己驾虫了。
“冥爵大人怎么样了?”幸摩尔问。
“报告,大人没事,银锥对他无法造成致命伤害,他只是体力透支晕过去了。”安格想到浮刚刚的样子,还是有点后怕,如果不是他身体没有恢复,真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也许他们都已经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好,没事的人就地建营,受伤的人先自行治疗,严重的叫他们来找我,其他的等大人醒来再说。”幸摩尔命令到。
“是!”
夜,几朵血红色的云飘过,像是很多年前的一天一样,但今天却平静的有些瘆人,特别是对第三次被噩梦吓醒的布莱而说,四周一片宁静,偶尔可以听见守卫们巡逻的脚步声,她坐起来看着面前的水晶棺,“夫人,我这次好像真的闯大祸了,安格说是我把冥爵大人害成那样的,还有安格的伤,我都没见过他受那么重的伤。怎么办?夫人如果你可以听到我说话就好了,你一定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做才可以将功补过吧?”自从她看到水晶棺里的人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得可怜的人儿,她看上去这么渺小,这么脆弱,像是一不小心就可以被折断似的,对一般的血族来说,她两米多的个子都算是普通的高度,在水晶棺里的小人躺着才到她的腰部,爷爷总是说不可以叫梵澄“夫人”。可是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叫什么名字,冥爵大人好像也不介意,而且每次她叫梵澄“夫人”的时候,总是可以看到冥爵大人微微扬起嘴角,像是在笑,冥爵大人从来不喜欢笑,虽然他对人很好,可是总是有一些疏离感,不可接近,只有在棺室的时候会偶尔有一些笑容。
“夫人,你说幸摩尔那臭老头会不会去找爷爷告状啊?!嗯~一定会,他最坏了!”布莱叹了口气,趴在水晶棺上进入了今晚第四次的睡眠,但愿不要再做噩梦了。冥爵大人真可怕~~~呜呜~~~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看着她,“啊~~~”又被吓醒了,看来今晚是没办法好好睡觉了。她低眼看看梵澄,像是想寻找一点安慰,可是这不看还好,一看更是吓得大叫起来:“啊~~~~啊~~~~~”
听到动静的安格瞬间冲进车内,“什么事?”看到布莱嘴巴夸张地张得老大,发抖地指着水晶棺:“她~~~她~~~夫人~~~”一阵语无伦次。
安格看向水晶棺,眉头一皱,顾不得一边吓得脸色苍白的布莱,迅速朝幸摩尔的营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