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十一章：换花（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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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夜樽阁下,您该去更衣了。”听到这言辞恭敬,实际上却不带敬意的声音,钟夜樽缓缓收回了自己飘散的思绪。
“嗯,谢谢你的提醒。”他说着,回以对方温和的笑颜。
换季之日到来的一个月前,原本居于天阁的众仙纷纷来到因四神被束缚而同样位于人世间的神阁,为换季之日的到来做起了事前的准备。
众仙对四神极其仰慕、尊敬且忠心。与此相对的,众仙对于将四神束缚在地面之上的钟家是相当的深恶痛绝。只是碍于实力上的差距,才没有在这一个月间与他形成肢体上的冲突。
如果说他的能力和四神是差了好几个阶级的话,那众仙的能力和他的能力根本就是不在一个次元上。也亏得如此,他在这一个月间只是听听各种拐弯抹角,指桑骂槐的话也就过去了,不然他可没办法对付众仙的群殴。
和他这一个月来受到的各种嘲讽相比较起来,眼前这位恍若从仕女画上走下来的仙子,虽然态度冷淡,但修养明显算是很不错的了。
那仙子瞧见了他的笑容,一瞬间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冷淡的面孔。“请您的动作快一些,半个时辰后我会在您的偏殿门口等着您的。”
她快步走出了钟夜樽的居所,站定后呼出了一口长气,努力稳定住了情绪。
那温婉的笑颜,同冬水之神太过相似了。
她收紧了右手,晃了晃身子,将对钟家的厌恶和对冬水之神的仰慕所形成的矛盾按下,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钟夜樽在内室里完全没有感知到刚才那位仙子的心绪。他褪去身上的衣衫,跨进了散发着蒸腾的白色水汽的温泉中。“说起来,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秋金之神了呢。”
自从众仙来到了神阁以后,她们就严厉禁止钟夜樽去找商冽或者徴烟,连书阁和武阁的院子都不允许他跨入半步。就算他借口要借书还书之类,也会被代劳。总而言之,他大约一个月都没有能够从自己偏殿离开过了。
如果不是夏火之神亲口的邀请,估计自己在换季之日结束后都不会了解这一个月内发生了什么事情要如此兴师动众吧。钟夜樽苦笑了一下,在自己快要泡晕过去之前离开了浴池。要知道,他如果在泳池里晕了过去,恐怕还真没有一个神明或仙子会进来救他。她们只会任由他自生自灭吧。
今天的服装是由刚才那位仙子备下的,比往日,钟夜樽在衣柜里看到的那些衣物要华丽不少,也繁复了不少。嘛,其实关键点只有一个,就是很难穿好。
钟夜樽在钟家的时候也穿过类似的服装,但是那个时候的他身边可是有十来下人服饰着,哪里需要他自己动手呢?所以现在独自对付着这些衣服的他自然会觉得苦手了。
但是找人来帮忙是不现实的,神阁里根本找不出一个会愿意帮助钟家的仙子。无奈之下,他也只有硬着头皮自己动手了。
好不容易才将衣服整理到可以见人的地步。但他也耗费了比平日着装更多的时间。好在当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到门口时,并没有超过半个时辰。他勉强在最后关头赶上了时间。
那位仙子看见他慌乱的脚步,皱着眉,说了一句:“阁下的时间观念真好。”
对于这种不痛不痒的嘲讽,他笑了笑,混过去也就算了。
“夏火之神命我带您前往宫阁。”她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直接向前走去,对身后的钟夜樽完全不管不顾。
钟夜樽也不在意,快步跟上,前往他从来没有去过的场所。
神阁分为五大部分,位于正北方的冬水之神羽霏的茶阁,位于正南方的夏火之神徴烟的武阁,位于正西方的秋金之神商冽的书阁,位于正东方的春木之神角蝶的森阁,以及位于神阁正中央的宫阁。
宫阁中并没有人居住,纯粹是作为仪式用的场所而存在的。但四神会议并不是在宫阁或宫阁属下的偏殿内举行的,四神会议的场所,实际上是羽霏茶阁属下的一个偏殿。
钟夜樽的偏殿恰巧处于神阁的西北角,严格来说,是属于羽霏和商冽的共管区域。当初徴烟究竟是抱着怎么的心态把他带到那里的,这一点,即使是现在,钟夜樽也没有想明白。
“就是这了。”前方领路的仙子将他带到了宫阁。
宫阁的正厅大概有一般楼层的四层楼高,平面面积约有十六个足球场的大小。宫阁正中心的地板并没有铺着同四周一样的黑色大理,而是由一块巨大的正方形无色琉璃铺成的。
宫阁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有一扇大门,旁边从大到小,均匀分布着无数的小门,现在小门全都已经大开,而大门依旧紧闭着,没有打开。
从宫阁的四扇大门到正方形的琉璃之间各有一条大道。道路的两边,像路灯一样竖着数不清的托盘。此刻的托盘上方,燃烧着金黄色的火焰。他偶尔能在那金色的火焰中,窥见一丝并不明显但确实存在的绿意。
在宫阁的墙壁上,装饰着种类繁多的鲜花。一年四季,不同时节的花此刻都在这墙壁上芬芳地吐艳。
钟夜樽为了不妨碍换季之日的进行,待在了四楼高度的一个窗台上。虽然很危险,但视线极佳。更何况他还用寒冰塑成了一圈围栏,并没有从空中掉落的隐患。
那位仙子早在将他带到后就退下了。没有四神的谕令或是邀请,她们众仙也只能待在宫阁的偏殿等待仪式的结束。所以她临走前又狠狠地刮了钟夜樽一眼,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
钟夜樽因为是旁观者,所以提前进了场。但他自己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会开始仪式,只得百无聊赖地辨别着挂在墙上的鲜花来打发时间。
看着,看着,他突然低声道了句:“奇怪。”
四神都有各自的代表花,这是众所周知的一件事。春木之神角蝶的桃花,夏火之神徴烟的向日葵,秋金之神商冽的曼珠沙华,冬水之神羽霏的白梅,都是非常常见而美丽的花朵。
这四面墙上百花齐放。各式各样,什么季节,什么地方的花都有。但是,
“为什么没有四神的代表花呢?”
钟夜樽想不出来缘由。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十一章：换花（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