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爱遇上神经病》叫我茶一

3、奇怪的血迹

　　李锦然的死曾一度是学生间的热门话题，茶余饭后几乎每人都会提起说上几句。

　　谈论的内容则是五花八门，有人说他的死是他父母太望子成龙给逼的，如今儿子去了怨不得别人；有人说他是本无意自杀，或许就是晚上天台黑失足掉下去的；还有人说是李锦然平时为人蛮横，是报应…总之经此一闹，学校特意给所有较高的建筑通往天台的铁门都上了锁，自杀也好意外也罢，总之是再不许学生往天台上跑了。

　　悲伤在满是欢声笑语的学校里似乎永远不能停留太久。差不多半个月都不到的时间，这一事件的风波也就逐渐消沉下去了。

　　602号宿舍一切如旧，那张新空出来的床上如今堆满了各种杂物。窗台上原本董舒放着进贡李锦然的小相片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挤到了角落…除了偶尔有人在悠闲之余，瞎吹几句说是半夜看见李锦然的魂魄从通往天台的楼梯上下来去厕所的鬼话外，他的名字如今已极少被提起。

　　在食堂和新认识的朋友告别后正巧看见顾槐一个人在往宿舍走，便上去和他搭话。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不知从什么话题引到他们彼此空缺出来的这些年。

　　“所以，从我去美国之后你就没有离开过这里。这么多年不见，你那病好了吗？”

　　夕阳洒在学校的小路上，四周不时传来几声自行车的车铃声。木槿一边踢着一刻地上的小石子一边问道。阳光斜斜的照在木槿精致的五官上，顾槐看得出神。过了一会儿他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后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老头爷真是歹毒心肠，这样的样貌要是生在一个女孩子身上只怕不知道该有多好。

　　“好多了。说起来也是好笑，好像从你们家搬走之后就没再犯过。”

　　木槿的问题让顾槐想起了儿时那段莫名其妙的时光。小时候的他有一个非常奇怪的毛病，有时候他会出现幻听，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的听见有非常近距离的说话声。有时候他还会莫名其妙的失去意识，等他恢复意识以后自己会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中间发生过什么他一概不记得了，小时候和木槿在一起玩的时候就有过几回，可木槿说并没发生什么特别的。或许他是有梦游症吧~大家都这么说。

　　“那就好，我还怕你晚上睡着了一言不和爬到我床上来呢。”

　　“你害怕我爬到你床上来？”顾槐看了木槿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挽起自己手臂的手，阴阳怪气的说。

　　“当然还怕啦！我要是当时还没准备好怎么办！再说了晚上我是素颜，多难看啊！”

　　“……”

　　木槿异常认真的神情让顾槐意识到自己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默默把自己的手臂从木槿的手里抽离，怎奈他抱得死紧，无奈，也只好就暂时保持现状。

　　“对了，你现在和同学相处的怎么样？我妈知道你和我一个学校后总和我说要我好好照顾你，但你也知道我和你不是一届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多。”

　　“伯母还记得我呢~”想起顾槐的母亲木槿笑了起来。他还记得顾槐妈妈可喜欢自己了，以前要是有顾槐的吃的绝对就有他的一份，简直就是把他当亲儿子对待。

　　“当然~”顾槐笑着点头。‘因为，我妈一直把你当女儿看…’他抿抿嘴唇，将后半句话咽进了肚子里。

　　“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有些不愉快，因为你也知道我的…但现在好多了。或许我不该这么说。但说实话，李锦然的死对我来说是种解脱吧…我现在认识学校里挺多人的了！不像刚来的时候...”

　　木槿低下了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过往，顾槐一时不知道往下接些什么只好沉默。两人就只有肩并肩的往前走。或许是气氛好的缘故，两人只觉得此刻格外的平和。尤其是木槿，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可以，他愿意时间一直停在这一刻不再去想其他。

　　他很感激顾槐，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几乎认识的所有同性中，要么就是为了性/欲追他的；要么就是极力排斥他，为证明自己的性取向拿他当出气包；亦或者表面上说不排斥同性恋，行动上却或多或少特意和他保持距离的…也就只有顾槐，能够不带偏见的站在自己这边…

　　虽说木槿平时爱用些不三不四的话去逗顾槐，但他自己心里明白。

　　他不能喜欢顾槐…因为他不敢…他怕如果他哪怕对顾槐表现出一丝的爱意，便会吓跑他，连朋友都没得做…

　　“哎呀顾槐你在这呢！我找了你一圈都没找着你。”木槿抬起头，看见孙杰正带着他的那一帮子兄弟往自己这边走过来。他忙不动声色的松开顾槐的胳膊，往后退了一步。但这并不能让他逃出他们的视线，要说起孙杰还住校的时候和李锦然打得是天翻地覆，做什么都要和李锦然对着干。除了和李锦然一样壮得和牛似的外，还有一件事上他俩达成了革命友谊般的共识——欺负木槿。

　　“呦~这不是瑾儿嘛。”孙杰摘下自己的墨镜目光打趣的在顾槐和木槿之间来回看。“你们俩约会呢？实在对不起，打扰你们好事了哈。”孙杰拖着长音调说。

　　顾槐瞪了他一眼，孙杰连忙夸张的捂着自己的嘴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惹得他身后的那群人哈哈直笑。

　　“找我什么事？”顾槐看着孙杰，像是看见了鞋底上什么恶心的东西。他和孙杰无论是从做人还是从小的生活环境都可以说是截然相反，他看不惯孙杰的吊儿郎当，孙杰自然也看不惯他的一本正经。两人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顾槐并不认为孙杰能有什么事找他。

　　“我去找思佳的时候，乔兰和思佳在一块，说你电话打不通正到处找你呢~我不是闲着也没事，就帮美女个忙。”

　　“哼，所以你现在和刘思佳搞到一起去了？”顾槐讽刺的说。他不能理解这帮人的爱情观，李锦然这才死了多久？也不怕招报应。

　　“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孙杰闻言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语气也顿时变了。“算了我话也带到啦，有事，先闪人了。”说完他冲他的朋友们一招手，一帮人便和顾槐他们擦肩而过往校门口的方向去了，也不知道要出去做些什么。

　　总之不管他们去哪，只要是和自己离得远远的木槿就高兴。他抬起头笑眯眯的问顾槐“乔兰是谁？”

　　“女朋友…”顾槐不在意的回答让木槿的笑容暗淡了下去，像是有人往他的头顶倒了一盆冰水。

　　“哦…你有女朋友了…我都不知道…”他的目光躲闪着，没由来的感觉有些尴尬。

　　“她假期出国玩去了，估计上午才回来所以没来得及介绍给你认识。哦，她给我打了4个电话我都没注意，一定是刚才上课开了静音忘记关了…”顾槐低头看着手机没注意到木槿的异常“我现在去找她，你要一起吗木槿？”

　　“不了。我还有事要先回宿舍，你忙你的去吧。”木槿扯过一个勉强的笑容和顾槐挥手告别，自己独自一人继续往宿舍走。顾槐拿着手机也急匆匆的离开了。

　　天色渐晚却还未完全暗下来，路灯开了，在湛蓝色的天幕下像一个个发着光的珠子。木槿心不在焉的往宿舍楼里走着，一个没留神和从里面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定眼一看，木槿倒是认出来了。是张警官，他去补录口供的时候见过一面，印象还算深刻。

　　“唉~张警官你怎么？”

　　“嘘！”张谷年连忙向木槿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拉好自己的兜帽，鬼鬼祟祟的把木槿拉到一边。“我自己偷偷来的你别告诉别人，不然老王知道了又要骂我…你吃过饭了吗？没吃一起啊？”

　　“不不，我吃过了已经！您吃您的去吧。”木槿连忙冲他摇摇头。他上次录口供的时候已经领教过这位张警官的功力了。如今连李锦然的父母都接受现实了，唯独这位张警官还抓住不放。听孔浩有几次在宿舍里说过，他现在下班后还时不时在调查着呢！这人想案子已经想疯了，要是和他一起出去肯定又是一顿盘问。指不定给什么时间才能回来。

　　“那好吧…对了！正好遇见了我就和你确定个事。李锦然出事那晚你都和谁在夜店？”

　　“警官…我那天录口供的时候已经都说过了，您不是也查实过了吗…”木槿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这不是怕你说漏了想让你再想想嘛~”

　　“和我去的都是外校的人，和案子绝对没有关系。”

　　“不是，我就是想问你那天晚上有看见李伟吗？”张谷年焦急地问。

　　木槿回忆了一下，他知道李伟的，是孙杰的铁哥们。“看到了呀。”何止是看见了…他们还一帮人过来灌他酒呢…

　　“那你那天晚上看见孙杰了吗？”

　　木槿想了想摇摇头。

　　“你确定？”张谷年瞪大了眼睛。

　　“我确定。”木槿点头。要是孙杰在，他能不陪着哥们一起过来逗他？笑话。

　　木槿说完张谷年一溜烟的就跑出去了。木槿看着他的背影直发愣。

　　“莫名其妙…”

　　站在门口木槿难得的没听见孔浩的大嗓门，他推门进去，只见屋里的地面上堆满了杂物都是从桌子上收拾下来的垃圾。孔浩和董舒站在窗台边上，拿着块抹布正研究着什么。

　　“看什么呢？”顺手将包仍到了自己床上，木槿也好奇的凑了过去。

　　只见孔浩和董舒正盯着窗户推拉的轨道，上面有一块黑褐色的印记像是什么东西滴落在上面的痕迹，现在已经被人擦去了一半。

　　“这什么呀？怎么滴在这了…”木槿可不觉得有人会爬在窗户轨上吃东西，如果是那也太缺德了，这地方要是不做彻底的大扫除平时是根本注意不到的，给多招虫子啊。

　　“血…”

　　孔浩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