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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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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便是陆远参加试验的日子,这是武将入仕必过的最后一关,我问了问,大约弄清此关共有三场比试,第一场测试耐力,第二场测试胆量,第三场测试忠诚,场地在皇家猎场的地下迷宫,这是开国先祖设计的试炼场,那时先祖刚刚建国,江山不稳,为防敌国的暗杀,先祖设立了一支暗影卫,不仅护卫先祖的人身安全,还接受各种暗杀指令。
可惜,后来解散了。
哦,这个不是重点。
我看过一些武侠小说,但凡涉及到皇家暗影卫之类的东西都异常凶险黑暗,心中不由替陆远担忧起来,随着试炼日子的逼近,我犹如产房外等待新生命降临的父亲一般坐立难安。
这几日也未见到陆远上朝,王将军说他在进行密训,以便到时万无一失,她对陆远十分有信心。
一众武将也在朝堂上摩拳擦掌,似乎对试炼十分有兴趣,全然不为陆远担忧。
大家对他都那么有信心,我不该不信任他,于是乎……
小智子看着我手拿绣花针,坐在窗边穿针引线已经惊讶得不能用言语来表达。
我此时的心境十分美好,犹如战时等待丈夫归来的妇女,满心都是期待和欢喜,在小智子张开公鸭嗓准备破坏气氛之前,我自言自语道,“陆远的发带旧了,我给他做一条新的,他皮肤白,红色最配他,我见你们男子都爱打扮自己,唯有他总穿着黑衣,酷是酷,我想他心底对那些亮丽的东西也是喜爱的,可毕竟身份不同,不能像你们那般打扮,这条红发带或许能慰藉一二。”
小智子拍了拍胸口,一副不能适应的样子,我从来不想掩饰真实的我,即便被这个世界的人认为男子气也无所谓,前世我本就是娇滴滴的女人,也喜欢这种娇滴滴的感觉,陆远要爱上的也必是这样的我才行。
小智子见我心情不错,大着胆子问,“王,您真的不再爱浮梦公子?”
我神秘一笑狡黠地反问,“那他有爱过我吗?”虽然往事不堪回首,但是有一点还是引起我的注意,那夜明明主动强吻我的是他,最终他却落荒而逃,他在逃避什么?
是他的心吗?
浮梦公子不爱菁华,那时我还未进入菁华的身体时就这样认定,如今更加肯定。
他不爱菁华,也表现得不太爱,但是言行举止却时时刻刻都在骚动着菁华的心,这样很容易让菁华误会他是爱自己的,事实上菁华确实误会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实在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想,手中的发带已经初具雏形,可以想象到陆远戴着他时的英姿飒爽。
比试的日子很快来临,几乎所有人簇拥着来到狩猎场,天气有些炎热,华盖之下我被密集的人群堵在中间,一丝风都没有,热死了!
“他们来干什么?陆远进的是地下迷宫,又看不到,他们来凑什么热闹?”我不满地问。
小智子笑眯眯地答,“他们来看王哭鼻子。”
混账!
这帮混账,我怎么可能哭鼻子?
小智子大约看出我心中所想,再次不怕死地凑上来说道,“王,您与陆远的旷世恋情已在整个神鹿大地吵的火热,不仅庆国的臣民,好多其他国家的人都想赶来看看,哎,其实那日在殿前我就不该离开,听那些亲眼目睹过王您扑到陆副手怀里痛哭的侍卫们的描述,可是相当的柔情蜜意,若能让我再看一眼,真是死而无憾。”小智子不无惋惜地说道。
我咬牙切切地盯着小智子,“一会儿我一定让你得偿所愿。”
小智子眼睛一亮,“王,您真的要哭?”然后他一窝蜂地扑到路边一个赌博摊上,全数押了“王会哭”的宝,我凑过去一看,呵呵,还有“王会笑”、“王会闹”等一长列动作定义。
真是一帮孙子。
不一会儿陆远出现了,他没有什么变化,依旧贯穿的黑衣,那根随风飘逸的红色发带,他神情冷峻坚韧,与王将军低语了几句就大步朝我走来。
一系列程序化的觐见礼之后,他站起来望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人群中此起彼伏的起哄声,我知道她们想看我哭或者笑。
哼,偏不!
我面无表情地从銮座上走下来,在他不解地目光中解下他的发带,从兜里掏出那根绣了三个晚上,把手扎了好几个洞的红色发带,轻轻系到他的额前。
“我亲自绣的,不许弄丢,如果坏了我再给你绣。”我轻声道,他那双坚韧的眼睛一下布满情绪,他总是这样,唯一的情绪变化就是那双眼睛,就像最有灵性的湖水,总是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化。
他想家人想小叔叔时,他的眼睛是黑色,还湿漉漉,含满雾气,他生气时眼睛会透出红色的光,就像发带的颜色映到他的眼睛一般,他高兴时眼睛的颜色会变浅,就像金色一般,有着阳光的温暖。
此时,他的眼睛就是金色,最终他抿了抿嘴角,抬手摸了摸那根新发带。
耶,他笑了!
我内心一阵欢呼,忍住,忍住!
憋着笑我僵硬地问他,“什么时候出来?”
“大约两个时辰。
”时间不短。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明目张胆地递给他,“这是迷宫的地图。”
又拿来一个包袱,“里面有水有干粮,还有很多特效急救丸。”
人群里开始有人起哄,陆远不得不走了,几步之后他回头问我,“你会一直在这儿?”
我点点头,“一直。”
两个时辰后,陆远果然一脸轻松的走了出来,人群发出一阵欢呼声,若他是个女人,一定被将士们抛上了天。
等到人群散尽,我与他在丛林里谈起迷宫里的细节,听到惊险处,心中不由为他暗暗捏了把汗。
“没有受伤吧!”我担忧地问,他摇头,我不信,可他又裹得严严实实,我只好动手摸来摸去,摸到正面,我吓了一跳,他脸红的像只熟虾,乖乖,这是女尊男卑的世界,我又忘了,一边连连道歉,一边偷偷看他的表情准备伺机而动。
估计他也猜到我对自己的流氓行为没有半分的正确认知,有些无奈地指指自己腹部,“这里有一些擦伤。”
“严重吗?”我将他按到树下,掀起衣服仔细查看,果然如他所说,一点也不严重,一条擦伤,都开始结痂了,我却故作心痛夸张道,“一定很疼吧,我给你吹吹,别动,呼……呼……”
噗……
寂静的树林里,起先只有一个人笑,是陆远,接着笑得人越来越多,她们藏在树上、树后甚至是草丛里。
哎!这次丢脸丢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