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乔出嫁（下） ...
-
亲事很快就定了下来，其实双方早就心照不宣，提亲不过只是一个过场。因着不是正室，婚宴也没有大操大办，孙策和周瑜只请了一些相熟的将士前来参加。喜轿从侧门抬入孙策周瑜各自的新府后，席上就开始热闹起来。所有人都言笑晏晏，争着给两位新郎敬酒。李清水推脱不掉这个婚宴，也在席中。置身于欢声笑语，李清水却觉得自己可笑至极，一杯一杯狠灌着烈酒，想掩去内心的苦涩。
孙策拨开围在身边的将士，走到李清水身边“清水，今天这是喜酒可不能这么闷着喝，得过来一起喝才有劲。”说完作势就要拉李清水去主席。“将军，我坐这里就可以了。不敢坏了将军的兴致，我自罚三杯。”说着就灌了三杯，身形已是有些摇晃了，好不容易撑着桌边勉强站着，又倒了一杯“既是将军的好日子，我再敬将军一杯”又是一杯下肚。孙策无奈地摇摇头，走近李清水身侧轻声说“清水，不要为了个女子就如此颓废，失了男子气概。改日我再专门为你寻一个就是了。你酒量不行哪能这么喝！”可李清水就是不听劝，嘴里的话已经开始说不清了，可手里还不停地倒酒祝酒。周瑜在另一边也看得清楚，但此时的他却不愿上前去劝上一劝。
几天前周瑜与孙策同去乔家提亲，原本依照礼俗周瑜小乔是不能见面的，但孙周二人刚要离开时，就看见花园亭中坐着位小姐，柔媚的面庞带着病态的苍白，却丝毫不减她的美貌。“别看啦，以后有的是机会。这就是乔家二小姐乔婉，过几天就是你的人了。”孙策调笑着身旁看痴了的周瑜。“她就是小乔？”“不错。怎么样，是不是得感激我给你选了这样一个美人。她不仅貌美，而且琴技更是一绝。乔府一宴上她弹的那首曲子真真是余音绕梁，不过也只有这般才能与你周郎相配啊。”周瑜怔怔地看着远处的小乔，心里不断描摹着她一双素手抚在琴弦上的样子，光是想象就已经移不开眼了。
婚宴上两位新郎毫无意外地被大伙儿灌得大醉，但更甚的是被自己灌得不省人事的李清水。
即使已经被灌得大醉，这新婚之夜的头等大事还是得办。孙策用力推开婚房的门，里面大乔和小七俱是一惊。喜娘喊道“将军可小心着点，吓坏了屋里的小姐。快来人扶一扶将军。”“不必繁琐了，都下去吧。”孙策大手一挥，径直向床边走去。“这……”喜娘受乔老爷所托，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喜娘不动，周围的丫鬟也不敢动。“还愣着做什么，还要本将军一一请你们出去吗”孙策沉了沉语气，喜娘丫鬟就作鸟兽散开。孙策喝了口茶清了清酒气，将大红外袍脱下，走到床边。看着大乔一身嫁衣，双手紧张地相互交握，心底的热气就不断往外冒。扯下盖头，欺身压了过去。
小乔端坐在床上，几天前她还以为自己此生不会出嫁，没想到此时的她已是身着嫁衣。九儿也是不解【前几日小姐还刚去探望过李大夫，怎么现在就嫁给什么偏将了】不过自从那天李清水去乔府找过小乔后，小乔的脸色就一直不好，九儿也就不敢多问。喜宴上周瑜也喝了不少，但他极力保持着自己的清醒。这洞房花烛算是他们二人头一次见面，从没在意过别人看法的周瑜居然在担心会不会给小乔留下坏印象。在门外又醒了醒酒，周瑜才走进婚房。一系列繁琐的礼节过后，周瑜屏退了下人。轻轻挑开盖头，周瑜就看痴了。第一次这样近距离仔细地看小乔，此时的她不再有上次的苍白，脸色被胭脂染得艳红，神色虽冷却透着一股媚气。强压住小腹的翻涌，周瑜从桌上端起两杯酒“来，从此以后你我便是夫妻了，先喝了这杯合卺酒。”绕过小乔的手臂，周瑜一饮而尽，小乔也仰脖喝下。不知是酒气作用还是红烛映照，小乔的脸上更添了红晕。周瑜一把搂住小乔，覆上那两片嫩唇，开始在口腔里探索，双手也开始上下摸索着，想要解开这厚厚的累赘。从未经历人事，周瑜此举更是让小乔浑身僵硬，不知何时，眼泪已经流了出来。褪去了小乔的外袍，周瑜却发现对方已是泪如雨下。看到小乔紧闭双眼，眉头紧皱，虽没有动手反抗双手却是握成拳头极力克制着，周瑜停住了手脚，“你若是不愿变成我周瑜的人，又何必委屈自己嫁给我。难不成你以为嫁给我周瑜还能为他李清水守身吗！”小乔一震，她不知道周瑜对李清水知道了多少，担心周瑜若仔细追查她女子的身份曝光会招致杀身之祸，“我与李大夫不过寻常交情，适才不过是匆忙出嫁一时伤怀，还请，还请夫君见谅。”小乔拭干泪水，语气中添了柔和。周瑜冷笑一身，拧住小乔的下巴“你真当我看不出来么。房内你为他清白守身，席上他为你出嫁大醉，你们把我置于何地。”“我既已嫁与你，就算此前与她有何瓜葛，此后绝不会与她再有牵连。”周瑜看着还红着眼眶的小乔【我到底是什么了，风度和礼节都到哪里去了。怎么会冲动成这样！】叹了口气，穿上散落在地的喜服，出了婚房不知去哪儿了。
第二天，两府的下人都很有默契地没去打扰这两对新婚夫妻。孙策这边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两人才起。周瑜这边，小乔早早梳洗整齐在房中等着，直至中午才有个丫鬟来传话说周瑜一大早就去了孙府，让小乔自行用饭。九儿不知昨夜两人发生了什么，只是气不过周瑜新婚第一天就留自家小姐一个人吃饭，这不是明摆冷落小姐吗。
李清水昨夜是被好心的将士抬回自己府上的，吐了大半夜，害得全府上下为了她也忙了一宿。直到中午宋大夫给她送药，她才被叫醒，“清水，你怎么喝成这副样子。难道你真的喜欢乔家二小姐？！”宋大夫又想起今早两个丫鬟的话“听说乔二小姐本与李大人是一对，只不过乔府老爷看不上咱们李大人只是区区皖县长，就把女儿许给了周偏将。”“是啊是啊，我也听说李大人早前在皖县还在乔家住过好一阵子呢，说不定就是那时候定的情。”两人越说越起劲，“我还听说啊，李大人昨天在婚宴喝得大醉呢，肯定是因为乔二小姐。”宋大夫是越听越心惊，估摸着李清水清醒的时间就赶紧来问问。李清水看着师父凝重的样子，【要是我现在承认，岂不是让小乔也背上了不伦的罪名。她现在已经是周瑜的妻子，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师父，您不要想太多了。我是个姑娘，怎么会喜欢上同为女子的乔二小姐呢。”宋大夫还是不信，那两个丫鬟说得言辞凿凿有理有据的“那你为什么在人家婚宴上喝成那样，一副被抢走了心上人的样子。”“我，我就是一时太感动了没掌握好度嘛。我与乔家两位小姐都只是姐妹之谊。”宋大夫看着李清水，是越来越糊涂了。
大婚后的几日里，几处都显得相当平静。百姓间也流传着孙周二人娶得二乔，男才女貌，实为良配。
李清水身为皖县长，之前就已经开始处理一些政务。如今更是许多杂事也落到了她的头上。要说以前当军医也算是自己的专业，但现在成为一地的行政长官，李清水难免力不从心。再加上小乔出嫁周瑜，李清水更是觉得在皖县待不下去。这天下午，便到孙府请辞皖县长一职，并提出暂离江东军。
“怎么你也要走？”孙策听到李清水的请辞，疑惑道“今天一早公瑾便来与我商讨稳定庐江之事，刚刚我才答应让他前往庐江任庐江郡太守。怎么现在你也来，居然还要暂离江东军。这可不行！”【他为何要离开皖县，新婚不久就离开皖县小乔能舍得她姐姐和爹爹吗】。见李清水又不回话，孙策才想起这三人的关系“清水，既然公瑾都已经要去庐江了，我看你就不必走了。而且你也不能走，不久就要南下攻打黄祖，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一计缺你不可。所以你必须留下。”虽然与李清水交好，但有些事情孙策不会有丝毫退让。
周府内，周瑜站在回廊中背对小乔“明日便前往庐江，你自行准备吧。”【这样也好，免得留在此处，只是徒惹伤心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二乔出嫁（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