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曾经沧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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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下午，顾夏阳听到了一个像TVB8点档言情剧一样的，关乎得到又失去了的故事。只是故事虽然略显狗血，却也毫无理由地戳中了他的内心。
他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大概是顾夏阳还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小朋友的时候，中文课老师教过的一句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会有一种极致的爱，仿佛深入骨髓、融入呼吸，而那个人就好似冬日的阳光，只要想起便会全身温暖，可离别却也像极了冬日的风，刮得人心生疼……
原本想要兴师问罪的顾夏阳沉默了，他看着同样陷入回忆的唐亦琛，尽管一身制服的他依旧习惯性的挺直脊背，也已经稍显佝偻，疲态尽露。听惯了众人对Captain Tong卓绝风姿的赞赏，徒弟仔们对他仿似对超级英雄般的信赖与崇敬，连他顾夏阳都没能免俗地只看到了对手好的一面，而忽略掉了风采背后的压抑。而今重新审视对方，却也实实在在看到了这份独属于情路坎坷之人的沧桑。
那个名为岁月的坏小孩实在调皮又负责，任你曾经如何风华绝代，依旧躲不过繁华尽落的结局。
顾夏阳抿了抿唇，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打破这片沉默和阴霾。只是或许气氛太过悲伤，一项能说会道的COOL魔也不知如何开口，只得从那些年偶尔听到的‘八卦’中小心翼翼的搜寻一些美好的事，引着这个在苦痛回忆中挣扎的男人回到还算幸福的岁月。
“听说，你就是在这里向Zoe求的婚？”
这招还算有用——顾夏阳看到了Sam扬起的嘴角，和眉目间一瞬的温柔。
“对，因为这里对我们来说是最有意义的地方。”Sam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停机坪，那里此时尚未有飞机占据，倒是显得格外空旷，他又想起那场“刺激”的求婚——或许其他人心中的唐亦琛永远是那个严肃到近乎古板的老派男，但这世上的的确确有个女孩曾经敲开过他那固执的心门，让他心甘情愿为她单膝跪地、奉上全部的爱与真心去许诺一生一世，又让他带着满心欢愉与她一同试验缘分，像个江湖浪子一般要求“地头”上的“铁鸟”们给个面子……
太多太多的特殊和改变，源于她，亦只属于她。
从未能有替代。
顾夏阳如何看不出那抹温柔背后的了然和坚定，不仅在心中悄悄叹了一口气——一方面，见到唐家男人的情深如许，不明缘由的对那个混蛋小子多了几分信任；另一方面，倒是有些心疼Holiday所要面对的情状，无论如何，放手总归是件辛苦的事。
“你们……讲清楚了？”
唐亦琛怔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想到坦白那天Holiday给予的理解和祝福，平静的甚至让他都有些意外。
“我向她道歉，承认自己只是……只是需要走出来，或者说，证明给其他人看。这对她很不公平。”唐亦琛笑了一下，“或许我们都意识到了，有些东西始终不能勉强。而且……其实她比我们想象的坚强许多。”
顾夏阳摇了摇头，不知为何觉得自己此行除了收获一个真挚感人的故事之外毫无价值。看着Sam脸上因为想到Holiday而露出的歉意，也不好再责备些什么，想来感情的事终归还是当事人自己的事情。captain cool虽然自诩情感专家，也不知该怎么劝人治愈情伤。
“算了，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那我这个局外人也只能尊重你们的选择了。希望你不要怪我耽误你的时间。”
“不会，我知道你是关心Holiday。”
“虽然我不是很想这么说，但是我也是会关心你的，Captain Tong。”
唐亦琛微微一笑，这话倒也没错，男人之间的友谊总是以很简单的方式产生，但同样也很稳固。Jayden的确是个值得信任的朋友，否则他也不会将自己和Zoe的事讲给他听——大概有些话在心中憋了太久，他也的确需要一双不会带有偏见的耳朵。何况，他了解Jayden，对待他人的隐私，他是个守口如瓶的人。
“哎，我先走了。飞了十几个钟，明天还要开工，就不陪你在这儿继续吹风了。”
“OK，Bye.”
目送顾夏阳离开，唐亦琛回头继续眺望远方。刚刚还稍显空旷的停机坪上已经陆陆续续多出来了几架飞机。机场就是这样，一架架飞机的往来之间，承载着太多人类的悲欢离合，包容着每一个人的情感，也给了他这个孑然一身者一个容身之处。他委实享受这样的独处，可以由他整理自己的思绪。
同Holiday分手的决定也是在这个安静的地方做出的，至于原因倒是与她本人无关，也不完全是把她当成工具——就算最初让他决定和Holiday在一起是因为觉得这是Zoe送给他的缘分，可Sam也的确告诉自己要给予这个女孩一生的幸福，为此他也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可是人类实在是复杂的动物，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性格，唐亦琛骨子里的责任感支撑了他的一生，可何年希却大概注定是要自由多过爱情……
既然如此，做朋友也很好。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原本任性到有些刁蛮的女生，在这件事情上却干净利落又善良大方。女人是纯粹由情感支配的动物这个命题大概只是自负理性的男人们的幻想。想到分别时Holiday给予自己的祝福，唐亦琛还是不由得笑了起来，为自己这个感情白痴没有对她造成伤害而庆幸着。
“无论如何，Sam，对自己好一点。”
“我会的，你也是照顾好自己。”
他会自己照顾好自己，一如从前那般，为了所有还在意他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曾经沧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