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爱你》尘辰君

21、旧爱

　　陈辰这几天特别忙，除了总部和研究所，他时不时还要去趟美国法国，我也是来这边才知道，研究所的人原来不是只要好好搞科研就好，外交谈判工作也要做。
　　作为他的助理，在他忙的昏天黑地的日子里，我要么要跟着焦头烂额忙几个小时，要么一连好几天没事情呆在研究所等他。
　　早上的时候他给我打来电话，今天会有一个齐先生过来谈项目合作，让我过去一趟并把之前准备好资料送过去。
　　其实这种事情本来用快递也可以，但是毕竟是合作，平时也都是电话交流，互相见面显得彼此重视些，既然陈辰不在，只好由我这个助理代劳。
　　我们约的地方是在市中心的咖啡馆，由于离研究所比较远，我早上去研究所打完卡之后便启程出发，一路畅通无阻，时间也由原来计划的提前半小时到变成提前一小时。
　　等待的时光闲来无事，我无聊地喝了两杯咖啡，去了三趟洗手间。
　　我最后一趟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齐先生已经到了，西装革履，从背后看是个很儒雅的男士，我拿出手机，距离约定时间还有20分钟。
　　听陈辰说这个项目合作是对方先提出来的，如果我们同意会给他们带来原来200%的收益，但是相对的，这个项目对于我们研究所并不是非他不可，所以这个合作对他们才是大事，换句话来说，这个合作只有我们拒绝的份，他们没有。
　　话虽如此，身份地位摆在那儿，我只是个助理，我所在的研究所再优秀，一个助理也不能在这里有一丝骄傲的心态。
　　我稍微理了理头发就走过去，维持刚学会不久的职场礼仪：“刚出去了一下，让齐先生久等了。”
　　“哪里哪里，是我早到了。”
　　伴随着客气的声音，齐先生起身转过身子，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刚刚出现的微笑也定格在那里。
　　我也是，顾不得什么礼仪，就这么看着他。
　　齐一！
　　“是你？再见！”
　　我一刻都不想多呆，不是因为害怕面对，而是因为不想面对，我和他的故事早就已经变味，腐烂变形，再也没有一开始的芬香。
　　“羽莫莫，你站住。”他从后面喊住我，若是以前我必然会停住然后笑嘻嘻地转过身偏头看他“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我偏不。”
　　但是经过凤凰漫长等待过的我早就对他失去了所有耐心，一刻都没有停留。
　　事实证明，有了步幅的优势，男生走路确实快于女生，虽然我尽量加快步频，但依旧在还没有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就被他拉住。
　　“莫莫你冷静点。”
　　他说我不冷静？好像是我还爱着他，然后佯装生气离开一样，事实明明是我见到了不喜欢的东西才急于离开好不好！
　　现在，那个导致我离开的因子还拉住了我的衣角。
　　我用力甩开，径直走向原来订的位子，上面还有我喝了三杯的咖啡杯，我等了一个小时的居然是他，但是既然等了，就这么离开好像是不太好，尤其是身上还担负着陈辰的工作，以及可能带来的误会。
　　齐一招呼服务员过来，他的举手投足比先前又帅气了不少：“两杯摩卡，一杯加糖一杯不加。”
　　再帅气又与我何关，我向服务员纠正他的错误：“谢谢，我要一杯摩卡不加糖，至于这位先生想喝两杯就喝两杯吧。”
　　齐一像是不知道我是故意找茬一样，冲服务员点点头，做了总结性发言：“那这桌一共两杯不加糖摩卡。”
　　齐一说：“我记得你以前喝咖啡都是加糖的。”
　　“加糖跟不加糖都是一样钱，以前穷，能加糖当然多加，喝到身体里都是自己的东西。”
　　“你变了很多。”
　　我心中暗暗称赞他的本事，不愧是前男友，话不到三句就能说出我不喜欢听的话，我变了很多，书上不是说，所谓的你变了，不是你真的变了，而是你没有按照他想象中成长罢了，一直和我在一起的马兰兰没说我变了，我儿子没说我变了，我爸妈没说我变了，我也没觉得我变了，那我哪里变了？
　　“如果我没变，你觉得我现在面对你应该是怎样的态度，冲过去抱住你求你原谅，因为那段特么的鬼才知道的录音！”
　　说的声音有点大，宁静祥和的咖啡馆中显得有些突兀，吸引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包括假装没往这看的服务员。
　　我就说咖啡馆这种地方不适合敌人和暴脾气来，根本把持不住，如果知道对方是齐一，就该把他带到火锅店，可以随便吆喝都不显得招摇。
　　可惜这里不是火锅店，我刚刚谈恋爱不久也还不想做完全不要脸面的泼妇状。
　　好像自从和齐一谈恋爱，我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发过脾气，更别说爆脏话了，所以刚刚的那句连穿着衣冠楚楚好像一直波澜不惊的他都有些诧异。
　　当然以前在他面前没有发过脾气并不是因为装淑女什么的，只是他的脾气不错，而且算是温文有礼，好像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是自动进入淑女模式，根本发不出脾气。
　　他说：“那个录音的事情我也是回国之后才知道的，而且当时你也并没有告诉过我你有孩子，我们之间有很深的误会需要理清，莫莫，我在国外呆的这几年想通了，既然无论我怎么努力都爱不上其他人，那么我也不想在意其他的了，我们理清误会吧。”
　　这话如果是在凤凰我听到，我会感动地扑过去，恨不得将我能够给他的都给他，但是我从凤凰回来了，就意味着我听到什么都已经没有用。
　　过去的就是过去，我忘不了那张照片对我的伤害，那么孩子的事情也会永远在他的记忆生活中，我们都是一类人，所以当时才会在一起，所以才会到现在的地步。
　　我打断这份回忆的对话：“齐先生，如果我没记错，我们这次过来是谈公事的。”
　　“我们之间除了公事都不能谈吗？莫莫，我们之间是有误会，但是不该那么深。”
　　我看着他，他的眼睛让我有一丝相信和质疑，相信他，质疑当年。
　　当年我爱过的人，真的会做出那种事情吗？
　　“也许吧，我已不想追究，你在乎的话可以问一下别人，只是不要再让我知晓。”
　　我从包里拿出从研究所带来的资料推到他面前：“这些是陈辰先生让我带给你的，其他的话没有跟我说，我想你应该看后就会明白。”
　　齐一点点头，将他们的文件递给我，显然比我们的厚很多：“请转告陈先生，我们非常期待能够和贵所合作，也许这次是我们获利多，但是如果长期合作，收益报表都在里面，希望陈先生好好考虑。”
　　我将东西收起，站起来伸手告别：“我会把齐先生的话一字不落转达给陈辰先生，我先告辞了。”
　　齐一伸手，笑笑：“谢谢，还有，恭喜你，进入了辰氏，而且能够和你的偶像一起工作，完成了你的梦想。”
　　“谢谢。”
　　正是阳光最热烈的时候，我走出咖啡馆的大门，我的影子好短好短，我闭上眼睛享受阳光的照耀，热烈的阳光将我身上的潮湿气蒸发殆尽。
　　原来，只要我愿意，再见面，我和齐一可以在分手后不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