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是与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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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刺眼的光线令她遮住双眼，意识开始从模糊变得慢慢清晰起来。
“组长，还有四十五秒。”
这是……勉强睁开眼，发现手下的精密机器锁正在高速运转中。
“组长，只有三十秒了，斯库瓦罗队长说过，如果没有成功解锁就先离开。如果您出了什么意外，我们没办法交待的。”
这是……她死亡前两个月，一次潜入行动时她的任务。
三分钟内解开XX家族活体实验室的精密电子锁。
她记得这个解法是……双手立即开始拨动。
“组长！！”
三、二、一……“可以了，快走！”她退开，两个组员随她一起撤离，在退到门口时，铜墙铁壁般的电子门缓缓开启。
“太厉害了，组长！！你是我们组的骄傲！！！”组员A高兴的搭上她的肩膀。
“笨蛋，快放手。”组员B一把拉开组员A，“作战队长他们已经进来了。”
话音未落，一个金发微卷的家伙窜了进来。“嘻嘻嘻……王子就知道垃圾里面还是能有值得解剖的东西……嘻嘻嘻……”
“小清见真厉害，居然能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解开，来，跟路斯姐拥抱一下。”
“路斯姐，请不要对清见小姐进行骚扰，斯库瓦罗作战队长正在瞪你。”
“喂诶！！！！杂碎们，快点给老子行动，动作太慢老子先宰你们。”
……
这样熟悉的嘈杂……她低头望向自己的胸口，刚才明明已经中了密鲁菲奥雷特制的子枪失血而亡……为什么她会回来两个月以前？
幻境？人死了以后还会有幻境？
难道有人使用幻术？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会痛。
伸出手，中指上的戒指燃起蓝色的火焰。
“喂。”冷冷清清的童声在耳边响起。“我在这里，你还怀疑谁的幻术能骗过我吗？”
豆丁一样大小的身体飘浮在空中，软软的半边包子脸写满了不高兴。
她转过身面朝银发男人的方向，他一如既往的大着嗓门指挥队员行动。
无论真假，她只想告诉他。
清见走上前去，站定在他的面前。
“……贝尔你这垃圾，再敢贪玩老子现在立马砍了你……诶，你怎么了？”
“斯库瓦罗……”她想笑，可泪水止不住，大滴大滴的往下掉着。“谢谢你！我……”
还未说出口，一股力量将她拉进一个旋涡。
……
［十八］
眼前开始天旋地转，清见强忍着不适，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直飘浮在半空中。
慢慢的景色开始清晰起来，这里是……
一片黑暗中，她努力的睁大眼。
是某片森林吧，她想，但是没有什么印象了。
双腿沉重到不行，四面八方只有郁郁葱葱的树木，不知道哪边才是出口，手上的戒指……咦，怎么找不到戒指和匣兵器。
作为时代最重要的武器，这些东西她是没有离过身的。难道说现在的时间……
是在戒指与匣兵器的战斗方式被研究出来以前？
终于，记忆中的那个部分被唤醒。
那是一次和斯库瓦罗单独出任务，任务完成后不知道为了什么与他闹起了矛盾。
当时她难得认真的开始赌气跑掉，然后迷路在这片森林里，最后绕了很远的路才回到巴利安。因为体力消耗过大，连着怨气也一起被消耗掉了，那次争吵也没有再被提起过。
不知道这次的时空错乱又会持续多久，她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根据时间与周围的环境判断，她现在回头走出森林的时间绝对比往前继续行走离开的时间要少。
想到这里，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往回跑去。
只是，跑出没几步，便停下了脚步。
那个人就站在那边，望着她，眼睛里的情绪她看不太懂。
“你……怎么……”她惊讶的开口，瞬间明白了过来。“你一直跟在后面？”
他走到她面前，直视着她。这是第一次，他的眼神让她觉得有些危险，仿佛心底最深处有什么被看穿，再也无法隐藏。
“我在等，看你什么时候会回头。”
他的感情一直很坦然的摆放在她里面，只是，她自私的将那份感情划分在能让她觉得安全的范围里，不肯拿出真心去面对，也不肯放手让其自由。
原来，她的懊恼，是她自己给的。
［十九］
在错乱的时空中来回穿梭，脑袋中嗡嗡嗡的声响让她头痛不已。
这次是在巴利安的年会结束，列维的面膜里被她加上小杯混合酒，使用以后整张脸变得红通通，Boss见了心烦将他大骂一顿，列维举着电伞来找她算帐。
她拎着高跟鞋，躲过列维的搜查，随手打开身后的门，闪了进去。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井井有条，柜子上放置着几个剑匣，墙上还挂着几把无鞘之剑，这里……是斯库瓦罗的房间。
她从来没有进过他的房间，刻意的，即使是找他喝酒，骚扰他，也只会在他的房间外面拍门直到把那个人闹出来。
对于她来说，一开始只是没有去尝试跨进，后面就习惯性的会回避，认为走进他的房间就像把自己的一切摊开，主动靠近他，不再半真半假的胡闹，而是将真正的感受表达出来。
那样对于她来说太过……可怕……
可是现在，无意间进来了，却发现一切并没有想象中的沉重。
或许是因为，她已经死了吧，丢掉了束缚，也就不会再有顾虑与自我责备。
伸手抚过那一把把剑，这个人，从她认识他开始，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执著而狂热，认定了就永不回头，明明身在这样残酷的世界里，偏偏还坚持着一些看似可笑的原则。
妮可拉曾经问过她，究竟喜欢斯库瓦罗哪里？
她说不知道，反正就是喜欢。
这个人，明明双手都沾满了血腥，却能让她已经染上灰尘麻木冷漠的心保留着最后的希望与挚热。
［二十］
再一次睁开眼，出现在眼前的，是路斯利亚。
“乖啊，小清见，这里是你的房间，你今天先休息一下。”肩膀被拍了拍，翘着兰花指的手替她理了理衣领。“刚刚加入巴利安这种污秽的地方难免会有不适应，不过没关系，我相信小清见一定能和路斯姐站在一队，对抗那群臭男人的哦！因为我们都是好女人嘛！”
……
现在是，她刚刚加入巴利安的时候？
送走路斯利亚，她走到镜子前，镜中的女子，确实是她记忆中二十二岁时的模样，眉眼间满是空洞，黑发软软的披在肩上，满脸的疲惫与厌世。
这次玩笑似的时空错乱究竟会持续到什么时候？直到人生归零然后彻底死去？
那么，在这之前，抓住这次机会，她一定要把心底一直不敢面对，不敢说的话，传递给那个人。
……
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奔跑，即使执行任务时，也是把握着呼吸的节奏与计划的步骤分毫不差。这样不顾一切的奔跑，没有任何计算与克制，什么都不去想，只有一个目的。
那个曾经好多次静候一旁看着他练剑的场地，他果然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斯库瓦罗……”她气喘吁吁的，像讨糖的小孩子一样冲到他面前。
彼时的他，刚刚脱离少年样，棱角越来越锋利，看着她突然蹭过来的样子，眼神略带奇怪。
“我、我喜欢你。”她大声说了出来。
似乎没有想到她会上演这么一出，对方稍稍愣了一下，随即有些生硬的说道，“作为新成员首先要做的就是遵守纪律，我还有事，你别跟来。”
“我知道你现在还不喜欢我。”她抓住他的衣摆。“不过，将来你肯定会爱上我。所以……”
“喂诶……放手！”耳根有点发红。
“所以，拜托了……如果我像个傻瓜似的逃避不肯面对时，请一定要将我拖出来。”
“？……”他的耳朵有些发红，眼神满是疑惑。
“最后……”她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很高兴我爱上的人是你。”
……
终于意识彻底失去了，她的灵魂，进入了深深的黑暗里。
【End！】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是与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