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彼与彼年》徐司书

8、chapter 8

　　玖兰暖从蓝堂房间回寝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玖兰枢已经穿好制服坐在窗边看着书等着她。
　　刚进门，枢就起身朝她走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低声问到：“去给蓝堂治疗了？”
　　玖兰暖抬起金眸淡淡地看着他：“是呢。”
　　玖兰枢轻轻叹气：“那句话伤害了你，非常抱歉。”
　　玖兰暖微微抿唇，沉默了一下，又道：“没关系，你说的也是事实。”
　　“不一样的”枢爱惜地捧着她的脸:“每每靠近你，我便会感受到温暖。”
　　玖兰暖皱起眉梢，轻轻地拂去他的手，朝着衣橱走去：“枢”她拿出制服：“有时候，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随后便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只留下眼里藏着寂寞的君主久久地站立。
　　包括今晚在内，玖兰暖已经好久没有作为风纪委员去执勤了。
　　咬了玖兰暖后，零一直对自己的行为耿耿于怀，加上听说玖兰枢要求理事长把自己转到夜间部就读，心里就更为恼火。
　　在优姬从月之寮回来之后，他也曾请优姬拿上枪杀死自己，可是优姬不仅没有扣动扳机，反而向自己吐露了心声，并要求一起克服嗜血的欲望。
　　可是向暖，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过她了，根本无法得知她的情况和心里所想。
　　对于她，内心倍感抱歉。
　　五年前，刚刚被夜刈十牙收做徒弟时，那天在某个被吸血鬼大肆袭击的城镇里，他们两人正在搜寻遗漏的一只level E，却在一处墙头的废墟看到了一个少女的背影。她有着黑色的长发，身影瘦削，光着脚丫坐在墙头上哼着古老的歌谣，黄昏时分的夕阳恰好照映在她的身上，他和夜刈在不远处保持警惕观望着，忽然，她扭过头来朝着他们绽开了笑容。第一眼只觉得她温暖得与这周遭尸体遍布环境格格不入，但是仔细一看，她的身上却满是血污。
　　少女从墙头一跃而下,也不朝他们走近，只是问到：“你们是来杀我的么？”
　　他的师父皱了皱眉，回应着：“你是谁？吸血鬼？还是人类？”
　　少女歪着头想了想，嘟了嘟嘴，答到：“啊........好像，都不是呢。”
　　他看见夜刈十牙握紧了手中的刀，表情更为严肃：“你杀过城镇的人？”
　　少女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大叔，你说反了哦。”她伸出食指摆了摆手：“是他们，杀了我。”
　　锥生零一怔，不自觉地抓紧了师父的衣角。
　　夜刈十牙依旧没有放松警惕：“那你为什么还活着？”
　　“哈哈.......”少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大笑起来，捧着腹答到：“啊......好久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了呢。”
　　随后正色到：“因为我，不—人—不—鬼，是个怪物哦。”
　　听到少女的回答，夜刈十牙一怔，随及收起枪，说到：“你就是那个误入城镇的祭品吗？”
　　祭品？锥生零想了想，前两个月他和夜刈十牙踏上猎杀危害人类的吸血鬼的旅途时，听说有一个被人类和吸血鬼同时追杀的怪物，原来是她吗？
　　“哎呀，看来我的大名众所周知啊，连血猎都知道我的存在。”少女一直笑眯眯的样子，随后又作出天真的模样:“可是，我真的没有杀过人哦，大—叔—。”
　　“不过”少女顿了顿，锥生零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少女接着说到：“没来得及救的，倒是还有两个。”
　　锥生零感觉到夜刈十牙愣了一愣，随即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啊？”少女抬头望了望西边日落投射的余晖，扭头朝着师徒两人又笑了起来：“我叫向暖。”
　　“不过大叔，现在可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哦。”
　　锥生零突然感觉一阵劲风刮过,少女蹿到了自己身后抵挡住了原本朝自己砍过来的刀刃。
　　夜刈十牙带着他往后一避，他才看清袭击者的面庞。一个是原本要追击的长着獠牙的E，一个是穿着和服挥舞着长刀的武士，二人正不间断地攻击着那名名叫向暖的少女。
　　“哈，绯樱家的家仆竟然已经沦落到和E为伍了么？”他听见向暖嘲讽到：“纯血家真是堕落呢。”
　　谁知那武士一边攻击着不断避开的向暖，一边回敬到：“作为怪物的你，恐怕更没有资格谈论纯血吧？”
　　“真是大胆呢。”少女收起了一贯的笑容，加快了身体的移动，她伸出手凝聚起花瓣做的长刀，一下捅穿了武士的身体，又一瞬蹿到E身前，掐住它的脖子一用力便化为了黄沙。
　　锥生零看见少女举着长刀指着躺在地上的武士尸体，冷冷地说到:“绯樱家说我是怪物？你们还不配！”
　　随后花瓣所作的长刀瞬间便消失不见，少女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朝师徒走来。
　　夜刈十牙浑身依旧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他低声问到：“没有杀过人？”
　　少女一怔，又笑出了声：“大叔，我是说没有杀过人，可没说不杀吸血鬼啊。”忽的一下，锥生零感受到背后有异物袭来，夜刈十牙虽然也是背对着敌人，却依旧眼疾手快地抱着他闪开，却因为太急而跌落在雪地上，锥生零只感觉生疼。
　　他突然感觉到空中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随及听到了一声划破天际的痛苦吼叫。
　　“啊————————————————”
　　一抬头，看见刚刚微笑着与他们搭话的少女被袭来的十几柄长剑在空中穿透，血液四溅，瞬间便重重地坠落在了雪地之上。
　　锥生零脑海里闪过家人被吸血鬼屠杀的场景，一瞬间握紧了拳头。倒是夜刈十牙站起身走上前去，只见奄奄一息的少女面带痛苦地微微扭头看向锥生零，硬生生地在嘴角扯出一个微笑，却是在对夜刈十牙说话：“看在我救了你们两命的份上，以后咱们搭个伴好么？大叔。”
　　夜刈十牙俯视着血流成河的少女，冷冰冰地应到：“好。”
　　锥生零和夜刈十牙以最快的速度拔出了少女身上的长剑，夜刈背着向暖找了个破屋躺着，也就是在那时，锥生零第一次看见向暖的伤口快速自愈。
　　“追杀你的人是谁？”夜刈十牙警惕着外面是否有敌人
　　刚恢复的向暖正在搽拭脸上的血迹：“大概是，一直以来觊觎我的人吧？人未到剑却能够刺准我的，也只有他们了。”
　　元老院的走狗，一直在这座城镇埋伏了诸多吸血鬼和武器，只是没想到她晚走了一步，竟然中招了。
　　“我们赶紧走吧，下一步他们就会正面进攻了。”向暖站起身来，走到坐在一旁的锥生零面前，问夜刈十牙：“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十牙收起枪，看向他两：“你们看起来年龄差不多，零，锥生零。”
　　于是向暖蹲下身，向还是小孩的锥生零伸出手，朝他一笑：“那么，请多指教。零，我叫向暖。”
　　锥生零愣了一下，缓缓伸出手，想握住少女手掌，却又迟迟不肯放下。
　　“你是，吸血鬼么？”他盯着她金色的眼睛
　　少女咧了咧嘴角，依旧笑着说：“啊，曾经是。”她的长睫扑闪：“不过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沉默了一下，他还是握住了那双手，手掌相合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掌心传来的温度，就想冬日的暖阳，为人驱散了寒冷。
　　“零！零！”优姬的脸突然出现在他眼前，锥生零已经，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短发少女因为他走神而略显不满，嘟囔着：“你在想什么呢？叫了你几声了。”
　　“啊，抱歉”他赶紧道歉：“是我走神了。”
　　他和优姬一起找理事长禁锢了自己的嗜血欲望后，帮理事长跑腿，出了城到这家店里吃甜品，等待饮品的片刻竟然回想起过去来。
　　“我说，零”优姬再次唤他：“你认识那个老师吗？”
　　锥生零一愣，不作回答。今天，夜刈十牙作为教授伦理学的老师进入黑主学园了。如果.....锥生零垂下眼眸，他要是知道自己吸了小暖的血........
　　“不过.......总觉得很可怕。”优姬继续说到
　　“不.....”零面色略显凝重，刚想解释：“那个人是....”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黑主学园夜间部的同学吗？”穿着女仆装的店员突然看着自己问了起来
　　零一惊，抬起头看着发问的人
　　对方看清零的面容后更加确定的说：“啊，果然，一看就知道。给别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不愧是精英班的学生，就是与众不同。”
　　一旁的优姬想说些澄清的话语，却来不及插话。
　　店员继续说道：“说起来，之前有一个超级漂亮的女孩子还在我们店里做过巧克力呢，她说是准备什么圣巧克力日。”
　　零一怔，是小暖么........
　　哪知店员继续说道：“对了对了，还有之前呢，有一个长得很精致的男孩子.....”
　　未等店员说完，零便站起身来，对优姬说：“我在外面等你。”便径自朝店外走去
　　我也.......散发着和吸血鬼一样的味道么？他想着
　　忽然感受到一股血腥味，扔下东西朝来源处跑去。
　　优姬追出来的时候发现零已经不见了，连忙四处寻找着他。
　　跑进一个僻静的巷子里，正在发愁之际，忽然感受到来自上方的攻击，优姬连忙用狩猎女神抵御住，眼见那人露出獠牙，她心里一惊。
　　又是吸血鬼？
　　哪知对方伸出利爪，面露饥渴：“你的血的气味真甜美，全让我吸光吧。”
　　说着便朝她扑了过来。
　　抵御不及只是，零突然冲了过来拿起优姬手上的狩猎女神猛地戳向了袭击者的眼睛。
　　“别发呆了，优姬”零提醒到：“不过你的狩猎女神好像并不是想让我用。”
　　两人看向被袭击的吸血鬼，眼看着面露狰狞，优姬被吓得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