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彼与彼年》徐司书

12、chapter 12

　　彼时的锥生零走到池子旁依靠着栏杆已经口吐白沫，奄奄一息。脖子上的印记不间断地发出红光。
　　追过来优姬看见了他，蹲到他身前焦急地问到：“零，你还好吗？”话音刚落，便看到了零手中散落的血液锭剂的药片：“这个.....不能吃吗？你没吃吗？”
　　还没问完，零喘着粗气抓住她的肩膀，气喘吁吁地说到：“不行了，试过好几次都.......”他抬头看着优姬，紫色的眼眸突然变红
　　“那么，零....”优姬还未说完，却因为握住自己双肩的手加重的力道痛呼出声：“痛........”
　　面前的零因为脖间传来的钻心刻骨之痛无法自持，他一下子加大力度抱住了优姬，埋首在少女的劲间，不知不觉地露出了獠牙。
　　优姬感觉到自己的脖子正在被零舔舐，她脑子里无比清醒却无法攻击抱住自己的少年。
　　不行，我一定要阻止他。优姬想着，正准备掏出狩猎女神，零却张大了嘴巴欲咬破少女的肌肤。
　　“砰！”带着蔷薇花瓣的光球砸中了零的脑袋，冲击力把他弹开了一些，优姬终于被松开了。
　　优姬一惊，连忙回头看见不远处正一步一步走来的少女
　　“暖姐姐.....”她叫着来人
　　玖兰暖一改平时的温和，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她走到优姬跟前，蹲下身扶起她，为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安慰道：“没事吧？优姬？”
　　优姬还在震惊之中没能回过神来，说了一句：“没事，谢谢暖姐姐。”
　　玖兰暖随及走向坐在地上痛苦挣扎着的锥生零，她眼里闪过不忍，在少年面前蹲下，听着他痛苦的喘息，问到：“不能伤害优姬，知道吗？零君。”
　　少年伸手捂住自己脖子间额印记，重重地喘息到：“我知道，对不起。”又因为疼痛的加剧再次红了眼发出痛苦的声音：“啊！”
　　玖兰暖终是不忍，伸出手握住他的肩膀，对他说：“看着我，看着我，忍住，一定忍住，发作时间马上就过去了。”
　　锥生零抬起头看见少女眼里蕴含着对他的怜惜，咬了咬牙，浑身颤抖地抱住了玖兰暖。
　　哪知问到了对方身上熟悉的血的芳香，更加痛苦了起来。
　　“暖姐姐！零！”身后的优姬担心地叫到
　　今天的玖兰暖穿的长裙恰好是露出脖子的方领，她意识到不妙，自己的确不能再流血了，刚刚只想着阻止零吸优姬的血，再通过催眠让零冷静下来。却没料到零对自己的血味反应如此之大，即使没有划破肌肤，也诱惑十足。
　　不行，得赶快阻止他，否则枢或许会真的杀了他。玖兰暖想着，盯着一旁的池子，在锥生零下口咬破自己的肌肤之前，带着他一起跌了进去。
　　“暖姐姐！零！”站在岸上的优姬不停地呼唤着两人的名字
　　跌进池水的那一刻，零的意识瞬间清醒，他看见少女的长裙在水中飘舞，她正看着自己，一下子跌入了她金色的眼眸里。零冷静了下来，血红色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
　　因为池水浅，过了一会儿两人片冒出了水面。
　　“啊....”玖兰暖因为在池中长久的憋气而大喘了一口气
　　“暖姐姐！”发现少女没事的优姬欣喜地叫到，看见冷静下来的零，她又往前了两步：“没事吧？零？”
　　玖兰暖刚想朝她挥手示意，却因为举到自己脸侧的枪管一惊，她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耳边便惊起一声枪响，伴随着优姬撕心裂肺的一声“零”
　　银发少年便往水中倒去，鲜血溢出染红了湖面。
　　她抑制住自己对血味的敏感，听到熟悉的声音：“真没想到我要用这把枪收拾我心爱的学生啊。”她扭头看见嘴里喊着烟的夜刈十牙举着枪站在锥生零面前：“带着对我的恨意消失吧，吸血鬼。”
　　站在池子另一边的优姬被吓到愣在了原地
　　池中被击中肩膀的锥生零倒是转过身来看着夜刈十牙，叫到：“老师....”
　　夜刈十牙取下嘴里含着的烟，严肃地看着受伤的少年：“零，就算你有着对鲜血的渴望，但是还留有一点有觉悟的理性吗？”
　　零一惊，脑海里闪过自己吸血的画面，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夜刈十牙再次举起枪，表情变得狠了些。
　　站着的优姬见状，连忙出声：“不要！”她看着夜刈十牙摇摇头：“夜刈老师，虽然我不知道零对您来说是一个怎样的人，但请不要擅自决定零的生死。我不会让他死的。”随及跳入水中朝零走去，站在他的身旁欲抱住他，却因为玖兰暖的发声停止了动作。
　　“我说”一直压抑着自己对血味敏感的玖兰暖出了声，她盯着夜刈十牙说到：“大叔，你是看不见我吗？”
　　夜刈十牙与她对视：“就是因为零刚刚想要伤害的是你，所以他必须......”
　　“够了。”玖兰暖看起来仿佛真的动了怒：“下午是你说相信我，现在却来猎杀自己的学生，可真是言而无信呢，十牙。”
　　”听到这个称呼，锥生零和夜刈十牙同时一怔，上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是他们三人离别时她救他们二人最后一命的时候。
　　那时的少女被数以百计的吸血鬼猎杀，只为掩护奄奄一息的夜刈十牙。
　　夜刈十牙沉默了片刻，轻叹：“小暖，是因为现在的零还没有完全堕落为LEVEL吗.......”
　　“喂.....”玖兰暖打断了他的话：“大叔”她又恢复了往常的称呼：“你知不知道刚刚在我耳边开枪我差点聋掉？”
　　夜刈十牙闻言不知该作何反应，便看见少女气呼呼地叉起腰，冲他抱怨：“作为吸血鬼我也很在乎感官的好吗？而且”玖兰暖顿了顿：“你们都知道我是吸血鬼，还让我站在血池子里看你们僵持了这么久？”
　　啊！三人突然回过神来，眼前一脸嫌弃地准备从池子里上岸的少女可是货真价实的吸血鬼。
　　不过，优姬看着少女上岸的背影，想到：从刚刚开始零就流了不少血，染红了水面，暖学姐竟然毫无反应，看起来竟然与人类毫无差别，这......
　　夜刈十牙看着从水中爬起来的少女，依旧没有放下指着零的猎枪。
　　“等一下”黑主灰阎的声音突然响起，理事长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按住夜刈十牙的枪杆，说到：“我就是担心才过来的，还真的.....”说这边抢过了他的枪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讨厌吸血鬼猎人。”看见依旧站在水中的二人和刚上岸浑身湿透的少女，又对夜刈十牙抱怨到：“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要让女孩子穿着湿哒哒的裙子多久啊？还有泡在水里的优姬和零。”
　　玖兰暖正在拧自己裙摆上的水，枢选的裙子算是彻底泡汤了，希望回去不会挨骂才好，不过还好何种面料不会透，否则......
　　啊，真是令人头痛。玖兰暖在心里叹气
　　锥生零和优姬也上了岸，零按着自己受伤的肩膀准备朝玖兰暖走去，却在经过夜刈十牙时停住了脚步。
　　优姬警惕地看着夜刈十牙，问到：“你......是谁？”
　　夜刈十牙用余光看了零一眼，回答道：“我是作为吸血鬼猎人的零的前任老师，对吧，零？”
　　优姬听到零答到：“是的。”
　　她被惊了一下，又听到夜刈十牙说：“不愧是傻瓜理事长的女儿，你刚刚明明差点被零咬住。更何况你明明看见他差点咬住作为吸血鬼的玖兰暖，却不敌视零反倒是敌视起我来了。”
　　说话，又拿起手里的烟抽了起来。
　　“我说。”在几人不远处站着的玖兰暖大声到：“我可是穿裙子下了水啊”边说着边走进了夜刈十牙：“大叔，在我耳边开枪，是不是应该付出点代价？”
　　“什么？”夜刈十牙看着浑身湿透的少女，不知道她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外套”玖兰暖皱着眉说到
　　“诶？”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都发出了疑惑声
　　“我说，外套”玖兰暖朝着夜刈十牙伸出手：“你，的，外，套，给我。”
　　“诶诶诶？？”优姬惊了，暖姐姐竟然问这个冰块一样的大叔借外套？！
　　“哎....”夜刈十牙无可奈何地叹叹气，脱下外套递给了玖兰暖。
　　“诶？！”这下黑主父女一起惊讶地瞪大了眼
　　玖兰暖穿上要来的外套，把湿透的黑色长发理出外套，朝零看去，说到：“零，有些事自己知道就好。”她暗示他不要把吸了自己血的事让夜刈十牙知道
　　锥生零抿了抿唇，走到她的身边，低头道歉：“抱歉，小暖。”
　　玖兰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比自己搞出半个头的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没事，不过”她又看了看优姬：“你暂时不用转来夜间部，但是血液锭剂还得先吃着，等一等。”
　　锥生零闻言，不禁一愣，原来她一直在想办法吗？
　　“好。”他闷声到，冲玖兰暖点了点头。
　　“好了”玖兰暖转身，朝着月之寮的方向走去：“已经快黎明了，啊，好困啊。”说着还伸了个懒腰：“大家都回去吧。”少女越走越远：“对了，大叔，你的外套明天我会叫人送过来的。”
　　盯着少女离去背影的夜刈十牙听见，应了一声：“嗯。”
　　“好了好了”目送玖兰暖离开后，黑主灰阎道：“优姬先回寝室吧，这里我来处理。”
　　消失在几人视线里的玖兰暖走到月之寮的门口，突然说到:“星炼姐，回去休息吧，快到白天了。”
　　隐没在黑夜里的星炼便出现在她的身后，恭敬地行礼：“暖大人，万幸您今天没受伤。”
　　“嗯。”玖兰暖应声
　　毕竟，如果今晚自己被吸了血，说不定，枢真的会让星炼当场杀了锥生零。
　　“好了，星炼姐，我直接回去。你去吧。”脱下夜刈十牙的外套，放在守卫处，玖兰暖进入了月之寮。
　　“是”星炼消失在了漆黑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