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源]囚牢》颖落

11、双重否定表肯定

　　王源咬咬唇，为刚刚自己没轻没重的下手而懊恼“对不起…”
　　“……”王俊凯被这一声道歉哽了半晌，自顾自的小声道“我又不睡，你想说什么就说。”
　　被子因翻身的缘故发出摩擦声，王源重新拾起自己的手机，打开小号，前不久收藏的微博段子停留在最上面，他翻出来拿给王俊凯看。
　　看毕，王俊凯不咸不淡的问，“所以，你的重点是在‘凯源’还是‘千文’？”
　　“啊？”王源被问得一怔，“凯源”存在了十几年，更何况在团综的花絮里还出现过“凯源”的蓝绿应援。除非鄙视王俊凯考上研究生的智商，否则再傻傻的装作不知道“凯源”是什么的他的确有点说不过去的韵味，“我，我是就觉得，刘志宏喜欢千玺啊…虽说二文是男的，但是世界上也没有硬性规定说男人只能喜欢女人啊，约定俗成的事是有很多，但不能说违背了世俗就是变态，就像欧洲有些国家，他们的思想就很开放啊，允许同性恋结婚…”说道最后他自己都没了底气，王源搞不清楚，原本是很正直很大众化的道理，一旦曝光在王俊凯的注视下讲出，总有一种做了亏心事的感觉，烧红了耳朵的他，估摸忘记了，现在是夜晚，房间里除了手机屏幕闪出的一丢白光，其余的空间都笼罩在漆黑里。
　　王俊凯像老虎，但他没有猫科动物那双可以夜视的眼睛，也没有韩剧男主朴修夏般有着时时刻刻洞察人内心情愫的能力。
　　不过，不敢巧的是，从小他就会一样绝技，那就是调戏王源。
　　“如果真像你说的他们俩会在一起，那我敢打赌，一定是在我们在一起之后，”王俊凯勾起一抹邪笑，手撑着枕头，翻身半压住王源，补充“我说的，是我和你确定关系的一起。”
　　“你你你…”王源条件反射伸手捂住脸，声音发闷“你走开，怎么越来越烦人了。”
　　王俊凯移开王源遮脸的手，两手各抓住王源的手腕压上枕头，胳膊肘改撑起全身的重力“网上咱俩的CP贴吧都成立多少年了，不如咱俩真来点实际的打开灯录段满足一下粉丝们，嗯？”
　　没有青蛙的低伴，没有知了的长鸣，在这个封闭幽静的空间，只听得见墙上空调运作的吹风声，身子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王俊凯盯着王源的脸渐渐低下了头，最初他只是想逗逗王源，可是黑夜中王源的眼睛透着晶亮带着深邃，引得他不自主的贴近。
　　浑身烧的泛热，起初王源还是有反抗的，但随着王俊凯距离的靠近，他几乎能感觉到王俊凯鼻息间喷出的热气。王源的瞳孔不断放大，眼睛下意识的眯得越来越小，成一条缝，最后索性轻阖上，睫毛微颤，暴露出了他的紧张。力量上的悬殊让王源放弃挣扎，像微博上说的“做一只逆来顺受的兔子”。放在几十年前，两个男人，一个房间是很正常的事情，而如今随着时代的越来越开放，腐女队伍的日益壮大，这件事却变得不再寻常。
　　王源心里是不抵触同性相恋的，或许在青春萌动的时期反感过，但随着年龄的增长，阅读量的增加，他逐渐看开一些事，他开始相信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唯一绝对的。世界上那么多的人，不可能每个人都幸福美满，不可能每个人都一心一意，不可能每个人都按照轨迹生活。
　　王源闲来没事的时候想过类似的问题，从古至今这么多名家，他们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一段耐人回味的往事，会写出深刻动人的故事也是因为他们经历过，伤过。
　　或者，他不去做明星，这书也能成名，他和王俊凯的故事。
　　是不是也是一段传奇，说不定又能一炮而红呢。
　　王俊凯的吻在王源闭眼神游间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他稀稀落落的点在王源的双眸。王俊凯能感应到王源的拘谨。理智告诉他应该停止，但是他发现，他没有那些阿姨说的那样自制力过人。
　　故人回望点滴处，忽知未到动情处。
　　王源闭着眼受着王俊凯的侵犯，眼皮湿漉漉的让他觉得不舒服，不满的低哼声，他偏头身子向上移了移，嘟起的嘴巴，显出了他的拒绝。
　　王俊凯嗤笑，嘴唇下游，最终贴上了王源的唇。他没有深下去动作，只是纯纯的贴在一起。鼻间的热气绕在两人中间，暧昧的氛围不断升温。王俊凯露出虎牙咬着王源的下唇结束了这个因为闹剧而发生的吻。
　　王俊凯平躺回床，声音微喘，他侧头望着同样喘息这的人，问。
　　“你讨厌吗？”
　　“不，不讨厌，也许是因为是小凯你。”
　　那人回答。
　　“你录了？”
　　“没有。”
　　王俊凯笑笑，前线多年的他，自然清楚什么该，什么不。
　　转天一早，在手机闹铃响起之前，王源睁开了眼。揉揉双眼，腰上传来的负重感让他感到呼吸不畅，转转眼珠，王源醒了大半，眨眨眼才伸手移开王俊凯不规矩的爪子。
　　掀开被子，王源下床踩上了自己的拖鞋，乍出被窝，空调制出的过低冷气让初醒的他不禁浑身一抖。先前还带着几分与周公下棋意味的人，在哆嗦过后统统消失不见。
　　王源是要赶回学校的，他上午有导师的课。带他的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一副老花镜挂在鼻梁，有些塌的鼻梁支不住眼镜的重量。半百的头发示出了她历经的沧桑。
　　王源拾起手机关掉闹铃，他盯着王俊凯回想起第一次登台领奖的时候。
　　那时他们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借着男生学院自习室和翻唱小有名气的他们能走上415典礼的舞台也是打了一场擦边球。王源被王俊凯和易烊千玺夹在中间，他放眼望去观众席，在五颜六色的灯牌中，找到了几盏属于他们的。他是通过任姐的口中得知他们要参加颁奖的，兴奋后，他冲进录歌棚拽着王俊凯的胳膊左晃右晃的叫嚣着说他们的努力终于要开花结果了。王俊凯只不过长他一岁，但在对待同一件事情上他和王俊凯处理问题却大有不同。就像王俊凯只是轻轻拍拍他的头说了句我知道了。王俊凯的思维偏成人化，而他的思维就和他年龄一样，幼稚愚蠢。易烊千玺和他们生活的居所不一样，一北一南，有些事情爱莫能助。王俊凯本就宠王源，晚会前的事宜，王源几乎没碰手，王俊凯和公司都揽过。
　　当王俊凯将捧花递给他的瞬间，泪花充盈眼眶，王源通红的眼睛带着恳诚，带着感激。那是他第一次得奖，就像在幼儿园获了大红花一样。他还记得站在话筒前他一闪而过的念头——他终于陪着王俊凯站到了打满闪光灯的地方。
　　王俊凯睡得很熟，久而久之，这似乎成了一种定性，在每一次大型晚会后，他总是这样，就像考试结束后的小憩。王源记得王俊凯的上课时间，研二说起来比研一要累，有时候赶完通告跑路的时间就是王俊凯唯一有空浅睡的时候。
　　厚重的帘子遮住了初升的太阳，房间暗沉沉的，几束光柱偷偷的从窗帘的缝隙出洒入，投到地毯上映成一块块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