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僚之夏．續》f1b25

6、三位次官

　　風越從醫院跑到通產省的次官室。他把門踢開，看到牧次官正在吃便當。
　　牧次官看到風越眼睛裏的火焰，不慌不忙的說道,
　　“風越前輩，甚麼風把你吹來了？“
　　風越拿起牧次官正在吃的便當，
　　“吃着太太做的便當，很幸福吧。“
　　牧次官有點不耐煩，說道，“我將在十分鐘後開會，有甚麼要交待我的，請你盡快說。“
　　風越放下便當，邊拍着桌子，邊大罵牧次官。
　　“幹嘛不讓庭野自己辭職？
　　你知不知道「革職」對庭野的打擊有多大？
　　庭野這蠢貨，為了紡織業，努力到最後一刻，
　　被示威者打到全身是傷，都沒有怨言。
　　還笑着送我到醫院，但是，
　　那個時候他已經病了！他把我當陌生人了！“
　　繼續吃便當的牧次官看了看手錶，
　　“我還有幾分鐘，拜託你講重點。“
　　“你這個賣國賊、走狗兼畜牲！
　　因為你，庭野這輩子都不能出院了，你開心了嗎？
　　這就是你對同僚的態度嗎？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任命你為次官！“
　　風越變身成拍桌狂魔，令牧次官受不了。
　　他站起來，對風越鞠躬，說道，
　　“對不起。“
　　然後若無其事的去開會了。
　　風越把辦公桌上的物件全掃到地下，氣冲冲的走了。
　　離開的途中，風越撞到片山的肩膀。
　　“風越，甚麼事件令你這麽上火？“
　　風越回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撞到別人。
　　“我從來沒有看過庭野病發的樣子，剛才真是開眼界了。“
　　“片山，你不用和老牧去開會嗎？“
　　“所謂的開會，不就是討好首相，我才不要去。
　　但是，如果我早半年當上次官，事件會比現在好一點嗎？“
　　一想到病發的他，風越絕望的說，
　　“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片山繼續問，“還有，庭野得了甚麼病？“
　　風越沒有回答就朝出口走去。
　　那天晚上，通產省又是一座不夜城。
　　牧次官終於「開完會」回來了。
　　打開次官室的門，看到裏面一片狼籍。
　　“Du Arschloch!”
　　此時，片山把紡織業的文件交到次官室。
　　看到裏面的情況，問道，“老牧，打完仗回來啦？“
　　“嗯，還被打敗了，我真是沒用。“
　　“老牧，當天你為甚麼來到通產省工作？“
　　牧次官陷入沉思。
　　“如果你為了次官的位子而入省，就算你成功，你也只是個凡人; 不過，如果為了人民而入省，儘管沒有當上次官，你也不會被人遺忘。風越被人稱為「Mr.通產使，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牧次官怳然大悟，他拍拍片山的肩膀，說道，
　　“謝謝你，片山。“
　　片山冷笑一聲，離開了次官室。
　　與此同時，在醫院，庭野正和護士聊天，
　　“我叫德子，我兒子也叫「德子」，護士姐姐，你說巧不巧啊？“
　　“那是你改的吧，算甚麼巧合？“
　　“姐姐你對了一半。是他自己改的。那小子自作主張，用了我的名字，幸運的是，「德子」沒有給德子丟臉。“
　　護士看着面前年近半百的男人，恥笑道，
　　“堂堂大男人，叫甚麼德子。“
　　庭野面色一沉，
　　“阿姨你懂條毛。“

　　第六章完